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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大丈夫(婚姻,十億有找之二)》第1章
第一章

  他有一雙細長的犀利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闃黑的瞳仁漾著異樣的光芒。

  仰視著上方的英俊臉龐,白嵐原本因酒精而微暈的腦袋更加的暈眩。

  她從沒看過男人擁有這麼濃長的睫毛,當他俯視著她時,在他的下眼窩投射出一道美麗的黑影,讓魔魅的雙眸更加性感,教她忍不住悸動,情不自禁的舉起手撫上他堅毅的臉龐。

  一抹笑爬上了他的唇角,扯彎了那俊薄的唇瓣,她的心,又失控的狂跳了起來。

  在他的黑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清晰的映照出她春心蕩漾的神情,那是種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嬌媚表情,耳邊充斥著自己如雷鳴般震動的心跳聲。

  「妳好美。」他的聲音彷彿醇酒般讓人迷醉,低沉且充滿著磁性。

  他微微側了側頭,將唇貼上了撫著他臉龐的掌心,靈巧的舌頭搔弄著她掌中的每一吋肌膚後,含入了她青蔥般纖細的手指。

  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如觸電般自她的指間竄入了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嬌喘聲不經意的逸出了她的唇瓣。

  男人的視線熱烈如火,灼燒著她的肌膚,他的手恣意遊走在她光裸的細緻胸前,每個碰觸都撼動著她的靈魂,逼出她眼角的淚光——那是幸福的淚光。

  他的臉孔逐漸逼近,她屏息以待,終於他的吻落在她的頸上,然後緩緩下移,找到了她最敏感的粉色蓓蕾,貪戀的品嚐著她純真的馨香。

  她似承受不了折磨,又似渴望更多的弓起了身子,將自己更貼向了他熾熱的唇瓣。

  「我要……」她並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覺得體內騷動的空虛讓她不由自主的輕吟著。

  男人眸底的火焰跳動著,粗重的喘息撩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更加燥熱的扭動著身軀。

  「別急。」他輕笑出聲,讓她羞紅了雙頰,嬌窘的想撇開臉,卻被他溫柔的捧住了臉頰,不給她閃躲的機會,接著如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和身軀。

  「嗯……」她嚶嚀著,火燒的慾望在體內四處竄流,讓她美麗的臉龐痛苦地微皺了起來。

  朦朧中,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探入了她的雙腿間,煽情而挑逗的愛撫她,讓她幾乎快要瘋狂。

  此時此刻,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所有的矜持理智全都蕩然無存,她只想緊緊的擁抱住他,真切地感覺他熾熱的溫度。

  終於,他不再讓她等待,輕柔的扳開了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與她同樣燃燒著慾火的黑眸帶著讓她心悸的溫柔凝視著她,然後緩緩的朝她挺進……

  「砰砰砰——」突然,震天價響的敲門聲撼動著她的耳膜,也震碎了美麗的綺夢。

  白嵐的眼睛驟然圓瞪,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那張英俊得教人嘆息的臉龐,而是自己臥房天花板上的吊燈。

  他呢?

  那熾熱的碰觸呢?

  一陣空虛頓時襲上心頭。

  原來是夢啊……

  一抹苦笑漾上唇角,眼角同時湧上一片熱浪。

  她還記得他是怎樣溫柔地吻遍她身軀的每一吋,是怎樣激情地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了她,引導她從處子成為女人……

  「砰砰砰——」敲門聲又響起,伴隨著一聲怒吼,「快開門!」

  白嵐猛地坐起,清麗的臉龐帶著驚恐。

  「嵐嵐,快開門吧,不要讓妳爸更生氣了。」溫軟卻堅定的聲音自門外傳入。

  「妳再不開門,爸就撞門進去了。」另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緊接著揚起。

  白嵐遲疑了半晌,咬緊下唇跨下床,緩步走到門前,伸出顫抖的手扭開了門鎖,外頭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推開了房門,幸好她閃身得快,敞開的門扉差點就撞上了她的鼻頭。

  「爸媽……」她怯怯的喊著,一雙美目只敢凝視著前方的地板,不敢望向怒氣沖沖的父親與眉頭緊鎖的母親。

  「走,今天妳一定要跟我們去醫院。」白應雄伸手攫住了女兒的手。

  「不——爸,我不要!」白嵐的臉色倏地刷白,聞言全身輕顫了起來。

  「由不得妳要不要,我們白家絕對不容許未婚生子的醜事發生。」白應雄吃了秤坨鐵了心,今天非要解決女兒肚子裡的麻煩不可。

  「爸,他是我的孩子啊!」白嵐哀求著望向母親,「媽,求求妳不要逼我把孩子拿掉。」

  「嵐嵐,爸媽這麼做是為妳好,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妳這輩子就這麼被毀掉。聽話,只要把孩子拿掉,就可以當作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妳以後還是可以找個好人家結婚生子。」溫秀珠完全沒有替她求情的意思,反而說服她放棄無謂的堅持。

  「媽,妳也當過媽媽,妳怎麼可以要求我放棄我的孩子?」她忍不住哭喊。

  「正因為我當過媽媽,知道當媽媽的辛苦。為了我的孩子,要我當劊子手也沒關係。」為了女兒的未來,溫秀珠強迫自己硬起心腸。

  「不用多說,跟爸走。」白應雄扯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我不要。」她掙扎著,「爸、媽,我求求你們,不要逼我。」

  「走——」白應雄哪管女兒的哀求,強硬的將她往外拖。

  白嵐慘白著臉,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了父親的箝制,一個飛撲衝向了窗邊,一腳跨上了窗台,纖細的身子在風中搖搖欲墜。

  「嵐嵐!」溫秀珠驚恐的喊道:「妳在幹麼快下來!」

  看著女兒駭人的舉動和佈滿痛苦的眼眸,白應雄也愣住了。

  「你們不要逼我,沒了孩子,我也活不下去了!」

  「傻丫頭,妳為什麼要這麼傻?」溫秀珠忍不住難過的垂淚。

  白嵐沉默的淌著淚。她知道父母的心情,但肚子裡的小生命是無辜的,而且她愛小孩的爸,想擁有和他愛的結晶,父母何苦一再逼她?

  「唉!」突然,白應雄長長的嘆了口氣,刻畫著歲月痕跡的臉上,佈滿了對女兒的失望跟痛心,「也罷,就當我們沒生過妳這個女兒。」

  「爸——」白嵐不禁流下斗大的淚珠。

  「老公?」

  「既然妳這麼堅決要生下孩子,那麼從此我們脫離親子關係,妳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妳這個不孝女。」白應雄撂下狠話,憤然轉身離開。

  「老公,你……」溫秀珠知道身為教授的丈夫脾氣又臭又硬,斷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她只有轉向女兒道:「嵐嵐,妳是知道妳爸爸的性子的,妳乖乖聽話,不要讓媽為難了。」

  白嵐咬了咬下唇,黑眸堅定的回望母親,「我要孩子。」

  「未婚生子的後果妳真的想清楚了嗎?妳的大學學業怎麼辦?」溫秀珠眉頭緊擰,對於女兒的決定,不予苟同。

  白嵐唇瓣輕顫了下,眼睫微垂,低聲道:「我要孩子。」

  「妳這頑固的性子到底像誰?」溫秀珠也惱了,「妳以後就會知道,單親養子的辛苦了。」話落,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母親決裂的背影,白嵐的心狠狠的抽痛著,她知道自己傷透了父母的心,在考取大學後的暑假,她跟表姊到日本玩,卻捅出了樓子,毀了從事教職的父母對她的信任與驕傲。

  她也知道選擇生下這「意外的孩子」會對她的人生造成多大的衝擊與改變。

  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孩子,就算往後的日子再怎麼辛苦她也甘願,無怨無悔。

  *   *   *

  八年後——

  霓虹燈閃爍,深夜的台北街頭顯得有些冷清,路上行人、車輛稀稀落落,不復稍早時分的熱鬧。

  是該入眠的時刻了。

  但在這片寂靜之中,享受夜生活的世界仍熱鬧著。隱身在華廈B1的「金華年代」,透過了厚重的門扉,隱隱約約傳來喧鬧嬉戲的聲響。

  這是間高級的鋼琴酒吧,會員非富即貴,想要成為這間鋼琴酒吧的座上賓,不是件容易的事。真實世界中所謂的經濟蕭條不景氣的說法,在這高朋滿座的酒吧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也難怪台北市的多金男子樂意捧著錢排隊登門消費,畢竟能在「金華年代」上班的「小姐」們,可不是那些制服店的人可以比擬的,除了身材外貌的嚴格要求之外,談吐氣質也是數一數二,縱使不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對政治、財經、時事等該有的Sense還是得具備,以滿足各種不同客戶的需求。

  正因為如此,即使在競爭激烈的酒店戰國時代,「金華年代」依然屹立不搖,甚至保持著月月營業額破表的好業績。

  當然,好的業績靠的是公司旗下的生財工具——因為各種複雜原因而選擇夜生活工作的女人們,就像白嵐一樣。

  端坐在化妝台前,白嵐審視著鏡中妝容精緻的自己,瞬間竟感覺好陌生,彷彿眼前的自己不再是白嵐,而是另一個不熟識的女人。

  大波浪鬈髮嫵媚的披在背後,白皙的臉龐染上淡淡的色彩,卻能襯托出她秀氣的五官帶著嬌媚的風采,一雙水亮晶瑩的大眼睛是唯一讓她依然感到熟悉的地方,但眸底的風霜卻又讓她懷疑,這真的是她自己嗎?

  腦海中浮現了八年前不知憂愁的自己,對照起如今鏡中的模樣,恍如隔世。

  她緩緩舉起手撫過了畫著粉色腮紅的臉龐,唇角牽起一抹苦澀。

  當年母親曾警告她單親生活的艱辛困苦,一路走來果真一一印證,她也曾絕望、沮喪,但依然不悔她的決定。

  縱使為了孩子,她必須從事這「見不得光」的工作,所有心酸全得往肚子裡吞,但她從來沒有後悔生下女兒。

  因為有她,她的生命因而豐富,也更圓滿。即使偶爾的小小缺憾會在寂寞時刻爬上心頭,但只要面對女兒的笑顏便煙消雲散,讓她更有勇氣迎接未來的每一天。

  白嵐唇畔的那抹苦澀,在想到女兒天真的容顏時,便化為溫柔的笑意。

  她的女兒,她的寶貝,她的心頭肉,為了她,即使要她失去生命都無所謂,何況只是到酒吧工作呢!

  完成每天上班前的心理建設之後,白嵐努力維持唇邊的笑容,站起身走出了休息室,投身這人聲鼎沸、五光十色的夜生活中。

  「Sophie,我等妳好久了,快過來這邊陪我。」白嵐才現身,一道粗重的男人聲音已經迫不及待的喊著她的花名。

  「是啊,賴董已經等妳很久了,妳今天可得好好服侍他喔。」男子的友人跟著幫腔。

  深吸口氣,白嵐漾起職業笑容,緩步走向禿頭的中年男子,強忍轉身離開的厭惡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等她坐定,賴董的手已經不安分的環抱了過來,硬是將她摟入懷中。

  「賴董,別這樣。」白嵐的笑容僵在唇角,輕聲抗拒。

  「少裝了,都來這邊上班了,還裝什麼貞節烈女?來,把這杯酒喝了。」賴董非但不放手,還更擁緊了些,並示意一旁的友人將酒遞上。

  「來來來,這杯酒可是賴董請妳的,不喝不給面子喔。」一旁的友人跟著起鬨。

  「我不……」白嵐蹙眉推開酒杯。

  「Sophie,妳瞧賴董對妳有多好,不但連續包妳一個星期的鐘點,還請妳喝酒,如果妳不介意的話,這杯酒就賞給我好嗎?」眼看白嵐就要變臉,同事Angel連忙出面緩頰。

  「嗯。」強自按捺不舒服的感覺,白嵐感激的朝Angel笑了笑。

  Angel朝她眨眨眼,伸手拿過了酒杯就往嘴邊送——

  「!」突然一個巴掌打過來,將酒杯打落在地,琥珀色的液體濺濕了Angel的衣衫。

  「×,誰教妳喝的?妳算哪根蔥,想喝我的酒?」賴董怒喝。

  「對不起,賴董,是我沒先掂自己的分量,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女子計較啊。」即使一身狼狽,Angel還是擠出笑容賠罪。

  「跟妳計較?妳還不夠格!」賴董橫眉豎目的怒斥,「妳要是這麼愛喝,這一手啤酒妳給我一口氣喝完,否則今天妳就給我跪著上班。」

  「我知道了,只要賴董能消氣,別說一手,就算一打我也喝啊。」Angel忍住難堪委屈,依舊笑著撒嬌,教白嵐看了心酸,忍不住挺身而出。

  「賴董,這酒我來喝。」畢竟Angel也是為了她才得罪賴董,她不能悶不吭聲。

  「妳喝?」賴董挑眉,冷笑幾聲,「女人就是這麼賤,剛剛好聲好氣的要妳喝妳不喝,現在搶著喝,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嵐忍住被嘲諷的羞辱,面無表情的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喉中灌。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見白嵐一罐又一罐的將啤酒灌入肚中,賴董開心的拍手叫好。

  大量的酒精驀地入肚,讓白嵐的腦袋開始遲鈍起來,白嫩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矇矓了她的雙眸,讓她更顯嬌媚。

  不要說賴董盯著她入了迷,就連一旁的男男女女也情不自禁的瞅著她出神。

  「夠了夠了。」賴董搶下她正準備喝的第四罐啤酒,攬著她的肩膀,將唇湊向了她的耳畔道:「長夜漫漫,我可不想妳這麼快就喝醉呢,留點精力私底下好好的服侍我吧。」

  「請不要這樣。」他靠近的呼氣讓她作嘔,差點把滿肚子的酒朝他那張令人噁心的臉吐了出來。

  「怎樣?這樣嗎?」賴董的手突然爬上了她的胸部,淫邪的笑說。

  「不要碰我。」白嵐再也忍耐不住,揮手打掉那隻不安分的肥掌。

  「賤女人!我碰妳是妳的榮幸,妳故作什麼清高?」賴董火大的站起身大吼。

  霎時,氣氛尷尬得整桌人全安靜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了。」白嵐緊咬著牙,低聲道。

  「除了陪我,妳今天哪都別想去!」賴董一把攫住她的手,兇狠的道:「我已經在妳身上花了這麼多錢,妳也該回報我了吧?今晚妳非陪我不可。」

  「放開我,大家都知道我不做外場,請你放尊重點。」微醺的酒意讓白嵐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怒氣,大膽的發洩出來。

  「哈,誰不知道妳們這些在這邊上班的小姐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錢嗎?說什麼不做外場,只要有錢,還不是乖乖的張開腿?」賴董冷哼了聲,自口袋掏出大把鈔票放在桌上,「這樣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再加,總之今晚我要定妳了。」

  白嵐感覺到自己全身因為怒氣而顫抖著,理智跟不上行動,等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清脆的巴掌聲已經響起,掌心則因為太過用力打人而辣痛著。

  賴董不敢置信的摀著自己的臉頰,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紅,下一刻,狠狠的反掌甩向白嵐,讓她站不住,一個踉蹌的跌坐在沙發上。

  「賴董您不要生氣,我替Sophie向你道歉,今天這桌就由我請客。」酒吧經理趕緊出面打圓場,頻頻致歉。

  「我呸!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碰我一跟寒毛,今天一個酒家女竟然敢打我?這口氣我絕對嚥不下!」郭董怒氣沖沖的喝斥。

  「是是是,Sophie快向郭董道歉。」酒吧經理忙朝白嵐使眼色。

  白嵐低垂著頭,如瀑布般的長黑髮遮住了大半的臉頰,讓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Sophie,快啊。」一旁的Angel也忍不住催促著她。

  只見白嵐一直沉默不語,賴董的火氣更熾,上前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蛋往上抬。

  「妳很跩是嗎?我今天就非要得到妳不可!」他獰笑,扯起她就想往外拖,一邊轉向酒吧經理道:「我要帶她出場,你買單。」

  「呃,這……」酒吧經理為難的看了眼白嵐,陪笑道:「賴董,我買單有什麼問題,您今天的消費小弟全包了!只不過……Sophie不出場的,這樣吧,其他小姐隨便您挑,小弟買單。」

  「×!你是瞧不起我是嗎?我就偏要Sophie。不出場?遇到我,不出場也得出。」賴董強硬的表態,「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惹毛了我,你們這間店也不用開了。」

  「是是是。」酒吧經理趕緊卑躬屈膝。這賴董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他們的確得罪不起,但是若讓出國的老闆知道自己讓Sophie出場,這……

  「走!」賴董喝著兄弟一起離開。

  「放開我,你這隻禿頭豬!」始終沉默的白嵐,再也忍不住的冒出一句嘲諷。

  「妳說什麼?」賴董一愣,周遭則是有人不識相的爆出低笑聲。

  「我說拿開你的髒手,禿頭豬,你讓我覺得噁心得想吐。」白嵐揚起長睫,黑色的眸中帶著一分有別於柔弱外表的堅毅。

  「妳……賤貨!」賴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掄起拳頭就往她臉上揮去——

  白嵐閉起眼,咬緊牙關準備承受痛楚。

  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落在她臉上,讓她困惑的緩緩睜開眼。

  「這位小姐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你也該識相點離開了。」

  醇厚、熟悉的男人嗓音在身邊揚響起,喚醒白嵐的記憶,讓她宛若觸電似的震住了。

  她緩緩將視線望向那個「路見不平」,正緊緊攢住賴董的手的高大身影,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是誰?本大爺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賴董漲紅著臉掙扎,想掙脫這束縛。

  「你不配知道我是誰。」男子俊薄的唇畔揚起一抹冷笑,細長的黑眸閃動著讓人刺骨的冰焰。

  「該死的傢伙,兄弟,上!」賴董見自己無法解脫桎梏,扯開喉嚨命令著隨行的男人們。

  「啊——」幾個男人邊嚷嚷邊衝上前準備動手,卻突然同時僵住了動作,佇立在原地。

  只見一旁好幾個彪形大漢排開了看熱鬧的人群跨步上前,個個彷彿終極警探似的緊盯著本來蠢蠢欲動的男人們,嚇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你們不想自討沒趣的話,最好現在就給我滾。」高大男子俯視著賴董,神態慵懶,卻給人不可輕視的駭人氣勢。

  「你——你敢得罪我,我家族的人不會饒過你的!」賴董顏面盡失,撂下狠話試圖維持自己的威嚴。

  「我拭目以待。」男子鬆開了賴董的手,雙手悠哉的環抱在胸前,嘲諷的挑眉,「又或者你想現在分出勝負?」

  賴董看了看男子身旁彷彿訓練有素的「殺手」,再看看自己帶來的一幫烏合之眾,咬了咬牙道:「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我們走。」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決定先撤再說。

  「我等你,禿頭豬。」男子懶懶的回了句,又引來四周一陣低聲竊笑。

  賴董敢怒不敢言,一咬牙,領著一幫兄弟離開。

  「沒事了,大家繼續飲酒作樂,啤酒都算小弟的。」酒吧經理趕緊拍拍手大聲道。

  霎時整個酒吧又恢復了人聲鼎沸的熱鬧氣氛。

  「Sophie妳沒事吧?」Angel趕緊上前關心。

  白嵐搖搖頭,心中的震撼讓她的身子不住的輕顫著,無法停止。

  「天,妳一定嚇壞了。」Angel不明所以,以為白嵐是因為方才的衝突而驚魂未定,「不過妳罵的那句禿頭豬還真是經典,我看他以後都抬不起頭來了。」

  「就怕給公司帶來麻煩。」白嵐虛弱的扯唇道,低垂著視線不敢望向解救她的恩人,卻明顯感覺到一道灼熱視線朝自己投射而來。

  「放心,要不是老闆出國在外,否則這種人渣早被老闆教訓了。」Angel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Angel,謝謝妳今天幫我。」白嵐感激的道謝。

  「別這樣說,我們都是好姊妹啊。」她自己也帶個女兒獨自生活,所以對白嵐特別有感情。「不過妳真正要謝的應該是這位先生,多虧他挺身而出。」Angel笑著望向男子,臉蛋忍不住微紅了起來。

  好帥氣的男人啊!不但外表出眾,氣質更是非凡,不論從任何角度看,就是和其他男人不同等級,真是極品啊!

  「呃,是啊,謝謝你。」話是這樣說,卻不敢將視線望向他,白嵐依舊低垂著頭輕聲道謝。

  這麼多年沒見,他應該忘記她了吧?

  當年那個清純天真的大學新鮮人跟此刻歷經滄桑的酒店小姐,應該無法聯想在一起吧?

  她變了,變得狼狽不堪。

  他也變了,卻是變得更加的帥氣、英挺。

  時間只讓他變得更成熟與自信,卻沒有在他那張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還是一樣輕易的就讓她心悸不已,他曾在她身上烙下的撫觸,此刻好似又鮮明炙熱了起來,灼燒著她的每一吋肌膚。

  「小事一樁。」他淡淡的回應,隨即轉身走開。

  真的忘了啊!他的淡漠讓她再也無法克制內心情緒的翻騰,揚睫望向他離開的背影。

  她還記得那高大寬闊的胸膛曾經怎樣緊貼著她、擁抱著她,那感覺歷歷在目,迄今依然觸動著她的心弦。

  兩個曾經親密契合的心靈,而今只剩下疏離與陌生。

  白嵐的唇畔牽起一抹苦笑,淚水卻悄悄爬上眸底。

  該忘記的舊人往事,在八年後卻在這般難堪的情況下重逢。

  老天爺是嫌她的苦日子過得還不夠吧?即使經歷了這麼多年,還要狠狠的重擊她一下,殘酷的撕開只有表面癒合的傷口,讓她的心又開始滲出了鮮血。

  思念,也和著那舊傷口的血一同蔓延,爬滿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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