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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綁定錯誤》第86章
第八十四章 僥倖

 “倘若有一日,他當真會愛上你呢?”

 靜姐忽道, 眸光瀲灩, 臉上似是蕩出了盈盈的笑意, 可易擎卻猜不透她心裡頭在想什麼, 只覺得這個假設暖得心裡火熱,仿佛一壺冷酒煨暖了, 一口入喉,直直的燒喉嚨,他幹啞了半日,卻一下子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易擎慢騰騰的重複了一次:“倘若有一日?”

 倘若有一日, 蘇懷靜會對他動情?

 “那麼,他連喪命也就不遠了。”易擎故作平靜道, “我本也就未必有那麼愛他,倘若他哪一日真心實意的待我,說不準我反而覺得厭倦。他那時丟了心還丟了命,這樣的賠本買賣, 可不太像是他的作風。”

 靜姐朗聲大笑起來,她把易擎瞧了又瞧,輕聲道:“嗯……這話說得便有情意的多了。好罷, 那我再與你說個秘密好了, 他即便動情動性,也絕不會死的。”她的目光如秋水一般輕輕晃動著,挽了如雲的髮鬢,淺淺笑道, “他雖然還不愛你,但若真要愛些什麼人,心中也就只剩你了。”

 易擎便想,這個女人要是做起騙子來,誰能不乖乖上當?

 縱然這個餅畫得又大又圓,看起來又香又甜,然而易擎心動了片刻便冷靜了下來,靜姐縱然說得令人遐思,但其中意思也再清楚不過了,蘇懷靜與她都並非是巫溪所製作出的傀儡人。

 易擎自己本也對煉器有所心得,然而正是因為他是其中能手,才更為覺得難以置信。要傀儡聽從命令做任何事都不難,可是要傀儡活生生的活過來,這樣的行為與神明造人無異,巫溪縱然曾被奉為圭臬,又真能做出如此特異之舉?

 也許雲何處,會有令人感到驚訝的東西。

 易擎並沒有什麼拖累,也沒有什麼要事處理,又是個向來雷厲風行的性子,所以他一旦商榷下了什麼事,通常便可以直接做了。第二日第一聲雞啼,天光破曉,易擎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他大半個頭露出屏風,正背對著姒明月,女君靠在門邊,語氣透著點譏諷:“你真不該這麼大張旗鼓的走人。”

 細細打理自己的易擎從屏風後轉過來,坐在桌前對著銅鏡不緊不慢的打理著頭髮,手落在梳子上,隱隱約約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等你上鉤?”

 姒明月挑了挑眉,冷笑道:“那你釣上我了。”

 蘇懷靜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白衣長裙,亭亭玉立,他見著易擎與姒明月正在交談,倒也不打算多加打擾,自己往外走了兩步,打算等一會兒。

 今日是個好天,卿雲爛漫,天光雲華,金燦燦的陽光灑落下來,壓抑的易家都顯得生動了許多,閭丘真從日光裡走出來,披著他的白裘,眉間的金晶純粹了許多,帶著點難以捉摸的笑容。

 易家的老樹開了花,花的影子落在樹幹上像是長了斑點,那種沉悶的氣息又歸來了,但不太像是透不過氣來的痛苦,而是炎炎夏日的那種焦躁感覺。蘇懷靜記得自己當初與他談生意的模樣,然後想起了那筆交易,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尷尬,他“死”了好幾年,之前在堂上聊天也見著了,開地圖炮將眾人噴了個一乾二淨,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擱著現世,大概就是說好了交易,結果定金都沒給就跑單了。

 閭丘真忽然站住了,他手中有顆核桃,被緊緊捏出了汗。白裙的女子站在花下,側臉白皙柔媚,樹葉夾間落下金色的陽光來,落在她顧盼生輝的眼眸上,對著閭丘真微微笑了笑,風聲忽止,好似瞬間千萬花樹綻開,灼灼桃夭,獨她一人明媚。

 這時易擎與姒明月走了出來,他們已經商量完了,不過姒明月看起來不太愉快,臉色陰沉沉的,約莫是被易擎氣得不輕。閭丘真見著易擎走到白裙女子的身邊,極自然的與她並肩說話著,不由有幾分驚訝。

 易天穹這個人原本對於閭丘真而言,像是幼年人盡皆知的英雄,虛無縹緲,剛毅偉大,像是活脫脫從書本裡被挖出來的聖人;然而那一日在堂上,那般詭異殘忍的易天穹,卻叫閭丘真感覺到了茫然跟失措。

 就仿佛曾經屹立心中不可否認的聖傑,忽然有一日推開塵封的厚土與灰燼,從那華美高貴的皮囊裡脫出來,仿佛天上的仙人墜入凡塵,露出與魔鬼相差不遠的醜惡卑劣來。可是那種碾壓一切的強大卻深深烙印在了閭丘真的心裡,幾乎無法散去,他看著易擎近乎溫順的站在白裙女子的身邊,再沒了那樣囂張跋扈的氣勢,溫潤的宛若謙謙君子。

 仿佛又成了他所曾經幻想過的,那位聖人,那位君子。

 可易天穹終究不是。

 起碼那一日的他,絕不是這樣的正人君子。

 那名神態滿存怨怒的女子是姒明月,這個閭丘真還是識得的,他們之間做過生意,倒也算清楚對方的風格,雷厲風行,行事灑脫,倒也比較痛快,只是比較直來直往,有些時候便難免會帶來一些難堪。不過儘管蠻橫,然而出手卻頗為闊綽,加上賞心悅目,倒不是什麼惹人厭惡的客人。

 只是那名白裙女子,卻很面生。

 這許多日來住在易家,卻從未見過她,之前也不曾有她的位置,可是偏偏易天穹對她好似極為溫順,雖說不到言聽計從的地步,卻也有幾分乖巧。

 是易天穹的長輩嗎?

 還是……易天穹的愛侶。

 蘇懷靜看了兩眼閭丘真,他心裡沒什麼底氣,倘若那次沒死,說不準這會兒材料都找好換來龍晶石把傀儡改善一下了,要是有了傀儡,這會兒起碼安全多層保障。可是易擎向來果決,沒必要惹他多心,再來這會兒臨時抱佛腳,也是來不及了。

 這次就沒再多看,他作為靜姐的時候,總比作為自己的時候要快活肆意的多,時間一長,他都幾乎有點分不清是自己本性如此,還是靜姐的假面讓他能夠做出許多本身做不到的事情。

 於是他把目光挪開了,落在了易擎跟姒明月的身上,緩慢的開口道:“咱們要走了嗎?”

 易擎點了點頭,微微笑了起來。

 翠柏崖是座很普通的山,並不難找,可雲何處卻是個很神秘的所在,兩人一魔借著傳送陣離開易家後便禦風而行,只見山河壯闊,波濤奔流,茫茫雲霧翻湧,雷蛟在風雲裡長開了身體,雷閃電鳴,騰若真龍。

 幾人禦風了小半日,才落在翠柏崖上,赩光在易擎掌心裡閃閃發亮,懸空浮動著指引前路,一路跟著走了許久,撥開兩叢長草,走入一條小道,等走到了盡頭,天地像是忽然光明了起來,飛瀑傾瀉,依湖靠山,與默徵隱居的地方有些像,但是風格特異,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湖中有個小亭,亭子除了東面是條與岸相連的長橋以外,其餘三面都是階梯,幾個四四方方的木頭人正提著水桶笨拙的打著水。

 赩光進入這處據說之後,身上的紅光慢慢消退了,眾人萬萬沒想到自己這般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這千年都未曾被人發現蹤跡的所在,一時都有些不敢置信。姒明月怔了怔,不知是嫉妒還是怨恨的看了看易擎,忽然道:“怎會危險呢,他當初把赩光給了易鳳知,又怎會捨得讓他陷入險境,哈……”

 雷蛟落在了易擎的肩頭,好奇的四下打量著,竹屋裡忽然推開門來,小木人收了四四方方的短腿,不知從哪兒滾出兩個滾輪來,提著打滿了水的木桶往前直沖了過去,停在了從竹屋走出來那人的腳邊。

 易擎如遭雷擊,呆立在原處。

 除他以外,連姒明月也是錯愕不已,他們倆互相看了又看,在這晴朗明媚的日光下,幾乎頭暈眼花。

 那人提了水,又將手中的畫軸放在木人的手上,好幾個木人來分一卷,將畫軸攤平開了曬太陽,都是一些精巧的圖紙。蝶幾、燕幾、匡幾這幾樣老物被玩出新花樣來,那畫軸是活的,一個精緻美麗的小櫃子渾身上下少說藏了七八十個屜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蘇懷靜遲鈍些,沒看出來怎樣,等那人轉過身來的時候才有點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

 啊——是年輕許多的易鳳知。

 他與姒明月和易擎二人不同,還沒想些易鳳知死而復生的念頭,只是極平靜又真情實感的驚訝了下,便立刻想到了:巫溪所作出那具與真人無異的傀儡,想必就是易鳳知了。他以看手辦的心態去打量了好一會兒易鳳知,發覺對方形如真人並非假話,對方惟妙惟肖的神態透著純粹的茫然與驚訝,看起來就是一個人。

 然而想到這具皮囊下只不過是人造出的傀儡,又忍不住驚起了一身的惡寒。

 姒明月失聲道:“怎……怎麼可能!”她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與震撼的神態來,聲音發抖,說不出是痛苦還是什麼,只是那張臉神態之複雜,像是一個女人所最為欣喜與最為絕望相結合的一刻。

 蘇懷靜與她的悲歡無法共通,而易擎還沒回過神來,於是他只好想:巫溪真是個仙俠界一位出類拔萃的科研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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