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私生女

　　「你們說陸家會不會派人來參加？沈於禮還真沒給老丈人家面子， 難不成新千金的母親是他的真愛不成？」

　　「真愛招誰惹誰了，沈於禮這小子當初玩的可比誰都瘋，本以爲成家之後會收斂些， 沒想到還是瀟灑的很吶。哈哈，等會兒要向他取取經，怎麽把胭脂虎教成繞指柔？」

　　「老王你就別想了， 嫂子娘家開發的新能源項目成功的很，你啊這輩子只能老老實實的當耙耳朵嘍。」

　　雖然夫人們都看不起沈家大張旗鼓的歡迎私生女， 大家私下裡難聽的話也說的不少，不過人都是虛僞的，越是看不起就喜歡上去凑熱鬧。

　　沈冰暗戳戳希望沒人赴宴的小心思落空， 看著推杯交盞的人群， 她精緻打扮的臉一陣扭曲。過了今天， 清揚算是正式被沈家承認，哪怕身份不光彩，外界也會把她當做沈家小姐。沈冰心裡慪的要死，偏偏在沈於禮的目光下還得保持優雅端莊， 做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

　　「冰冰不要生氣，等會兒讓你看好戲。」莊靜靜抱著胸安慰沈冰。

　　兩人平時關係也沒多好， 只是莊母懦弱， 莊父比沈於禮更過分，大把的私生子往家裡帶， 莊家如今比宮鬥劇還精彩。莊靜靜對私生子私生女的字眼簡直恨到骨子裡， 這會兒見沈冰神情落寞， 瞬間把她當做和自己同戰壕的盟友。

　　再一個，有莊父撑腰，她奈何不了家裡的牛鬼蛇神，對付一個小賤人，莊靜靜自認爲是小事一樁。

　　「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咱們等著你這位妹妹的精彩亮相。」不是她們自傲，禮儀規矩她們從小就學習，和才進沈家一月不到的私生女相比，在這些名媛淑女看來，完全是對她們的侮辱。

　　自視過高、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例子見的多了，只是又增添了一個笑柄罷了。

　　「唉。」沈冰神情落寞，「只是覺得有些感傷。」她顧慮主人的身份不好找清揚麻煩，主動爲她排憂解難的人不少呢，沈家總不會和客人計較吧。

　　莊靜靜怒其不爭，恨恨道︰「你不把她踩下去，難不成以後等著她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剛好天時地利，若是在宴會上出了醜，她保證那位私生女一輩子終身難忘。

　　「我爸他…」沈冰有幾分為難，「算了，家醜不外揚。」希望莊靜靜鬧個大的，最好讓那個死丫頭丟臉滾出沈家。

　　「你別說了，我來處理。」莊靜靜不耐煩道，沈冰握著一手好牌偏偏瞻前顧後，她越來越看不起她了。

　　沈冰眼裡閃過一絲惱怒，繼而很好的掩飾下去，還有用得著這蠢貨的地方，她不和她計較。

　　沈於禮滿面笑容。

　　「很榮幸各位參加小女的歡迎宴，小女清揚在外顛沛流離二十載，作爲父親我甚感心痛，好在老天給我機會彌補……」

　　清揚斜靠在二樓樓梯口的支撑柱旁，對沈於禮的發言很感興趣，就憑這不要臉的勢頭，陸莉也降不住他。

　　「三哥，咱和沈家也沒多大交情，何苦在這噁心自己的耳朵？」林旭撑著額頭一臉苦色，他以爲自己的道行就够深了，沒成想今日碰到了對頭，能把私生女登堂入室講的如此感人心扉清新脫俗，真是人才。

　　唐亞一把捏上林旭的耳朵，「你小子說話歸說話，跟長了虱子的亂晃，煩躁！」媽的大紅色耳釘閃的他眼睛疼，真他媽想給這小子割了！

　　「哎哎哎，二哥你說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啊。」林旭翻了個白眼，把耳朵從唐亞手中解放出來，腦袋一昂，强烈譴責他二哥說話難聽。

　　「不過你們說沈家的新閨女道行得多深吶，聽聽沈於禮說的這話，我鶏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沈家兩兄妹的臉色可都不怎麽好看，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個莊家。」林旭不安好心揣測，這段時間圈子裡的新鮮事不多，能多個樂子消遣也不無聊是不。

　　唐亞鬆了鬆領帶，玩味道︰「就不許人父女情深？」

　　「遲了二十年的父女情啊，真感人！」林旭假模假樣感慨，「聽說那什麽清揚已經大學畢業了，還是華大的高材生。看來華大也不怎麼樣嘛，要不怎麼讓學生甘願當…」話音未落，小腿就被狠狠踢了一下，林旭剛要跳脚，對上唐亞警告的目光，遲緩回神，他好像錯了！

　　「三哥，我罪大惡極。」

　　「我有錯，嫉妒使我醜陋，讓我面目全非。」

　　華大一直是最高學府中的佼佼者，爲各行各業輸送了大量人才，自有其驕傲矜持。林旭中二期時自認爲有錢沒什麽事做不了，一路貴族學校讀上去，到了大學，腦抽的想去華大，只是他那數學不過百的成績，華大的尾也摸不到。

　　這小子耍小聰明直接找到校長，表示小爺有錢圖書館實驗室教學樓隨便換，風度翩翩的校長從頭到尾笑著接待他。他還以爲這事兒有戲，結果人家轉頭一通電話聯繫上林父。等到林旭意氣風發回到家，面對的就是男女混合雙打。

　　如今提到這件事周圍人就笑一次，唐亞不止一次說出來嘲笑他，也不用腦子想想，一所比這個國家年紀還大的學校，在歷史弄潮時間長河下依舊高傲的學府，豈是能被人輕易撼動？端端看華大每年的周年慶，裡面的面孔總有一撥惹不起的大佬，人日理萬機還抽出時間出席，難道大佬的母校會缺教學樓圖書館？

　　「智商低不是你的錯，但蠢的清新脫俗就不應該了。」唐亞就知道這小子心眼小，早八百年的事還擱在心裡，不留情面的毒舌。

　　林旭都想跪地求饒，「年少無知啊。」和合作方閒談，他最恐懼的就是對面人一臉自豪的說出，哦，母校是華大。每當這個時候，林旭選擇默默走開，不然他不能保證接下來的合作案是否能繼續下去。如果有人曾經踐踏自己的驕傲，他早就把那個龜孫子在地上摩擦無數次了。

　　「年少無知表示不想給你背鍋。」唐亞插刀。

　　懷裡倚著艷麗女人一直未曾出聲的『三哥』笑出聲，嗯了一聲示意這件事過了。林旭立馬笑的諂媚極了，殷勤的遞烟倒酒，看那樣子，若不是男人懷裡還有個女人，他都恨不得自己上去暖暖胸膛。

　　「我不是玻璃心的小公主，你們沒必要顧慮。」賀詹對二人的敏感神經是服了，他這輩子還沒在誰身上吃過虧，也不是忍辱負重的人，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一般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今年的梁子絕不留著過年，賀詹自認爲自己用睚眦必報形容非常貼切。

　　林旭聞言立馬跳起來反對，「二哥你不在乎，可咱在乎啊，哥幾個這麽拼命又不是無欲無求。」林旭頂不喜歡他二哥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雖然知道他不是表面的和善，但別提後面怎麽出氣如何報仇，那都不如當場懟回去的痛快。

　　「阿詹你這話說的不對，我看那些牛鬼蛇神記吃不記打的根本就在你這，挑釁之後全身而退，哪怕倒黴了一段日子，他們還以爲是流年不利呢。」唐亞不反對賀詹慢慢玩，但更信奉雷厲風行，他媽的全給弄怕了，耳邊也清淨。

　　賀詹不以為意，勾起嘴角，「在背後看著他們焦頭亂額不覺得很有趣嗎？」他不喜歡粗暴的做法，就像詹家，一次次在懸崖上不得不抓住他伸出的脆弱的藤蔓，他享受扔下希望又收回的過程。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學野蠻的做派，不討喜。」賀詹好意勸誡兩人。

　　唐亞沒繃住，無語，「可去你的吧。」

　　賀詹一派閒適，也不強求。

　　「臥槽，小公主啊。」林旭看直了眼哇哇叫，不掩驚艷。

　　賀詹唐亞順著看過去，大紅色長裙的女生款款而來，膚白如雪，眉目如畫，裊裊婷婷，她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成了衆人的焦點，仿佛注視著每個人，但當你想要和她對視時，却又發現她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不是絕色的長相，一身氣度卻勝似絕色。

　　在場畫著精緻妝容的女人，才發現氣質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原來真的可以秒殺一切，尤其這個女人長的也不差。

　　「哼，狐媚子。」莊靜靜鄙視目不轉睛的眾人，非常不屑。

　　沈冰咬碎了一嘴銀牙，這女人果然心機深，在家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安安靜靜的不鬧妖，敢情是等著一飛衝天呢！她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有一絲自行慚愧的念頭。

　　沈於禮就是純粹的驚喜和意外，嗯，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大概就是你們在背後diss老子的時候沒想到會被打臉吧。他身旁的沈昂面色是明顯的意外，不過放肆的視綫很快就粘在清揚身上。清揚的感官何其敏銳，輕飄飄的略過沈昂，垂下的眼眸是大片的厭惡。

　　渣滓……

　　配合沈於禮正常寒暄後，清揚斂去眸中的不耐煩，打發走幾個搭訕的人，她的視綫向角落的休息區看去。

　　她要保護的小公主，一輩子不能讓他被欺負的人吶，找到你了喲。

　　正想著自己應該找什麽不會被拒絕的藉口搭訕時，清揚被面前的女人攔住，惡意都快溢出來了。她只覺心累，是多大的勇氣支撑著這位女士在大庭廣衆之下找她麻煩？難道進了沈家，智商也別狗吃了嗎？

　　這種我丟臉你刻薄的做法真的不可取啊。

　　「新小姐？叫什麼名字來著？」莊靜靜著重加重『小姐』的音量，仿佛讓人不知道她的意味似的。

　　沈冰跟在一邊，似乎想近距離圍觀清揚丟臉的現場，她還有點腦子，「靜靜，算了，你們也不熟，她叫清……」

　　「就是不熟才要認識嘛。」莊靜靜打斷沈冰的話，繼續逼迫，「怎麼？難道我沒有資格知道小姐您的名字？」

　　沈冰笑的柔柔的，在清揚看過來時滿臉為難。

　　「你說的有道理。」清揚滿臉誠懇，說完錯過她要離開。

　　莊靜靜見她答非所問，攔住人譏諷，「好大的面子，冰冰，看來你妹妹的家教不行呢。要我介紹靠譜的老師嗎？」

　　「清揚她才回家，還沒來得及學這些。」

　　「難怪，一身土渣子味，看見就倒胃口。」

　　「靜靜你不要和清揚計較。」

　　……

　　兩人一唱一和的，清揚都要鼓掌了，配合的真好。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清揚強勢插/入兩人中間，「在我的認知裡，沒有家教的人才會關注別人是否有家教。莊叔叔就在那邊，若是我缺老師，大可以直接找他介紹，畢竟莊小姐您的老師都是您父親請上門的吧。您這種行爲，原諒我知識淺薄，只能想到八個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待莊靜靜發怒，清揚把矛頭對向沈冰，「冰冰姐，我都不認識你了。你的朋友說沈家的家教不行，你竟然還與她相談甚歡。著實佩服，我就做不到了。」

　　沈冰被堵得語塞，慌亂反駁，「靜靜說的是你，不是沈…」家。

　　「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這些眼裡，我是你妹妹。」清揚嫌棄道，還有些不甘願的意味。

　　「賤人只會耍嘴皮子。」莊靜靜順手抄起侍者托盤上的紅酒，就要往清揚頭上淋，紅裙配紅酒，多合適！

　　清揚手快扇開，一大半倒在莊靜靜頭上肩上，不理她錯愕氣憤的表情，輕輕的把高脚杯放回侍者的托盤中，好心提醒他該走了，不然被牽連就不妥了。

　　「你，你，怎麼敢？」莊靜靜覺得整個人仿佛被燒起來，周圍的各色目光像刀一樣一寸寸割的她生疼，「啊啊啊啊，我跟你沒完。」

　　「我等著。」美麗的姑娘可愛，但心思歹毒就不能忍受了。清揚的耐心正式告罄，就許你欺壓別人，還不許別人反抗，不然就是不對，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清揚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冷冷道︰「一百萬算作賠償，諾，沈於禮在那邊，你去找他要，記得一字不落的告訴他原因，也好讓他知道我的囂張跋扈。」淩厲的目光掃視周邊看好戲的衆人，「沈家有錢，一杯酒一百萬，資金周轉不寧的隨時恭候。」

　　大家沒想到清揚會如此强勢，幷且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端著形象的名媛們眼睛瞪大，不敢相信有人這麽粗俗無禮。這種人，不配進入她們的圈子！永遠不行！

　　清揚真心實意要賠償，反正沈於禮不是想當慈父嗎，她給他表現的機會。莊靜靜氣的渾身顫抖，她覺得清揚就是在羞辱他！她看到他父親和沈於禮待在一塊兒，清揚跟本就是想她在父輩面前出醜，賤人！

　　「你給我等著。」

　　清揚作恍然狀，「看來莊小姐最近手頭緊，我明白的。」

　　你明白？明白什麼？

　　「靜靜，我先帶你去整理一下。」莊靜靜在發飆的前一秒被沈冰强制拉走，用的是她沒辦法拒絕的理由。沈冰慶幸自己沒在大庭廣衆下和清揚對上，她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個不要面子混不吝的。

　　看莊靜靜還是一副擼起袖子要幹的樣子，沈冰咽咽口水，莫名想起家裡碎掉的大理石。聽莊靜靜嘴裡嘟囔不滿，她不耐煩，心想全身骨頭沒有大理石硬，不躲遠點上去就是找死，不過這她可不會好心告訴莊靜靜。

　　「一百萬童叟無欺。」清揚被人圍的嚴實，見大家似乎還沒回過神，走了兩步對楞住的人鄭重說了句，小姑娘年紀不大，瞪著圓圓的眼睛瞬間蹦得離她很遠。

　　真可愛，不過清揚沒有和小可愛交流的機會了。

　　她的小公主，貌似遇到了點小事，偉大的騎士要去英雄救美了。

　　林旭三人看戲正看得高興，還在感慨女人就是凶猛，順便堅定了絕對不要被漂亮女人欺騙的志向。沒成想麻煩就上門了。

　　「三哥，你可記得離沈家新閨女遠些，不知道爲什麽，我看她笑就得慌。莊靜靜這個蠢貨明顯被人當搶使了，她膽兒忒大啊。」林旭說不出原因，明明是個氣質超然的美女，也沒有主動動手，全是反擊，他就是覺得這叫清揚的有點可怕。

　　林旭怕賀詹不當回事，强調道︰「三哥你是在到後方運籌帷幄的，可不能和親身上陣殺敵的攪合。」

　　唐亞笑出聲，這都是什麽啊。說白了就是，一個玩陰的，一個明著來唄，這下子還會修飾話語了。他問道︰「旭子，你怎麼不關心二哥我？敢情就不放心你三哥啊。」

　　「當然。」林旭乾脆承認，看了眼賀詹，解釋道︰「這麽說，二哥您的不喜歡當場下臉子就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扒不上你。三哥呢，哪怕恨得牙癢癢，也只會過後謀劃。人一看他，嘿，沒覺著生氣，一想有戲！可不是就被粘上了！」

　　「杞人憂天！」唐亞也不懂林旭的腦回路，粘上去？呵呵，還是太年輕，賀詹下手整治的人基本沒有見他第二次的機會。

　　林旭不樂意了，轉頭和賀詹說話，「三哥，你可要記在心上啊……」一抬眼，爆了句粗口，「詹大來了。」

　　賀詹換了個更閒適的姿勢靠著。

　　「喲，賀公子在這乘涼呢。」林旭聽著萬年不變的開頭白眼一翻，他就不明白了詹大腦子裡是稻草嗎？沒發現嘴賤的半個月都諸事不順？這些年除了和詹家感情深厚的個別合作商，基本就沒有長久合作的，有些人哪怕毀約賠償也要終止合作，這個傻子就沒發現半點不對勁？

　　賀詹微微一笑，「比不得詹少爺貴人事忙。」恩，可能還是不夠忙，不然詹大怎麼有空閒找茬。

　　「確實，這些天忙的團團轉，不比賀公子過的舒服，美人在懷，那叫一個愜意啊。」詹大直接坐到賀詹旁邊，眼珠盯著他懷裡的艷麗女人，「畢竟詹家家大業大，需要處理的事務都壓在我身上，唉，連和朋友出來喝杯酒的機會都沒了。」

　　「大哥不得不佩服小弟啊，明智的脫離詹家，不然現在就得像大哥一樣嘍。人生都花在工作上就沒意思了，父親經常勸我要學學小弟，一心撲在工作上過一輩子，庸庸碌碌過一輩子，肯定是後者輕鬆。可惜我沒福分，畢竟肩上的擔子重著呢，還有有你，看著小弟你過的舒服，大哥心裡也欣慰。」

　　林旭和唐亞擠眉弄眼，每次都是這一堆話，他們都能背下來了。誰還不知道詹大什麽意思，炫耀父親好，炫耀出身好，炫耀自己上進，總之是各種炫耀。有些人一葉障目，以爲他三哥還是當初進詹家的小男孩呢，詹家算個屁！

　　「話說小弟怎麽還沒成家？你年紀也大了，遇到差不多的女人就娶了吧。雖然女人都是愛慕虛榮，但小弟你長得不錯，不要自卑自己身份，你已經很優秀了。大哥也會酌情資助的，哦，父親也是。」

　　詹大提建議，「你懷裡的就不錯，雖然不像好女人，但咱們也不能以貌取人，我看她還挺規矩聽話的，娶老婆就要娶這樣的，懂事聽話會伺候男人就行，別的不重要。」

　　真的不是啥好女人的艷麗女人︰……她怎麽聽著這位詹少爺的話有點不得勁呢。

　　「像今天沈家的這位，雖然是私生女和你剛好相配，不過一看就不安於室。一出現把男人的目光都勾過去了，私生女上不得檯面，大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也不怕得罪人，你選老婆還是要慎重。」

　　很巧合的，清揚別的沒聽到，最後一段話盡入耳中，剛好旁邊擺著酒，現學現用，一手一杯直接從侃侃而談的頭上淋下去。

　　「兩百萬，去找沈於禮賠償。」

　　「雖然私生女三個字無辜，但我不喜歡你的語氣。」

　　清冷的聲音響起，詹大氣急敗壞，轉頭發現是清揚，訕訕的笑，他也顧不得清理西裝上的酒漬，解釋道︰「誤會都是誤會。」在沈家的主場上說主人家的壞話還沒當場抓住，詹大只覺得倒黴。對著美女自認有紳士風度，賀詹又成了被遷怒的人。

　　男人說女人的閒話，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加上身上的狼狽，詹大脚步匆匆的離開。

　　林旭都看待了，腦海裡胡思亂想，這麽凶猛的女人，臥槽，他三哥千萬幹不過的。

　　清揚打量著為原主說過好話的男人，長得還行，看起來也不像好人，更不像會被欺負的人。

　　「選女人的眼光不錯啊。」清揚突兀出聲。

　　艷麗女人聞言眉開眼笑，搶在賀詹前面答話，「哪裡，比不上沈小姐。」

　　林旭點頭，順口道︰「是比不上。」

　　艷麗女人︰……

　　「叫我清揚就好。」

　　「就想說句話。」清揚直視賀詹，「唉……」然後深深嘆了口氣，清揚搖搖頭就走了。 眼光不錯，但是和她的品位南轅北轍，以後又不得不經常在一起折磨彼此，清揚只要一想，就既爲賀詹感到可憐，也爲自己難過。

　　「她是什麼意思？」林旭不解，不是要說話嗎？對著他三哥嘆氣是什麼鬼？

　　唐亞︰「不知道。」

　　賀詹一如既往沉默，清揚，清揚，兩個字在舌根縈繞，細品，猶覺不够。

　　小公主？

　　不。

　　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