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腹痛

　　保存肉的方法……

　　為什麼許多巫族部落熬不過冬季？因為冬季食物缺少， 而他們的角色從狩獵者變成了食物，外出打獵的勇士傷亡率高， 部落裡的人容易餓死，甚至不得不讓老邁的人自己去歸巢等待死亡來節約食物。

　　這一切是有解決的方法的，除了冬天之外，食物還是富足的， 可以將富足的肉儲存起來留到冬天再吃。不是沒有人嘗試過，但是肉放久了就腐， 腐爛的食物吃了之後會招來病魔，人也會死亡。

　　這就可以知道保存肉類的辦法有多麼重要了，說是巫族的頭等大事一點也不為過。哪怕只有一點可能，都要試一試， 不管是首領還是土巫都無法抗拒這個誘惑。

　　土巫憋出一句：「……讓她等著。」

　　土巫拿龜板一算，上上吉。卦要結合問卦來看， 土巫是算卦算老了的， 真正的老巫蔔， 一看就明白了，許多福說的事簡直匪夷所思， 可就是靠譜。

　　最後土巫沒有出面，當初罕巴帶著許多福來的時候， 是他要驅逐罕巴並且不相信懦夫推薦來的人能有什麼真本事，剛剛又在首領面前斬釘截鐵的說一輩子不屈服，現在哪裡有臉出去？

　　外面只是個普通的巫族人也就算了，偏偏跟他一樣是巫， 這種恥感就更強了。

　　首領帶著大兒子融一起往部落外走，路上看著兒子板正的臉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妻子為他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融越長大越是像他，可他小時並不是這樣，他出生在有一年冬季的尾巴上，那一年下了雪，他出生的時候雪剛剛融化。

　　土巫給他取的名字，叫融，因為是第一個崽，他很疼愛大兒子，自己又還很年輕，就常常逗崽玩，沒少做騙他掏蜂窩的事情，這崽每回都上當，養得有點傻。有一天，土巫告訴他說融以後會繼承他的使命，做下一任南方部落的首領，小崽子的童年就結束了。

　　要做一個部落的首領需要學習太多太多的東西，學不會不行，有些東西灌都要灌進去，必須得學會。他就漸漸的成了嚴厲的父親，隨著他慢慢變老，孩子一點點長大，突然有一天除了商量族內的事務外，他們就沒有別的話能說了。

　　大概是氣氛太尷尬，融：「這個巫和我見過的巫不一樣，她很特別。」

　　首領：「什麼意思？」

　　融：「一會如果罕巴也在的話，希望父親不要發火，畢竟最重要的事情是肉的保存方法。」

　　如果說融最喜歡的弟妹是哪一個，首領一定回答說是罕巴，融和罕巴的歲數相差較大，可以說罕巴幾乎是融帶大的，比起當父親的來，融在罕巴面前更有威嚴。驅逐罕巴時，融並沒有在部落裡面，他外出去找罕巴了，回來之後他才聽到的這個消息。當時也沒說什麼，後來也沒有要去看看這個弟弟的意思，首領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這會聽融說話，首領答應了。

　　許多福當然不可能一個人過來南方部落，纏繞樹林雖然相對安全，沒什麼危險的動物，可這也不是百分之百，平時罕巴不在的時候她幾乎不在巢外活動，時刻謹記著這個世界到處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我是巫族的首領古旱。」

　　四個人就在矮灌木叢裡站著說話，許多福剛剛從罕巴這裡知道了一個規矩——除了南方部落的巫族人可以進入這片纏繞樹林外，就只有食物能進去。

　　322：【許小姐，進入南方巫族部落可以收集到更多的圖鑒，加快任務進度。】

　　許多福：我都拒絕加入了，你早點說我還可以先參觀一遍再拒絕。

　　322：【走一遍遠遠不夠，需要更多的接觸，你要記得新手任務十還沒有完成呢！】

　　新手任務十，擁有十個巫族病患，這可不是按照已經完成了五個來計算的，現在清零重來了。

　　行叭。

　　「我是許……」

　　「多福」兩個字的音是很難發出來的，許多福乾脆就以姓氏代稱自己了，首領古旱和融也稱呼她為「許巫」，對於站在她身邊的罕巴，兩個人都像沒瞧見一樣，讓以為又有一場爭端的許多福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特殊的情況，她不願意讓罕巴對南方部落的人低頭，哪怕他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在歸巢的時候，為了讓是個重傷患配合治療她可以將自己和罕巴暫時分開成兩個部分來安撫他們，這其實是一種妥協，如果罕巴往心裡去了的話，他是該傷心的。

　　不是那種情況，面前也不是病人，她首先該是罕巴的朋友，既然已經確定不是罕巴的錯，那就要盡力去維護他。

　　沒有提罕巴，雙方關係一下子就緩和了。

　　許多福早就想好要怎麼說了，要說得神異一點才能讓人相信：「我在部落送來的大鳥身上發現了一種晶體，嘗的時候受到了神的啟示。神告訴了我這種叫做『鹽』的東西非常好，告訴我它可以塗抹在肉上讓肉可以長久的保存。」

　　扯到神，又是從巫嘴裡說出來的。巫族默認為巫中之巫就是和神有過直接聯繫的人，他們能和神溝通，神的意志不可能有假。

　　許多福並不知道，土巫早就確定她有能讓肉長久保存下來的方法了，她其實對神鬼這一套沒有多少敬畏之心，對整個巫族也還不瞭解。

　　古旱捏著絨毛嘗了嘗又交給兒子。

　　融：「我們要從哪裡得到鹽呢？」

　　許多福：「我覺得大鳥生活的地方有。」

　　雙方約定明天一起出發去尋找神賜下的「鹽」。

　　這會還是楓值班，許多福走之前看了看他的臉頰，發現腫已經消了，加上系統也通報過，他肯定是照方吃了蜂蜜雞蛋飲的，看來是見效了。

　　楓還趁沒人注意，指了指自己的牙感激的對許多福點頭。

　　回去的路上要經過田地，322提醒她有些紅薯已經能吃了，刨出來發現個頭還有點小，肯定還能長大，怪心疼的。而且紅薯要放一段時間才甜，現在也不知道夠不夠甜。

　　崦嵫大陸生活不易啊，突然發覺自己好摳搜的許多福都想著想著自己笑了。

　　罕巴在一邊看著對這個紅色的塊狀食物更加的期待了，他認為許多福是因為撿出來了好吃的所以笑了。對巫族人來說，高興不高興都圍繞著非常原始的欲、望：吃飽、穿暖。

　　等回了巢裡，等著他們的敖也很好奇許多福手裡的紅塊塊，她只要覺得是食物的就想要咬一口，許多福打算洗了讓她吃一口，結果被水缸裡面的大魚嚇了一跳。

　　「哎喲！」

　　敖上凶得不得了，上去就亮爪子，許多福趕緊拉著她，不妨讓敖整個人都撞自己懷裡。不怪人家魚，它乖乖的吃著嫩草愜意得狠，和剛被抓的兇悍模樣完全不同，都是她自己忘了這茬。這缸是用他們找到的最大的一塊鍋石鑿的，直徑有兩米，魚在裡面完全能夠轉身轉圈圈。可這是飲用水，也不能老養魚，或者再鑿一口缸？

　　說起這個，裝東西的器皿太少了，巢液又有局限性，是不是找個時間試一試燒陶器……

　　把敖拉出來的時候，她又僵著一張臉了，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是個面癱，不是指病理上的那種面癱，就是不會做表情，她那雙心靈的窗戶又是長期關閉的，加之不愛說話很少表達，就很難讓人知道她心裡的想法。

　　許多福對人的情緒還蠻敏感的，發現她常常生悶氣。

　　想到這裡她又要笑了，手上並不慢，舀水出來洗了紅薯，切塊塞敖嘴裡，又給旁邊不說話的罕巴塞了一塊，其實紅薯生嘗也有甜味，有甜味的東西兩個人都喜歡，許多福卻不准他們多吃了，直接忽視他們的渴望將整個的紅薯丟進火堆裡面煨著。

　　第一次知道紅薯的藥用還是看《本草綱目拾遺》，這東西補中和血，健脾益胃，寬腸通便；生用能生津止渴，可是生用性涼，不能多吃。許多福還是覺得還是熟的更好吃，需要注意的是熟紅薯要熱的時候吃，冷了吃就容易泛酸，還容易脹氣。

　　主食當然是鳥肉，這些鳥肉自帶鹽分，這可大大的方便了許多福發揮。沒有鹽要做菜要想了又想，有了鹹味啥調料不放，淡淡爆炒也很好吃。

　　呼嚕獸油一下鍋香氣就出來了，大鳥肉是切成丁的，火大下去翻炒兩下就能出鍋，這樣炒出來的嫩。

　　要有辣椒花椒弄一道辣子鳥那才賽神仙呢！不過辣子鳥味道太重了，估計一巫族一妖族的腸胃也受不了，肉洗一洗留下的鹽分就剛好，再重一點估計敖又會覺得苦了，這是因為他們本來味道就吃得淡。

　　罕巴本來對吃鳥肉沒什麼期待的，這種鳥的味道雖然很特別，母親告訴他大鳥吃了力氣會更大，但是它真的不好吃。巫族沒有切塊、切片、切丁的做法，扯下鳥腿來整個烤，等到裡面熟了外面也焦了，又材又幹又苦，吃起來特別費牙。

　　巫族是不會浪費肉的，罕巴要是分到大塊的大鳥肉吃完了得牙疼幾天，大概就是知道這是好東西，得多吃，實際上又覺得難吃，內心十分抗拒的那種。

　　可是許巫做肉明顯和巫族人的方法不一樣，第一口大鳥肉進入嘴裡，罕巴眼睛都直了，味蕾傳來的愉悅感是騙不了人的，如果不是眼見著許多福烹飪的每一個步驟，罕巴都覺得自己吃的不是大鳥肉。

　　用同樣的食材，烹飪方式不同味道差別很大，這一點是許多福的常識，崦嵫大陸卻沒有這個常識，罕巴嘴裡都包不下了表情還能維持一臉的滿足，許多福讓他們倆都多嚼幾下，不准他們囫圇吞了。道理都是一個道理，不管是真本世界的人類還是時間的妖族，吃得太快總歸是對胃不大好的。

　　許多福是最後一個嘗味道的，很嫩，即使沒有用料酒也吃不出什麼腥味來，許久沒有嘗到鹹味，她也覺得很好吃。再好吃的東西，她這胃也只能接受兩三碗。

　　鳥胸肉那麼一大塊，許多福都一鍋炒了，結果半點沒有剩下，就這樣，罕巴也沒飽，敖看起來也還能吃。這時候紅薯也差不多好了，許多福用樹枝將它們掏出來，一撕紅薯皮，那香氣！簡直了。

　　還沒有吃許多福就知道這吸收了異能水的紅薯不一般，這紅薯水分一看就不重，卻很沙，本該是採收後要放一段時間才有的甜香此時就已經有了。因為燙，許多福隻嘗了一小口。

　　這是什麼神仙紅薯！！

　　有韭菜在前，許多福已經有點準備了，沒想到紅薯完全是無法拒絕的甜。可能一方面是種子好，另一方面是異能水的作用，反正不管是韭菜還是紅薯，有這品質的許多福在真本世界沒吃到過。

　　不知道真本世界專、供、特、供的綠色無污染食品能不能達到這個水準，反正那些只是個小老百姓的許多福是沒嘗過，看都沒有看到過。

　　像是吃了最上等的甜品，味蕾是愉悅的，身體是享受的。這種感覺讓許多福聯想到了小時候第一次在烤紅薯攤前買到紅薯嘗第一口時的滿足，精神也非常的愉悅。

　　罕巴和敖都喜歡甜味，這表現為他們對蜂蜜的愛，又甜又沙的紅薯自然也能被他們喜歡。這紅薯多燙嘴呀！兩個人咬到了嘴裡不捨得吐出來，也不願意咽下去，還是許多福覺得敖的樣子不對捏開她的嘴開，結果發現她嘴裡被燙起了兩個泡。

　　許多福：「……」

　　罕巴倒啥事沒有，在一邊嘲笑敖。這種程度的燙傷是不用處理的，用涼水漱漱口就行了，敖自己也沒有當回事。

　　許多福：「你嘴巴傷了，不能吃紅薯了。」

　　紅薯給了罕巴，敖自己蹲一邊去了，這就是她生悶氣了。許多福知道她已經學會食物太燙不能吃要等一下的道理了……當時罕巴就當著敖的面將紅薯吃完了，等她沒看見的時候卻悄悄兜給敖一個果果，不過還是被許多福發現了，因為敖等罕巴一轉身就把果果給她了，叫她烤來著，生的不好吃。

　　罕巴：「小崽子不能餓著。」

　　許多福這才發現，哪怕是最開始敖的身份只是個普通病患的時候，罕巴不會把自己獵殺的肉給她吃，可也沒餓著她。估計巫族人是看不得小崽子挨餓的，妖族長得和巫族這麼像，也有點移情的作用。

　　「你有小崽子了嗎？」

　　許多福一直都忘了問這個，他被驅逐的時候沒見著有他的配偶出來，就默認他單身了。

　　罕巴：「許巫，我還沒有成年，不能找配偶的。」

　　許多福：「……」

　　未成年……這是這塊鮮肉一點也不嫩，瞧著歲數不該比自己小哇！這是罕巴長得著急了，還是因為常年操勞老得快？！

　　許多福晚上進入系統空間的時候問了322，結果被告知不能以真本世界的眼光去欣賞巫族人，歸根結底是兩個物種，反正在巫族人看來罕巴絕對是個俊俏的年輕小夥子。

　　聊了幾句天，322就監工似的督促許多福學習了，這一套中醫教材她基本吃透了，只要是重點的部分，抽上句她背下句絕對沒有問題。

　　322：【恭喜你，許小姐，這算是入門了。】

　　許多福：……

　　就她現在的水準再去通過個中醫師職業資格證考試毫無問題，以前擱下的東西全部撿起來了不說，還很有精進。而有證就可以單獨收病人了，322卻說她才入門。

　　許多福：你這執行的什麼標準啊？

　　322：【我們的文明從來都是以患者的最高標準來考核醫生。】

　　許多福一個打工的，老闆怎麼說她就怎麼做，而且學中醫這件事她喜歡，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並不覺得勉強。

　　早上五點多鐘322就將許多福喊起來了，她已經多年習慣在七點鐘起床了，被叫醒懵了一下。昨天他們也沒和南方部落約定時間，因為對方並沒有精准的計時工具。要帶的東西都已經準備了，許多福背著包到達河邊的時候，就看到融帶著一群巫族男人站在那。

　　一數，十六個人。

　　除了融之外，這些人許多福一個都沒見過。大概是一開始融就交代過他們，所以他們看到罕巴情緒都有起伏，卻沒有哪一個開口說罕巴一句。

　　敖是不可能來的，她畢竟是妖族，再說她還是個小崽子。三個人是一起吃了早飯的，燉的鳥骨湯，六點多出門的時候肉已經軟爛了，先前丟在火堆底下煨著的紅薯卻沒來得及吃，許多福從背包裡面摸出來遞給罕巴。

　　大葉子包裹著紅薯一點味都透不出來，一打開葉子撕開皮，甜香味就散開了。

　　融扭過來看了一眼。

　　大概是為了保護許多福，她和罕巴走在十六個人的中間，一下子前後左右都聞到味了。

　　罕巴聽到後面的族人說——「聽說鍋就是許巫造的……」

　　看來昨天大哥將鍋石運回去之後，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一部分族人就用上了。

　　接著有人說——「是什麼呀，好香哦。」

　　罕巴趕緊咬了一口紅薯。

　　許多福將一整個紅薯的皮全撕開了，當然不是為了故意饞南方部落的人，完全是因為她想讓紅薯的熱氣快點散開，她耳朵沒有罕巴靈敏根本聽不到他們說的話，只是想要在離開纏繞樹林之前吃完紅薯。確實是香，怕引來什麼東西就不好了。

　　三口兩口吃掉紅薯，在她吃完最後的一口的時候聽到了「咕嚕」一聲，給她一種集體吞口水的聲音重合的感覺，不過她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順著河流一直往下，出了纏繞樹林之後，路上的樹就矮一些了。因為路上的景色有很長一段都差不多，許多福開始注意身邊的這些巫族勇士了。

　　走在她前面的那個人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醫生的直覺告訴她，這人不舒服了。他時不時的捂著上腹部，應該是覺得那個位置疼痛，人覺得疼痛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用手去壓一壓，事實上很多按壓的方法確實能止痛，某些按壓方法還是暫時給人止血或者減少人的出血量。

　　這人注意到了許多福的目光。

　　「許巫，有事嗎？」

　　「沒事，」許多福想了想還是問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這人往走在最前面的融那裡看了一眼，搖頭說：「我沒有不舒服。」

　　許多福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的，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當是自己看錯了吧。這人後來也沒有再按肚子了，許多福也就沒有再跟他說話，但還是不留痕跡的悄悄分了點注意力給他。

　　罕巴小聲說：「他叫做猛，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他們是最好的玩伴。」

　　路過一片大葉子樹林的時候許多福用刀割下幾片大葉子，這個用來裝鹽是很好的。一離開大葉子林，融就說了一聲：「要快一點了。」

　　許多福估計這話肯定是跟她說的，果然罕巴聽他說了這個話就蹲下來：「許巫，上來。」

　　用棉服將自己裹起來，許多福跳上去，雙手放在罕巴背部的毛皮上，這是已經鞣制好的熟皮剪裁後縫製的第一件衣服，絨絨獸毛非常的暖和，儘管因為皮毛不足，一邊有袖子，一邊無袖，穿起來也是獨一份。

　　這是罕巴第一次穿這件新衣服，十六個人的目光都在罕巴的新衣服上停下過，連融都在猜測這是什麼毛，覺得好像是絨絨獸毛皮做的，但絨絨獸皮不能做衣服啊！

　　這個季節的風刮在臉上已經有些冷了，再說他們跑得很快，許多福暗暗比較，覺得他們奔跑的速度大概能趕上兩個輪子的自行車，她在大葉子林外面看到了結著果的紅球樹，還碰到了呼嚕獸群。他們這些人還是將膽小的呼嚕獸驚動了，這些呼嚕獸四散逃開，亂成一團。

　　從這些呼嚕獸身上，許多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南方部落為什麼要嚴厲處罰臨陣逃脫的人，大概是因為團結就是力量，遇到危險如果大家擰成一股繩還能全部活下來，要是一遇事就亂了，最後就會像這些呼嚕獸一樣任人捕殺。任何人有膽怯怕事的念頭，部落裡都要消除它。

　　看看呼嚕獸吧！明明有這麼大的個頭，卻是這兒全部食肉動物的獵物。

　　因為大家的目的明確，路上儘量減少衝突，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後，融停下來說：「到了。」

　　一股熱浪打在許多福臉上，她發現這一片比外面暖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