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璐換好鞋子,踩著柔軟的拖鞋走了過去,身子立在景言脚邊,彎起膝蓋,輕輕踢了他一下。
「去不去洗澡?」
「不去…」景言皺著眉頭低聲拒絕。「你先去吧,我緩一下。」
「好」,白璐頷首,想了想,又去厨房幫他燒了壺開水。
卸妝換衣服,折騰半天,白璐洗完澡出來厨房的水已經溫了,她從冰箱拿出蜂蜜,衝了攪拌端著玻璃杯送過去。
頭髮濕漉漉的包裹在毛巾裡,屋子有暖氣,白璐穿著中規中矩的長袖睡衣,很寬鬆,衣服看起來空蕩蕩的。
白璐喊了景言幾聲,他遲緩的睜開眼,暗色眸子裡頭幽深濃鬱,片刻,恢復成了往日平靜。
「喝點蜂蜜水,解酒。」
「好」,景言掙扎起身,就著她的手低頭喝了大半杯,須臾,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幾分鐘,接著揉著眉心爬了起來。「我去洗澡。」
「嗯」,白璐盤腿坐在地毯上吹頭髮,微不可察的應了一聲。
一頭黑髮吹幹,大概花了十分鐘,白璐手指從發根滑到發尾,柔順細膩,一梳到底,她滿意的笑了笑,收起吹風機。
一切都弄好上床時,景言才穿著睡衣進來,頭髮已經吹幹,蓬鬆柔軟,眉眼清俊,皮膚白晰細膩,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
白璐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更大的地方,景言動作停了一瞬,微不可察的看了她一眼。
白璐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此刻房間大燈已經關了,床頭開著一盞橘色小檯燈,柔柔的照亮了一方天地,靜謐的房間,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暖和的被子裡,仿佛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度。
白璐身子有些僵硬。
然而下一秒,旁邊却橫過來一隻大手,在她腰間輕輕一帶,白璐輕呼一聲,整個人被攬進了景言的懷裡。
濕熱的呼吸伴隨著柔軟的唇落了下來,唇舌交纏間,慌亂的心漸漸平復,變得坦然而順從。
一隻手慢慢在她身上游離,睡衣隨之被剝落,不屬她的情緒一點點在四處冒起,陌生又燥熱,呼吸越發急促。
白璐被景言翻了個身,半張臉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裡,細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枕頭邊緣。
景言在吻她的背,從後頸到肩頭,直至那一對因爲她身子緊綳而越發凸起的蝴蝶骨。
他好像極愛那一處,柔軟的唇舌一直在上頭流連,手指動作輕柔,把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盡數撥在一側。
然後專心致志的輕咬,舐吸,又用唇柔柔吻過那一片肌膚。
白璐肩膀忍不住輕顫,把整張臉埋進了枕頭裡,手指越發收緊,那團布料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
然而唇邊却依舊難以抑制的溢出低吟。
他終於結束了這酷刑。
白璐還未鬆一口氣,撕裂般的痛楚從底下傳來,眼泪瞬間崩决而下,景言明顯察覺,動作停住,僵直了身子開始吻她。
白璐忍不住嗚咽,反手去推他,耳邊響起低啞熟悉的聲音,克制又隱忍。
「別動。」
「等一下就好了,乖…」
「好痛」,白璐蹙眉,泪水沾濕了睫毛。
景言把她的臉從枕頭裡挖了出來,然後俯下身子細細和她接吻,柔軟的舌掃過她口腔每一處。
手在她身體敏感處四處揉拈。
腦海一片白茫茫,白璐閉著眼睛,意識像是在一寸寸抽離,整個人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包裹。
就連景言開始動的時候,白璐只是渾身癱軟在那裡,任由他爲所欲爲。
奇异的快感從那一處升起,她緊緊蜷縮起了脚趾頭,無助而茫然的喘息呻吟。
渾渾噩噩,恍惚沉淪,不知過了過久,身上的人才停住動作,炙熱粘膩,濕滑又陌生,白璐身子忍不住劇烈顫抖。
景言埋在她的頸間,呼吸急促又猛烈。
兩具身子依舊緊緊纏在一起,然而此刻的親密比起方才却顯得溫和又平靜,兩人平復片刻,白璐忍不住動了動。
在她背上來回溫柔順撫的手頓住。
景言手指輕輕插進了她發間。
「還好嗎?」他低聲問,聲音啞得不像話。
白璐悶悶的說:「不舒服,想洗澡。」
「我去幫你放熱水。」景言說完翻身下床,片刻,過來把白璐從被子裡抱出來,直接放到了浴缸中。
經歷過方才的事情坦誠相對這種程度已經不足以讓人忸怩,泡在溫暖的水中,酸痛乏力仿佛一點點在消散。
白璐把頭搭在浴缸邊緣,輕輕闔上了眼。
景言快速的在一旁花灑下衝了個熱水澡,他擦乾穿好衣服後探手進了浴缸,水波輕動,閉著眼睛的那人瞬間睜開眼,警覺得盯著他。
「我試一下水溫」,景言輕笑,白璐瞪了他一眼後又閉上。
那一眼似嗔似怒,水霧彌漫的眸子裡眼波流轉,烏黑清亮無比撩人,景言可耻的發現自己又硬了。
他極快移開視綫,不自然的說了聲,「待會水凉了就趕緊起來。」
話音剛落,立刻拔腿出了門,避開了這一室的活色生香。
白璐泡了個滿足的熱水澡,方才緩解了幾分不適,門邊放著乾淨的衣物,估計是景言拿過來的。
白璐穿好衣服出去時,景言閉著眼睛睡在被子裡頭滿臉安然,那盞橘色小燈散發出溫柔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溫暖。
白璐繞到床的另外一頭爬了上去。
然後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
正一邊動作一邊暗自用餘光打量著景言時,只聽啪嗒一聲,整個房間變成了片黑暗。
白璐被拉到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景言從後頭抱住她,頭在她頸間蹭了兩下,接著沒有了動靜。
白璐僵直的身子慢慢放緩,然後閉上眼睛,疲憊睡去。
新婚之夜,名副其實。
白璐第二天早上是被做醒的。
景言就著昨晚入睡時的姿勢,動作又急又深,睡意還未散去,就被接踵而來的快感所取代。
白璐有些惱,不知是因爲他的放肆還是因爲自己的不爭氣,此刻整個人却又偏生的無比享受。
情緒無處發泄,她乾脆拿起腰間的那隻大手送到唇邊,然後對著那節白晰清瘦的手指恨恨咬了下去。
頭頂傳來了一道嘶的吸氣聲,景言的動作瞬間加重,白璐手脚發軟,牙齒却咬得更深了幾分。
景言眯了眯眼睛,掰開她的嘴把手抽了出來,接著一個翻身,把白璐壓在了身下,手掌捏住了她兩隻手腕置於頭頂,接著屈起她的腿,用力。
幾乎是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
「你…混、蛋!」
白璐咬緊牙關,斷斷續續的駡道,景言低笑兩聲,眼角染上了一抹胭脂紅。
「只想對你混。」
兩人幾乎是鬧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幸好雙方家長都沒住在一起,整個房子裡只有他們。
白璐平靜的洗漱吃完早餐,看著對面正在手機神清氣爽的景言,扯起了嘴角。
「今晚你睡沙發。」
「開什麽玩笑!」景言驀地抬頭望了過來,烏黑的眸裡滿是詫异,每一個表情都在斥責著她荒唐。
「你太不節制了,我吃不消。」白璐聲音清淡又冷然,眸光凉如水,瞬間把景言的一腔怒意撲滅。
突然有種被人拿捏在手上的感覺。
景言幾乎是低聲祈求。
「我下次一定控制住自己,咱們昨天才結婚今天就讓我睡沙發太殘忍了吧…」
「璐璐…」景言抬眸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白璐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心驚,面上却毫無表情。
不過短短幾個月,景言就十分懂得拿捏自己。
白璐心硬嘴硬,向來吃軟不吃硬,如果景言生氣死扛,白璐一定能堅决的把他趕出去,然而現在——
對面那個人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著她,微紅的唇委屈的輕抿起來,眉頭微蹙,柔軟的劉海覆在額頭。
看起來無害而沒有攻擊性。
倒是像她欺負了人家一樣。
白璐垂下眸子,極其冷淡的『嗯』了一聲。
景言還沒來得及興奮,只見白璐又繼續面無表情的補充。
「不睡沙發可以,不准再做。」
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配著如此直白的話語,有種奇异的誘惑,景言心頭瞬間癢癢,却又只能按捺的點了點頭。
「好,我保證乖乖的。」
白璐信了他的邪。
兩人各自有三天的婚假。
臨近春節,各個單位都事多,蜜月旅行被推到了年後。
這三天就在家權當是休息。
白璐幾乎是變著法子被他折騰。
無論白天說的有多麽乖巧多麽的信誓旦旦,一到晚上便想盡法子,撒嬌耍賴蠻橫,通通用上。
白璐自己偏偏又是個不經撩撥的主,景言稍微親、揉兩下便軟成了一團,最後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假期過後一上班,電視臺同事紛紛感慨白璐怎麽變漂亮了,尤其是渾身多了幾分女人味,只是臉上看起來好像有些憔悴。
白璐只得假笑敷衍兩句,心裡却把景言駡了無數遍。
去他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