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婚戀游戲
錦榮心滿意足地吃完了一鍋熱騰騰的小鶏燉蘑菇後,就離開了鄉間,繼續她的旅行。
農家大媽也見怪不怪,這年頭,經常有這樣的背包客,年輕人,或旅行或採風地四處各地的走,偶爾在他們農家歇歇脚,他們也還能賺些錢。
像蘇錦榮這樣敢獨身旅行上路的,也一般有些倚仗,不會好欺負的。
白少澤的父母也知道了離婚的事,畢竟離婚協議書都直接由律師送到了公司,白父白母也沒說什麽,打了個電話讓白少澤回家吃飯。
「爲什麽你和錦榮要離婚的事,我們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穿著得體優雅一點也不顯老的白母率先問道。
白父也是生氣道,「這麽大的事,你們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白少澤坐在沙發上,扯了扯銀色的領帶,語氣略顯浮躁道,「我沒想過離婚。」
白母道:「那是錦榮想離了?是因爲陳玥的事?」當初兒子和陳玥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原以爲和錦榮結婚後就放下了,雖然一開始她不怎麽滿意蘇錦榮的出身家庭,但日子久了,她也見到了蘇錦榮的孝順和對少澤的真心,漸漸地也接受了這個兒媳婦。
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我怎麽知道她想的是什麽,現在人也找不見,電話也不接。」
看著兒子失去了平時的冷靜穩重,白父不禁皺了皺眉,「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好好談談,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鬧個不停。」
白父不在意兒子是否離婚,隻介意這件事可能會帶來的影響,因此對於這個兒媳婦把離婚的事挑明,他也有了些不滿。
「我知道了,爸。」白少澤垂眸道。
白母還想說些什麽,却被白父攔住了,搖了搖頭,白母只好改了話,「今天回來,在家吃飯吧,我讓人給你做你愛吃的芥菜羹。」
白家得知兩人要離婚的事情都反應不小,更何况是蘇錦榮娘家蘇家呢,從一開始的氣憤於女兒提出離婚,到已經一周多都見不到女兒人影,也聯繫不上的擔憂,甚至埋怨起了白少澤。
若不是有律師親口證明蘇錦榮現在安好,他們都想報警了。
蘇家是個傳統家庭,更加接受不了離婚的事,如果女兒在身邊的話,他們一定會盡力勸阻她離婚。就像小說中女主爲離婚也頂了很大的壓力,甚至在分居後都不敢住在家裡,害怕家人的指責。
但錦榮不一樣,突然中途占據了別人家女兒的身份,按理說心中有愧,但愧疚這東西對錦榮來說,就像雲烟一般,她不大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活得也很隨心自我,可以用一個字形容,『渣』。
所以她可以做到突然人間蒸發,別人的憤怒,責怪,傷心,擔憂都和她沒關係。
錦榮像鳥兒展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懸崖峭壁上的感覺還真好啊,尤其是以一個普通人來嘗試這風光時,
「你再往前一步,就真的要掉下去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錦榮回頭一笑,「不會的。」
身後擺著畫板作畫的是一個約三十歲出頭的略帶青色胡茬頗有些藝術家頽廢氣質的男子,對於錦榮的蜜汁自信,他只有一句話,「你掉下去了,我就沒人可畫了。」
他叫夏安,是個畫家,喜歡畫險峻奇异的地方,出來採風了兩年,意外遇見了錦榮,初見時,他還以爲她是要尋死呢。
混蛋,誰踩在懸崖邊上,頭還往下一個勁的伸不是在尋死。
結果衝過去救人,差點沒失足掉下去,之所以說『差點』,是因爲錦榮拉住了他,救了他一命。
之後的兩天裡,簡直讓夏安經歷了無數的刺激。
先是吃喝玩樂就全花的他的錢。話說,這不會是故意的吧。後來又莫名引來了一堆城裡的地痞混混發了瘋一樣地追他,對,就是他,而不是他們。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地逃掉了,但看到從巷子裡抱著一大袋麵包貌似很無辜的錦榮,他還是忍不住悲憤道,「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沒做什麽啊。」錦榮聳了聳肩,「只是在幾個小混混偷我錢包的時候,把他們給反打劫了,順便和警察舉報了一下他們的窩點。」
錦榮笑眯眯的像個天使。
「那爲什麽他們找我報復啊?」夏安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知道出門在外很多危險,所以從來不會去趟渾水的,他只想安安靜靜做他的頽廢採風畫家,抒發一下文青氣質而已。
錦榮想了想,「呃,那可能是因爲錢包上有你的照片,太顯目了。」
錢包上有他的照片,那不是他的錢包?夏安一驚,「我的錢包爲什麽會在你那裡?」
「從法律意義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所以我保護住了你的錢包。」錦榮義正言辭道,然後聳了聳肩從紙袋裡找出了一個黑色的令夏安非常熟悉的錢包。
夏安悲傷地接過了他的錢包,他寧願錦榮保護的是他,而不是他的錢包。
這樣悲傷地想著的夏安,打開錢包,裡面……居然現金一張也沒剩下。
「說好的保護我的錢包呢?」夏安展開薄薄的錢包,欲哭無泪道。他昨天才取的錢啊。
夏安决定不能吃虧,所以要求錦榮當他的模特,錦榮不可置否地也沒反對。
當然見過錦榮用不知名的格鬥技巧一兩下就擊暈了尾隨他們搶劫的小混混後,立刻表示錦榮擔任模特隨意就好。
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夏安表示,他怎麽也攔不住她作死的心啊。
所以在她把自己作死之前讓他給她畫幾幅遺像吧。
在神奇地畫完了畫,離開了據說極爲險峻的峽谷後,錦榮就提出了分別,然而瀟灑地轉身走人了,連揮手都不帶的。
夏安:「……」居然有比他還像風來去瀟灑安定不下來的人,這個絕不能忍。
對於錦榮來說,夏安這個有點傻的會畫畫的人只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她已經遇到了很多這樣的人。
這段時間,白少澤過的是焦頭爛額,既有父母那邊的壓力,還有陳玥受傷住院的事,但他就是遲遲不肯簽字。
代表蘇錦榮的那位韓律師已經說了,會向法院起訴離婚。
白少澤的律師也很不解,既不是因爲財産分割,又不是因爲孩子的問題産生的離婚糾紛,白先生硬是壓著他不准離婚。
唉,有錢人的心思還很真難懂。
他明確告訴白少澤,如果見不到白太太蘇錦榮,那麽只能走嚴格的法律程序了。
錦榮的手機收到公司郵件時,她正在海邊吹著海風散步。
看來白少澤是向她的公司施壓了啊,錦榮眼眸微微閃了閃,既然如此……
錦榮回了一條短信給原身的上司,她辭職了。
對於原身想要成爲知名婚紗設計師的夢想,錦榮也只能說抱歉了,反正她也沒打算繼續回去工作。
夜晚燈火闌珊的酒吧裡,帶著异域風情的女孩摟住她,說著略顯怪异的中文,「錦榮,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
對於這樣熱情的話,錦榮笑得很淡定,「謝謝你的喜歡,愛麗絲。」
這時,放在吧臺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顯示是律師事務所那邊的電話號碼。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錦榮和愛麗絲打了個招呼,對方聳了聳肩,也沒在意就繼續喝起了酒,還有不斷新的男女過來搭訕。
走到稍微安靜的地方,錦榮接了電話,「你好,請問是蘇小姐嗎?」那端傳來敦厚溫和的男聲。
「你是韓律師吧。」
「嗯,我是想告訴蘇小姐,白先生已經答應簽字了……所以希望蘇小姐能回來一趟辦理手續。」
「好的,我會儘快回去的。」
簡單說了兩句就挂了電話,錦榮又回到了原來的吧台處,愛麗絲一見她就丟掉了剛才說話的年輕帥哥,笑得嫵媚動人,「錦榮,你回來了啊,我們繼續喝酒吧。」
錦榮搖了搖頭,笑道,「我不能再多喝了,明天還要走。」
愛麗絲驚訝道,「走?錦榮你不是說喜歡這裡,會多待幾天嗎?」她可是好不容易碰到像蘇錦榮這樣合胃口的朋友。
「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錦榮喝完最後一杯酒,笑眯眯地道,「不算很重要,只是我不喜歡半途而廢而已。」所以還是回去把尾巴掃乾淨吧。
「那你還會回來嗎?」愛麗絲期待地問道。
「不知道,但我會去更多的地方。」
「到我的國家去吧,那裡很美的,你一定會愛上的。」愛麗絲信誓旦旦地道。
「好啊。」錦榮笑著答應道。
坐在回S市的飛機上,錦榮隨手拿了一份今日的報紙,「某青年畫家爲追求極致的美感,大膽嘗試失足掉落瀑布,急送醫院恐脊椎骨折。」
錦榮喝了一口果汁,內心呵呵笑了兩聲。
至於下面的那則遠翔公司總裁離婚風波的新聞,則被她自動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