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談心
儘管網絡上的緋聞傳的風風雨雨,激起眾網友們一片好奇心,但是並沒有影響到黎曉函等人度假的心思,黎曉函也是忙碌慣的,以前從來沒有過度假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帶著曉北到外面玩,心裡無比的珍惜當下來之不易的時光。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背靠著邵馳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他的觀念裡沒有靠別人吃飯這一條。
黎曉函不被網絡上的瘋言瘋語影響其中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他相信邵馳。
李歲榮和童愷聞還沒走,繼續蹭他們的大西瓜。
洗完澡的兩隻就站在旁邊看著大人們一口口將桌面上的西瓜吃完。
邵楠教養好,答應了說只吃一塊就一塊,而曉北則是給什麼吃什麼,除非他不愛吃的。
邵馳和李巖海是在他們把西瓜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下來的,兩人下樓時還進行了輕聲的交談,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神情倒是不太嚴肅。
「來的不巧,西瓜吃完了。」黎曉函遺憾地說道,但表情一點都不遺憾。
「沒事,你們吃。」邵馳靠著他坐下,將曉北揮到自己懷裡,他見曉北打了個哈欠,「要睡了嗎?」
「估計是,要不我帶他們先上去睡覺?」黎曉函擦擦手上的西瓜汁說道。
「好,我待會上去找你。」邵馳說道。
既然邵馳下來了,說明他現在有時間跟李歲榮談一談,畢竟現在這事與黎曉函關係並不大,是童愷聞和邵馳的事情了。
兩人旁若無人溝通完畢,黎曉函和劉宇昆就帶著兩隻小的到樓上去刷牙睡覺。
童愷聞特殊喜歡曉北,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只留下李歲榮在大廳裡感受邵馳的威壓,明明室內冷氣很充足,可是他卻感覺到汗流浹背,或許這就是長年上位者與普通人的區別,如果不是李歲榮在公司裡有點資歷,像童愷聞現在的名氣,估計也輪不到他做主。
「李先生是想找我談談緋聞一事吧。」邵馳修長雙腿交疊,「其實我本來是希望讓我助理跟你溝通的,但是考慮到之前曉函跟你合作過,所以我想親自跟你溝通緋聞的事情。」
「不敢不敢。」李歲榮說道,「其實緋聞這事也是我們所料不及,我們也並沒有想藉著邵總和曉函的關係炒作,所以今天才過來尋求解決的辦法。」
「事情確實有點麻煩,本來緋聞的對象應該是曉函,可惜大眾都認為是童愷聞。」
「那邵總的意思是……」李歲榮倒是能屈能伸。
接下來的談話就已經是保密了,至於如何處理,邵馳已經吩咐下去。
再來說說邵馳與李歲榮密談時,黎曉函哄兩隻寶貝睡覺的情況。
按照平時的睡覺時間,這會兒邵楠和曉北應該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不過今晚因為多一個童愷聞跑進來,邵楠如臨大敵,就是不肯睡覺。
童愷聞估計小時侯是個熊孩子,給邵楠講了個故事,然後把邵楠弄哭了。
童愷聞被黎曉函無情的趕跑:「童愷聞,你給我閉嘴,回你的酒店睡覺去。」
劉宇昆笑著拍拍邵楠的背:「沒事啊,他騙你的。」
被推出房間的童愷聞作投降狀:「我錯了還不行,我真的不會講故事啊。」
「沒有人讓你講,就只會把孩子弄哭,走吧你。」黎曉函沒好氣地推童愷聞樓下走。
「好吧,我明天還會過來吃早餐的。」童愷聞厚著臉皮說道。
「小楠不會歡迎你的。」
「他會的。」
「呵呵。」
在黎曉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童愷聞跟他揮手說拜拜,其實他更想跟兩隻小的說晚安,但是黎曉函完全沒給他這麼一個機會。
也只有童愷聞這樣的熊孩子才會對在說那種故事。
童愷聞是這樣跟邵楠說的:「從前,有一個小孩,他不睡覺,有一天,他死了。」
是人聽了都想宰了他,黎曉函真的是很無語,這話跟詛咒有什麼區別,雖然知道他沒這個意思,大人們的世界,小孩子哪裡懂。
黎曉函回到屋內的時候邵楠已經停止哭泣了,小鼻頭還紅紅的,曉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盯著房間門的方向。
成功把童愷聞哭走後,看到黎曉函回來邵楠又喜笑顏開,劉宇昆用別的故事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邵楠倒是好哄,倒是坐在一旁的曉北,見黎曉函過來,往他身上縮,大有不想下來的趨勢。
「好了,你們該睡覺了。」黎曉函低聲說道。
「哥,晚安。」邵楠乖乖躺好閉眼睛睡覺,室內調到適合溫度,他很快就睡著了。
曉北卻沒有乖乖躺好,而是蜷縮在黎曉函身上睡,黎曉函順著他的意思,哄他睡覺。
邵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柔和燈光下的黎曉函輕拍曉北的背,低低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麼,他沒出聲,只是站在門外,直到黎曉函確定曉北不會醒來才將他抱上床,蓋好被子。
輕手輕腳關上門後,黎曉函轉身才看到邵馳,嚇了一跳。
「怎麼站在這裡?」
「不忍心打擾他們睡覺,怕吵醒。」邵馳湊近黎曉函,他在的額頭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下,「辛苦你了。」
「什麼辛苦?」黎曉函沒明白他怎麼突然如此客氣。
「帶著曉北生活不容易。」邵馳深有體會,但他心想自己的體會肯定不如黎曉函深,心裡莫名多了點對他的感激。
「他是我弟弟,應該的,我還等著他給我養老呢。」黎曉函覺得自己此時該說點輕鬆的話題。
「都給你養老,邵楠也是。」邵馳想了下,說道,「你有打算找你們的媽媽嗎?」
提起那個消失多年的女人,黎曉函微微皺了皺頭。
「我們到外面走走吧,今天風很舒服,我給你講講我父親,也是他們的爸爸。」邵馳提出邀請,經過昨晚,他們更加親密,他向黎曉函伸出了手。
「嗯。」掙扎了一下,黎曉函將自己手交到邵馳的手中,被握住的那一瞬間,似乎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心裡的糾結和不安都因這一握而鎮定下來。
他們住的外面有一個人工湖,不算太大,但風景不錯。
月色唯美,夏日蟲鳴鳥叫,銀月如流水般傾瀉在湖面上,與白天的景致截然不同。
黎曉函邵馳二人攜手漫步在銀色的月光下,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重疊,不知不覺,他們也成為了畫中人。
「還沒跟你提過我的父親。」邵馳說起自己的父親是感覺是不一樣的,語調情緒都不同,「他對人向來謙和,脾氣特別好,彷彿沒有人能夠令他生氣,肯定沒有別人想像中的嚴肅,大概是因為他的這個性子,才娶了我母親那種性格強勢的女人,不過我母親為家裡操勞太多,走的早。大概也因為他謙和過份的性子,在我母親過逝後,那些三三兩兩的白眼狼就跳了出來,我父親不得不快速把我培養成人接手他的事業,我母親走後他在那些年也老的快,像是失去了靈魂,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因為聯姻而在一起,但只有他們知道他其實很愛我的母親。」
「我接手公司後,我父親生了一場病,他到了外地休養,輕易不回市裡。或許因為我太忙,剛接手公司的事,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還要故作鎮定,也沒有太多時間陪我父親。我母親離世距他生病的時間算算也有十來年了,他身邊都沒有別的女人。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我有了一個新弟弟,希望我能把他當成兒子一樣看待。」
「當時我就問孩子的母親是誰,我以為是哪個女人想要巴上咱們家,你知道有時候就會多想,因為畢竟我父親背後坐擁的是整個馳騰集團。後來,我也找人調查過,父親知道後叫我不要找,他說那個女人就像是風一樣的女子,沒有人能留的住她,因為她身上堅韌不拔的性格像極了我母親,他才會跟她有過一段過往,並且也尊重她所有的決定。其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有怎麼樣的過往,來自哪裡,去住何處。」
邵馳娓娓道來,並引出關於黎曉函和兩個弟弟母親的話題,並不讓人覺得的突兀,有時候說話也是一種技巧,讓人聽的舒服,讓人感受不到唐突。
此時的黎曉函也陷入回憶中,他印象中的那個女人真的如邵馳父親所說的堅韌不拔麼?
「你父親還留有關於她的其他信息嗎?」黎曉函盯著面前的微波粼粼的湖面,問道。
「他帶小楠回來之前將她的信息都消抹掉了,無論我派人怎麼找都找不到,我只是想知道小楠到底有個怎麼樣的母親,會不會對他的成長不利。然而,我並沒有找到。」
沉默半晌,黎曉函幽幽地嘆了氣,將自己藏在內心的秘密說了出來。
「她將幾個月大的曉北送回家交給我之後,又離開了,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到現在也有將近四年之久,不知是死是活。以前,她偶然還會往家裡打個電話,或者偶爾寄幾張名信片,但那之後什麼都沒有,有時候我希望能得到她的消息,但有時候又希望保持現狀。」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