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白白無奈的撇撇嘴,她能有什麼辦法,她只是想回家,走個劇情而已。儘管她也覺得愧疚,可是孤單和害怕,打敗了這份愧疚,她是人,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吧。
兩人吃完早餐,抱著書繼續泡圖書館了。走在校園的路上,秋天泛黃的梧桐樹葉,從空中飄落,踩在地上,像是猜著一地金黃。
兩人並肩聊著學校的課業。
「蘇觀,的選修課你要去聽嗎」
「不去了,到時候聽同學的錄音吧。教室肯定很擁擠,說不定還會站著聽。」
兩人聊得內容毫無營養曖昧。
蘇觀突然聽住腳步,一臉正經的看著林白白。林白白被這樣的目光盯得發毛,顫抖著問:「幹嘛,那麼看著我。」
「你眼上有一顆眼屎。」
林白白:「.....」
真是尷尬,她連忙用手趕下來。
蘇觀聲音冷淡:「還在。」
林白白又惱羞成怒的繼續揉。
蘇觀歎氣:「都被你揉到眼皮上了。」他抬起手,撫上林白白的眼皮,「算了,我幫你弄吧。」
蘇觀的手指很冰,像一條蛇趴在眼皮上。兩人隔得很近,他溫柔的鼻息鋪在林白白的臉上。
他把手指放在林白白眼前:「看,眼屎。」給林白白看完才用紙巾把手給擦乾淨。
林白白心裡吐血。
蘇觀估計還嫌棄她堵得不夠慌:「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了吧,你覺得怎麼樣,算不算是美好記憶。」
林白白:
林白白簡直不想搭理這個人,兩人一起去圖書館,才剛坐下,林白白的手機又響了。
秦歲:「我已經到倫敦了。」
林白白有些不忍心的按著手指:「好。」
那邊好半天都沒有反應。她一臉神情緊張的看著手機,就連蘇觀都看出她的反常,敲了敲她的桌子。
小聲的說著:「看書,愣什麼神。」
林白白心神不定的把手機擺在一旁,剛準備看書,電話卻響了。
她心裡一亂,把電話按掉,關進放進背包裡。
兩人九點才從圖書館出來,秋天的倫敦格外的涼,還有少許霧氣,看起來有些陰鬱沉悶。
蘇觀手裡拿著一堆書,估計是拿累了,遞給林白白幾本:「來,幫我拿幾本。」說完就把三分之二的蘇都遞到林白白手裡。
林白白覺得這人沒有紳士風度讓她幫拿一般就算了,這三分之二是什麼鬼。
「蘇觀,你給我多拿一點。」拿著幾本書就朝著蘇觀懷中塞。
蘇觀特皮,快步走向前去。
林白白就在後面追著。
秋日的風吹過,男女在鋪滿梧桐樹葉的地面奔跑著,不知道內情的路人看到,都面含微笑,真是一對活潑的小情人呢。
「林白白。」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
林白白認出了聲音,停下了腳步,剛好蘇觀也頓住了腳步,她一下刹不住,撞到了蘇觀的背上。
她循著聲音望過去,秦歲穿著黑色的褲子,白色的高齡毛衣,背著書包,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著他。她肩上還有幾偏落葉,應該是等了很久了。
風撩起了他黑色的頭髮,露出那雙墨黑色的如瑪瑙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現在像是一片黑暗的死水,丟顆石頭,都不會有回聲的那種。
林白白呆呆的站著,那目光就像一片片薄薄的刀片一樣,隔著她的肌膚。
她呆愣著,看著秦歲,好半天才說:「你等了很久嗎」
秦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睛慵懶的睜著:「恩,等了很久。」
蘇觀看出了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還明知故問:「白白,他是誰」
林白白瞪了他一眼,真是看熱鬧不嫌棄事大嗎
林白白只能無奈的硬著頭皮跟秦歲說:「今天太晚了,你先回酒店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秦歲低下頭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
自己在華清申請了一年的交還資格,把秦家的事情也加緊了解決,跑到國外,沒有告訴林白白,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沒想到,她帶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她不接電話,不回資訊。自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憑著對林白白的瞭解跑到圖書館等著,就等來她和別人嬉鬧
林白白見秦歲很奇怪,也知道他的性格。覺得勢頭有些不妙,想趕緊跑。
「秦歲,現在真的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說完扯了扯蘇觀的衣袖,示意他快點走。
可蘇觀不走,秦歲也對峙著站著。
秦歲一步步走了過來,枯黃的樹葉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音。
他問:「他是誰」
蘇觀琥珀色的眼睛藏在金絲眼鏡後,揚起嘴角笑了笑:「我是林白白的男朋友。」
一瞬間,這世界都安靜了。林白白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嗡嗡的耳鳴聲。
秦歲看了林白白一眼,那害怕的眼神,林白白怎麼都不會忘。是陰沉,是偏執,最後是絕望。林白白被嚇到了,藏到蘇觀身後。
秦歲看著林白白這個動作,神情更恐怖了。
很快秦歲才會過神,站在蘇觀面前說著:「正巧,我也是林白白的男朋友。」
林白白:
林白白心裡苦,但是她不說,她現在都要被嚇死了。
蘇觀戲謔的眼神掃過林白白,笑著跟秦歲說:「既然都是白白的男朋友,那我先回家才說吧。」
蘇觀所說的家不過是林白白所租的公寓,這蘇觀也沒去過幾次,怎麼就開口說了「家」呢,這說法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秦歲聽到了,眸色一聲,看著藏在蘇觀背後的林白白,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著:「好的,回「家」。」
說到「家」那個字,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三人就沉默的走在學校的林蔭大道上,林白白夾在中間,兩個人站在身旁。氣氛既沉悶又尷尬。
這時候,一堆吵架的情侶經過,女生用英文咆哮著:「這算是什麼你跟那個女的是什麼關係。」
男生則一臉無所謂:「嗨,我們當初說好的,我們是開放的伴侶關係。」
其實國外很多情侶夫妻都是開放的夫妻關係,男方和女方都可以有其他的性伴侶,有時候還一起玩。
女生繼續咆哮:「你真是瘋狂。」
男生繼續一臉無所謂:「這很常見,你看那三個不也是開放關係嗎親愛的,這沒什麼的。」
被迫開放關係的林白白尷尬了一臉,而秦歲的就更加陰沉了,蘇觀的戲謔就更重了。
三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林白白疲憊的把書包往地上一放。而蘇觀則是熟悉的放下書,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喝水,白白的另一個男朋友。」
林白白都要瘋了,這蘇觀絕對是要搞事。她連忙找了一條毛巾,遞給秦歲:「坐飛機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一把臉。」
秦歲神色黯淡的結果毛巾,走進了衛生間。
林白白看著秦歲不在了,連忙跟蘇觀說:「大哥,能不能別搗亂,你還嫌不夠亂啊。真的別搞事,他這個人有些可怕。」
蘇觀看著浴室的方向,笑了笑:「看出來確實有些可怕,不過,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他吧。」
「林白白,想要什麼,都要有所付出。你想利用我,所以,你也得承受我生氣的後果。」他陰惻惻的笑著,像是一只帶面具的惡魔。
林白白也知道,蘇觀這人聰明著呢,但是她也只能忍著。還想說些什麼,聽到浴室裡的水龍頭關掉的聲音,還是閉了嘴。
秦歲在浴室的時候,使勁用涼水衝著臉。他看到了那個男人對這個房子的熟悉,就像他只是個客人。
這本該是他的,是他在這個房間和林白白一起。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應該是這樣。
秦歲用毛巾擦掉臉上的水珠,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絲毫臉色,全是疲倦。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這幅模樣,會那麼好笑呢。
他走出去,本來還在交談的兩人又不再說話。他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自己成了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了。
林白白看著氣氛的詭異的兩人,對著秦歲說:「你先去坐一會,我去做個飯。」
出國這兩年,她已經什麼都學會了。做飯,修水管,換電燈泡。
林白白拿出煎鍋,牛排雞蛋,一塊塊的房間去煎炸著。牛排煎好了,又拿出一些生菜和水果做起了沙拉。
西餐做的很快,沒什麼麻煩事,不一會就做好了。她把菜放在吧臺上朝著客廳裡的兩人含著:「吃飯了。」
蘇觀先抬腳,坐到了林白白的旁邊,而秦歲只能坐在林白白的對面。
秦歲吃了一口牛排,外焦裡嫩,鹽和呼叫都放的十分合適。以前的林白白,是一個做飯都能把廚房炸了的女生。現在竟然會做飯了。
秦歲開口問著:「你怎麼會做飯了」
林白白還沒說話,蘇觀先開了口:「白白一直都會做飯啊,她一直做飯給我吃。」
秦歲徹底被激怒了,他抬起雙眸,冰冷刺骨的眼神刺向蘇觀:「閉嘴。」
蘇觀嗤笑一聲:「如果我不呢。」
看著兩人這副模樣,她簡直就要抓狂了,她想過這個場景會很亂,但是沒想到會那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