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禽獸
陸檸還不知道後頭跟著個小心眼的賀先生,等他知道了,賀先生的醋罎子已經飛到了天上。
陸檸回了家就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一個人兩條狗一個臉色一一難看。
狗臉難看是因為賀先生心情不好,拒絕上貢狗糧,賀先生的臉色難看……
陸檸心虛的進了門,就聽見賀先生陰陽怪氣的問了句“回來了?”
陸檸訕訕笑了聲,又想著自己心虛個什麼勁,於是腰板又挺了起來。
“我出去見冬冬可是和你說過的……”
賀先生差點沒被那一聲冬冬酸的倒牙,眉頭氣的一挑“這都叫上冬冬了?”
陸檸覺得賀先生這醋吃的實在是沒道理,於是他決定和賀先生講道理“我和她什麼都沒做,只是見了一面。”
只見了一面?
臉都要靠在一起了!
賀先生既不能讓陸檸知道他跟蹤他的事實,又不能把火發洩出來,額頭抽了抽,青筋暴跳。
賀先生單方面吃醋不理人,陸檸覺得自己有些冤。
他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拉開鎖著的抽屜,看到了一直靜靜躺在抽屜裡的戒指。
亮晶晶的,安安靜靜的,一直就在角落裡,直到蒙上了塵灰。
陸檸想了想,把戒指戴了上去。
夜裡的時候,賀先生的被子裡鼓起來一個人,亂糟糟的頭髮,一雙漂亮的眼。兩個人肌膚相貼,呼吸相聞。外頭的月亮,朦朦朧朧的。
賀東明便看見了陸檸細長的手指上的戒指。
他怔了怔,笑了聲,伸手握住了陸檸的手,翻身把陸檸壓在了身下,向上卷起來他的睡衣,細碎的吻落了下來。陸檸紅著臉,“那個……有狗……”
賀先生瞪了這煞風景的東西一眼,果然看見床底下角落裡,兩條狗歪歪斜斜的,好奇的看過來,一副沒見過妖精打架的意思。
賀先生頗為欲求不滿的從陸檸身上爬起來,門後邊拖出一條掃把把兩條狗掃地出門,門上兩條狗狗臉又懵逼又委屈的。
過了沒一會,裡頭就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陸檸紅著臉,賀東明簡直就和發了春似的,逮著他就不撒手往死裡做,活像禁欲了許多年的毛頭小子似的,陸檸手腳胳膊腿最後都是軟的,眼睛都是軟的,頭髮蓬鬆兜在腦袋上,紅著臉在賀東明肩上咬了口,小聲罵了句“老王八蛋。”
賀先生似乎是聽到了,短促的笑了聲,回吻過去,喃喃道“知道我不是好人就行。”
賀東明不是好人。
但是他現在,想對一個人好。
他拿被子緊緊裹住陸檸,兩個人靠著很近,陸檸汗津津的小臉上還有幾分紅氵朝,似乎是剛剛累了,閉著眼睛,倒是睡的挺快。借著溫柔的月光,看起來就像是大玩偶一樣,賀東明揉了把他的頭髮,讓原本分開的頭髮又黏在了一起,笑了笑。
熟睡的陸檸還不知道自家的金主在想著作妖。
陸檸第二天全身酸疼,這都拜賀先生所賜。幾個助理開著保姆車在樓底下一大早就過來了,他同賀東明一起下樓,幾個小助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放什麼表情,都這會了能和陸檸一起出現又這幅愛答不理的模樣的,除了網上那位金主,還能有誰。
賀先生的氣場不是吹出來的,他往那一戳幾個小助理差點同手同腳,把人嚇個半死的賀先生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只是有點起床氣,不想說話。
陸檸表示十分無奈。
賀東明上了老章的車,陸檸前面幾個小助理才七嘴八舌的嚷起來“陸老師,好帥!”
陸檸扯扯嘴。他當然知道這句好帥不是在誇他本人。
很多人都看過網上的東西的,而陸檸方面一直沒有給回應,這事越炒越烈,到現在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連陸檸家周圍的房價和租金都跟著漲了不少,林雪如開玩笑說這也算是陸檸帶動經濟了。
賀先生這兩天沒有那麼忙。
所以他去讓老章拉著他跟在陸檸車後頭去了陸檸公司。
這尊大佛去了公司後,公司很多人就看見一向不可一世的小靳總忽然狗腿起來。
“我過來看看公司對陸檸的規劃。”
靳明遠平日裡大部分時候都是接這位元老爺的電話呼來喝去甘之如飴,哪裡有那個資格親自被這位老爺接見,如今悄沒的出現在了公司,簡直是受寵若驚。靳明遠什麼人,一聽這口風就知道是為了陸檸來的。最近網上傳的沸沸揚揚也不見停息,他就知道賀先生這次,可能對這小明星動真格的了。
靳明遠不免有些羡慕這小明星。不知道多少小明星往賀先生床上生撲呢,到最後一個都沒留下來。跟著賀先生隨便賞個零頭都夠你在上流圈子作威作福一輩子了。
靳明遠是相當狗腿的把陸檸的資料全部拿出來了。
賀東明看的很認真。
看著看著,忽然問了句“結婚會影響嗎?”
“哈?”
靳明遠嘴巴張了張,忽然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東西。
賀東明在文件後抬起來一張俊美的臉,很是認真的神色“結婚,有影響嗎?”
靳明遠想著也許是他聽岔了,直到賀先生又說了遍,這才一臉懵逼的搖頭“沒有影響。”
於是他就看見賀先生重重把檔放在了桌上,眉毛一挑“那就好。”
賀東明沒有在陸檸的公司多呆,在靳明遠辦公室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靳總自己給自己洗腦了一早上,覺得自己肯定是出現幻覺了。
賀先生總不能自己把那小明星娶了吧?
小靳總堅持認為是自己會錯了意。
陸檸回去的時候就看見賀先生在茶几上開了瓶酒。
陸檸的小房間燈光很暗,映著賀先生的臉卻也清晰。
他本便是輪廓分明的長相,單單看影子都顯得像是畫報上的剪紙,線條清晰明暢而俐落。
斯文敗類。
陸檸想到賀禽獸夜裡幹的事情。
是人事?
賀禽獸笑了笑,斯斯文文的,“過來喝一杯。”
酒的味道很香。
陸檸便摸著喝了兩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沒一會兒,便都有了些醉意。
“為什麼要喝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
陸檸歪著腦袋。
賀東明只是笑了聲,也不說話。
當然,值得慶祝了。
他瞳色深了深。
到一瓶酒見底的時候,陸檸臉上的紅色已然暈到了脖頸。
有個人很煩,一直在問他問題。
“你喜歡我嗎?”
“你誰?”
陸檸半眯著眼睛,他記得他和賀東明喝酒來著,眼前這個禽獸一樣戴個眼鏡的人是誰?
戴眼鏡的禽獸笑了聲,笑聲倒是挺好聽。
“賀東明。”
“他不戴眼鏡。”
陸檸搖頭。
對面鏡片下的眼眸笑意更深了。
“那你過來簽幾個字,簽完名字我帶你見他。”
“別騙老子。”
“當然不騙你。”
陸檸眼前視線都是模糊的一片,他搖搖晃晃的拿起遞過來的筆,努力睜大眼睛,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
“騙子!為什麼一直騙我寫自己的名字!”
喝醉的陸檸覺得自己寫自己的名字寫了好久,為什麼還要寫,他因為酒精的作用間歇姓遺忘的腦袋已經忘了簽完名字後這禽獸答應他幹嘛了。
“不想寫了就不寫了。”
禽獸溫柔的放下了他手裡的筆,陸檸聞到了他身上很香的酒味兒,於是撲上去,想伸出舌頭舔一舔那膩人的酒香,聽到了一聲抽氣聲,禽獸的聲音大了起來“陸檸!”
陸檸笑嘻嘻的舔了舔他的唇,唇上便沾染了他身上的酒味,感覺同自己身上的卻不太一樣呢。
迷迷登登的,陸檸覺得自己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有個人把他抱的很緊,把他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扯著他的衣袖,喊了聲賀東明,後來,便再也沒有鬆開他的袖子。
而那個被他拉住衣袖的人,他能感覺的到,他再也沒有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