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她不想離開村子

　　「清揚， 你奶呢？」李二山似乎把昨晚吳荷花的話忘光了，不對，他是根本沒聽進心裡。清揚沒說話， 看著已經邁進院門的腳，微微嘆息。

　　楊翠笑著走過來， 關心看著清揚，「在爺奶這睡得習慣嗎？你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昨天可把我和你爸急死了。」李嬌嬌那丫頭肯定去叫吳荷花了， 楊翠餘光一直注意著， 事實勝於雄辯， 她就不信， 婆婆看到自己和清揚相處極好， 還會把她趕出去。

　　「床很大，睡得可舒服了。」清揚直盯著楊翠的眼睛，離開你們，哪怕沒床睡她也是樂意的。

　　黑黝黝的眼珠清楚傳達主人的意願， 楊翠不自在挪開視綫，稍微後退了兩步，察覺到自己的退意，李二山還奇怪的望著她，一股子惱怒衝至大腦。

　　吳荷花被李嬌嬌叫出來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她兒媳婦伸著手要動手的樣子， 李二山就在旁邊也不阻攔， 清揚傻乎乎站在原地， 跟嚇待了似的。

　　「耍威風耍到老娘家裡來了？」吳荷花目光冰冷，不待二人反應，「李二山，你老娘昨天的話，你是不是都當屎吃了？」

　　李二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親娘，連忙搖頭，「沒有…」

　　「媽，您誤會了。」楊翠面色吶吶的把手放下來，「我沒有要打清揚的意思。」要不說楊翠聰明呢，人一眼就知道哪裡觸怒了吳荷花，也明白該從根本解釋。

　　可惜，『眼見為實』，在吳荷花看來，楊翠不僅要動手打孫女，還死不承認。老太太的思維一發散，頓時腦補了許多，更是堅定了把清揚留在家裡的心。

　　清揚冷眼看著，適時幫她媽說話，「奶，媽幫我彈樹葉呢，沒有動手打我。」她現在很喜歡李家村，尤其喜歡李家村的吳荷花。

　　李嬌嬌反射望了天，又看了看地，院子裡外連樹的影子都看不見，哪裡有樹葉？哎呀，嬸子別把她堂妹嚇傻了…

　　「你啊你啊…」吳荷花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清揚，指揮正對堂妹萬分同情憐憫的李嬌嬌，「去和清揚進屋坐著。」大人間的官司，小孩子不要接觸太多。

　　李嬌嬌積極的拉走清揚，偷偷對她擠眼，「奶一個頂十！」她有幸見過吳荷花大戰村裡『有名』的杏兒嬸，開始兩人還是勢均力敵的對駡，到了後來，杏兒嬸臉色煞白連灌兩大口水，被她媳婦兒扶著回家，吳荷花面色紅潤看著還更精神了些。

　　忘了說，杏兒嬸喜歡占小便宜，在村裡最難纏排名第一，惹到她奶後，現在屈居第二了。

　　對於李嬌嬌雙眼放光想要觀摩的表情，清揚面無表情，她這堂姐，絕對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頭頭。

　　走到吳荷花身後，清揚突然回頭，對李二山楊翠勾了勾嘴角，不露牙齒就半邊臉動的那種，可以用四個字歸納——諷刺挑釁！

　　李二山雖然覺得閨女這一笑莫名其妙，但他還理解不到其中的意思，只是奇怪罷了。但楊翠就不同了，她幾乎瞬間感受到清揚的惡意，當即變了臉色。好在她的視野中，不止是清揚，還有吳荷花，楊翠咬緊牙齒，忍了下去。

　　也是這時候，她對清揚住到爺奶家生了悔意。若是在家，死丫頭哪裡敢這麽對她！楊翠有一種掌控不了這個閨女的感覺，以後的日子，也證明瞭這點，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初，不該答應的！

　　對於楊翠沒當場發作，清揚對她更多了一絲認知。她就希望楊翠能看清局面，衝動是魔鬼啊！

　　李嬌嬌直接進了清揚的屋子，興致勃勃的趴在窗戶旁，從縫隙間努力看著外面。清揚見她這麼『辛苦』，坐在床上好笑。這個屋子和院子就隔一堵墻，完全不隔音，其實吳荷花把兩人叫進來完全沒必要，該聽的不該聽的一句不會少。

　　她不需要講李二山楊翠的壞話，不管是在爺奶面前，或是在村裡人面前，以前是李清揚不願意和外人交流，否則她在家過的什麽生活根本不會瞞這麼久，楊翠也沒那麼容易得到好名聲。

　　三姑六婆七嬸子八大姨的偵查能力，不容小覷！

　　「嬌嬌姐…」

　　李嬌嬌猛地回頭竪起手指放在唇邊，清揚明智抿緊嘴唇。

　　「媽，昨天的事，二山他沒說清楚，我來找您，想好好談談。」楊翠努力向吳荷花表明自己不是那種對閨女不好的媽，「清揚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看我和她爸辛苦，主動說要幫我幹活。都是家裡的一些小事，我和二山是孩子爸媽，又不是後爹後娘，哪裡捨得讓她辛苦。」

　　「昨天天黑了，我一時找不到清揚，心差點都嚇停了。我這身體不中用，二山帶著我浪費時間，我就讓他快點出門找孩子。後頭沒想到清揚在您這，二山也是被嚇著了，說話五不著六的，倒讓您和爸誤會了。」

　　一番話說得感情真摯，情緒飽滿，清揚忍不住在心裡給楊翠鼓掌。村子著實限制了她的發展，就這說鬼話的功力，做銷售輕輕鬆鬆能年入百萬。

　　「嬸子厲害啊。」李嬌嬌喟嘆道，轉而疑惑看向清揚，「你怎麽沒遺傳到嬸子的功夫？」直覺倍兒棒的李嬌嬌一臉羨慕，雖然她一個字都不信。

　　清揚︰「……我可能遺傳我爸。」

　　李嬌嬌想了想有道理，「可惜了。」二叔就和她爸一樣，腦子從來不會拐彎。

　　「奶肯定不會生氣了。」李嬌嬌惋惜道，雖然她知道家和萬事興，但她一點兒不喜歡嬸子，別以爲她不知道，嬸子偷偷對她媽說，要生個男孩子才妥當。哼，以後她李嬌嬌賺了大錢，給她媽買金項鏈，讓她嬸子看著眼紅。

　　清揚心裡暗道，沒那麽容易的。

　　人一旦對另外一個人有了固定的認知，是沒那麽容易將這認知打破的。吳荷花心裡已經認定楊翠就是這樣，不會被她三言兩語說服。

　　不過，楊翠剛剛也確實沒打她，準確說，是她氣急了想動手，但不管清揚躲不躲，楊翠都不會真的打下去。這裡不是自己的家，在外人面前營造慈母的人設，已經刻進楊翠的骨子。

　　但又怎麼樣呢？不是打在身上的疼痛才會對人造成傷害，清揚沒親自套兩人麻袋，已經是看在生育李清揚的份上。

　　「出去！」吳荷花指著院門。

　　楊翠傻眼，她想過被打被駡，做好不管怎樣她都受著的準備，但吳荷花不按套路來，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二山幫腔，「媽，咱能不能進去坐著說，楊翠就是想解釋清楚。」他覺得，站在這是不能好好說了。

　　「做夢呢！」吳荷花耐心告罄，「我再說一遍，李二山你帶著你媳婦出去。」她對什麼解釋不感興趣，反正孫女已經在她這住下。她和二兒子又已經分家，都不在一起過日子，瞎解釋什麽啊。

　　「媽…」李二山爲難，拉了下楊翠的手臂，不動，「翠翠，要不咱們先回家？」 看他媽的意思，是真的不想多話，再留在這，想到吳荷花的做派，李二山心裡慌啊。

　　楊翠眼角微紅，抿著唇，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傷心問道︰「媽，是不是，是不是清揚說了什麽？」她仔細想了李二山昨晚說的話，只說每天讓那死丫頭幫著幹活，應該不會引起吳荷花的反感。她覺得主要是自己沒出門找人這一點，才是吳荷花真正發怒的地方，所以她拿身體不舒服怕拖累二山脚步來解釋，按理說婆婆應該會氣消一些，但沒有！

　　所以，肯定是昨天二山回了家之後，死丫頭在吳荷花面前又說了些什麽。不然不會這樣！

　　屋內的李嬌嬌已經傻眼，嘖嘖兩聲，對清揚說，「你媽好壞！」

　　清揚提醒她，「……那是你嬸子！」

　　「又不是我媽！」李嬌嬌瞪眼。

　　清揚︰「哦…那也不是我嬸子！」

　　李嬌嬌︰……總覺得哪裡不對。

　　「滾！你兩一起滾！」吳荷花左右看了看，抄起靠在墻邊的掃帚，氣勢汹汹驅逐好說不聽的兩人。見著她拿掃帚，李二山楊翠一同頭皮發麻，李二山拉著楊翠在吳荷花掃帚落到身上之前，跑著出了院子。

　　吳荷花冷冷瞧著跑的飛快的兩人，她都不屑於和楊翠那個惡婆娘說話。清揚就沒說過一句兩口子的壞話，剛剛還給她媽說話開脫，楊翠那個做派她看著噁心，也只有騙騙李二山那個蠢貨，一把年紀的人還以爲是小姑娘呢！不要髒了她的院子。

　　老二也是腦子不清楚，她這些年白教了！

　　日子好過了，有人就開始作妖，吳荷花心裡說不出的失望，她和老頭子兩人都不想做兒子的負擔，寧願自個兒開火，連棺材本都開始存了。

　　但老人做的再多，自己撐不起來，最後也是白搭。

　　吳荷花屬於極度看的開的老太太，也隻低落了一會兒，便甩開腦海裡的思緒。

　　李二山楊翠狼狽的跑出來，直接回到家還不能安心，李二山拍了拍胸膛，驚魂未定︰「媽真的要動手，幸虧我們跑得快。」

　　楊翠喘著氣，氣急敗壞，「我不就問了句清揚說什麽嗎？也值當媽拿掃帚趕人？」老太太自己不要臉面，也不知道給兒子媳婦留面兒，讓外人看到他們兩口子被婆婆趕出來，還不定怎麽嚼舌根！

　　想到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楊翠就不能接受，恨不得讓老太太和死丫頭全都消失。

　　「我看媽還在氣頭上，咱兩先不要去惹媽，等過些日子，媽自然會消氣。」李二山還是挺樂觀，過年過節，他們都是要去爸媽家的，他媽再生氣，也不可能不讓他們進門。

　　楊翠倒了杯水，緩了緩受驚的心，沒好氣道︰「我哪裡敢惹媽？媽不生我的氣，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有死丫頭，今天有些邪性，她兩八字肯定相衝！

　　黑黝黝的眼珠，她一望進去，就覺得心頭髮顫，只覺得眼眸深處冰冷一絲感情都不存在，楊翠面色不太好，决定要離清揚遠些，免得禍害到自己。

　　「爸媽年紀大了，萬一被氣出毛病來，也不好。」吳荷花沒有追著他打，反倒讓李二山生了些感慨。小時候，哪怕他從村頭跑到村委，他媽絕對能成功揪到他，然後把他揍一頓。

　　這點楊翠無條件接受，把老人氣出好歹，她擔不起，也受不住外人的指指點點。

　　看完她奶大發神威，氣勢磅礡的樣子，李嬌嬌在心裡默默把吳荷花的地位又調高了些，哪怕她本就是排在第一。

　　「要是奶能教我就好了。」她希冀道。

　　清揚眼皮跳動，希望不要是她理解的意思。

　　李嬌嬌特別憧憬，「什麼時候我一拿掃帚，就能把人嚇跑啊？」

　　清揚︰「……」

　　，吳荷花在外面敲門，「嬌嬌清揚，我去你爺那搗鼓菜地，有事去叫我啊。」老太太挺有**意識，門沒拴上，她就在外面說也不推門。

　　李嬌嬌三兩步把門拉開，「奶~」叫喚的在場二人同時起了一層鶏皮疙瘩，清揚搓搓手臂，感嘆，這就是偶像的力量啊！

　　「好好說話。」吳荷花虎著臉，戳著李嬌嬌的腦門，禁止她靠近自己。

　　李嬌嬌眨著眼，「我在好好說話啊，奶~您能不能…」教我本事？

　　「不能！」吳荷花直覺不是好話，堅定拒絕，瞪了眼李嬌嬌，趕緊走了。

　　李嬌嬌︰……

　　落荒而逃！清揚發誓！

　　「清揚，姐帶你去大牛家買吃的。」李嬌嬌豪氣一揮手。

　　清揚估計著午飯沒那麼早，點頭，不過有兩分羞赧說，「我沒錢。」一毛錢都沒有，清揚想著，該去大牛家坑蒙拐騙了！

　　全村就大牛家有一台可以上網的臺式電腦，智能機倒是有幾個人有，但最多的還是鍵盤機，甚至沒有手機，更普遍的是座機。不過這些多是家裡有人在外打工，爲了互相聯繫。他們李家，別說鍵盤機，連座機都沒有。想聯繫人，就去大牛家交五毛錢借座機，而且不許撥國際長途。清揚私下認爲，後面這條可以無視。

　　哪怕科技日新月异發展，都市人人一台智能機普通的不得了，可在這個近乎與世隔絕的村子，却從未跟上世界飛速進步的腳步。

　　有一句話叫貧窮限制了一個人的想像力，清揚覺得他反過來也有道理，富有同樣會限制人的想像。就像從小到大都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裡長大的人，若是他從來沒踏足像李家村這樣的環境，哪怕他在報紙上看過許多貧窮地區，也無法真正感同身受。

　　有人說，特別羨慕生活在農村的人︰慢節奏，沒壓力，吃的健康，空氣清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簡簡單單內心充實…可如果真的去一個沒有手機電腦wifi，每天瞭解外界的方式就是電視，只怕三天都堅持不了。除了真真切切尋求內心平靜的一類人。

　　人都有追求自己嚮往生活的權利，不論何時，先得填飽肚子，有餘錢、精力，才會追求精神享受。

　　清揚想做些什麽，不用達到什麽高度，跟不上世界進步，能看到背影也行！

　　大牛家在村子中間，在整個村子就一家小賣部的現狀下，這個位置很棒。

　　去小賣部的途中，遇到一些嫂子嬸兒，兩人都禮貌叫了人。李家村就是這樣，姓李的占多數，其中又幾乎一半人之間都有牽扯。

　　有好事些的嬸子看見兩人，眼波流轉，問︰「清揚你怎麽搬去和爺奶一起住了？你爸媽怎麽捨得的？」

　　昨晚才搬家，今天就被人知道了，清揚很好奇，消息渠道打哪來的，她笑著說，「爺奶年紀大了，爸媽讓我過去搭把手。」

　　劉桃枝撇嘴，鬼才信這理由呢！早兩年不搭手，這時候發現人老了？劉桃枝覺得肯定有原因，可惜從清揚嘴裡套不出來，她雖然和楊翠不對付，但也不會遷怒孩子，「那你爺奶可高興了，老人就喜歡家裡熱鬧。」

　　清揚衝她笑，就聽見劉桃枝說︰「你這孩子和你媽不一樣，長得好！」劉桃枝生了四個兒子，是楊翠的重點關注對象，有一陣子兩人相處的還挺愉快，可在楊翠向她問生子秘方，她說沒有的時候，楊翠就很少來了。過了些時候，劉桃枝也砸吧過味兒來了，敢情人家抱著目的呢！

　　她有個屁的生子秘方，自己還想要個閨女呢，她怎麽沒向楊翠打聽生女秘方！

　　清揚︰「……」這話她可沒辦法接。

　　這一趴還沒過，又有人說，「嬌嬌也去和爺奶住了，你們兩姐妹倒是有伴。」

　　李嬌嬌挽住清揚的胳膊，大聲說，「是啊，我一個人在家沒趣，反正清揚搬去爺奶家，我也去。反正我和清揚的爺奶是一樣的，而且我爺奶家屋子多得很，不怕沒床睡。」

　　說話的一噎，堂姐妹的爺奶，還能是不一樣的？

　　清揚簡直佩服萬分，敢情這位才是高手啊，李嬌嬌的東西今天早上才拿過來，就有人又知道了…

　　劉桃枝不耐道，「人家姐妹兩還要去大牛家，你別耽誤她們。」

　　清揚機靈道︰「嬸子再見。」

　　李嬌嬌配合揮手。

　　劉桃枝見姐妹兩走了，也轉身回屋，搬到爺奶家的第二天就和堂姐出門了，楊翠說的閨女身體不好要在家裡修養，怕是只對一半。

　　身體不好是真，看堂姐妹站在一起，清揚明顯沒嬌嬌健康…李嬌嬌也不胖，偏偏沒自覺，和她堂妹膩在一起，被襯成了小胖子，劉桃枝覺得好笑。

　　在家裡修養？呵呵，她又不傻。

　　等兩人到大牛家的時候，李嬌嬌發誓，再也不要出門了。幾乎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要和姐妹兩說說話，一開始她挺樂意的，可是所有人都是問同樣的問題，李嬌嬌就覺得沒趣了。

　　「清揚，你說奶的本事，是不是傳男不傳女啊？」口乾舌燥的李嬌嬌又羨慕起吳荷花橫掃千軍的技能，絕望的問清揚。

　　傳男？

　　清揚把吳荷花的頭換成李大山，不受控制抖了抖。

　　「不是！」她堅定回答。

　　李嬌嬌開心了，「那我回去就跟奶說，把你也帶上。」莫名的，她相信清揚的話，既然不分男女，她求一求奶，肯定會答應的。

　　清揚吞咽，懇求道︰「……求不要帶上我。」

　　李嬌嬌鄙視她沒眼光，但她也不是勉強人的性子，「這都是傳承啊，你不學以後可不要後悔。」

　　清揚嚴肅板正搖頭晃腦的李嬌嬌，看的李嬌嬌眼珠亂晃，「怎麽了？」

　　「……你聽見傳承在哭泣嗎？」

　　李嬌嬌跺腳︰「李清揚！你討厭！」別以爲她聽不出來，這是對她的諷刺！

　　清揚哈哈大笑。

　　李嬌嬌惱怒，「不給你買吃的了。」哼，她就是要把它當做傳承，教給她的兒子女兒，再教給孫子外孫……

　　「我不吃。」清揚說了三個字。

　　李嬌嬌拿她沒辦法，只得大方道，「算了，這次就原諒你，我是你姐，你以後不可以這樣，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牽著清揚進去大牛家的小賣部，「你想吃什麽，我們就買。」

　　清揚拉住她，搖頭，「我是真的不吃。」

　　李嬌嬌急了，「我沒生氣，你別這樣啊，我是說的玩的。」慘了，傷害到了堂妹的自尊…

　　「我知道。」清揚示意自己沒鬧脾氣，她拉著李嬌嬌又走出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大牛奇怪的看了眼姐妹兩，搞什麽呢？

　　「嬌嬌姐，你有多少錢？」清揚認真問道。

　　李嬌嬌放心了，原來是擔心她啊，「放心，都是我的錢，我爸媽不會說的。」

　　清揚乾脆說了，「我想借錢，你看你有多少，能不能借我一半，我保證會還，可以算利息。」

　　「四百六十三。」李嬌嬌回答，從小到大的錢都在這了，「借什麽啊，我都可以買的。」

　　清揚道︰「那你借我兩百。然後再幫我一個忙，看大牛家的電腦能不能讓我用用，給錢的！」她不需要本金，只要網路！

　　「你要幹什麽啊？」李嬌嬌好奇道。

　　清揚︰「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