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做個好媽媽（4）

　　「舟珩， 你跑這麽快幹什麽？」孫文氣喘吁吁的攔住人，伸出手指非常不滿道︰「開學兩個星期，每天午休你跟長了個兔子腿似的， 你不在學校吃午飯，每天都去哪兒了？」

　　孫文覺得他們之間友誼岌岌可危，肖舟珩不知道受什麼刺激， 初中本來就不愛搭理人，現在高中了更是過分， 整天冷著個臉，生怕不能把人凍成冰塊似的！

　　就這狗脾氣，竟然還有女生說他是校草！孫文真心想問女同學們， 是不是想被虐？

　　肖舟珩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甩下去， 脚下步伐又快了幾分， 孫文也不惱，反正他逮著人了，跟在身後總會知道肖舟珩神神秘秘去幹什麽！

　　「你確定要跟著我？」

　　孫文被冷不丁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萬分肯定說︰「那是絕對的！」他可是要和肖舟珩做一輩子兄弟的人吶。

　　肖舟珩︰「那你自己隨意， 我就不招待你了。」

　　孫文正想著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看見肖舟珩走進一家招牌是簡捷快餐的店裡，他撇撇嘴， 還以爲有什麽大秘密？不就是去快餐店吃午餐嗎？肖舟珩太不够意思了， 竟然不帶著他！

　　他跟著推開玻璃門進去，看了一眼， 倒是明白爲什麽肖舟珩會選擇在這裡吃的原因了——簡潔乾淨！就像大部分快餐店一樣， 店內的位置不大， 左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品，他看過去感覺全都想吃！

　　中間留出過道，右邊則是一個純白長桌，估計能坐挺多人。一進門就可以點菜，然後順著往裡面走結賬，點菜的人和結賬的人互不相擾，這是最方便的地方。

　　哎？肖舟珩呢？

　　孫文拿著餐盤，看著裡面的兩葷一素一湯，突然想起他的『正事』！他不會去後厨洗盤子去了吧，可是沒聽說肖舟珩家裡困難啊？孫文糾結萬分，還是走到收款處問疑似老闆娘的人，「阿姨，您看見穿著和我一樣校服的男生進來嗎？比我高，然後皮膚白白的，很帥，我看見他進來，可是很奇怪找不到他？」

　　清揚早就發現這男生有些奇怪，先是打量整個店，然後迷糊著點完菜，又好像突然醒過神，她笑著回答︰「有啊，不過我不知道你找的是哪一個？」

　　「哪一個？」孫文眼睛裡都冒圈圈了。

　　正在此時。

　　「趙阿姨，我和小栩好了，你先吃飯吧。」脫下校服換上常服的肖舟珩出現在清揚身後，看著孫文傻站在結賬的地方不動，皺眉道︰「孫文，你擋著道了，吃飯坐在那邊。」

　　「舟珩，這是你同學啊？」清揚笑眯眯問道，看著孫文說︰「孫文同學是嗎？下次和舟珩過來，阿姨請你吃飯，這次真是不好意思。」

　　孫文︰「不用不用，舟珩在學習上幫了我很多，我還要請他吃飯呢。」

　　清揚自己拿了個餐盤，裝上些素菜，然後又拿小碗裝了些肉，放在孫文面前，仿佛感覺不到他的緊張，隨口說道︰「原來舟珩在學校表現這麽好啊？他很少在家講學校的事情，乍一聽到覺得挺有趣的。」

　　「那是！」孫文剛要長篇大論，往肖舟珩的方向一看，身邊多了一個人——趙栩！呃所以眼前這位是舟珩後面那個媽媽？孫文雖然和肖舟珩關係不錯，也知道肖父再婚，但他沒見過清揚，肖舟珩在學校也很少和他們講家裡的事情。電視劇看多了，孫文暗戳戳的以爲後媽肯定對舟珩不好，不然他怎麽提都不提！

　　舟珩每天急著回來幫忙，這樣看來，不是不好，是非常好啊！孫文想到自己以前的陰暗想法，頓時覺得沒底氣面對清揚。

　　「阿姨，舟珩趙栩在學校都挺好的，老師同學都喜歡他們。」一個媽媽關心什麼，肯定是自己兒子啊，孫文想要將功贖罪，主動和清揚說話。

　　清揚好奇問道︰「那他們討不討女生喜歡？」

　　「就是很多女生喜歡他們！」孫文嘴快道，然後整個人石化了，高中最忌諱早戀的苗頭，他怕是腦子進水了，「呵呵，阿姨我說錯了，他們不討女生喜歡！」

　　「好的，我明白了。」清揚露出你知我知的表情，讓他慢慢吃不急，菜不够再去加。自己則是接手兩孩子手上的事情，催著兩人去吃飯。

　　趙栩見人不多了，走過來板著臉說︰「媽，你別吃那麽快，對胃不好。」

　　「知道了。」

　　趙栩抿唇，不開心清揚隨便的態度，想著以後多說幾次，讓清揚放在心上。

　　兩人坐到孫文這邊，孫文瞟了清揚一眼，悄聲說︰「阿姨看著人好好啊，感覺是那種不罵人不打人的開明媽媽。」他去過很多同學家，經常碰到家長，雖然阿姨們都很熱情，但是總是感覺不太自在。但是坐在這就不會，好像什麽事情都可以講出來給阿姨聽，她都不會生氣。

　　「我媽她確實不打罵我們。」趙栩仔細想了想，他媽確實沒動過他們一根手指頭。

　　孫文突然想到︰「叔叔呢？怎麽只看見阿姨一個人。」

　　肖舟珩拿筷子的手一頓，淡淡道︰「不在了，我家只有三個人了。」他有些迷茫，原來現在自己已經能够坦然說出父親的逝去了。

　　「吃你的飯吧。」趙栩及時開口，制止孫文繼續下去的話題，伸手在肖舟珩背上拍了拍。

　　孫文不知道作何反應，不在了？是他想像的那個意思嗎？可是初三肖叔叔還來開家長會，看著挺健康，怎麽回事？他想到肖舟珩愈發冷淡的性子，還有假期他約了好幾次都沒把人約出來的事情。孫文懊惱不已，他媽說了很多次他說話不過腦子，他不放在心上，現在自食苦果了！

　　等到他們吃完飯，店裡還有三三兩兩的人，肖舟珩忽略孫文的欲言又止，對他說︰「我和小栩在這午睡，你先回學校。」

　　孫文走出快餐店，站在原地一會兒，突然狠狠拍了下自己腦門！

　　清揚的快餐店人流量越來越多，她的手藝本就很好，吃了沒有不喜歡的，再有環境乾淨，一份飯又不貴，一中的學生都喜歡成群結隊過來打包回學校吃。

　　生意好了之後，肖舟珩趙栩在店裡幫忙的事情也就傳了出去，清爽乾淨顔值高學習好的男生總是容易得到很多人的青睞，在店內莫名多了很多女生，然後她們又臉紅紅的看著自家兩孩子時，清揚也是哭笑不得。

　　這些孩子喲，果然是看臉。

　　快餐店除了清洗碗盤的是招的新人，還有兩人都是清揚的熟人——隔壁的吳嬸子和英英兩婆媳。錢强跑夜路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頭，去醫院診斷爲輕微腦震蕩，這可把一家人嚇得半死。本來家中有錢叔吳嬸子兩老的退休金，錢强的工資，英英平時就接點散活做，只有讀初二的閨女支出大些，一家人也過的挺好。

　　但是錢强這裡出了事情，家裡人都不敢讓他出去開車，至少近段時間不行。少了一項進益，英英就想著找一份穩定工作，剛好清揚也要招人，雙方一拍即合。最後說著說著婆媳兩人都來了。

　　清揚想的是人已經够了，就不想讓哥倆在店裡幫忙，畢竟被同學看著，她也怕他們不自在。畢竟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學習。更關鍵的是兩人都很懂事，清揚無法避免的更心疼他們。如果是熊孩子，清揚有一百種方法把他壓在店裡義務勞動，但孩子乖巧心疼母親，她心腸也更柔軟。

　　肖舟珩賀詹都不同意，吳奶奶英英嬸要打飯菜給客人，收錢的事自然是清揚自己來。如果他們放下手，那清揚就得過了飯點再去吃飯。兩人想著清揚一上午炒那麽菜本來就辛苦，如果吃飯再不及時，長此以往，身體肯定會垮的！

　　「媽，你不用說了。」不同於清揚擔心他們會在同學面前不自然，趙栩倒是和清揚想的完全相反，他心裡美滋滋的，早知道自己還有點明星效應，他早就在班上招呼同學都在他家快餐店來吃飯了。

　　趙栩很認真的覺得自己必須在結賬那地兒站三年！

　　「我不跟你說，我和舟珩有共同語言。」清揚決定換個人商量，「舟珩，阿姨知道你們懂事。但一中每個月都有月考，你們中午在店裡的時間用來多看會兒書，考試壓力也沒那麽大，你說對不對？」

　　趙栩︰我的媽，您可厲害了！

　　肖舟珩倒是配合的態度，「阿姨，你說的對！」

　　清揚︰所以，然後呢？

　　到最後，清揚才無奈發現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趙栩這孩子，壓根兒沒有不好意思那根弦。肖舟珩呢，則是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看法。總結起來，就是一人神經粗，一人不在乎。清揚想著想著自己覺得好笑，她習慣了走一步看三步，成爲母親，總是想提前規避一切不好的事情，倒是她多慮了。

　　這兩孩子的美好特質，也是她能來到這裡的原因吧。

　　母子三人的意見不相悖，很快又恢復和和樂樂的氣氛。清揚之後倒是很少插手哥倆的决定，只是到了期末考，那絕對是不能在快餐店耗費時間的！

　　「舟珩，我覺得你媽的手藝在快餐店實在是屈才了！」孫文眼疾手快從肖舟珩課桌裡拿到一塊蛋撻，塞到嘴裡誇張的閉眼搖頭，然後很認真的說道。

　　「我也覺得。」

　　再有三天就是期末考，孫文終於又成爲了肖舟珩的同桌，他表示簡直不能再幸福。其實十幾歲的半大夥子，本來就是食量大的年紀，加上繁重的學習，那更是能吃下一頭牛。不管男生女生，基本上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時間總要再吃點麵包水果，不然根本撑不過一天。孫文作為同桌，總有額外的福利。

　　肖舟珩每天帶過來的蛋撻餅乾手指麵包，還有不同的水果，偶爾還有香到讓人崩潰的補湯，都讓他成爲全班羨慕嫉妒恨的對象！試想一下，你在啃著放了防腐劑的幹麵包，人家却在品嘗著新烤的蛋糕，這簡直不能忍！

　　這段時間哥倆嚴禁去店裡幫忙，然後班上同學很悲催的發現，肖同學的午餐也是他媽媽專門準備的！別問他們怎麽知道，他能說看著實在忍不住了，跑著去快餐店然後發現沒有那幾樣的絕望嗎？

　　肖舟珩是不張揚的性格，關於吃什麽，都任憑清揚安排的來。對於同學們對他投來譴責的視綫，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這是趙阿姨用心準備的食物，每一次都很珍惜的對待。

　　趙栩所在（2）班則是全然不同的氛圍，無他，趙栩就是低調不了的個性，在他看來，他媽這麽優秀，對他這麽好，當然要和別人一起分享啦！到了飯點，他就自動的把我媽今天做了什麽什麽說出來，還加上自己的感受比如好香味道特別棒有媽媽的愛他真幸福之類的。如果不是平時做人還可以，他早被人敲悶棍了！

　　有了兄弟兩的這一出，媽媽的愛心便當數量倒是急劇增加！有家長實在沒法子的，打聽到清揚這裡是一切的源頭，就想在她這專門訂給孩子的便當，清揚分身乏術，自然沒辦法承擔更多的訂單。

　　從來快餐店的學生知道自己那哥倆兒幹的好事，她也是無語，特別是趙栩，清揚沒好氣的問他是不是想累死他媽？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趙栩終於把母上大人搞定，狐疑的看向一派淡定的肖舟珩。

　　肖舟珩純良看著他，「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趙栩盯了人一會兒，沒發現端倪，便也沒多究。他自然也沒注意到肖舟珩臉上隱晦的笑意。

　　幸好期末考已經過了，不然依著趙栩的高調作風，清揚被家長問的不耐煩了，估計要打破自己不動手的原則，好好收拾他一頓。

　　肖舟珩從小就知道，一件東西喜歡的人多了，就無法避免的有很多人來和他搶。他不喜歡把獨屬於自己的東西，哦，不，還要加上面前這傢伙，屬於兄弟兩的東西宣傳的人盡皆知。

　　可惜命運弄人，讓他遇見和自己全然不同的另外一個人。

　　在一波又一波家長詢問趙阿姨能不能單獨訂餐，還有些家長態度不是很好的時候，肖舟珩就默默的爲趙栩比了個十字。期望他能在趙阿姨手下活下來！

　　「舟珩，你有想去吃的店嗎？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店裡，也沒帶你們出去好好吃過。」清揚端著果盤出來，快餐店的生意基本都是靠學生撑起來的，一中放寒假，她自然可以休息，不用去店裡了，「過兩天，不做生意了，我們就出去吃。」

　　趙栩懶懶癱在沙發上，控訴道︰「媽，你怎麼不問我？」

　　「你這麽能，吃什麽五谷雜糧？」

　　趙栩為自己辯駁，「我還是凡夫俗子呢，就靠著五谷雜糧活下去！媽，我都認識到自己錯誤了，你能不能不要針對我了？」

　　清揚若是看不透他，也別當媽了，「認識錯誤？你自豪著呢！又在誆你媽，你得罪加一等！」

　　趙栩坐直身體，倒是認真了神色，「我不止自豪，我還驕傲著！」他坐過去清揚旁邊，挽著清揚的臂彎，頗有幾分孩子氣道︰「我媽就是厲害，就是對我好，你看你把我和舟珩養的這麽帥，怎麽就不能衝別人炫耀了！這次是我沒考慮周全，給您添了麻煩，我認識的錯誤也是這個。至於其他的，那是別人嫉妒，該他們反省。」

　　「你問問舟珩，他驕傲不？自豪不？心裡頭美著不？」

　　肖舟珩不著痕迹靠近清揚，認真回答︰「驕傲，自豪，心裡頭特別美！」

　　被他們來了這麽一招，清揚倒是不好說什麽了，當媽的能有這樣的兩兒子，心裡頭也當是特別美的。

　　「其實這件事誰也沒錯！大家的學習壓力都大，誰不想吃的美味些？你們是媽心裡的寶貝，你的同學也是他們母親手心的寶貝。都是在學校努力學習，他的同學吃點好，我的孩子也想吃點好的，怎麽不可以了？媽媽都心疼自己的孩子，想給孩子自己能提供的所有。所以才會有家長才會找到你媽我，想訂專門的便當。」

　　「去學校領成績單的那天，媽媽多烤些餅乾，你和舟珩多帶些拿去給同學，祝他們寒假快樂。」

　　「哪有祝寒假快樂的啊，媽你不要為難人！」趙栩滿臉不情願，他都能想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班上同學的表情了！

　　清揚瞪他一眼，「咱們心知肚明真的原因啊！如果你嫌弃你媽給你找的藉口，自己隨便找個由頭！」

　　清揚不需要用腦子想，趙栩撞見過有些家長對她不太好的態度，這孩子心裡肯定有疙瘩，依他的性子，絕對會和同學鬧不愉快。

　　「趙阿姨，我就不需要了吧。」肖舟珩被祝寒假快樂五個字嚇得退縮，他難得拒絕清揚的好意。

　　清揚︰「不行，雖然現在還沒什麽事，但舟珩你就當預防了，阿姨怕你不搭理人的次數多了，被人套麻袋！」她此時又覺得兩孩子都不是啥省心的貨，「舟珩隨便找個原因送出去就行，完了你幫我去監督趙栩，看他會不會陽奉陰違！」

　　「當然，如果你倆狼狽爲奸的話，就看運氣了，能不能騙過你媽我！」

　　肖舟珩趙栩︰

　　「趙阿姨，我絕對會好好監督趙栩！」

　　「媽，我覺得你的成語用的真棒！」

　　清揚得意︰「那是，我的店也不是白開在一中旁邊的！」

　　在反抗無效的情况下，取成績單的當天，肖舟珩趙栩生無可戀各拎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裝盒出門。

　　肖舟珩的情况很好，他一到教室，孫文很配合的就問他手中拎著是什麽，他很自然對大家說︰「第一個寒假，祝大家玩得高興，這是我們一家人做的餅乾，給你們嘗嘗！」他話說的好聽，既然决定幹某些事，那他傾向於得到最好的結果。

　　平時冷淡的人說出暖心的話的殺傷力，簡直是百分之一百二，大家也是特別給面子，連幾個覺得肖舟珩裝、高傲的同學也過來吃餅乾。你一塊我一塊的，很快盒子就見了底，大家不急著幹別的事，反而在肖舟珩身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肖舟珩也很耐心傾聽，到了關鍵點也說些自己的意見，倒是讓衆人覺得他這個人是外冷內熱，熟悉之後還是能做朋友的。

　　還有人很擔心的告訴他，聽說趙栩在班上和同學之間鬧了些矛盾，不是大事，但大家都要面子，希望他能好好和趙栩談談。

　　肖舟珩謝謝她們告訴自己，然後順便提出要過去看一看，告訴他消息的幾個人自然不會攔著他。

　　走出教室，肖舟珩有些蒙的腦子才清明起來，原來一句暖心的話，加一份餅乾，就能收獲到滿滿的善意啊。

　　待到趙栩教室外面，肖舟珩往裡面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趙栩的餅乾還沒開盒！他朝趙栩揮揮手，眼神落在餅乾上，意思明顯。趙栩心裡暗駡，這個壞小子！

　　沒辦法慷慨就義的起身，打開包裝盒，大聲說︰「放寒假了，祝大家寒假快樂。不開心的事不能留到下一年，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向大家道歉，請大家吃餅乾。」完了完了，趙栩覺得今天自己的一世英名估計要丟在這兒了。

　　沒想到先響應的是和他鬧的不愉快的那幾個人，他們狠狠抓了一大把餅乾，然後對趙栩說︰「咱們之間，兩清了！」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還有阿姨，趙栩請你幫我向阿姨也說一聲抱歉。」

　　「以後就是兄弟了，趙栩，你能帶我去你家蹭飯嗎？」

　　肖舟珩見著趙栩就像先前的自己一樣被眾星捧月在中間，看著他不含陰霾開朗的笑容，才恍然明白，原來趙栩之前不是真正的開心。

　　趙栩沒覺著自己的變化，只是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聽見要去他家蹭飯的要求，很慫的說︰「那得徵求我媽的意見。」

　　「哈哈，我家也是，我和我爸就怕我媽。」

　　「媽媽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開心，肖舟珩旁觀者清，似乎有些明白趙阿姨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