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喜樂平安 ...
「特地?」
秦臻蹙眉, 然後伸手覆在初墨的額頭上, 直白問:「你也發燒了?」
怎麽總想一些有的沒的。
「哪有!」初墨拍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那你說昨天你去哪裡了,吳秘書可說你沒有回公司, 也沒有去別的地方開會。」
「所以你剛剛是騙我的,」頓了頓, 初墨補了一句:「而且你在醫生面前承認你去淋雨了, 還是特地支開我說的。」
福爾摩斯•墨微微眯眼, 特地强調了後半句,似乎在說,你別想唬我。
「噢,沒錯,是騙你的。」秦臻見瞞不住了, 應了句。
「那爲什麽要騙我?」初墨接著問。
難道是面前這人又和團子吃醋了,正好這幾天年休, 公司沒有要緊事可以不去公司, 感冒了也不會太耽誤工作, 所以就弄了這麽一出?
噗。
要不要這麽幼稚。
秦臻是不知道初墨的腦袋裡已經唱了好幾處戲,他斂眸淡淡道:「怕你想太多了……」
「……」噢,所以這是默認了?
下一刻, 初墨忍不住抬手掐向秦臻的面頰,但力度放得輕,只是象徵性地扯了扯, 瞪著他:「怎麽能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呢?你你你你你!你!最多兩歲!不!一歲!」
氣急了,話也說不清了。
秦臻看著初墨,小女人快要炸毛了,一雙黑眸忿忿瞪著他。
眸底斂著的情緒是惱著的,偏偏却透不出多少威懾力,泛著瀲灩光華,就像是有一隻氣壞了的小奶猫用爪子輕輕撓他,不疼,但是很癢。
表情較真,萌得很,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半晌,才悠悠挪開眼。
「不!團子還知道冷了哭,你倒好,往雨裡衝去了??」初墨瞪大眼,幾分不可置信。
「我去莊家了,出來時下了點雨,可能淋了一會兒。」秦臻瞥了初墨一眼。
雲淡風輕地就掩蓋了事實。
從莊家別墅到停車場,還有好一段路,恰巧剛出來就下雨了,而依著他們那聊天狀態,也不好拉下臉說讓莊家借把傘什麽的。
於是淋了雨。
再可能是這段時間又積了不少疲乏,就病倒了。
「莊家,莊羽羽那兒?」初墨微怔。
「不是。」秦臻停了幾秒,斟酌著解釋,「準確一點來說是莊羽羽爺爺那兒,好不容易於約上談話了,但却聊得不是很愉快。」
初墨心頭一跳,她見著的豪門恩怨不少了,這會兒一場大戲就可以串起來了,秦臻這句話實在是……太有深意了。
她目光一沉,說不上那是不悅還是愕然,「我……你、你該不會和莊家有什麽道不明的關係吧?難不成莊羽羽爺爺覺得你挺適合當他女婿的,你不理他,所以生你氣了?」
甚至還威脅秦氏集團了??
不的吧,這麽玄幻?
初墨很快就否定了自己想法,但却按捺不住飄飛的思緒。
「你這想像力還是挺豐富的。」秦臻好笑看她,嗓音裡壓了幾分笑。
「這可不好笑。」初墨凝著眉,想起前段時間程糯給自個兒講的豪門辛酸史,正兒八經開口,「唔,怎麽說呢,雖然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但該服軟時還是要服軟的,和老人家好好聊聊嘛,退一步海闊天空,就不會想著你了……」
秦臻覺得無奈,這小女人的聯想能力可真强,明明是應該惱的,但心底却有幾分抑制不住的柔軟,他抬手覆在初墨紅唇上,止住她的話。
直到初墨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他身上,他才施施然開口:「老婆,你放心,我們的爸媽還是很考慮我想法的,小時候沒瞎配對,也沒有什麽未婚妻。」
「……噢。」
秦臻手指順著初墨脖頸向下劃,按在那塊玉上,意有所指:「不過倒是在莊家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初墨挑眉,好奇心被吊起來了:「說來聽聽。」
「不告訴你。」
「秦總,」初墨嘴角抽了抽,「你是故意的吧??」
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了一半又什麽都不說的人了。
秦臻輕輕够起唇角,心情忽然間變得極好了:「是的。」
他就是故意的。
他鬆開握著她的手,倚在窗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初墨。
初墨眉眼一沉,望了他半晌,最終暗暗舒了氣告訴自己可不能和一個病號賭氣。
深呼吸,軟下聲好好說話:「行吧,那請秦總您好好休息,對不起,是我想多了,您好好睡會兒。」
說完,人往外走,暗暗念著可不能和這個三歲都不到的人置氣。
見自家老婆往外走了,秦臻便急了,「別走!」
「嗯?」初墨回身看他,眉梢輕挑。
「我……我頭疼!!」下意識把人喚住了,又突然楞了楞,不知道能說點什麽好。
半晌,隻憋出一個理由。
初墨:「……」
她走過去俯身打量著他,微眯著眼問。
「頭疼?那要不要請醫生?」
「額,不用。」
請醫生就穿幫了。
「不用請醫生?那應該沒到很頭疼的地步吧,我走了。」
「很疼,反正就是很疼。」
「那我還是去請醫生吧。」
「不用請。」
秦臻一急,拽住初墨的手。
悶聲說:「你別走,多待一會兒。」
「可是這個時候我要去看看團子了,這會兒該喂奶了。」初墨看著他,輕聲解釋著。
「那你去吧。」
半晌,男人鬆開攥著她的手,聲音裡隱約透著泄氣,擺擺手,又說,「喂完奶後還還過來嗎?」
「不一定。」初墨看了眼手機,安排上寫著半個小時後會有一個電話會議,「可能會來看一眼就走吧。」
月子過了之後,初墨開始重新接洽環科的工作,有秦臻這層關係在裡面,職位還留著,但初墨也能想到,如果這幾個月裡自己什麽都不做,到時候回去肯定會有諸多的不適應以及民心不符的事情出現。
倒不如現在就慢慢接手了。
可這秦臻就不是這麽想了,他的重點放在了下面幾個字上——
可能?只看一眼?
秦臻別過眼,唇間輕輕溢出了一聲「呵」。
沉默了一會兒,他乾脆闔上眼,「你走吧,省的我等會兒後悔。」
說完,拉過被子翻身。
嗓音壓得沉,「能留下點什麽來陪我嗎?」
其實他很想說,是人留下。
初墨看向把自己捂進被子裡的男人,忍俊不禁。
想了想,倒了聲好。
她拿下脖子的玉,塞進秦臻手裡。
玉墜還帶著點她的體溫。
初墨語氣放得淡,却還依稀聽得出語調裡的彆扭和僵硬。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老是盯著它。」
「這塊玉自打我有記憶起來就跟著我了,現在歸你了,保你喜樂平安,要快點好起來。」
「就先讓它陪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