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淡淡的酒味充斥在鼻息間, 讓白璐感覺到自己好像也喝醉了。
酒精仿佛隨著唇齒交纏侵入她的大腦,白璐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推開他。
景言的吻很快從唇上落到了頸間耳後,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柔軟的耳垂被他堅硬的牙齒輕輕一咬,白璐立刻腰眼發麻。
她馬上伸手把埋在頸間的那顆頭往外推。
「別鬧,語嫣一個女孩子喝醉了我不放心。」
「不是還有周顯嗎…」景言的唇又立刻追了上來, 邊親邊嘟囔。
「就是有他在才更不放心, 孤男寡女的。」白璐移開臉躲閃, 用力去推景言, 但身上那人却如大山般壓著她巋然不動。
這一刻,白璐深刻意識到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
「你不是想撮合他們兩個,這不是剛剛好…」景言親著她含糊道。
「這當然不一樣, 萬一出了點什麽事…」白璐蹙眉,話語間却驀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得一乾二淨。
她今天穿了條連衣長裙, 後背拉煉早就被景言摸索開來, 自上而下完全剝落。
而他不知何時也解開了襯衫紐扣, 景言拉起被子一裹, 抱著她滾到了床上。
炙熱的溫度和難以抵擋的攻勢襲來,半推半就,白璐還是讓他得了逞。
色令智昏。
白璐事後望著天花板反省, 身旁那人已經抱著她睡得無比滿足。
墻上鐘錶指向了十二點半,她裹著被單掙扎起身,從沙發上的包中拿出手機,撥通了周顯電話。
關機。
她又立刻撥通程語嫣的號碼。
沒人接聽。
白璐不死心的繼續撥,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的時候,那頭終於接通了電話。
「喂?」
「周顯?語嫣呢?!你們現在在哪?」
「白璐!」手機裡傳來周顯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說等你過來,結果呢!我快被你這個閨蜜整死了!」
「怎麽了?」白璐揉了揉額角,提起來的心終於落下去一半。
「她吐了我一身!洗了半個小時才洗乾淨,她倒好,睡得跟死猪似的…」
「在你家嗎?」
「對呀!不然呢!我又不知道她家地址,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要把她扔街上嗎?!」周顯怒氣衝衝,白璐連忙安撫。
「對不起對不起,景言他突然出了點事,今天太謝謝你了,麻煩幫我再看著她一晚上,明天請你吃大餐。」
挂完電話,白璐勉强鬆了一口氣,拖著酸痛的身子回到床上,看了眼旁邊睡顔無比安穩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抬腿一脚踹了過去。
景言從睡夢中驚醒,眯著眼睛看清是她之後,嘟囔幾聲,又粘粘糊糊的伸手來抱她。
白璐掙脫了兩下無果,最後不甘不願的被他抱著睡去。
一覺醒來時,金色的陽光已經從飄窗灑進了房間地板上,外頭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白璐伸手摸向床頭手機,按亮,上面時間指向九點。
估摸著程語嫣也快醒了,白璐撥通了她的號碼,那頭聲音很清醒,叫白璐不用來接她了,她自己打車回去。
白璐又問了昨晚的情况,程語嫣毫不在意的幾句話概括,完全看不出半分昨夜那個痛哭不止的女人影子。
「好了,我沒事了,你繼續睡吧。」程語嫣說完挂了電話,白璐看著手機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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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語嫣和白璐結束完通話,拿著手機往餐桌走去,清晨淡薄的陽光下,女人穿著一件男式白襯衫,底下長腿筆直修長,瑩潤白晰得讓人不敢直視。
周顯只一眼便飛快的收回視綫,本能的咽了咽口水。
程語嫣在餐桌前坐下,周顯目光剛好能看到那張不沾脂粉依舊無比明艶的臉,底下是纖長白晰的脖頸和鎖骨。
她身上的襯衫扣子前面鬆了兩顆,一小片白晰的肌膚隱入布料中消失不見。
和昨晚那個爛醉如泥毫無形象的女人天差地別。
「待會吃完我送你回去吧。」
周顯輕咳一聲開口,程語嫣抬眸淡淡瞧了過來,那一眼霧氣昭昭,眼角輕輕挑起,唇邊明明沒有弧度,但周顯却仿佛感覺她輕笑了一下。
他立即解釋:「你穿成這樣不太方便。」
周顯眼神朝她身上點了點示意。
昨晚程語嫣不僅吐了他一身,自己身上味道也極其難聞,周顯沒有管她,但是今天早上一覺醒來她自己反而被熏得不行,問他拿了件衣服就去了浴室。
「好,那就謝謝你了。」程語嫣點頭應道,紅唇真真切切的勾起一個弧度,朝他笑得風情萬種。
鼻腔仿佛傳來絲絲熱流,周顯深吸了兩口氣連忙仰頭,不敢看她。「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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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又睡了個回籠覺,直到身旁那團溫熱消失,耳邊隱約聽到水聲,她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景言已經起床去了浴室。
白璐索性爬起來,把床單被子全部換了一遍。
弄完,進去洗漱。
早餐是景言做的,煎蛋培根吐司,旁邊還擺著白璐喜歡的胡蘿蔔橙汁和早上必備的一杯溫水。
清晨時光非常美好。尤其是充滿金色朝陽的客廳裡,英俊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面前是一桌做好的早餐,面帶微笑等待著你的到來。
如果沒有發生昨天那件事情的話。
白璐面無表情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溫水,接著一聲不響的開始吃早餐。
「老婆,早安!」景言熱情的朝她打著招呼,臉上笑容明朗又燦爛,白璐抿著胡蘿蔔汁,抬眸睨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杯子好整以暇。
「我不是你老婆,我是你的奴隸。」
「???」
「深更半夜要去接人不說,還得伺候睡覺,明明接下來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却沒有一絲人權。」白璐搖頭嘆了口氣,惆悵感嘆。
「真是塑料花一般的愛情。」
景言:「……」
「我錯了——」
「你別這樣,我害怕。」他趕緊拉著白璐的手哭求,却被輕輕甩開。
「你可是少爺,怎麽會錯,錯的只能是我們這些伺候您的人。」
白璐拿起叉子,把一塊蛋送到嘴裡,神色平靜的像在談論著今天的天氣,景言腦袋却嗡的一響,渾身驟然發冷。
他恨不得給她跪下來。
「老婆…」
白璐沒理。
吃過早餐,景言很殷勤的把換下來的床單被套主動用洗衣機洗了,又開始拖地收拾東西,弄完十分貼心的坐到白璐身旁,給她捏腿捏肩。
一邊捏著一邊還在不停解釋。
「昨天我不是故意喝多的,秦子然他們幾個都一起灌我…」
「把我灌醉之後還丟在了房間裡,自己一群人去其他地方找樂子了,我開不了車才叫你過來的。」
「我這次喝醉了沒有控制好自己,下次一定不會了!」
他在耳邊連連保證,白璐心中不滿稍緩,臉上却沒有表露一絲情緒,翻著手裡的書不動聲色。
景言見狀凑過來親她,柔軟的吻落在她唇上,臉頰處,嘴角。
一邊親一邊輕哄。
「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他的聲音低磁極其溫柔,嗓音放得格外軟,像是在撒嬌,更多的是哀求。
嘴唇柔軟又溫熱,帶著淡淡的橙子香味。
酸酸的,無比清新。
白璐沒有推開他,景言見狀開始放肆,順勢含住她的唇撬開探了進去。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接吻,微風中帶著陽光的氣息,白璐舌尖嘗到了橙子的味道。
絲絲酸甜,清香柔軟,濕熱躁動。
「你剛剛是不是喝了橙汁?」她聲音輕輕的問,眼底清亮烏黑,像是蕩漾著一汪泉水。
「嘴裡還有味道嗎?」景言眸光加深。
「嗯。」
「那我給你再嘗嘗。」景言說完,不由分說的又親了下來。
白璐仰頭承受著他的吻,被他的氣息蠱惑得手脚發軟。
好像生不起氣來了…
白璐坐在景言腿上,雙手攀附著他的脖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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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令智昏。
周顯望著程語嫣離開的背影搖頭。
腦海閃過這個詞語。
然而人已經消失在門後,他眼前揮之不去的依舊是那道身影。
筆直修長的雙腿,白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還有那張明艶動人的臉。
仿佛昨晚抱著他毫無形象大哭不止的女人只是一個假像。
周顯心煩意亂,搖下車窗點了一根烟。
鼻息間充斥著讓人放鬆的尼古丁的味道,他倚在座椅上思緒稍緩,目光有些縹緲的穿過面前擋風玻璃,落在不遠處的景物上。
其實他昨晚對白璐說了謊。
程語嫣後面是爛醉如泥,吐了他一身,可之前却十分精神,微微眯著眼打量他的模樣,根本就不像一個喝醉的人。
反而像一隻狐狸精。
嫣紅水潤的唇蠱惑誘人,在舞池中搖曳的身體妖嬈恣意,迷離的眼神,似笑非笑。
周顯把她半拉半扶的抱在懷裡帶回家時,被女人特有的柔軟嚇得手脚發酸。
柔若無骨,他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個詞。
把她放到床上之後,周顯就沒有管她,洗了個澡出來,那人却叫喊著渴,本著人道主義周顯去給她倒了杯水,喝完她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不知是誰先動的手,最後就親到了一塊。
可能是夜色太深,酒色太撩人,那雙唇太紅太艶。
荷爾蒙在空氣中迅速發酵。
周顯被她推開的那一刻正是嘗到滋味欲罷不能時,正想貼上去耳邊却傳來了陣陣乾嘔。
程語嫣弓著身子在吐。
男人的尊嚴瞬間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