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的語氣，顯出一種很不相關的清淡和疏離。

　江宇澈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

　他淡淡頷首：“那就好。今天何總還幫忙澄清了很多事情，既然何總過來了，正好也感謝一下何總的幫忙。”

　“我也是這麽說的。就是不想吵到小一，而且也不想耽誤何總的時間，這就送何總離開了。”喬瑾露出笑容。

　“那我去送送何總？”江宇澈開口，伸手隔開喬瑾和何夏昇，在兩人之間劃開一道重重的隔閡。

　“不用送了。”何夏昇的聲音嘶啞而暗沉，仿佛在磨砂石上磨過，帶著死死乾澀。

　他的目光從喬瑾臉上，又落在了剛剛的房間門口。

　“那我就不送何總了。”江宇澈伸手握住了何夏昇的手，“感謝何總今天幫忙。”

　兩個男人的雙手握在一起，暗暗地較勁，誰都沒有先分開。

　各自的臉上，都保持著剛才見面時候的表情。

　到最後，兩人才同時分開，各自退後一步。

　何夏昇走出了喬瑾的房子。

　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喬瑾，何夏昇沒對你做什麽吧？”

　“沒事，不過，他剛剛看到小一了。沒有辦法，我說小一是我們倆的孩子。希望能夠瞞過他。”

　“我的榮幸。”

　“只是權益之計。”喬瑾說道，“等到起訴離婚後就好了。”

　江宇澈完全不介意，笑道：“總之我是無所謂。”

　“對了，你怎麽回來了？”

　“有份明天要急用的文件，應該是落在你這邊了。我回來找找。”

　“我幫你找。”喬瑾馬上去給江宇澈找東西。

　……

　韓東回到家裡後，沒有休息一會兒，就被何夏昇一個電話叫了起來。

　他睡眼惺忪地開始去找資料。

　真是奇怪！

　忽然之間要什麽之前醫院裡的墮胎資料，還要去查一個小孩子的出生日期。

　要得這麽急，到底是有什麽問題啊？

　不到早晨六點，韓東就將所有的資料湊齊了。

　送到何夏昇的住處的時候，他按了好幾次門鈴，門才打開。

　“何總，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何夏昇伸手去拿資料。

　拿了一下，散落了一地。

　韓東這才發現，滿屋子的酒味，比之前在酒店裡的時候更甚。

　這一次，何夏昇是真的喝醉了，盡管他竭力保持著平靜，維持著清醒。

　“何總，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水。”

　韓東將資料快速撿起來，也不知道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何總怎麽從酒店裡醉到家裡了？

　喬小姐到底去沒有去酒店？

　韓東倒水回來的時候，看到何夏昇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整個人冷峻又深凝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孤獨和寂寥，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拋棄，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何總，你西安喝點水吧。”

　“放那。”何夏昇的語氣聽不出醉意。

　但是他手中的文件，全部都拿反了。

　他大概在用最後的意志力保持清醒。

　“你要看什麽，我給你找，給你念。”韓東從一大堆文件裡找出一本，“這是當時醫院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