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天起床, 大家明顯發現了兩人的不一樣。
景言雖然平日裡和白璐在一起時臉上都是挂著笑意,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時無刻都在傻笑。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膩歪的甜蜜。
景母就看到從早上,到吃飯,午睡,傍晚黃昏, 景言都是拉著白璐寸步不離。
不是低頭竊竊私語, 就是甜蜜的相視而笑, 如同連體嬰一般粘在一起。
就連白璐在厨房幫忙摘個菜的功夫, 景言都要跑進去和她說說話,以爲別人都沒看到似的,冷不丁就親上去了。
嘶, 景母飛快移開視綫,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白璐再次拍掉景言那隻不規矩的手, 眼含怒氣的嗔了他一眼, 後者迎著她的視綫沒臉沒皮的笑了起來, 想起早晨時的情景, 又是情不自禁的心頭蕩漾。
景言趁著沒人時摸了摸她的小腹,手底下是柔軟不已的觸感,想著這裡頭可能孕育著一個小種子時, 更是渾身輕飄飄的想要上天。
啪嗒,只聽見清脆一聲響,景言吃痛的縮回了手,一張臉更是痛得齜牙咧嘴, 他連忙討好的望著白璐求饒。
「老婆我錯了…」
白璐無奈,望著那張臉深深的嘆了口氣,也是沒了脾氣。
大年三十年夜飯吃得早,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菜肴便已經都上了桌,鶏鴨魚肉海鮮樣樣俱全,紅木圓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左右不過七八個人,兩位老人,景言父母,再加上白璐和他,在家裡一直幫傭的許阿姨。
飯桌上只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夾雜著幾句交談,氣氛和睦又融洽。
許阿姨年紀有些大,味覺幷不是特別靈敏,桌上的菜都有些咸,白璐抿了口紅酒,不知不覺手邊的杯子已經見底。
看一眼旁邊的景言,也是和她無二。
像是覺察到了她的視綫,景言側頭望了過來,隨後目光往下一瞄,了然。
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慢條斯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微微探身,把桌子邊緣處的那盤蝦挪了過來。
景言擦乾淨手,開始剝殼去綫。
白璐只餘光看了兩眼後便收回視綫,繼續吃著碗裡略鹹的紅燒排骨,剛啃了兩口,面前被放了一隻剔透的蝦仁。
剝得很乾淨,尾部處沾了一點點醬料,白璐不動聲色的夾起放到嘴裡,咸淡適宜,軟滑又有彈性。
她斂目,掩蓋住眼裡的一抹笑意。
接下來碗裡的蝦仁就沒有停過,白璐連著吃了幾隻之後有些忍不住抬頭看了景言一眼,他嘴角挂著散漫的笑,動作悠閒又輕巧。
白璐悄悄伸出手碰了碰他肩膀。
「嗯?」景言微微低頭凑了過來。
「你自己吃,不用給我剝了。」白璐小聲說,視綫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長輩們。
「我吃飽了。」他挑起眉頭,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白璐聞言不假思索的開口:「那你就不要剝了。」
空氣靜默,景言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隨後坐直身子,手裡的動作一如既往。
面前的碗裡又被放下來一隻蝦,白璐抿抿唇,最終還是把它夾了起來。
景言手邊的蝦殼越堆越多,大概吃了半盤,白璐方才停住了動作。
「我吃飽了。」
「真的?」景言試探的反問道,白璐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真的。」
他這才停手,拿起旁邊的濕毛巾一根根擦著手指,隨後注視著正在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紅酒的白璐,臉上又浮出淺淺的笑。
桌上幾位長輩們看著這一幕,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須臾,紛紛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吃過飯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許姨開始收拾著桌子碗筷,白璐上前幫忙,沒洗幾個碗又被趕了出來,客廳却不見了景言的身影。
她好奇的環顧一圈,被坐在沙發上的景母看到,對她笑笑,朝窗外努了努嘴。
白璐順著她的視綫看過去,寬闊的庭院中,遠處草木深深,門口那一塊平坦的空地上,景言正拿著閃爍的烟火棒玩得不亦樂乎。
那張俊朗秀氣的臉上盡是孩子氣的笑容,被那一片火光照映著,眉眼乾淨得像個少年。
在漆黑的夜中,宛如一團發光體,讓人腦海頓時浮現出無數美好。
白璐朝景母笑了笑點頭示意,提步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景言專注的點著烟花,全然沒有覺察她的到來,白璐脚步輕輕的走到他身後,突然,跺脚大叫了一聲。
「啊!」景言嚇得立刻回頭,看清是她之後用力瞪了一眼,臉上却都是笑意。
「在幹嘛呢?」白璐明知故問,絲毫沒有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心虛,景言朝她揮了揮手裡的烟花棒,配合著解釋。
「放烟花呢。」
「喔。」白璐狀似了然的點點頭,景言笑了笑,把手裡兩根燃燒著的烟花放到她手中,然後自己又點燃了一把。
金色火焰竜竜窣窣的撲閃著,在手裡冒著璀璨亮眼的光芒,映紅了彼此的面容,四目相對,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星星。
白璐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很幼稚的事情,却産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彎起了嘴角,覺得有點幸福。
在冷風中放了十幾分鐘的烟花,最後兩人是被景母喊回去的,白璐還有些意猶未盡,景言瞧見了,凑過來含笑道。
「沒關係,過幾天我買一箱咱們回去放。」
她默默白了他一眼,開口:「不是春節放烟花還有什麽意義。」
景言悻悻摸了摸鼻子,不做聲了。
因爲怕兩人在外面吹了風會感冒,一進屋景母就把景言和白璐趕去洗澡。
向來氣質溫雅高貴的景女士此刻像個普通母親,在不聽話的孩子身後嘮嘮叨叨。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喜歡玩這些小孩子的東西,在外頭吹這麽久的風,也不怕感冒…」
景言和白璐相互對視一眼,抿唇偷笑,加快了步伐回房。
因爲還要守歲,景言洗完澡穿著家居衣褲又下樓了,白璐陪著坐了會。
不知是因爲夜深了,還是飯間那兩杯紅酒,渾身有點軟綿綿的,眼睛累得快要睜不開,景言察覺,推搡著她上去睡覺。
白璐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看了他一會,眼底又清明起來。
「你今天不出去了嗎?」她聲音有點軟糯,睫毛一顫一顫的,看得人心頭髮軟。
「這麽晚了我還去哪裡?」景言語調溫柔得不像話,輕輕的對她說道。
白璐歪了歪頭,笑:「你以前過年不是都在外面浪?」
「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當然陪老婆比較重要。」景言一本正經,白璐輕嗤,一字一頓。
「去年的今天還歷歷在目。」
「啊…」景言輕呼。
「那時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他對著白璐笑得像花兒一樣。
白璐:呵呵。
她笑而不語,裹緊了身上外套,起身上樓。
白璐酒量其實不是特別差,但不知道爲什麽,每次一喝紅酒後勁就特別大,腦海暈乎乎的,渾身發軟。
下午吃飯的時候景言也是看到她一個勁的喝紅酒,才會主動給她剝蝦,因爲其他的菜都有點鹹,繼續吃下去只會更想喝酒來衝淡嘴裡的味道。
只是兩杯的量也足以讓白璐暈乎。
她窩在被子裡,睡意很快涌來。
再次醒來不知是何時,耳邊是劈裡啪啦的鞭炮聲,眼前漆黑一片,有幾縷淺淡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給濃重的夜拂去了幾分深色。
渾身很熱,景言手在她身上四處揉拈著,像是點了一把又一把的火苗,白璐剛從睡夢中醒來,又被侵擾得回到昏沉狀態。
但依舊是下意識的伸手推搡著他。
「不要…」白璐聽見自己的聲音,細弱得輕不可聞,軟綿綿的毫無力度,就和她推著景言的手一樣。
「乖寶寶,聽話…」景言親著她,嘴裡含糊不清的叫著,察覺到她醒了,立刻含住了她的唇親著,氣息極具侵略性的涌來。
「困死了,累…」白璐快要被他弄得哭出來,原本睡意就未散,還要被這樣折騰,簡直堪稱受刑。
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拒絕。
可景言已經趁著她軟綿無力時輕而易舉的就得了逞,照例是毫無阻礙的接觸,一瞬間各種感覺涌了上來,白璐嚶嚀幾聲,眼眶一寸寸發酸。
一部分是被心頭滿腔的委屈氣的,一部分是被身體傳來的异樣所刺激,還有濃濃未褪的睡意在作祟。
白璐吸了吸鼻子,在景言的動作中哭得越發厲害,嗚嗚咽咽得讓人揪心不已。
景言此刻又捨不得停下,又畏縮著不敢有大動作,很快就忍得額頭冒汗。
「唉,我的祖宗,你別哭啊…」
「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寶寶,就這一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他一邊在白璐耳邊求饒一邊小心翼翼的動著,不知是安慰起了作用還是白璐緩過了勁來,哭聲倒是越來越小,慢慢變成了嗯啊。
只是景言腰上的軟肉却遭了殃,被她用力的掐著擰著,不知道明天會青紫成什麽樣。
景言暗自吸著冷氣,在她的動作中痛幷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