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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余光》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下午,秦楷來了一個電話,問顧懷余還要不要出席今晚的正式壽宴。

  這電話不是顧懷余自己接的。他上午睡醒後想起昨晚在車上的對話,問了傅立澤幾句。問著問著就又滾到床上去折騰了,一整天總共也沒清醒多久。

  傅立澤很想越俎代庖地拒絕一回,但最後在顧懷余不高興和他自己不高興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掛斷電話就原樣轉述給窩在軟枕里的人聽。

  顧懷余坐起來,身上還帶著剛弄出來的新鮮吻痕,看了一眼時間就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開始穿衣服,「我得過去。」

  傅立澤猜到這個結果,鐵青著臉,像做到一半被硬生生推下床。

  顧懷余穿好衣服,轉過頭衝他笑,傾身過來在他臉上吻了吻,「你不跟我一起去?」

  他這麼說,傅立澤也就只能低頭看他一會兒,什麼脾氣都沒有地跟著起身出門了。

  顧懷余到場給秦老爺子做足了面子,他上樓去問了好,又和秦楷一起下來同一些叔伯打招呼,倒不像個外人。

  宴請的賓客很多,主要還是軍部的同僚,沈平川兄妹自然也在。游輪上的意外讓沈平川對顧懷余和傅立澤關係有個大略的瞭解,客客氣氣地和傅立澤寒暄兩句,問他傷勢怎麼樣。

  傅立澤心不在焉地答了兩句,轉眼看見沈平珊走到顧懷余身邊,正和他笑著說什麼,手搭在他的肩上悄然步入舞池。

  沈平川看他臉色一沈,順著視線回頭望去,尷尬陪笑道,「平珊不懂事。」

  傅立澤倒是很寬宏大量地擺擺手,眯著眼睛看人跳舞,等一曲跳完才悄聲靠近站在舞池邊緣的男女。聽見沈平珊揶揄一笑,「我哥說,那天船上有點小意外——顧先生的花是沒能送出去了?」

  「也不算沒送出去。」顧懷余說。

  「那顧先生準備的別的東西呢?」

  顧懷余一笑置之,「看來沈小姐介紹的花藝師嘴不怎麼嚴。」

  「好事傳一傳也無傷大雅嘛。」

  他們說完這幾句就不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傅立澤很想知道些細節,又不肯當著外人問,想了想,找了自己的一個助理過來,吩咐他去查一查。

  他剛交代完,顧懷余也看見他了,便禮貌地和要來攀談的人告辭,走到他身邊。

  「今天的舞跳得不錯。」傅立澤站在大理石的廳柱後,用很低的音量和他交談,「是一直都這麼好,還是今天才跳得這麼好?」

  顧懷余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想翻舊賬了,牽著他的手,好聲好氣道,「在邊境服役的軍官都跳不好舞。」

  他見傅立澤沒有拒絕自己,貼近了一點,很曖昧地說,「如果以前跳得好,傅先生會和我跳嗎?」

  顧懷余實在很擅長轉移重點這一套,輕鬆就能叫人讓步。傅立澤臉上沒有不悅,卻忍不住要想以前的那個沈默寡言的顧懷余有哪些部分是真的,又有哪些部分是假的。

  「小余。」秦楷端著一杯酒,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叫了一聲,彷彿是怕打攪他們。

  顧懷余握了握傅立澤的手,表示自己要去和秦楷說幾句話。

  他轉身離開了,傅立澤便獨自一個人走到後花園去透口氣。宴會進程已經過半,今晚氣溫宜人,早有人出來散步。

  從別墅到一個小小的景觀湖,有條小徑,兩側路燈被高大的綠植遮住不少,顯得這條路略有些昏暗。傅立澤走到一半,聽見前面有人在閒聊。

  他並沒有好事偷聽的嗜好,只是風裡隱約裹著兩句「顧上校」,叫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閒聊的人是沈平珊和她的女伴,大概是見沈平珊和顧懷余剛跳過一支舞,女伴們對他們的關係很感興趣,正在不停地追問。

  沈平珊擅長交際,講什麼都不會說得過分絕對,「我哥倒是想攀關係呢,可惜顧上校大概是看不上我的。」

  傅立澤走開了,站到湖邊吹了片刻的風。他現在想想,覺得顧懷余和他其實是一路人,很多事情不講手段對錯,只看目的能不能達成。

  不過顧懷余比他更捨得一些,無論是爭名奪利還是要一份喜歡。

  他這會兒忽然有些後悔早前隨口說出去的那些跟誰結婚也無所謂之類的話,他現在是有所謂了,卻患得患失,猜不透顧懷余對這句話真正的想法。

  赴宴回來,顧懷余發覺傅立澤今晚似乎心情不好。但男人看起來並不打算說,他便沒有問。

  傅立澤下午原本有個會議,外出回來,一直在書房處理公事。等他走進臥室,顧懷余已經靠在沙發上讀完半本書了。

  今晚顧懷余很自覺,沒有怎麼喝酒,洗過澡後煙酒味道都散乾淨了,身上只有很淡的沐浴露氣味。

  他手裡那本是泛黃的平裝書,《陰謀與愛情》。傅立澤在書房見過,因為常擱在書桌上的幾本書里時不時就能看見這本。

  他又想起來,或許顧懷余讀的最多的是那本原文版,但已經在遊艇爆炸中不見了。

  「你喜歡這種戲?」他坐到人身邊,把那本書拿下來,放到旁邊的茶几上。

  顧懷余穿著睡袍,倦怠地抬手用手背擋住落地燈的光,很輕地嗯了一聲,「小時候讀的,偶爾想翻一翻。」

  傅立澤的手臂從他的腰下穿過去,輕輕巧巧把他撈起來,圈在自己懷裡,「原來你從小就看這些陰謀詭計和愛情悲劇。」

  趴在他肩頭的人失笑,「你不喜歡?」

  傅立澤按著他的頭髮,說,「沒人喜歡陰謀和悲劇。」

  顧懷余坐直身體,認認真真地看著他,似乎想知道他這句話有沒有別的含義。但傅立澤沒給他多審視的機會,短暫對視一下,就鬆手進了浴室。

  洗完澡,傅立澤接到了助理打來的電話,向他彙報剛剛交辦的那件事。

  原本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大事,兩三分鐘就談完了。傅立澤聽完之後沈默一下,「那個花藝師是這麼說的?」

  傅立澤結束通話之後,又在浴室待了好一會兒。他再走出去時,顧懷余已經躺在床上了,書也翻得很慢。

  他躺到他的身後,低聲說,「不想看我就念給你聽。」

  顧懷余懶懶地朝後一靠,算是表示認可。傅立澤卻沒有開始讀,而是貼在他耳後很輕地問了一句,「那天在沈平川的游輪上,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安排?」

  顧懷余睜開眼睛,緩緩轉頭盯著他。

  就算沒有回答,傅立澤也很確定答案。他心尖有點酸澀,低頭吻了吻,拿過書,語焉不詳地問,「有那麼喜歡嗎?」

  顧懷余的目光在那本書和身旁的人之間繞了一個小小的來回,一樣含糊不清地答,「嗯,小時候就很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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