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魔教教主要從良08
這次魔教.......光明教有備而來,早早的就給他遞了訴狀, 讓他有了名正言順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光明教安寧狀告乾坤宮聶無雙詐騙、偷盜、拐賣三條罪狀, 經本官核實確有其事,現將人帶回審問定罪。」
話落,整個空間都仿佛有一瞬間的停頓, 安靜的可怕。
衆人紛紛看向犯罪嫌疑人。
聶•犯罪嫌疑人•無雙一臉不可置信, 搖著頭呐喊, 「不是我, 我不是,我沒有!」
「江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小兒幷不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誤會什麽,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副錦綉皮囊下包裹的是攤怎樣的爛泥。」懟人小能手劉懟懟又上綫了,「再說人江大人都說他已經核實過了,聶老頭你這麽說是在質疑江大人的能力與公正嗎?」
聶雲霸瞅了一眼站在魔教隊伍裡的江從善, 意思不言而喻。
他還真就質疑了。
魔教前脚放火, 他們後脚就跟著滅火,魔教殺人他們視而不見, 他們殺人就站出來阻攔,現在還替魔教主持公道,種種行爲下來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大人可有確鑿證據?」
「當然有。」江從善知道聶雲霸不是善茬,在接到狀告的時候就做了完全的準備,好在光明教這邊也比較給力, 提供了大量的證據,讓他省了不少力。
「這是令公子在光明教以病詐騙的物品清單,這是令公子偷盜的物品清單,這是令公子拐賣人口的證據。」
江從善一連拿出三張單子,令衙役將謄抄好的複件遞給了聶雲霸和他身邊的人。
「以前你們江湖中獨來獨往,有事自己解决,從不尋求官府的幫助,官府見你們自己有能力解决,也就不多加插手。」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悄悄覷了一眼攝政王的眼色,見對方幷沒有露出什麽不快,這才提高了語速,加重了語氣繼續道,「但是!」
「這幷不代表官府就不能管束你們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你們是大周的子民,官府就有權利管轄你們!」
之前不管是民不舉官不究,現在苦主狀告上門了,他再不管就不合適了。
而且對方還有攝政王撑腰,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不管呀。
各派長老和掌門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聶家父子,尤其是聶無雙。
以前怎麽沒發現呢,這個被衆人稱之爲芝蘭玉樹清風朗月般的無雙公子居然會這麽不堪。
虧著他家女兒/徒弟還曾對他芳心暗許呢。
幸好沒嫁他。
聶無雙迎著衆人複雜多樣的視綫,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參觀,羞臊的整張臉都變成了猪肝色。
察覺到父親不悅的目光,聶無雙狼狽的低下了頭。
他沒想到魔教居然真能拿出證據來。
更沒想到依依居然不是魔教弟子,而是有著賣身契的.......僕人。
堂堂乾坤宮的少宮主娶一個奴僕爲妻,和詐騙、偷盜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即便這樣,聶無雙也不想認輸,更不想讓父親的計劃因他而失敗,他决定再掙扎一下。
「第一張單子上的藥材不是我騙的,是安寧心甘情願給我用的。」
「你扯呢。」劉懟懟第一個不信,「說謊也要有個草稿。」
「我說的是真的。」聶無雙抿了抿唇,眼睛閃過掙扎,最後一咬牙,「他之前心悅於我,所以願意在我身上下血本!」
「噗嗤。」這下安寧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斜挑了他一眼,凉凉的說,「我眼瞎嗎。」
見對方不承認,聶無雙心中暗恨,臉上却露出了失望和痛心的神色,「安寧,你怎麽變了,你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行了別演了。」安寧不想看他辣眼睛的演技,直接將身後的男人扯了出來,「我喜歡的人是這樣的,你有哪點比得上,能讓我移情別戀?」
正勾著唇角看戲的青年被猝不及防的扯到了前面,那俊美無雙的容顔毫無遮擋的呈現在衆人面前。
俊眉修目,龍章鳳姿,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清冽又深邃,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星空,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江從善見攝政王如同戲子一般站在那裡任由人打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同時也爲光明教教主捏了一把冷汗。
敢對攝政王不敬的人,墳頭的草都長的老高了來著。
景曜被推到人前,心中驚异了一會,臉上却不動聲色,甚至還露出了溫和又疏離的笑容。
笑容清淺仿若謫仙,聶無雙和他一比,高下立見。
「凡夫俗子和月下仙人,要是讓我選我也先仙人。」
衆人心中暗自嘀咕。
被衆人打量的仙人此刻微微側頭,意味深長的看向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一點沒有大難臨頭的自覺,甚至還凑前兩步,低聲道:「演完這場戲,立馬給你解毒。」
景曜挑了挑眉,倒也沒多言。
聶無雙不用看就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麽,在看到那張臉時,他心中就暗道了一聲不好,忌憚、惱恨、嫉妒之色在他眼中輪番替換,最終換成了不甘。
「好,當初我兒遭人追殺不小心入了你們魔.......光明教,你們救治他用了不少藥材這點我們認,但有一點本座要說清楚。」聶雲霸看著對面珠聯璧合的一對,眼光如刀,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我兒那時受傷昏迷,幷不知你們用了何種藥材,更無心欺騙。」
「至於偷盜和拐賣那就更怪不得他了。」他看了一眼穿著喜服的兒子,「那都是受了柳依依那賤人的欺騙,那些丟失的貴重物品也是她偷的,和我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江大人,您要是想要抓人,那也應該是抓柳依依,而不是我兒。」
「爹!」
聶無雙不敢置信的驚呼一聲,剛想出聲反駁就被聶雲霸一個狠厲的眼神壓住了。
他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也沒出聲,默認了這個說法。
大局當前只能先委屈依依了,他之後會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這個.......」江從善沒想到聶雲霸居然這麽不要臉,將一切都推到了女人身上,可縱然心中將對方駡了十幾遍,在這種情况下還真不能理直氣壯的將人帶走了。
「教主,這老不羞真不要臉!」劉莽氣呼呼的道,「居然將事情頭推到了女人頭上,還給他兒子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避重就輕的逃脫責任。」
安寧不置可否。
老而不死是爲賊,聶雲霸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她本來也沒想著能將聶無雙送進大牢。
他想的是.......
「來人,去將柳依依帶下來。」聶雲霸下令,完全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身後有嘁嘁喳喳的議論聲傳來。
不用聽他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即使將污水全部潑給了柳依依,可他兒子終究還是沾上了惡臭。
這一次,是他失算了。
但是安寧,你今天讓我們丟了這麽一個大臉,你也別想好好的走著回去。
「無雙,你確定你們當初捅了她心口一刀?」聶雲霸小聲的和兒子確認,「深可見骨?」
「是。」聶無雙也想起這茬了,眼睛頓時一亮,「爹,這魔女受了那麽重的傷不可能好的那麽快,她一定是在强撑!」
得到了確認的答案,聶雲霸放心下來,看向對面的目光帶著殘忍的凉薄。
「江大人,既然嫌犯另有其人,那您是不是可以去一旁稍後,讓我們自己先處理這武林糾紛?」
江從善沉吟不語,偷偷的看了一眼攝政王。
安寧替他做了回答,「正合我意。」
雙方都這麽說了,江從善只好點頭,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又提醒了一句,「本官在此,殺人可是要帶回衙門判刑的。」
正派一行人:「.......」
得,這會確定這官府是真的和魔教站在一起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青陽派的另一個長老當即就忍不住要反駁,却被聶雲霸攔了下來,「江大人放心,我們只是正常切磋!」
他特意在切磋上加重了語氣,那森寒的殺氣即便是普通人都聽的出來。
青陽派長老發熱的腦子被這麽一凍立馬清醒了。切磋,可是會發生各種意外的。
要是簽個生死契,就是將人打死了官府站在他們那邊都不能說什麽。
「既然切磋,不如來場生死契吧。」青陽派長老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擂臺之上,生死不論。」
「好。」安寧勾了勾唇。
這些正道人士還真是.......可愛呢。
都不用她多說什麽,就自己往套裡跳。
一直注意著安寧的聶雲霸瞥到她那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由心頭一寒,仿佛被什麽凶獸盯上了一般,隱約不安。
「那第一場,就有老夫來對戰魔.......安教主吧。」
青陽派長老發出了戰帖。
安寧搖了搖頭,抬起一根白晰的手指,遙遙的指向了聶雲霸身後的青年,「我要和他打。」
上一世原主對他一腔真心却換來了一場錯付,最後連命都丟了。
這次,她怎麽著也要替她討回來。
聶無雙的命,她今天要定了。
聶無雙突然打了要一個寒顫,情不自禁的往他爹身後藏了藏,動作做了一半又堪堪停住,一個挺身從他爹身後跳了出來。
「本公子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