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時間進入1月份， 月底的期末考試已是近在眼前。

　　期中考試之後，夏之隽針對顧思憶的弱點， 對她進行了系統的輔導。她明顯感覺到平常做習題的錯誤率降低了，面對期末考， 她信心倍增。

　　現在不僅是顧思憶認真學習，鄭培培也開始認真了。

　　一方面是因爲周圍朋友學習氛圍的帶動，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期末考試的分數，關係到能不能回家過個愉快的春節，能不能拿到理想的壓歲錢。

　　而陸嘉燁這個萬年老油條，因爲鄭培培的認真也開始認真了。

　　如果鄭培培的成績飈上去了，他還掉在末尾，兩人之間就會有階層差距。

　　他不奢望考的有多好， 只要跟鄭培培差不多就行了。

　　於是，從前夏之隽和顧思憶的二人學習小組陣容不斷擴大。

　　起初是鄭培培加入， 接著是陸嘉燁加入， 蘇韓得知後也加入了， 再然後……張欣奕向梨和周驍都參與了，最終成爲浩浩蕩蕩的八人學習小組。

　　夏之隽最初的蜜月補課，間隙放鬆， 玩玩小耳垂親親小臉什麽的，在一排排齊刷刷的視綫下，徹底化爲泡影……

　　跟上課一樣的無趣， 如果不是爲了給顧思憶補課， 他分分鐘想退出。

　　在升入高中之前， 他萬萬不會想到，他高中階段最重要最艱巨的任務，是給一個基礎差的女孩輔導功課，而且最終得讓她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當然，只要能一起上大學，現在花費再多心思再多時間給她輔導都值得。

　　陸嘉燁作爲學習小組裡的後進分子，時常走神發呆。每當實在坐不下去，他就會出去給大家買熱飲，既放風了還給大家帶福利。也有時候買著買著就想轉道去球場或者去寢室，意志力快要拉不回來時，想想鄭培培，咬咬牙，還是去了自習室。

　　在枯燥繁重的學業中，體育課是顧思憶最期待的放鬆時間。

　　進入冬天，體育課的項目也應季改變。

　　這一次的體育課，老師帶大家去冰場滑冰。衆人一片歡呼雀躍。

　　陸嘉燁凑到夏之隽耳邊道：「滑冰哦，拉手的好機會到了。」

　　每年到冬天，大家最期待的就是滑冰課，因爲這是光明正大的跟异性牽手的機會。

　　鄭培培問顧思憶：「憶哥，你會不會啊？」

　　顧思憶笑了，「你覺得呢？」

　　鄭培培感受到一股王者的霸氣。是了，她可是體育健將，應該沒有她不會的項目。

　　到了冰場，又跟一起上體育課的八班碰頭了。兩邊有熟人的互相打招呼。

　　顧思憶不小心看到人群中陸銘，一扭頭，當做沒看到。

　　自從顧爸給她放了話，不用理會他，她就不再礙於兩家是生意夥伴而應付他。

　　說起來還得感謝夏之隽當時那麽一說，換她自己怎麽都不好意思說出這種事情。

　　體育老師給大家發冰刀鞋，叮囑注意事項。

　　會滑的同學自己玩，不會滑的跟著他學。

　　陸嘉燁蘇韓周驍他們穿上鞋子就滑入場中，顧思憶穿好後也滑入了冰場裡。

　　冰場很大，冰面平整，散發著寒氣。

　　顧思憶穿著羊毛短裙和黑色打底褲，上身是夾絨的紅色連帽牛仔外套。

　　知道要滑冰，她特地帶上耳塞，插著手機連上音樂，一邊聽歌一邊在冰上漂移，被學習壓迫的大腦，在這一刻完全放空，很爽，很自在。

　　鄭培培和夏之隽都不會滑冰，兩人沒有換鞋子，坐在場邊的休息區。

　　鄭培培有些稀奇的看夏之隽：「嘿嘿，原來天才也有不會的東西呀？」

　　夏之隽目光隨著場內的顧思憶移動，沒說話。

　　幼年在冰場被人帶走，被綁架的噩夢，讓他再也不想來這地方，更不想玩滑冰。

　　以前他從不上滑冰課，今天看到顧思憶那張雀躍的臉，勉强自己跟過來了。

　　……不過是來陪陪她。

　　鄭培培視綫看向場中，在冰上飛快滑動的顧思憶，那麽青春明亮。

　　這是無法只用漂亮來形容的一種感覺。太鮮明了，太靚麗了，渾身上下都是朝氣。

　　正欣賞著，她看到陸銘滑向了顧思憶，叫道：「我日哦，學神，有人覬覦你媳婦！」

　　夏之隽臉色一瞬間沉下去了。

　　冰場裡，陸銘滑到顧思憶身邊，笑嘻嘻道：「小思憶，我來帶你呀。」

　　他的技術更加嫻熟，直面著她倒滑，一邊滑一邊撩。

　　在冰場裡，异性牽手很常見，甚至平常不太熟的同學發起邀請也有可能牽手。他自然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

　　顧思憶板起臉不理她，往旁邊移，他立馬又堵在了她跟前。

　　「我來牽你嘛……」他試圖拉起她的手，顧思憶立即雙手插兜，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她。

　　陸銘無奈，不過他的心臟已經在顧思憶的一次次拒絕中磨練的很强大了，「那我就在你旁邊陪你滑好吧？」

　　「你煩死了！讓開！」顧思憶吐槽一聲，直接往場邊滑去。

　　來到鄭培培和夏之隽跟前，問：「你們怎麽不玩啊？」

　　鄭培培說：「不會呀，怕摔跤。」

　　顧思憶：「可以扶著旁邊的欄杆慢慢滑嘛，小心點不會摔。」

　　鄭培培看向場中，一個不會滑的女孩找蘇韓帶，蘇韓牽著她的手滑起來。

　　她當即站起身，說：「走，滑就滑！怕什麽！」

　　她去老師那邊取鞋換鞋，顧思憶拉了拉夏之隽的衣袖，說：「你也不會嗎？」

　　「嗯。」夏之隽應聲。

　　顧思憶怔了怔，她跟鄭培培是同樣不可思議的反應，學神居然還有不會的東西？

　　「你帶我滑嗎？」

　　「……啊？」

　　「帶的話，我就試試，不帶就算了。」

　　顧思憶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她更不想夏之隽一個人坐在場邊幹無聊，兩種情緒衝突自然是選擇後者，她點頭，「好哇，我保證不讓你摔跤。」

　　鄭培培已經換好了鞋，走到場邊，嗷嗷叫道：「憶哥，我不敢進去，快來救我！」

　　顧思憶來到她身邊，牽著她進入場內，「你扶著旁邊的欄杆慢慢滑……」

　　陸嘉燁一個遛彎，晃到了他們身邊，顧思憶忙道，「你別走了，看著陪陪。」

　　「恭敬不如從命。」陸嘉燁喜不自禁。

　　經過聖誕夜那次後，他和鄭培培的關係有了緩和，但是由於和蘇韓的約定，還有怕鄭培培又一次跟她絕交，他現在還是很老實，沒有主動跟她聊騷。

　　「憶哥，你別走啊，不要丟下啊。」鄭培培哀嚎。

　　「我得去看看學神呀……」

　　「去吧去吧，這裡有我。」陸嘉燁忙不迭催促。

　　顧思憶回來時，夏之隽剛換好鞋，他才站起身，顧思憶感覺他的身體不穩定，趕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實際上夏之隽的平衡性很好，最初的不適應過去後，就能穩住自己了。但他牽著顧思憶的手，一路走到場邊。

　　踏入冰場時，顧思憶又感覺到那種强烈的不穩定，她讓他扶著欄杆，她牽著他另一隻手。

　　夏之隽在冰上站定，轉頭看向顧思憶，恰好迎上她甜美的笑靨。她兩隻手攥著他的一隻手，幫他掌握平衡，說，「你放開那隻手試試。」

　　夏之隽看著她的小酒窩，輕籲一口氣，緩緩放開了手。

　　只是內心有障礙，不願意接觸這個東西，但是真要他學，也能很快掌握。

　　顧思憶抓著他的手，在他身旁緩緩移動，帶著他慢慢前行，還不忘給他做心理建設，「剛開始慢一點，找感覺……不要緊張，掌握平衡就好……」

　　班上有不少同學看向他們倆，包括八班的人。

　　她對陸銘的態度和她對夏之隽的態度，可謂雲泥之別。

　　陸銘那些哥們在心裡爲他默哀三秒鐘，還不敢取笑他。

　　「我感覺到你在緊張……別緊張呀，你的平衡性很好……不怕的……」顧思憶聲音又軟又細，綿綿的，像是在哄小孩子。

　　夏之隽一隻手的力量全都撑在她身上，目光一瞥，看到她的嬌俏的臉頰和翹挺的鼻尖。

　　她抬起頭，跟他目光交匯，衝他鼓勵的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夏之隽心裡仿佛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注入，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一點點浸透被噩夢束縛的靈魂。

　　他的緊張慢慢釋放，平衡性得到更好的發揮，在顧思憶的帶領下，能緩緩往前滑。

　　顧思憶放開一隻手，單手跟他牽著，兩人掌心交握，他時而放鬆時而用力，她配合著他的節奏感調整速度。滑過半圈後，兩人已經能牽手勻速前進了。

　　這邊鄭培培還是很吃力，扶著欄杆在陸嘉燁攙扶下艱難往前挪動。

　　當顧思憶和夏之隽手拉手從她身旁滑過時，她一下子看直了眼。

　　「都是初學者，怎麽他那麽快就學會了？」

　　「誰叫你那麽笨！笨不說，還膽子小。」陸嘉燁吐槽。

　　「你說什麽？」鄭培培橫眉冷對。

　　陸嘉燁立馬意識到自己嘴快說錯話了，賠笑道：「你性格比較謹慎，學得慢才能學的更好，不用跟阿隽比。」

　　就在這時蘇韓過來了，對鄭培培說：「我來教你。」

　　鄭培培還有點鬱悶他剛才牽別的女生，一聲輕哼，「不用啦，你那麽受歡迎，想要你教的女生才多呢，我排不上隊。」

　　蘇韓：「……」

　　陸嘉燁心裡的小人叉著腰仰天長笑。

　　蘇韓低笑道：「那是我不知道你打算進來玩，知道的話我肯定把時間都留給你。那我現在改正還來得及嗎？」

　　鄭培培順著杆往下爬，「行啊，反正這個傻子教我半天我也學不會，說不定換個老師會好點。」

　　陸嘉燁：「……？？？」

　　鄭培培對陸嘉燁說：「你自己玩去吧。我跟蘇韓學學。」

　　蘇韓對他道：「一人教一會兒，看效果吧。」

　　「……！！！」陸嘉燁胸悶氣短，但是他沒有任何辦法霸占鄭培培，只能一邊內傷吐血，一邊眼睜睜看著蘇韓牽起鄭培培的手教她滑冰。

　　夏之隽跟顧思憶越滑越順，兩人的速度從一開始的蝸牛慢性變成勻速，最後變成加速。

　　「哇，顧思憶和夏之隽在一起好配啊！」

　　「他們倆手牽手滑冰，看著真養眼。」

　　「以前覺得誰也配不上夏之隽，現在看顧思憶在他身邊，其實還挺合適嘛……」

　　「不知道他們倆現在到底是什麽關係……撲朔迷離，不辨真相啊……」

　　陸銘越玩越沒勁，靠邊站著，還聽到旁邊的女生八卦，心裡更煩了。

　　他叫來一個跟班，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跟班有點怕，擔憂的看著他，低聲說：「萬一他揍我怎麽辦……」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給我上。」

　　跟班沒辦法，老大一聲招呼，只能豁出去，在老虎身上拔毛了。

　　顧思憶跟夏之隽正在滑著，一個男生突然從後面滑過來，速度極快，從夏之隽身側撞過去，脚下的冰鞋撞上了夏之隽的鞋子。

　　夏之隽的重心頓時失衡，顧思憶趕忙抓住他，可是那股慣性的衝勁太大，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往後倒去，急道：「你別管我。」

　　每次關鍵時刻，顧思憶總是不聽他的話。

　　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在冰上摔跤很痛，一定要盡全力保護他！

　　顧思憶拉拽著夏之隽，但她的體重和夏之隽的體重不是一個分量級，掙扎兩下隨著他一起往下倒。

　　一聲悶響，夏之隽摔在了冰上——摔倒時，他後背完全著地，雙臂用力將顧思憶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墊著。

　　大家都往這邊看來，撞的人楞在原地，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圍過來，他見機溜走了。

　　同學們將顧思憶扶起來，顧思憶將夏之隽扶起來，緊張的問：「疼嗎？摔得嚴不嚴重？我們先出去歇著？」

　　夏之隽緩了緩神，問她：「你沒事吧？」

　　顧思憶：「我沒事。」

　　夏之隽放下心來，「我也沒事。」

　　身體的碰撞對他一個經常運動的大男孩來說不算什麽，疼痛也是承受範圍之內。只要顧思憶沒事，他就什麽事都沒有。

　　閒在一旁的陸嘉燁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那個人原本是可以避開的，却偏要撞上去。

　　陸嘉燁快速滑動，追上八班那個撞人的男生。

　　他從後方一脚踹過去，男生始料未及，噗通一聲撲倒在冰面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陸嘉燁抄兜，懶洋洋道：「不好意思啊，準備來個冰上劈叉，不小心踢到你了。」

　　說完還吹了一聲口哨，瀟灑的滑走。

　　這個毫無誠意的演技，把八班的男生惹怒了，覺得他是故意弄人。

　　幾個男生朝陸嘉燁圍過來，陸嘉燁完全不帶怕的，周驍及時趕到他身邊增援。夏之隽鬆開顧思憶的手，滑了過來。被摔了一跤，心裡那跟緊綳的弦斷了，他愈發控制自如。

　　那個剛被扶起來的男生，一看到夏之隽凜冽的眼神，頓時慫了。畢竟是心虛，嘴裡牙齒還和著血，趕忙道：「算了算了……都是不小心的……」

　　他不想再體驗一次跟六班男生打群架的感覺了。尤其是這個夏之隽，還有學校庇護，真要搞起事來，他的下場會比現在慘。

　　體育老師見勢不妙，趕過來息事寧人，於是一觸即發的事態就這麽散了。

　　顧思憶來到夏之隽身邊，問他，「你還滑嗎？咱們出去吧？」

　　「沒事。還可以玩一會兒。」夏之隽拉起她的手，在場中滑動。

　　他就要拉她的手，拉給所有人看。尤其給那個想拉她手的人看。

　　顧思憶的手，只有他能牽。

　　當晚一起自習時，顧思憶特地給夏之隽帶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夏之隽淡道：「我沒事。」

　　「可是我不放心，你能不能用上？」顧思憶堅持。

　　「行啊，爲我操心是好事。」夏之隽笑了笑，「爲了鼓勵這種行爲，我也得用。」

　　「……」顧思憶臉頰微紅，不想說話了。

　　旁邊那些學習的人：……以前對學神的認識還是不够。

　　撩妹技術哪家强，龍興學神夏之隽。

　　期末考試在大家的抱團學習中，如期而至。

　　鄭培培經過臨時抱佛脚，仿佛已經掌握了學習的真諦，自信心爆棚，看到夏之隽跟她一個考場，都沒想著讓他放水。反正他不願意，不如靠自己。

　　第一天的考試，夏之隽，鄭培培和顧思憶都在一個考場。

　　夏之隽坐在前面，顧思憶坐在靠後的位置。

　　監考老師發試卷時，顧思憶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祈禱：學神保佑，讓我超常發揮！

　　下午考數學時，她遇到難題，抬起頭，看著他的後背思索……

　　腦子裡不斷回憶，他給她講過的同類型題目分析方法。

　　不知道爲什麽，看著他的身影，好像更容易想起他的諄諄教誨……顧思憶看了一會兒，思路真就想出來了，埋下頭繼續奮筆疾書。

　　監考考試路過夏之隽身邊，忍不住翻了翻他的試卷，發現他都做完了，說了一句：「可以交卷了。」

　　夏之隽說：「我還想檢查檢查。」

　　「好。」老師滿意的點頭。考試態度很好，不驕傲，不大意。

　　夏之隽單手杵著腦袋，一隻手轉著手裡的筆，目光沒有聚焦的看著虛空中某點。

　　腦子裡天馬行空，莫名就想到顧思憶第一次主動親他的時候，沒忍住，無聲笑了下。

　　顧思憶看著前面的夏之隽，看到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知道他已經做完了。

　　她心中拼勁更甚，絞盡腦汁，專心致志的做試題。最後一道大題，實在不會，她把能寫的步驟全都寫上去，蒙對了還能拿個步驟分。

　　接連三天的期末考試結束，還有三天在校時間，各科老師發下試卷，講題。

　　最後一天，各科成績出來，排名表也印出來了。

　　班主任帶著一叠排名表和一叠獎狀進來，開本學期最後一次班會。

　　排名表分發下來，顧思憶首先看一眼第一名，夏之隽，後面年級總排名也是第一。

　　很好，她的心放下大半了。

　　自從成爲學神女朋友，她比學神的包袱還重，生怕他從第一名掉下來。

　　顧思憶接著往下看，自己的名字猝不及防進入視綫——

　　第十名，她居然是班級第十名？年級第一百名！

　　……顧思憶看著那個名次，捂著砰砰砰亂跳的心臟，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

　　她沒想到各科都還不錯的分數，能給她排個這麽高的名次？

　　「厲害了，憶哥，你已經第十名了！名校在向你招手！」

　　「意外，太意外了……」顧思憶一臉傻樂。

　　「我真佩服學神，不僅自己能學，還有當老師的天賦。」

　　「我也佩服他……」

　　「看你高興的，嘴角能挂個油瓶了。」

　　「……」顧思憶低頭捂著臉，又偷笑了一會兒。

　　顧思憶心裡明白，自己的成績真真就是靠夏之隽奶上去的。

　　一對一教學，針對她的問題糾錯，給她規避錯誤的思維慣性，不懂的地方一定會講到她明白。想偷懶也沒辦法，他對她的知識盲區比她自己還清楚，她根本混不過去，只能跟著他硬剛。

　　而且他不讓她做偏題怪題，也不准她偏科，專門給她出考點題目，還告訴她現階段掌握80%的分數就够用了。

　　這一次發試卷下來，相比期中考試有個最顯著的提升是她幾乎不該錯却做錯了的地方。

　　那一邊陸嘉燁伸過腦袋，對顧思憶說：「恭喜恭喜，順利殺入十强。」

　　夏之隽看著排名表，也比較滿意，以她的基礎能考到這個分數，算發揮很好了。接下來還有兩年多時間，再努努力，繼續上升不難。

　　排名表上，倒數第一依然是陸嘉燁，倒數第二依然是鄭培培。

　　不是他們不認真，而是他們之前太混日子了，縱然臨時抱佛脚提高了一點，在一群優等生中，也不足以讓名次前進。不過他們的年級排名前進了，至少碾壓了其他班級混日子的人。

　　鄭培培看著自己的分數，還挺想的開，「不管怎麽樣，總分高了，年級總名次上升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知足常樂。」

　　顧思憶道：「下學期好好加油，一定能繼續前進。」

　　「不不不，重要的是高二，現在加了理科排名不真實，我一定是讀文科。」

　　「哦……」

　　「你讀什麽？理科吧？學神肯定理科。」

　　「不知道……」顧思憶以前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文科，但是現在有了夏之隽，還真不知道。

　　班主任給大家看排名表和自由討論的時間，片刻後，敲了敲桌子道：「安靜。」

　　她拿起那幾張獎狀和燙金的榮譽證書，說：「現在開始進行表彰。」

　　「本學期優秀學生，夏之隽。」

　　夏之隽站起身，在大家的掌聲中，上講臺拿了獎狀和證書。

　　顧思憶的小巴掌拍的格外響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優秀班幹部，張凱倫。」

　　「優秀團員，蘇韓。」

　　……這些人相繼上臺領獎。

　　到最後一個獎時，班主任說：「學習進步獎，顧思憶。」

　　前面還歡快給其他人鼓掌的顧思憶，突然聽到自己名字，直接楞住了。

　　班主任又說：「顧思憶同學的成績進步非常大，她中考分數在我們班是倒數……」

　　天哪，老師，這個就別說了好嗎，要臉。

　　「當然，她是外市轉來的，考題不一樣，沒有可比性。但她期中考試，考到二十名，期末考試又飛躍到了第十名，這在競爭激烈的重點高中，是非常巨大的進步。各科老師都對顧思憶的進步贊不絕口。希望大家都能向顧思憶學習，再接再厲，發奮圖强，力爭上游。」

　　班主任越說越慷慨激昂，從一開始認爲顧思憶是拖後腿的差生，到現在看著她逆襲，她被顛覆的同時，也是打心底認同她。

　　班主任說了一大堆，顧思憶還楞在位置上，直到鄭培培撞了撞她的胳膊，說：「快上去領獎啊。」

　　她如夢初醒，站起身，往講臺去。

　　班主任把獎狀和榮譽證書遞給她時，又說：「顧思憶同學在運動會上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爲班級爭光，爲學校爭光。現在是複合型人才競爭的社會，同學們不能隻專注分數，綜合素質也要提升。」

　　顧思憶接過東西，低著頭往回走。

　　陸嘉燁凑到夏之隽耳邊道：「你看小酒窩臉都紅了，怎麽這麽可愛啊？領獎都會臉紅哈哈……」

　　夏之隽推了下陸嘉燁的腦袋，低聲斥道：「別盯著她看。」

　　「……臥槽，這麽霸道！」

　　顧思憶回到位置上，感覺整個人還是飄的。

　　有生之年，居然還會拿到跟學習有關的表彰……

　　飄了，飄了。

　　班會開完，這個學期算是徹底結束了。

　　大家說說笑笑的離開教室，走到樓下時，看到布告欄那光榮榜都貼出來了。

　　各年級前100名都在光榮榜上。

　　高一的光榮榜上，第一名夏之隽，第一百名顧思憶，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