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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清揚婉兮》第176章 長姐(11.19-11.20)
一盞昏黃的煤油燈, 光亮微弱,底下是薄薄的一層被褥,躺在上頭並不舒適,空氣中的燥熱席裹全身, 稍微動一動便是汗涔涔的,偏偏窗戶還關的死緊,令人更加難受。清揚忍著眩暈和疲乏, 下床推開木製窗戶, 屋內外的溫度差讓她清明了一瞬。

“清揚醒了, 好點了沒?”一個身形孱弱的婦人推開門進來,手中端著黑乎乎的湯藥,驚喜道, “這是我拿你上山采的藥材熬得藥,你快喝了,你爹還有弟妹進來看你好幾次呢, 見你一直沒醒, 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清揚接過來聞了聞, 藥不對症,隨手放下了,婦人也沒注意,繼續道,“天氣越發炎熱, 你白天不要下地了, 下午你大伯母把你抱回來的時候, 可嚇人了,幸虧沒曬出毛病來。就在家裡養著,順便把曬黑的膚色養白回來,你也到嫁人的年紀了,隨了我和你爹,樣貌好又能幹,娘就不信只有他張屠夫一家人上門提親!”

聽得出來,她這娘對提親的屠夫家看不上。

“您去吃飯吧,我再躺一會兒。”鄉下人家沒有太多規矩,清揚耳聰目明,聽到了堂屋碗筷碰撞的聲音,夾雜著兩三聲訓斥。

吳氏早就餓了,便道:“給你熬得粥還沒好呢,等好了我給你端過來,今天晚飯吃的有些遲,你爹和弟妹們餓壞了,我得去看著他們,別吃多了晚上積食。”又不放心囑咐了句,“別站在窗邊當心著涼。”



一片關心女兒的慈母心腸,又不像黃梅那般嘮叨,但清揚著實感動不起來,黃梅說得多但做得更多,這位娘親,遠遠比不上。

從給中暑的女兒熬碗藥都不上心,她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竟沒有一個人來幫她擦擦身上的汗。清揚眸中冷然,讓她在家裡歇著,這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嗎?想到所謂親人的做派,清揚縱有千百種法子改善家境,也是不會做的。人性自私,在沒傷害到自身利益的時候,裝聾作啞可謂是渾然天成!



劉家村是個還算富饒的村子,風調雨順天公作美,只要伺候莊稼精心,交完賦稅後一年到頭總是能吃飽飯的。再有大慶國這個國家,皇帝高瞻遠矚,將士們的待遇相當不錯,雖說邊關偶有動盪,大的戰爭倒是不曾爆發,沒有天災人禍,普通百姓的日子也過得還可以,填飽肚子,年關也能做兩身新衣服。

一個普通農戶想要改換門庭,最普遍亦是最艱難的方法便是參加科舉,一層層往上考,期間花費銀兩先不計算,途中有個萬一,那更是只有認命的份。有人本分安於現狀,有人生了鴻鵠之志,做夢都想中了進士光宗耀祖。

劉父便是如此,偏偏他沒那天賦,也不是踏實求學的性子,二十好幾連童生都考不中。哪怕爹娘疼小兒子,但劉大伯夫妻兩不慣著小叔子,老兩口年紀大了,劉大伯提出分家,可小兒子還沒成親呢,只得急著急尋摸,打聽了吳氏年紀合適沒有不好的名聲,這一樁婚事便成了。婚後將一個月,便在村正族老們的見證下分了家,老兩口雖說跟著長子,但手中還有些積蓄,劉父現在住的屋子便是由此而來。

父母偏心幼子,大伯大伯娘不可能沒意見,但兩人忠厚老實,大伯娘潑辣有小心思但不壞,平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伯覺得胞弟不事生產是個榆木腦袋,讀了十幾年書學會了一股清高勁兒,卻連自己都養不活;劉父覺得兄長自私自利冷酷無情,他不屑與這等小人為伍。可想而知,兩家的關係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從老兩口相繼過世後,兩兄弟在外頭碰上了,也是不冷不熱打個招呼而已。



也是老兩口過世後,劉父就只能蜷在家裡看書了,畢竟沒人會幫他養一家子人。連筆墨紙硯都買不起,更別說去趕考了。劉清揚是家中的長女,出生時祖父祖母健在,幸運拉扯著長大,不然靠鬱郁不得志自詡無人是自己伯樂的劉父、遇事哭哭啼啼身子虛弱的吳氏,怕是骨灰都剩不下!

劉父唯一為閨女做的一件事,大概便是為她取了清揚這個名字,還是他嫌棄大丫小花之類的難登大雅之堂。原主從小就懂事,不到五歲老太太逝去,吳氏腹中又壞了孩子,沒人接濟他們了,家中生活一落千丈。

本該是一家頂梁柱的劉父只知道讀聖賢書,讓他下地那是有辱斯文,萬萬做不得的!吳氏剛嫁進來的時候,倒是勤勞能幹,灶上地裡一把抓,但劉父嫌棄啊,曬得黑不溜秋的一身油煙味,離她老遠鼻子就捂著緊緊的了,再有老兩口在後頭撐著,吳氏以夫為天,由儉入奢學會享受還不容易!?



分家得的田地租賃給別人了,家中沒有進項,劉父撇去點清高勁兒,去書鋪尋了個抄書的活兒,偶爾幫人代寫書信,勉強能餓不死一家三口。大伯娘心疼瘦的皮包骨的原主,時不時讓她來家裡吃碗飽飯,說的最多便是‘作孽’二字。小姑娘跟著大伯娘學會了種菜伺候莊稼,沒有背簍高,便也跟著下地去。

劉瑾出生後,劉父對他寄予厚望,在襁褓中便定下了子承父志的理想,而吳氏生了兒子後身體越發不好,對於這個弟弟,幾乎是原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長大,大伯娘連連感慨沒有原主,劉瑾這小子哪能平安過活現在!連去撿柴火,小姑娘都把弟弟背在後頭,爹一心沉浸在書本,娘經常不小心睡著,這麼小的孩子身邊可離不了人。

但到劉瑾兩歲左右,劉父便接管了他,每日教他讀書習字,開始劉瑾還鬧著要姐姐,後來似乎明白爹的權威是最大的,便乖乖跟著爹在書房搖頭晃腦,到了飯點,娘和姐姐會把飯菜送至兩人手中。

子女是父母的對照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劉瑾跟著劉父不知道學了多少知識,但居高臨下人那股輕視勁兒是學了十成十,包括看不起他拋頭露面一點淑女風範都沒有的親姐姐。劉家不太與村人接觸,但見家裡一應事務都壓在小姑娘身上,劉父總拿自己要溫書趕考做藉口,吳氏就沒有了,因她嫁來劉家這些年的風評,連帶著影響了本族其他女兒的婚嫁,娘家人上門把她一頓罵,結果還沒乾兩天活,又查出有身孕了!

這會兒大伯娘也不由傻眼,這是老天爺在護著她呢吧!

吳氏隔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劉父不免失望,他的態度直接影響到吳氏,劉馨劉香姐妹兩又是在原主手中長大,懷裡一個背上一個,兩姐妹還不能走路的時候,村裡人都在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原主是親娘呢!還有懶漢嫉妒劉父命好,生了個頂用的大閨女。也有人看出原主的付出與疲累,可怎麼辦呢?親爹娘都不心疼,還指望外人來疼嗎?

大伯娘恨鐵不成鋼罵原主不知道長點心眼子!

可怎麼辦呢?從小祖父祖母就在她耳邊說,她爹是乾大事的人,日後能做大官的,怎麼能為家中瑣事拖累?她娘把她生下來,她這一輩子都得孝順親娘!後頭的弟弟妹妹還小呢,她是長姐,有一口吃的,就不能餓著他們!血濃於水,一家人又哪裡能計較太多?

清揚只覺得何其可笑,誰家父母不護著子女?竟然讓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家,成了一家的頂梁柱!

善良老實的人付出的多了,就成了理所當然。

這一家子自私自利若在村裡還好,偏偏劉瑾真有兩分天分,舉全家之力...不對,是原主累死累活掙銀兩供他趕考,竟然真中了進士。劉瑾沒曬過太陽,細皮嫩肉的,榜下捉婿捉婿娶了貴女,劉家一家人自然跟著雞犬升天,搬去了天子腳下。劉父更是揚眉吐氣,特意在劉大伯面前晃悠了一圈,問他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發展,可原主在這一大家子人中顯得格格不入,她黝黑的皮膚,滿是劃痕的手指,包括她已經二十五六的年紀,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個又醜又老的老姑婆!劉鑫劉香同樣養的白嫩,正值花信之年,在劉瑾妻子的牽線下嫁了好人家,劉父吳氏更是當起了老太爺老太太,所有人都過得很好,沒人記得她的付出。



她想回劉家村,可劉瑾說不合適,他如今過得好哪能讓大姐回去那個窮村子,說出去他的臉面放在哪裡?原主的心不夠硬,留了下來,住著別具雅致的閨房,身旁有丫鬟伺候,除了嫁不出去,似乎比在村子過得好多了!

如果說她於這全天下讀書人都嚮往的天子腳下格格不入還能忍受的話,那弟弟妹妹提及她不屑一顧的語氣,便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竟從來不知道,在二弟心中,她是挾恩圖報的潑婦,他把她帶上京城已經是他最大的恩賜;在三妹四妹口中,她是永遠被父母偏心的長姐,連名字都比她們的有韻味...三人甚至理所應當認為,她合該沒人要!

她劉清揚上孝敬父母,下照顧弟妹,怎麼就合該沒人要了?她沒錯,錯的是這些沒長心的人!

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來,好多人在她耳邊提醒過,劉瑾劉馨劉香看著就是沒良心的,讓她別太老實了。

彼時她不在意,現在卻震耳發聵。

她太疼了,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了。比第一次使鐮刀在腿上割個口子血流不止的時候還要疼;比在烈日下曬的昏厥的時候還要疼;比跪在地上求鏢局護送二弟趕考的時候還要疼;比為了二弟攢銀兩為三妹四妹買新衣服沒日沒夜在山上尋摸藥材又累又怕的時候,疼多了呀。

心死了,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或許是她無比清楚,沒人心疼她,她哭出來的眼淚,只是為某些狼心狗肺的人增添笑柄罷了。

原主沒有驚動任何人,她一輩子的心眼都使在這裡了,只是態度堅決要回去村子。一家子人假模假樣勸說,弟弟妹妹說舍不得她,呵,舍不得看她的笑話才是。她死活不鬆口,學著村裡的潑婦鬧騰,就是要回去劉家村。

該感謝劉家人還沒喪心病狂,她順利回到了大伯大伯娘身邊,在保存完好的老屋中嚎啕大哭。她怨,她恨,可她做不了什麼,只能忍下離那一家人遠遠的,她問了自己無數次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人回答她。

清揚伸手觸摸刺痛的心臟,傻姑娘,你沒錯,你的靈魂乾淨清澈,只是有些人的血是涼的,捂不熱的,不要在為他們哀傷了,不值得的。

你不願再踏足天子腳下,我們就不去;

你仍想在劉家村做個被人稱讚的好姑娘,我們就留下來;

你不想再傻下去,那我們就走出來。

作為長姐,你很稱職,友愛弟妹,是人心複雜,他們沒有資格對你產生任何置喙,因為他們不配!

清揚緩緩吐出胸中濁氣,父母親情勉強不得,父不慈沒資格怪子不孝。既然劉瑾一心感念是父親培養他成才,那清揚就全他們父子一場情深,不去攙和了,看他的好父親拿不拿得出銀兩,給他買筆墨買宣紙,供他趕考?看他的好父親能不能彎下膝蓋,去求鏢局護他周全?她也衷心祝願劉馨劉香姐妹兩,攀著她們的好哥哥一步登天!

這屋子真是污穢不堪,清揚只覺得一刻都待不下去,讓她做牛做馬是不可能的。

“大姐。”劉馨端著一碗粥進來,見清揚睜著眼睛嚇了一大跳,清揚看著清秀可愛的妹妹,揚起和平時別無二致的笑容,寵溺問,“吃飽飯了嗎?”

劉馨撅嘴撒嬌道,“娘炒的菜沒大姐做的好吃,大姐你什麼時候能好啊?”而且娘把肉都給爹和二哥了,她和小妹就吃了幾片菜葉子,劉馨滿心憋悶。大姐在桌上,還能給她和小妹夾肉,爹娘都沒意見的。大姐不在,小妹只說了句要吃肉,爹娘就罵人了,還懲罰小妹明早不許吃早飯,嚇得她都不敢說話。



清揚小口喝著米湯,一碗粥裡面竟然還有夾生的,不用說,肯定是吳氏發現米下少了,後頭又添了些進去,也沒管熟沒熟就舀起來了,她眼裡閃過一絲銳芒,好聲安慰妹妹,“等大姐好了給你做好吃的。”

劉馨喜道:“那大姐要快些好起來。”見清揚沒喝完粥就放下了,疑惑問道,“大姐你吃飽了嗎?”

“恩。”清揚端著兩個碗,身體晃了晃,劉馨過來扶住她,清揚不露痕跡避開,“爹娘在堂屋嗎?我有事情要說。”

“在啊,爹和二哥在喝茶呢。”劉馨很快答道。

清揚出來看見兩個裝模作樣的人,小的那個正說著“回甘”,大的故作高深點頭。清揚嗤笑,這還是原主在山上撿的野菜,曬乾後準備做醃菜的,回甘個屁。

清揚把碗放到廚房,對在清洗的吳氏道,“娘你來堂屋,我有事情要對你和爹說。”

“什麼事啊?”吳氏操持了一頓飯腰酸背痛的,對清揚轉頭就走沒有幫她分擔些不高興,訓斥道,“你那兩個碗隨便用水衝衝就行,放到鍋裡沾上油星了。”

清揚充耳不聞,日後她還有更多機會沾油星的!

“清揚,你要說什麼事?”劉父有些不耐煩,他還要考校兒子功課,沒時間消耗!

劉馨劉香姐妹安靜坐在清揚旁邊,清揚似是鼓起勇氣問道,“爹,您是不是想讓二弟明年下場考童生試?”

“你問這些幹什麼?”劉父瞟她一眼,在他心目中,這是他和兒子的事情,不需要告知任何人。

清揚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劉父摔袖子要走人,劉瑾緊跟著起身,暗道大姐果然像父親說的難登大雅之堂。

“爹,娘,二弟要去考試,我想著乾脆應了張家的婚事。”清揚閉眼大聲說道,額頭甚至冒出汗來,吳氏一巴掌拍過來,“你是個女兒家,這話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外人還以為我劉家閨女上趕著攀附男人呢!”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清揚蒼白著臉解釋,也不敢躲開,“爹,您看二弟這麼瘦,明年去縣城家裡銀錢也不湊手,我想著能讓二弟多吃些肉補補才好,而且可以用張家的聘禮做路費的,我真的沒有不要臉。”

吳氏的巴掌沒停下來,劉馨劉香姐妹躲得遠遠的,“家裡不需要你把自己賣了,少吃點錢不就夠了!”

“閉嘴!”劉父喝道,“清揚和瑾兒姐弟情深,什麼賣不賣的!不會說話就滾回屋去!”

清揚知道劉父動了心思,這事兒最後肯定能成。按照劉父吳氏自私自利的性子,嫁一個女兒給兒子湊路費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等這回順利賣了她,下次是不是就輪到劉馨劉香了呢?清揚很期待。

“清揚,你想好了嗎?”劉父和顏悅色問道,一派正氣凜然,“張家二兒子可不是個好歸宿,動輒暈來暈去的,你嫁過去可是要受苦的,婆家可不比娘家,公公婆婆也不會像爹娘這般疼你,你娘這身子,你受了委屈都幫不上你的忙。那張家一家子屠夫,爹料想和他們講道理也是不通的。”

說的再多,清揚幫他翻譯,就是別對娘家有怨恨,日後受了委屈自己往肚中咽唄。

“我,我沒想這麼多。”清揚表情猶豫,眼裡適時出現退縮,像是被劉父的話嚇到了。

劉父眼裡閃過懊惱,他想著張屠夫家油水足,又怕清揚嫁人之後向著夫家,特意來了這麼一招,沒想用力過猛。他這大閨女皮子黑,相貌一般,提親的張屠戶家條件算好的,錯過了,後頭估計也沒好的了,劉父說服自己自認為中肯道,“爹娘都聽你的,張家有門手藝,日子算不錯了!”

上輩子劉父也動過心思,只是後頭原主證明自己有能力掙出銀錢,還慶幸當初拒絕了張家的提親,現在清揚可不會燃燒自己照亮他人了,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很勤勞的姑娘家,不懂得賺錢的道兒!

吳氏在旁邊說了句,“李媒婆說明天還會上門。”

清揚冷笑,誰都不會覺得她會心甘情願嫁給張家二兒子,這是不給她考慮清楚的時間呢。

“爹娘,我頭有些暈,明日早晨我再告訴你們行不行?”清揚揉了揉額頭,遲遲做不了決定。

劉父敲敲桌子,“清揚,你弟有天分。”

“我知道的。”清揚低著腦袋聲音很低。有天分的人不少,但也要條件支持他發揮天分的機會啊,這個道理,他們會明白的。

清揚提出的這件事成功在劉家人心裡掀起了波瀾,劉家父子兩都沒心思放在書上,心中各有思慮,劉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吳氏輕聲問,“真把清揚嫁給張家二兒子?”她是不願意和滿手血腥的人打交道的,那張家婆媳她也知道,身上仿佛總帶著豬臭味兒。

劉父先前聽吳氏聽了句有人上門提親的事,但沒放在心上,可聽清揚這麼一說,愈發覺得這門親事可以結,不,是必須結,他說道,“明早你和清揚好生說說,張家不錯,李媒婆上門就應下。”

吳氏揣測身邊人的心思百分百正確,明白這是不管清揚同不同意,這麼親事都必須定下。她在心裡念叨了兩三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心把自己說服。

另一間屋子裡。

劉家三姐妹擠在一個房,清揚想到很快要脫離這個家,內心十分平靜。古代對女子束縛是多的,她想在劉家村受到多數稱讚,不嫁人對她倒也不算難,但她為什麼要把自己耗在這家子沒良心的人身上?看著不受重視不放在眼裡的女兒/大姐嫁出去越過越好,讓這一家子認識到這個家裡少了一個人,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別,這不是很好嗎?

少了她這個甘於奉獻的人,清揚等著看這家人的下場,不用髒了她的手,依他們的德行,大概很快就會互相指責謾罵了。她再在其中推波助瀾下,成為歹竹之間的唯一一根好筍,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這輩子劉瑾別想扶搖而上青雲梯了!

一家人齊齊整整都在村子裡,很好呢。

“大姐,你真要嫁給張二嗎?”劉香細細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她說道,“我聽嬸子們說過,張二見到血就昏,比小姑娘還不如。”

劉馨接著道,“是啊,大姐,他都二十多歲了都沒人願意嫁給他,人家都嫌棄他呢。大姐,你跟爹娘說不嫁好不好?你不是可以在山上挖藥材賣給藥鋪嗎?二哥的趕考銀兩花不了多少的。”她是不希望大姐嫁人的,爹娘根本頂不了什麼用,而且還特別偏心二哥,大姐嫁人了她和小妹肯定連頭花都用不上了。

劉馨劉香這兩姐妹,似乎劉馨的小心思要多一些,看她對清揚說的話就知道了,但兩姑娘在清揚面前跟透明似的,劉香這妹妹的心思可深多了,往往開個話頭,劉馨就主動跳出來戰鬥了。

清揚無奈道:“咱家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不嫁人還能怎麼辦?光憑藥材是掙不了幾個錢的,而且藥鋪也要求藥材的質量,山裡貴重些的藥材我也找不到,平常的樣貌不好人家又不要。”頓了頓道,“二弟從小就喜歡讀書,讀了這麼多年是一定要去考試的,我看二弟日後肯定有出息,我們可不能攔了他的路。”完美扮演無條件支持弟弟的好大姐。

“大姐,張屠夫他們家看著都好可怕,你不怕嗎?”劉香問道。

清揚啊了一聲,尷尬道,“我平時沒太注意。”

劉香抓緊劉馨的手,翻了個白眼,“張屠夫比兩個爹還要壯,三個兒子也是,還有屠夫娘子可凶了,村裡一大半人都怕她。”

“大姐,我舍不得你。”

“明早我跟爹娘說,看爹娘咋說?”清揚不想應付兩個別有心思的丫頭片子,打了個呵欠,“不說了,睡覺。”

舍不得她?

—放心。

清揚會選張家,不僅是時機剛剛碰上了。而是原主回來劉家村後碰到過張二一回,他沒有娶妻,聽大伯娘說是姑娘家都嫌棄他外強中乾,連殺雞都不行!原主早已沒了嫁人的心思,臨老閉上眼睛時聽說張二還是單身漢一個,哪怕兩人沒有其他情誼,但她仿佛覺得一直有個人在陪著她,算是給自己慰藉吧。

再有張二的娘,屠夫娘子,那是真潑辣!原主見過她把大塊頭的四父子訓的頭恨不得低到地上,罵走過不少想占張家便宜的人,等閒人不敢惹她。清揚就想和這種脾氣耿直的人相處,哪怕她會當場落你面子,但清揚更相信,她下劉家人面子的時候更不會留情呢。

所以,張家之於清揚來說,那是處處都是優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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