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次索吻

　　城堡顯然經過精心布置，每一片區域都是一個童話空間。宴會廳的灰姑娘，森林裡的白雪公主，碧水中的美人魚……

　　「所以，小美人魚最後死了還是沒死呢？」靠在泳池的邊緣，薛沁自語著。小時候看到的童話是說小美人魚最後化成了泡沫，而之後迪斯尼的動畫電影裡却成功的和王子在一起了。

　　「沁兒喜歡哪種結局呢？」

　　「都不喜歡。」薛沁搖搖頭。原版裡的結局太過悲傷，而動畫版本的結局又美化的太過刻意了。潜入水中，從池底看著已經紅日西斜的天空，作爲一隻人魚可能看到的情景。其實對小美人魚來說最好的應該是不要遇到王子吧，她是海王的女兒，有著疼愛她的祖母和姐姐們，如果沒有在被允許浮上水面的時候遇到那王子，她大概會在本來屬的地方繼續生活，不一定快樂，但至少活著，不會經歷那樣的心痛。

　　「你該上來了。」雷恩站在池邊說。她的病才好，不適合在露天泳池玩太久。潜在水底的少女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等了幾秒，然後跳進泳池把她撈了上來。

　　「雷恩，你幹嗎？」浮上水面，薛沁有些不滿的埋怨，她還沒有玩够。

　　「這裡太冷了，想游的話回家裡的游。」雷恩說。他有些後悔，就想著讓她高興了，設計的時候忘記了薛沁很喜歡水，他應該布置室內的水池才對。

　　「好吧。」薛沁說著。被打斷了勁頭，她覺得自己確實有些累了，就順著雷恩把她抱出水面。秋風吹在身上讓她打了個哆嗦，又往雷恩懷裡靠了靠，汲取多一點溫暖。

　　從泳池中走出，濕潤的衣裙緊貼著少女的身軀，像是第二層皮膚一般勾勒著少女動人的曲綫。雷恩站在那裡定了定神，然後抱著她走到浴室，把她放到預先備好的熱水裡。

　　「你要去哪兒？」看到那同樣濕透的男人要離開，薛沁拉住他問。

　　「我去換衣服。」

　　「你不需要泡嗎？」

　　「我又不會生病。」雷恩回答。「還是，你想讓我陪你泡？」

　　薛沁點頭，又搖搖頭。這似乎有些奇怪，雷恩雖然什麽都沒做，目光也沒有移開她的視綫，但她覺得就像什麽都被看到了一樣。她縮起身子，夾緊雙腿，遮住了胸前，心裡滿是緊張和期待，至於在期待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薛沁已經紅了臉，雷恩抽出了她握著的手，在她頭上摸了摸。「脫掉衣服好好泡一會兒吧，別再生病了。」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這就走了嗎？像是緊綳的彈簧一下子被放鬆，薛沁順著浴缸的坡度就滑了下去，在水底吹出許多水泡才猛地起身，看到浴室的門已經關上了。

　　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麽啊？薛沁揪著胸口問自己。濕漉漉的禮服已經看不出之前的華麗，她三兩下把濕衣都脫掉了扔在一邊，又躺回浴缸享受熱水浴，溫暖的池水像是雷恩溫暖的懷抱一樣溫，舒緩她的心情。

　　這浴缸幷沒有家裡的舒服呢，也沒有家裡的大。薛沁一邊往肩膀上撩著水一邊想著。她隱約記得幾天前在家裡泡了個很舒服的澡，那種感覺……薛沁忍不住哼了聲，長舒了一口氣。那種感覺，全身暢快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那之後她又甜甜的睡了一覺，做了個好夢。如果不是後來生病讓記憶有些模糊了，都記得的話，或者更幸福吧。

　　「雷恩，你在嗎？」

　　泡完之後，薛沁向門口的方向喊著。

　　「我在。有什麽事？」

　　「還有衣服嗎？」

　　「有，你稍等一下。」

　　他就那樣紳士，只是在門外答話，連門都沒有推開一點兒。薛沁撅起嘴來，微微轉身，手肘拄在浴缸壁上向門口看著。不一會，雷恩拿了新的盒子進來。「怎麽，嫌我慢了？」他看到少女嘟著的嘴，配上她現在紅潤的臉頰，像蘋果一樣可愛。放下盒子，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真生氣了？」他問。

　　「不知道。」薛沁說。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她從來是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的人，這種說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麽的心情對她來說太陌生。她托著腮，仰頭看著雷恩，髮梢的水珠滴下，滑進兩乳之間的窄縫。雷恩的目光隨著那水滴向下，看著少女椒乳被雙臂擠出深深的溝壑，從他的角度還能看到乳首的紅莓時隱時現。他喉頭動了動，壓下升起的欲望，蹲下平視她。「到底怎麽了？」

　　他問的依舊溫柔，却掩不住聲音的暗啞和眼中的火焰。薛沁看著他，只說出了個「我」字就沒了下文。她的嗓子好像也啞了，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她略微撑起身子，向雷恩的唇凑近，慢慢閉上眼睛。

　　額頭上被輕吻了一下，薛沁有些失落，心裡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火來，扯著雷恩的領子在他左肩上狠狠地咬了下，恨不得想咬下一塊肉來。可她咬不動，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來。

　　「好了，沒事了。」雷恩摸著她的頭安慰著。「不是玩的很好嘛，這是在幹什麽？還是我沒安排好？」

　　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自己很奇怪。薛沁說不出話，只是拼命搖頭。

　　雷恩幷不清楚薛沁心裡到底在想什麽，只能任由她抱著，冷靜下來。「還有一個地方，要去嗎？」他問。

　　「要。」薛沁說。她不想然雷恩的準備白費。

　　「那就快點兒擦乾，換好衣服。」給她披上大浴巾，又拿了一條毛巾蓋在她頭上，雷恩才退開。

　　「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又弄濕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