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把手握緊
「你都不關心我。」秦臻眼神裡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東西, 「你只會關心小團子。」
總覺得, 初墨只會對團子親親抱抱舉高高,更甚至, 對公司員工都比對他好。
「離婚吧。」秦臻越想越氣,語氣微冷, 「反正, 你也不愛我。」
「你特碼說什麽呢?」初墨咬了咬牙,也來了氣,但想想還是算了, 和一個醉了的人計較什麽呢,「你先睡會兒吧, 我先出去了。」
她拿出手機翻到厨房App,心念去厨房找找食材,做點醒酒的送上來才行。
秦臻抬眸看她, 瞥到她手機屏幕上一個藍藍的圖標……12306麽?
呵, 果然說走就走。
秦臻冷笑, 拉住初墨的手,用力一拽。
初墨猝不及防之下沒拿穩手機,手機飛得老遠。
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綫,重重落地。
她似乎聽到了碎屏的聲音。
人則被拉著跌坐在了床上,像是怕她跑了,秦臻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初墨身上,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說走就走。」
初墨額頭隱有黑綫:「我只是要去做解酒湯!」
「做解酒湯要買高鐵票?」
「哪來的高鐵票?」
「你剛剛不是在買高鐵票嗎?」
「……那是美團。」初墨黑綫。
「喔, 原來這樣。」秦臻抱著初墨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呢喃道,「我不是很醉啦,你陪我會兒好不好?」
初墨本想拒絕,但看到秦臻軟綿綿的眼神,話一出口又成了一個「好」字。
秦臻勾著唇,安心在她頸窩上蹭了蹭,閉上了眼。
初墨沉沉嘆氣,那就當一枚人肉抱枕吧。
只是,秦臻沒安靜幾分鐘,又睜開眼睛定定看她,「我睡不著,好精神。」
「那就去洗澡!」初墨板著臉,一字一頓。
「你幫我洗嗎?」旁邊男人黑眸亮晶晶的。
「自己洗。」初墨把人往外推了些,秦臻身上的酒氣太濃了,嗆鼻。
「嗯……」秦臻撇撇嘴,有些失望。
眼神濕漉漉,可憐兮兮的,看得初墨心跳慢了半拍,這眼神就像是她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她想了想,側頭在揉了揉秦臻的頭髮,軟下聲商量:「我在門口等你好不好,你自己洗澡。」
秦臻似懂非懂,歪頭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不情不願道,「那好吧。」
得了應,初墨鬆了氣。
拉著男人往浴室走去,放好水,找到換洗的衣服擱在衣架上,隨後指了指門邊:「我在那兒等你,有什麽事可以喊我。」
秦臻緩慢眨了眨眼,然後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嗯,我先出去了。」初墨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輕輕掩上門。
本想刷一刷微博,再看自個兒的手機的屏幕已經四分五裂了,只能沉沉嘆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水聲,初墨敲了敲門,喊了秦臻的名字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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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回應。
該不會是醉得睡過去了吧???
初墨心下一沉,也顧不得什麽了,推開浴室的門。
便見秦臻蹲在浴缸前,衣服也沒換,隻單手托腮,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
「你幹嘛?」初墨懵逼。
「我不能洗澡。」秦臻晲了初墨一眼,語氣篤定:「我會淹死的。」
初墨:「……」
你特碼告訴我浴缸能淹死人?
他拽緊初墨的衣袖,眼神愈發晶晶亮。
初墨:「…………」
糾纏到最後,初墨還是替秦臻衝了澡。
秦臻的酒量其實不差的,可這次居然醉成這樣,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事。
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平時氣勢汹汹的大傢伙這會兒軟趴趴的垂在那兒,初墨赧然挪開視綫,把浴巾和衣服丟給他,「衣服自己穿。」
秦臻手掌撑著洗漱台邊緣,揚揚下巴,執拗道:「你幫我穿。」
「……」
初墨表情皺了皺,沉下聲,「有完沒完?」
「沒完。」秦臻垂著頭,身體微微往後仰,十指糾纏在一起,像是執意要證明什麽。
「以後別喝那麽多酒了,知道嗎?」初墨無奈,抓著褲子揚了揚撑開,在秦臻面前蹲下身,沒好氣道,「穿褲子!」
「好的呀。」秦臻低晲了她一眼,得償所願,無論初墨說什麽都乖乖應好。
幾分鐘後,總算把這人折騰趕緊按進被窩裡。
初墨幫他把被子蓋好,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臉,帶著命令的口吻:「躺下歇著,不許動,我去給你做解酒湯。」
「不許去,我沒喝酒。」秦臻皺眉,見初墨要走,趕忙拽住她的手塞進被窩裡,握得緊緊的,「我很清醒。」
初墨掙脫不開,只能耐著性子問:「你怎麽清醒法?」
「清醒得還能給你表演。」秦臻想了想,踢開被子站起來,一邊念著一邊脫衣服,「給你表演大象舞。」
大大大大……大象舞?
頓時污了。
「大哥!你幹嘛呢!」初墨驚了,趕忙跳上床阻止秦臻的動作。
無濟於事。
醉酒的人力氣變得格外的大。
拽了會兒非但沒拽動他,人還差點被甩出去。
初墨額頭青筋跳動:「你還鬧!我就把你拍下來!」
「拍下來?」秦臻略側了下臉,動作停了會兒,「好!我會好好表演的!」
「……」
見實在阻止不了秦臻,初墨放弃了,拿出秦臻的手機打開攝像模式,「行啊,你繼續跳。」
明天醒來就會發現一筆光輝的黑歷史。
秦臻繼續在床上蹦著打轉,直到累了才懨懨坐下,抬眸看向初墨:「你愛我嗎?」
初墨沒直接回答:「你說呢?」
秦臻搖搖頭。
「你愛團子,不愛我。」
「我給你表演甩大象呢都不看,你不愛我。」
大兄弟,那麽污黃的場景還要點個贊評論一下嗎???
「如果你不愛我的話,」秦臻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說,「我放你走。」
「我們離婚。」
「……」
二日,秦臻醒來。
摸索旁邊的床,已是一片凉凉。
再看旁邊拜訪的鬧鐘,也沒到上班的點啊,初墨去哪裡了。
他揉著因爲宿醉而疼到不行的頭,昨天葉韶那肆拖著他去酒吧喝酒,一開始還挺克制的,後來聯想到自己最近狀况,種種壓力下不知不覺間他也喝了許多。
喝斷片了。
腦海裡有許多零零碎碎的片段,拼凑不成一個完整的事件。
臥室裡尋不著初墨,按著以往,初墨應該在嬰兒房照看團子。
尋了去,裡面只有保姆。
團子也不見了。
見到秦臻保姆也是一楞,訕訕喚了聲「秦先生」。
「太太呢?」秦臻皺眉。
「太太說這幾天要去莊宅住,把小少爺也帶走了。」保姆如實回答,又有點疑惑,」太太沒有和您說嗎?「
「可能是我忘了。」秦臻眉頭皺得更緊,回房打初墨的電話沒打通,正要打莊家的電話,冷不丁地看見床頭櫃前壓著張紙條。
【我去莊家小住半個月,帶上團子。】
——初墨。
原來還真的留了信息啊。
秦臻抿唇,心裡很是不爽。
這走得也太突然了吧,而且半個月,算什麽小住啊,這明明就成常住了。
趕忙把電話打過去,轉接之後,却是莊老爺子的聲音:「聽說你要和我侄女離婚啊。」
「怎麽可能。」秦臻脫口而出,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幾個斷片後的畫面……好像,他真的說了??
「舅舅,我是醉糊塗了,您讓初墨接電話,我向她解釋。」秦臻讓自己冷靜下來,屏住氣。
「呵,她可不願意接你的電話。」
說完,電話就挂掉了。
秦臻看著傳出「嘟嘟嘟」忙音的電話怔怔出神。
過了會兒莊家的電話打了過來,趕忙接起,電話那端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說話。
他喂了一聲。
電話裡的那人還是沒說話。
「是初墨嗎?」秦臻試探性問。
「嗯。」初墨的語調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秦臻艱難開口:「你……搬過去的意思是要和我離婚嗎?」
初墨想了想:「是你說要離婚的,還要擬定離婚協議書。」她頓了頓,「你不記得了嗎?」
秦臻沉默了。
半晌,他才艱難開口:「如果你想離的話……可以。」自嘲笑了笑,「做了那麽多,還是沒留住你。」
「……」
「你愛過我嗎?」雖然知道這話是得不到答案的,秦臻依舊不死心發問。
「笨蛋。」初墨聲音壓得低低的,忍笑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她走進房避開一直想看戲的莊老爺子。
才說,「你去看手機裡的第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