72.
送走了薛母,景榮那叫一個春風拂面。
印漓知道薛母鬆了口,也很高興。然後問了事情經過,無語了:“幹嘛把我也編排一通啊?聽你那語氣,我得是抑鬱症了吧。”
“呸呸呸,童言無忌。”
景榮剛說完,印漓踢他一腳——你才童子雞呢!
景榮笑著把人拖進懷裡,貼著印漓的臉蹭了蹭,說道:“過些日子,就把咱倆在一起了的照片給媽發一張過去吧。或者就發個你的照片。要站在院子裡,大晴天,穿著家居服,看著鏡頭笑得特別開朗、特別幸福的模樣。”
印漓後仰了腦袋,露出個笑容給景榮看:“我現在每時每刻都是那個模樣啊。”
景榮點頭:“那是,你不幸福的話,媽要讓爸扒我的皮呢。”
景榮說著,嘴已經啃上了印漓的脖子。
“別鬧,你待會不是要去穆家的晚宴嗎?”印漓從躺椅上跳起來,把被撩起來的衣裳放下去,說道:“今晚什麼時候回來?”
“我盡量早點吧,不知道他們那邊有些什麼項目。”景榮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然後拿起腳邊的飛盤隨手扔給一邊刨草玩的黑虎:“說起來還有個事兒。咱家的管家,楊芹給我推薦了一個人。”
印漓好奇:“什麼人?”
“她二叔。叫楊安,四十來歲。”景榮伸手攬住印漓的腰,往屋裡走: “她說她二叔脾氣挺怪,但挺適合做管家。我聽了納悶,楊芹給我說了一遍,我也覺得挺適合。”
“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印漓白了景榮一眼。
景榮把臉伸過去。印漓再翻個白眼,熟門熟路地親了一口,然後擰景榮耳朵:“你都玩不膩啊。”
“膩不了。”景榮滿足地笑了笑,才說道:“楊安沒什麼文憑、背景,但是很博學。他是個自由作家,雜誌、學術論文、民間怪談,甚至還有網絡小說都發表過文章。老光棍一個,拿著稿費,一個人過得很瀟灑。前兩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窩在家不出去了。但也不是死氣沉沉,養花養貓養魚的,一點不消停。但楊芹覺得他過得有些寂寞,又想咱家這別墅也沒什麼大規矩,不約束人。挺適合她二叔的。”
印漓聽了,對楊安這個人倒有幾分好感: “我挺羨慕這樣的人的,當真瀟灑。楊芹有跟他說過嗎?”
“說過,他嫌麻煩。而且他也沒當過管家甚麼的,結果後來楊芹給他說,其實就是去看家,大宅子,能種花養鳥,人也少,不要他伺候。如果他要嫌麻煩就招傭人,只要他管得順就行。還說咱要的是他的腦子,沒指望他那二兩勁。”
印漓樂:“芹 姐也是個瀟灑的。”
景榮點頭:“我約了他下週過來,你到時候看看。”
“行。呃……”印漓突然想起一茬:“他對同性戀怎麼看?要是… …”
“這個嘛,就從他寫的那些東西來看,他的思想蠻超脫的。”景榮說著又給印漓說了幾個名字,都是楊安用過的筆名,讓印漓晚上自己沒事翻著玩。
景榮回房洗澡換了正裝,西裝皮鞋,頭髮長長了些,倒把他輪廓襯得柔和了幾分。看上去不那麼嚇壞小朋友了。
“這麼帥,出去得勾多少姑娘的心?”印漓給景榮打領帶,一邊笑著調侃。
說起來,這還是景榮第一次出席這種晚宴——達官顯貴都出來遛了,恐怕今晚也有不少人期待景榮是個什麼表現。
景榮享受地讓印漓折騰,完了再扣住印漓的後腦勺,吻一下:“勾姑娘心多沒意思,把你勾牢就行了。”
印漓挑眉,故意放慢了聲音:“那你可得快點回來。你每次穿正裝,我都想親手給你扒下來。”
景榮也挑眉:“你不管穿什麼,我都想親手給你扒下來。”
印漓樂了,笑著送景榮出了家門。然後抱了平板到院子裡,翻看楊安寫過的東西。
景榮這邊。
穆家晚宴是在涪陵酒店辦的,涪陵酒店是將成的一個五星級酒店,也是穆家的產業。
景榮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然後在禮賓的帶領下上樓了。
三百平的宴會廳,前半都擺著桌席,後半空著,橫著酒水台子,旁邊還有個外開的大陽台。來了有好幾十人,個個都是西裝革履、珠翠羅綺;香水味、煙草味、酒水味……
景榮不禁勾起嘴角,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
“景榮。”穆文芳從人群中走出來,斜擺墜地的綢緞禮裙,頭髮挽在側邊,怎麼看怎麼溫婉。
景榮微微後仰了身體,有那麼點想避開的意思。
穆文芳立刻一瞪眼:“你這什麼意思?我是細菌嗎?”
“嘖,你這打扮變化太大,我以為是你的姐姐妹妹什麼的。”景榮勾著嘴角,顯然是在開玩笑。
穆文芳嘆氣:“看出來了?”
景榮點頭:“穆家是有多愁你嫁不出去?”
穆文芳笑著伸手就要搭住景榮的胳膊。景榮身形靈活又快速地躲開,然後衝穆文芳晃晃頭:“做戲別找我,雖然印漓不會吃醋想歪,但我才哄好了我媽,你這要是來一出,我吃不了兜著走。”
穆文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景榮聳聳肩:“找錢勇啊,他如今可是浪子回頭,已經是書豪家電的總裁了吧?”
“他出差,沒在江城。”穆文芳翻個白眼:“能想的我都想了。嘖,要不你給我條路子,送我出國?”
景榮直樂,看穆文芳有點看小妹妹的態度,笑道:“別那麼垂頭喪氣的。穆家也不會逼你,頂多就是多聽他們念叨而已,忍忍就過了。說正事兒,今晚要弄到什麼時候?”
“晚宴是介紹我堂哥,然後有個酒水派對,說是給我慶祝畢業,實際上你懂的。一是把我帶出來遛遛,二是讓你們這些青年才俊跟我堂哥好好聊聊,培養感情。得到十點左右吧。”
“嗯。”景榮點點頭,心想著,酒會待個十幾分鐘就遁走,回去還有時間跟印漓這樣那樣一遍。
兩人聊天間,旁的人都有意無意地瞟著他們,但沒有人上來搭話,因為晚宴很快開始了。
恰好,景榮被安排在了幾個老熟人一桌——錢穀和他夫人,以及季麗楠和戚少峰。
景榮沒讓錢勇跟家裡說他們的關係,雖然錢勇如今浪子回頭,但在錢穀眼裡依舊是不夠看的,對景榮他是更看不上眼——季家人都告訴他了,景榮是個玩男人的。
景榮對錢穀那點敵意沒看在眼裡,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戚少峰和季麗楠一眼。他不知道當初他哥跟季麗楠是怎麼談的,但看季麗楠對他的態度,倒還和氣。
至於戚少峰……一上桌子就低著頭,但從他咬緊的牙幫子,能看出他的不甘心。
“呵。”景榮突然輕笑出聲,戚少峰敏感得抬起頭瞪景榮。
就見景榮目光往下一滑,在戚少峰手背上的圓疤掃了一遍。
戚少峰整個人又怕又怒,最後還是沒敢說什麼,低下頭去了。
這頓飯景榮沒怎麼吃,一桌子人也沒怎麼動筷。到了飯後的派對,季麗楠帶著戚少峰很快消失在了景榮的視線裡。
景榮摸著鼻尖,眼中盡是冷芒——季家還想拉戚少峰上位?呵,夠有膽子的,當他真不敢動季家嗎。
“景總。”穆寒端著杯酒過來了,對景榮舉了舉杯:“好久不見了。”
“穆董,恭喜。”景榮也舉了舉杯。
穆寒看著他酒杯挑眉:“不喝酒?”
“一會要開車回去,不喝了。”景榮笑著回答,酒杯裡是他倒的白水,也不知道穆寒是怎麼看出來的。
穆寒也沒有強求什麼,而是看向穆文芳的方向,說道:“前幾天文芳叨擾了,我還以為你們只是普通朋友,後來才聽她說,早就認識了。”
“她跟我家二老挺談得來。”景榮淡淡地回了一句。心裡已經明白穆寒在試探什麼了。
穆寒微微挑眉,跟景榮又寒暄了幾句後,就走開了。
景榮一口口抿著白水,看著穆寒的背影,心裡犯難了——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算了,走吧。
景榮打算遁了,剛轉身,手就被人拉住。他低頭就看到醉醺醺的穆文芳。
景榮:“……”
穆寒又轉回來了,拉了穆文芳兩把,沒拉開。穆夫人也在旁邊,臉色有些難看。是呢,也沒聽哪個大家閨秀在酒宴上喝成這樣的。
穆文芳是故意的。景榮敢肯定。
“算了,我扶她回房吧。”景榮嘆了口氣,跟穆寒一人一邊扶著穆文芳去休息室休息。
把人放沙發床上,找了薄毯蓋了,穆文芳手還捏著景榮不放呢。她是認定了這顆冤大頭稻草了。
穆夫人歉意地跟景榮笑了笑,說道:“我去給她弄點醒酒湯。”
穆寒也很抱歉:“我得下去招呼賓客。景總,真的很不好意思。”
景榮擺擺手:“沒事兒,等她睡著就能鬆開了。我在這兒坐會。”
兩人一走,半餉沒回來。景榮等了十來分鐘,突然挑眉——不對勁。
景榮伸手掰開穆文芳的手,把穆文芳弄醒了,暈暈乎乎盯著景榮:“你幹嘛?”
景榮:“……你喝醉了,等會。”
景榮走到門邊,拉門。拉不開,被鎖上了。
嘖,果然。
景榮回到大沙發跟前,對穆文芳晃晃手指:“還沒喝斷片呢吧。我要先走一步,你也防著點你那個堂哥,這事兒也弄得出來,電視劇看多了吧。”
景榮嘀咕了幾聲,也沒理穆文芳,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眼。很好,這裡是二樓,外面是酒店後院花園,有時候舉行個戶外婚禮什麼的,草皮都是真的。
穆文芳暈暈乎乎醒來,景榮的話聽進去了,但腦子還沒消化完。就見景榮撐著窗台往外一翻。
穆文芳:“!!!”
穆文芳瞬間被嚇清醒了,撲到窗邊一看,景榮正從地上站起來,跟她揮揮手,然後走了。
穆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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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榮一褲腿的泥,回家的時候給印漓嚇了一跳。
“你這是乾嘛去了?跟人打架了?”印漓皺眉拉起景榮的褲腿看了看,膝蓋有些破皮,但沒見血。
景榮把他拉起來,然後說了這事兒。
印漓挺納悶:“這聽著太不靠譜了。又不是古時候,講什麼女兒家名聲,關一晚上還能怎樣?”
景榮笑:“我想,穆寒是以為穆文芳喜歡我,畢竟今晚我一去,穆文芳就一直纏著我。他想著,他就是給創造個機會,穆文芳自己懂得把握。要是他們一條心賴上我,我可說不清。”
印漓還是搖頭,不信:“指不定是別人不小心關了門,跟穆寒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景榮點頭,他也希望是這樣,只是怕這穆寒跟他上一世太像——就連自負也是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不笨,要是再狠點……景榮皺眉,說不定他這次就已經得罪了穆寒了。哎,本來想繞著麻煩走,沒想到麻煩自己貼上來。
“快去洗澡吧。”印漓從衣櫥拿出內褲遞給景榮,然後說道:“我給你下碗麵,瞧著你都沒怎麼吃飯的樣子。”
景榮喜笑顏開:“臥個蛋,煎幾片火腿。”
“好。”印漓答應著下樓了。
景榮傻笑——有'媳婦兒'就是幸福啊。
第二天,景榮約了穆文芳,在一個會員制的咖啡廳。
“昨晚還好吧?”景榮問。
穆文芳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求您下回悠著點行嗎?雖然是二樓,但也不帶你這麼嚇人的。你要是在我家家宴摔壞了,我怎麼給印漓交代啊。”
“我沒事兒。”景榮帶過不談,又問道:“我走之後,穆寒有說什麼嗎?”
穆文芳皺眉:“我見門鎖了,宴會快完了才有人來開門,我爸媽跟我堂哥一起來的,說是不知道誰把門鎖了。”
景榮捻起一塊黑巧克力丟嘴裡,挺苦,印漓買過一次不愛吃,就丟給他,他倒挺喜歡這個苦味。
“如果我說,是穆寒關的門,你會信嗎?”景榮看穆文芳。
穆文芳也伸手捻了個黑巧克力,為難地皺眉:“我……不敢肯定。”
穆文芳把巧克力丟嘴裡,下一秒就給吐了出來,盯著景榮:“你舌頭壞了嗎?”
“我挺喜歡這個的。”景榮聳聳肩,又說道:“穆寒平時什麼樣兒?反正就我這兩次見他——上一次在警局,還有這一次。我覺得他有些變化。”
“我知道。”穆文芳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穆寒是壞人,但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複雜:“他的能力是不錯的。”
“哦? ”景榮挑眉——只說能力?不說為人?
穆文芳還在皺眉,好幾分鐘後,才對景榮說道:“這事兒我自己心裡有譜,回頭我會留意的。”
景榮點頭,穆文芳不是什麼只待深閨的大小姐,她也有副能撓人的爪子呢。
“你心裡有底就行,那我就先走了。”景榮頓了一下,又對穆文芳笑:“真的不考慮錢勇?”
穆文芳直接翻白眼:“你確定他只喜歡女人?”
景榮挑眉:“你看著什麼了?”
錢勇上輩子雖然是男女通吃,但他記得錢勇的初戀似乎是個女的。
穆文芳搖搖頭沒說話,對景榮揮揮手:“你走吧,我一個人想會。”
景榮知道她因為穆寒的事兒心煩,聳聳肩,結賬走了。
穆文芳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後來穆寒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兒,穆文芳心思一動,說道:“剛跟景榮喝完咖啡,步行街這邊,你有空讓人來接我一下嗎?”
“我來吧。剛見個客戶回來,順路。”
“行。”
穆文芳等人到了,上了車,穆寒就寒暄起來:“你約的景榮呢?”
“他約的我。”穆文芳聳聳肩,看似很不經意地嘆口氣,說道:“跟我抱怨昨晚鎖門的人呢。一點不厚道,本來想多聊會的,怕這鎖出問題來,就跳窗走了。好在是二樓,要是高點,那得鬧成什麼事兒啊。”
穆寒笑著安慰她:“已經跟酒店員工溝通過了,你也別氣。就算鎖在一起,也沒人誤會什麼。”
穆文芳笑笑沒說話,穆寒看了她兩眼,又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景榮啊?”
“不。”穆文芳搖頭。
穆寒卻當她是害羞,笑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讓董事長他們說。也不是什麼談婚論嫁,兩個人聊聊嘛。”
“哎呀說了不喜歡他。”穆文芳不耐煩地發起了脾氣,隨手指著窗外說道:“停車,我去運動會。”
穆寒微微皺眉,但還是停了車,不贊同地勸道:“這裡是城郊,你一會怎麼叫車。而且沒個人陪同,出事兒了怎麼辦?”
“我朋友在這邊體育館,我找他聊會。”穆文芳拉開車門,下車後又對穆寒鄭重說道:“我真的不喜歡景榮,你別插手。”
“我懂。”穆寒溫和笑著,做出舉手投降的模樣來。
穆文芳看了他兩眼,然後走了。她回頭看了看,直到她到了體育館跟前,穆寒才開車離開了。
貼心?呵,真擔心就會親自送她下來了。
穆文芳倒也不是計較這個,而是穆寒這個態度,明擺著是粘上景榮了——景家的確是個好聯姻對象,雖然眼下還扛不過穆氏集團,但是不出兩年,景家絕對是魚躍龍門。而穆家卻已經是沒多少再拔高的勁了。
穆寒的野心很大,他絕對不滿足於穆家的現狀,別說一個副董職位,就是把穆家都給他,他也還覺得肚子裡餓得慌。
當然,穆文芳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空想。
反正魚餌她已經丟下去了,如果穆寒真的有心,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咦?文芳?”張新元穿著一身黑色籃球服,抱著個籃球從門邊晃過來,腦袋*地往下淌水,顯然才用水沖過。
穆文芳露出個笑臉來:“元子,好久沒見著了啊。”
張新元很開心,跑到穆文芳跟前說:“我才去臨城打了一場回來,你是來找我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嘖,你不是在微博上隨時更新著嗎?瞧你還挺紅?”
張新元嘿嘿一笑,臭屁地把頭髮往後一順,擺一個姿勢,說道: “我現在也是個小紅人兒~跟印漓粉絲數差不多哦~”
穆文芳翻個白眼:“你在練習?我參觀下介意嗎?”
“哦,跟烏大學弟們打呢,看吧看吧,練習賽,來看的人也不少。”
穆文芳進體育館一看,張新元還一點兒沒誇張,裡邊穿籃球服的分顏色算,有五撥人。周圍的看台上,小姑娘們大熱天都水靈靈的,前三排都坐滿了的。
一進門,那聲浪讓穆文芳有些吃驚。
她扭頭看張新元:“怎麼?小女孩兒也喜歡籃球,還是說籃球隊也有明星業務?”
張新元挺委屈地一癟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都上過好幾回電視了,好歹都是熟臉,你也留意一下啊。我聽著會很傷心的。”
……
穆文芳斜了張新元一眼:“找打呢?”
張新元撇撇嘴,依舊是百折不撓的一顆小仙人球,委屈一收,自豪地拍著胸脯:“我是咱球隊的門面,在這個看臉的世界,我的存在是多麼地重要啊!”
穆文芳有些無語:“所以你是因為臉才被留在球隊的?很值得你驕傲嗎?”
張新元表情一收,穆文芳有些詫異:平日看張新元永遠都是二貨的模樣,怎麼刺他都刺不萎,這樣的表情,穆文芳倒是第一次見到。怎麼說呢,的確有些帥,但看著太沉太重,不如那犯二的模樣討人喜歡。
“怎麼了?遇到瓶頸了?”穆文芳拍了拍張新元的手臂,浸著汗,肌肉挺結實。穆文芳順手在張新元的球服上擦了下手。
張新元蔫蔫地點頭:“倒也不算。只是球隊覺得,我這張臉的作用,大過我打球的作用吧。市籃球隊聽著不錯,但在這裡待這麼久,我才算明白過來。這裡……怎麼說呢,不是打籃球的地方。”
穆文芳明白。這個球隊牽扯的多了去了,甚至有人用來洗-錢。
“那你有什麼想法?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有點。”張新元又笑起來,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我雖然打得不錯,但也就那樣了。所以我想進個俱樂部,當教練。但不知道怎麼說,這球隊往上,都不是我能得罪的。”
穆文芳看著張新元鎖著的眉頭,有些難受。
元子是他們仨裡最'傻白甜'的了。如今卻也是被壓下了脊梁骨,穆文芳看著就覺得:憋屈。
穆文芳看著張新元,突然腦袋裡'劈啪'閃過一個火花——小明星,也算拿得出手吧。
“嘿。”穆文芳撞了張新元一下,笑道:“其實與其去當教練,你不如自己開個籃球俱樂部。或者是就放大了範圍,運動俱樂部什麼的。就跟健身房一樣,但是不那麼沉悶。我給你投資啊。”
張新元眼睛一亮,又滿血復活,笑得牙都露出來了:“真的?可我就是個球員哦。”
“一步步來,我也沒說一來就給你幾百萬去玩啊。”穆文芳笑了,指了指籃球場:“去打一場我看看唄。”
“行!”張新元把手裡的籃球在指尖一轉,然後抱住往球場上跑去。
瞬間,那小姑娘們的尖叫聲啊。穆文芳嚇了老大一跳。
等開打了,穆文芳莫名愣了一下——她沒見過張新元打球,那表情怎麼說呢,跟剛才見著的那種不一樣,跟平常的也不一樣。很認真,對,認真,這個平時在張新元的表情上幾乎看不見的詞兒。
穆文芳靠著門邊,勾起嘴角。這二貨其實還挺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