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據說還沒有結婚
寧烟玉在看到溫蒔的時候,心臟跳的,就像是要瘋掉了一般。
但是,這十年的修煉不是白來的,雖然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她面上却絲毫不顯。
不僅不顯,她還格外坦然的對著溫蒔笑了笑。
「這就是你找來的給清歡治病的心理醫生?」溫蒔語氣意味不明。
「對,忘了給你們介紹了,寧醫生,這位是我哥溫蒔,哥,這位就是寧醫生。」溫暖趕忙在旁邊介紹。
「你們在一個小區住著,以後說不定還能相互照應一下,尤其是寧醫生剛從國外回來,哥,你以後多照應著點。」
溫蒔笑著點了點頭,對寧烟玉伸出了手,「放心,我定會多照應寧醫生的。」
寧烟玉唇邊也帶著笑,只是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唇角都在發顫。
「那就多謝了,溫先生。」
寧烟玉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鬆開了溫蒔的手,因爲她怕再多耽誤一秒,她這十年練出來的淡定與從容,都會在這個人面前垮塌。
她轉身脚步有些匆忙的上了陸清澤的車。
溫蒔看著她挺直的脊背,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沉鬱。
她長高了,以前隻到他胸口的她,此時竟然已經到了他下巴。
也成熟了,舉手投足間,處處都是女性的知性與魅力。
剛才,她衝著他笑的時候的自信與從容,哪裡還有曾經的小烟玉的樣子。
溫蒔手伸進褲兜裡,緊緊的抓著,那個他用的已經磨的角上都已經爛了的錢包。
十年,果然能够讓一切都面目全非。
寧烟玉坐在車上臉上挂著職業性的微笑,一邊陪著寧寧說話,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其實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清歡的情况比她想像的好,但是,她還是在餘記耽誤了半天的時間。
從餘記出來以後,寧烟玉只覺得全身前所未有的累。
她之前在m國的時候,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都沒有現在覺得這麽累。
從見到溫蒔的那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
她原本是打算跟姜然一起吃個飯的。
但是此時却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住處。
從出租車上下來,寧烟玉就接到了姜然的電話。
她微微笑了下,跟姜然聊起了今天清歡那邊的情况。
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脚步就猛的一下頓住,連帶著,正在跟姜然說的話,也忽然間停了下來。
她手指用力的捏著手機,瞳孔有些顫抖的看著此時站在陰影處抽烟的那個身影。
雖然那個身影此時已經完全淹沒進了黑暗中,餘下的,只有那時明時暗的烟頭的亮度,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就是溫蒔。
那個,十年不見,却刻在她骨子裡的人。
他怎麽會在這裡,他......是在等她?
「烟玉?」那邊姜然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擔心的叫了一聲。
寧烟玉咬了咬唇,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感官,她微微笑了下,「姜然,我這邊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哦,那行吧,不是說今天累嗎?等會兒回家了早點休息。」
寧烟玉笑笑,「好,知道了。」
挂了電話,她,抿了抿唇,往小區門口走去。
那邊,大門邊上的暗處,溫蒔依然站在那裡,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依然安靜的抽著烟。
寧烟玉攥了攥手,有些緊張的,從溫蒔身邊走過,生怕他會忽然叫住她。
但是,溫蒔沒有。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她一般。
她從他身邊經過,他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寧烟玉原本緊綳的身體,徒然鬆了下來。
但是,心裡却冒出了一陣陣的酸澀。
兩人再次見面,終究還是跟陌生人一樣了。
本該高興的,因爲這事她求來的結果,但是不知爲什麽心裡却悶的厲害。
溫蒔看著寧烟玉走進去以後,才掐滅了烟,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到了門崗處,問了一聲站崗的人,「剛才那個人,住在幾號樓幾單元幾零幾?」
溫蒔算是這個小區的老住戶了,又因爲身份在那裡擺著,所以,即便這些問題,應該是要保密的,但是保安還是如實回答了。
溫蒔微微皺了一下眉,「那個不是祁副局的住處嗎?」
「是,就是祁主任的住處呢,祁主任打了電話回來,他這段時間在外地出差,這位小姐是他兒子的一個朋友,據說是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地方住,就暫時先借住在這裡。」
溫蒔眼睛微微一眯,臉上出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是目光驟然陰沉到了極致,「祁主任的兒子?就是二十年前就出國的那個?」
保安看著溫蒔的目光猛的一楞,不知他是怎麽了,忽然間身上的氣勢沉鬱成了這樣,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說是個心理學教授嗎。」
溫蒔啪嗒一聲,又點了根烟,「祁主任的兒子今年多大了來著?」
「好像四十多歲了吧?不過據說還沒有結婚。」
「還沒結婚嗎?」他忽然笑了一聲,抬手把剛抽了一口的烟,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往裡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