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屋子裡能砸的全砸了,滿地的狼藉,鴉雀無聲,新夫人却笑了一聲,將黑髮一甩對裘衣輕說:「相公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下家的誰嗎?」她半點不客氣的道:「也是皇親國戚,相貌堂堂,倒還算配得上我。」
在場了除了迷茫的春桃,皆都心知肚明新夫人說的這位是誰,可不就是他們王爺的死敵,當朝國舅顧朝嗎!夫人回門日國舅可就在!
衆人又偷瞄裘衣輕,爺的臉色可都綠了!
誰敢開口說話哦!
好在這個時候管家來報,說宮裡的董公公來傳旨了。
董公公是皇后身邊的親信老人,大家從來沒有覺得董公公如此順眼過!
董公公拿著皇后的帖子進來,被屋子裡景象驚了一下,一地的狼藉連下脚的地兒都沒有,「嗣王爺您府中……可是遭刺客了??」
裘衣輕的目光還釘在他的新夫人身上,冷颼颼陰森森說:「沒什麽,不過是王妃閒著沒事活動活動手脚。」
「啊?」董公公更驚了,目光落在那位新嗣王妃的身上,新王妃……砸的?嗣王爺居然容忍了新王妃如此放肆??
「董公公傳什麽旨?」裘衣輕又冷著聲音問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是那副老樣子,嗣王爺是見到聖上也不行禮的,可新王妃却也沒有行禮聽懿旨的意思。
董公公只好將手中的帖子遞上去,傳了皇后娘娘的口諭。
是皇后娘娘邀請嗣王爺嗣王妃今夜入宮賞睡蓮。
董公公笑眯眯的說:「那睡蓮是進貢來的子午蓮,十分的美艶嬌貴,養了好些年才養活這一批,一年隻開花七日,開的那叫一個世間絕品喲,聖上和皇后娘娘請了京中諸位大人携家眷進宮熱鬧熱鬧……」
止水接過帖子呈給裘衣輕,裘衣輕連接也沒接,直接打斷了董公公的話,「本王寒症越發厲害,這些日子每日要昏睡十個多時辰,賞花便去不了了。」這種宴會他一向不參加不露面,這次倒是想起來邀請他了。
董公公却笑著哈腰道:「聖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嗣王爺重病在身不方便出席,這次娘娘是想請嗣王妃前去的。」他朝九陰行禮,「皇后娘娘想著嗣王妃剛入門,怕嗣王妃在府中無趣寂寞,請嗣王妃去熱鬧的。」又說:「同去的還有嗣王妃娘家的嫂子宋夫人。」
九陰瞧著董公公明白過來,賞花只是個名頭而已。
「王妃要留在府中照顧本王。」裘衣輕却替她拒絕道:「沒有功夫去賞花。」
「怎麽沒有?」九陰開了口,朝止水伸手要過拿帖子來慢悠悠說:「如此難得的花開盛宴我怎能不去呢?爺身邊有止水又有一院子人照顧,少我一個有什麽要緊的。我在這府中憋悶至極,很該出去賞賞花、攀比攀比穿著打扮。」
裘衣輕的眉頭皺了起來,盯著她沒有再說話。
董公公忙應是速速告退,生怕裘衣輕發起火來殃及池魚。
他一走,九陰就搶先開口道:「你什麽也不必說,說了我也是要去的,你我既然要和離了,我總是要提前多找幾個下家備著,正好今夜受邀的都是王公貴族,我去尋摸尋摸。」
裘衣輕氣的臉色發綠,她字字句句全長在他氣點上了,他一字字道:「本王是不會陪你前去的,你可想好了,皇后在你殺了你大伯母之後突然邀請賞花,還點名邀請你嫂子同去,是何意傻子也能想明白。」
九陰有些驚訝的看他,他居然沒有發火,沒有說「你敢去就打斷你的腿」。
他坐在榻上故意不瞧她,語氣一如既往的輕蔑道:「你最好乖乖留在府中,若是去了宮裡,被生吞活剝了也沒人救你。」
九陰瞧著他的側臉,晨光之下他鼻子可真翹挺,氣歸氣,漂亮還是他最漂亮。
但宮她還是要進的,她扶著春桃離開了裘衣輕的房間,砸完東西這會兒倒是餓了。
系統小聲的問她,「宿主您真的要獨自進宮嗎?我怎麽覺得皇后請您進宮是要算您殺人的賬……是不是宋明告到了御前啊?您是爲了保護原主的嫂子才進宮的吧?您……」對嫂子真好,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九陰吩咐春桃把她的衣服都拿出來她要挑最漂亮的今晚艶壓群芳。
「保護溫玉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備胎。」九陰對系統道:「不是傳說宮裡是最爾虞我詐的地方嗎?身懷惡念的反派肯定不少,我要選幾個來替補裘狗。」如今隻裘狗這一個反派滋養她的身體,他又不肯雙修,她何日才能開靈根恢復修爲啊?
「……您原來不是爲了氣反派才這麽說的啊?」系統驚訝。
「我一向心口如一。」九陰道,說了找下家就找下家。
她回房後便吃東西,便指揮春桃把幾大箱子衣服都拿出來搭配,忙活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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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輕那邊到下午也沒有睡。
康大夫替他真過脉驚喜的跟他說,新夫人的血起了作用,他的寒症沒有再惡化,所以今日提前清醒了一上午,若長期這麽治療下去,是有康復的機會的。
裘衣輕聽的不太專心,看著門外似乎天色暗下來了,問止水:「是黃昏了嗎?」
止水端了藥過來回他是,康大夫又說:「今日您清醒消耗了不少體力,還是要早些服藥昏睡,對您的病情有利。」
裘衣輕接過藥碗頓了一下,又抬頭問止水:「她在做什麽?」
止水頓了一下,才想起爺問的是夫人,「回爺的話,夫人在挑選今晚赴宴的衣服首飾……」他看裘衣輕皺起了眉,又小聲說:「爺既然不想夫人去宮中,爲何不强行阻攔呢?」若是爺想,有一百種方法讓新夫人留在府中。
裘衣輕瞧著那碗苦藥說:「你是嫌她今日沒將王府燒了嗎?」她那個脾氣,除非打斷她的手脚,綁著捆著,長期下藥迷暈著,不然她真能將嗣王府房頂給掀了。
止水頓了一下,聽裘衣輕又說:「她嫂子去了,她怎麽樣也會去的。除非打斷她的腿。」
止水看了一眼康大夫沒有敢說,從前爺對付不聽話的人不就是打斷手脚?殺了捆了一百樣折磨的方式嗎?怎麽對新夫人就……不能捆著了?
康大夫低頭笑了一下,沒敢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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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暗下來,宮裡的馬車就停在了嗣王府門口,是皇后派來接宋燕呢的。
這架勢像是怕她反悔不進宮似得。
九陰慢悠悠的換好衣服,做好妝發才扶著春桃出門,臨上馬車之前還問了一句裘衣輕可是睡了?院裡黑燈瞎火的。
管家笑著應她是,說王爺喝了藥昏睡了。
她扶著春桃上了馬車,她知道裘衣輕一旦喝藥睡下,就要到他那個點兒才醒,不然怎麽折騰也醒不來,也好,她今晚若是尋著新反派可以不回府了。
馬車一路駛向宮門口,她不緊張春桃却是緊張極了,生怕夫人出點錯在宮中受罰,這宮中可比宋家可怕多了。
很快到了宮門口,春桃扶著夫人剛下馬車就聽見有人在不遠處低低議論,「那是宋燕呢吧?她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想什麽呢,自然是一個人來,難不成嗣王爺還會陪她來?嗣王爺生病以來哪次入宮露過面?」
「可我聽說嗣王爺爲了她出府門陪她回門來著!滿京都都在議論嗣王爺這次對新夫人很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我聽說是宋家出了事,好像還是不小的事才驚動了嗣王爺,我聽說董公公去傳旨的時候嗣王爺剛衝宋燕呢發完脾氣,宋燕呢披頭散髮的好像還被打了呢……」
春桃聽的有些生氣,什麽被打了啊,他們爺才捨不得打夫人!
九陰却像是沒聽見一般,扶了扶髮髻上的赤金纏枝蓮步搖,花枝招展的下了馬車。
喲,這宮門口來赴宴的人可不少啊,貴女們穿的不是粉色便是湖藍這些個清新淡雅的色調,夫人們也以穩重得體爲主。
隻她一人最爲扎眼,比貴女們妖艶,又比夫人們輕佻。
她十分滿意。
「燕呢!」溫玉早在宮門口等著她了,瞧見她立馬扶著丫鬟快步迎了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先問的是:「嗣王爺……嗣王爺沒陪你一同來?」
九陰扶著她的手,先摸了摸她的肚子,幾天不見這小娃娃氣息更重了,不錯不錯,「他來不來有什麽要緊,賞個花交個友,他不來才好。」
溫玉却是心焦,看著這麽許多的人也不好明說,隻低聲說:「隔壁院宋燕錦也和他父親一早就被皇后娘娘召進宮裡去了……你明白嗎?」
九陰半點不急的摸著她的肚子笑眯眯與她說:「嫂子且把心放回肚子裡,不過是賞個花而已。」一個小京官的夫人被殺,哪裡驚動得了皇后親自出手,她猜皇后是聽顧朝說了裘衣輕去替她撑腰一事,開始重視她這枚棋子,來借著宋明一家來捏住她這枚棋子了,她對皇后的利用價值可比宋明一家的命加起來還有用。
溫玉不放心,又低低囑咐她這次可千萬別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少說話,不要與人起爭執。
九陰隨便應著,心裡却道:和春桃一樣的傻,以爲她不與人起爭執便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了?如今宋燕呢可是八卦的中心。
果然一路被宮女帶進宮,路上低低的議論聲就沒斷過,從穿衣打扮到她的殘廢惡鬼相公,甚至還有說:你瞧她手腕上纏著紗布,定是被嗣王爺折磨出來的,我聽說嗣王爺以折磨人爲樂,最喜歡用刀子割別人的肉……
這些夫人貴女語氣裡全是看笑話的驚奇,聽的春桃一路上越來越氣,手指冰冰凉,低下了頭去。
九陰瞧了她一眼,這丫頭竟然眼眶紅了,「你在氣什麽?」
春桃低著頭輕輕啞啞的道:「奴婢替夫人委屈,您與她們無冤無仇,她們……爲什麽仿佛跟您有仇一樣恨不能爺折磨死您?」
九陰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善良的蠢丫頭,「因爲這樣才讓她們覺得痛快啊,我有幸得兄長庇護驕縱自在,想要什麽便得什麽,太順風順水了,如今一朝破落,被指婚給人人懼怕的裘衣輕,在她們眼裡不過是個喜聞樂見的笑談,人就愛看曾經耀武揚威的人如今過的有多慘,她們只覺得還不够慘呢。」
這是人天生的惡念,只是這惡念臭不可聞,半點比不上裘衣輕。
溫玉聽的心酸,握緊了她的手指,小聲問:「你手腕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弄的?」
九陰拍了拍她的手背,「裘衣輕割的。」
「啊?」溫玉的心一下子就抽緊了,居然是真的?真是嗣王爺……折磨了她?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宮中一路點了燈,一群衣香鬢影的女眷相携彙聚與後花園水榭,如同一條胭脂河流。
遠遠的衆人就瞧見百樂池中那一池的紫色,被燈光照的仿佛晚霞一般燃燒在湖水之中,如夢似幻。
皇后還沒來,女眷先聚集在水榭中候著皇后,而男賓們先去面見聖上,估摸著一會兒會伴駕而來,一同開宴。
這本書裡男女大防還沒有到那等變態的地步,在聖駕前是可以同宴賞。
九陰心裡惦記著男人,沒有跟這些個嘰嘰歪歪的夫人貴女說話的興致,而溫玉身子乏累便尋了個清淨的角落裡坐著休息,九陰就歪在湖邊的石凳上托著腦袋看滿池子著名的子午蓮。
這有啥子好看的,再看也不過是朵花而已,還沒有裘衣輕好看。
那些個貴女們在一旁偷偷議論她還嫌不過癮,躍躍欲試的想過來和她攀談,打聽打聽她在嗣王府過的有多生不如死。
却見宋燕呢突然站了起來,扶著她的丫鬟朝水榭下面的小路走去。
溫玉剛要問,九陰與她道:「我去辦個急事。」
溫玉還以爲她有三急,便沒有再問,隻囑咐她快點回來。
九陰扶著春桃一路走進小路,走了好一會兒,已經繞開了水榭,將身後的聲音全拋掉,路上漸漸沒有人,連燈也少了許多。
春桃有些害怕,「夫人這是要去哪兒?宮中不可亂跑……」
「噓。」九陰讓她別說話,她又嗅了嗅,方才她在池子便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反派的氣味。
她順著那氣味一路過來,也不知道自己繞到了哪裡,燈漸漸沒了,路越來越黑,她才尋到了那氣味的出處。
在那小林子裡,一個比裘衣輕矮一個腦袋的少年正拿著弓箭,一下一下泄憤一般的打著眼前的大樹,悶不吭聲的掉眼泪。
他身上的氣味可不就是正在黑化成長中的反派惡念嗎!
九陰鬆開了春桃的手對她噓了一聲,讓她待在原地別跟著,自己悄悄的上前去,站在了那少年背後,他居然半點察覺也沒有,直到九陰輕咳一聲道:「哪裡來的小賊敢混入宮中?」
那少年被嚇了一跳,慌忙回過頭來驚恐的看向九陰。
好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喲。
他看起來才不過十四五的樣子,瘦高,白生生的小臉上挂滿了泪水,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像是一隻被驚嚇的兔子。
他看見九陰撒腿要跑,九陰也不追只是道:「你跑吧,我這便喊侍衛來捉拿你這小賊,看你能跑到哪裡!」
他竟然被唬了住,站在了原地,驚慌失措的回過頭來說:「我、我、我、我不是小賊!你、你、你別喊……」
哦,一個結巴。
「你不是小賊爲何鬼鬼祟祟在此處?又爲何一見我就跑?」九陰打量著他的一身穿著打扮,一身貴氣想來也是今日受邀而來的王公貴族家的小公子。
他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不敢看九陰,「我、我、我在哭……丟人。」
被她看見哭,覺得丟人所以才跑?這少年怎麽有點……像傻子啊。
九陰仔細看著他,「哭有什麽丟人的?」
他偷偷摸了一把眼泪,「丟人,他們說、說……傻子這麽大了才哭,我、我已經、十六了……哭、丟人,像傻子。」
哦,果然是個小傻子。
九陰又嗅了一下,可這傻子身上確實是一股子甜美的反派胚子味,她問系統,「這傻子是誰?」
系統也遲疑了一下,「書裡沒這情節啊……書裡人家女主守著反派攻略反派壓根沒有像您一樣到處找下家……」
「你、你不要喊人好不好?」那少年又哀求她。
「好呀。」九陰笑眯眯的對他說:「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麽要哭?或許我可以幫你。」
少年瞧著她,緊張的攥緊了手裡的弓箭,嘟嘟囔囔半天,「我……我太笨了,一個……也射不到。」
九陰看了看他手裡的弓箭,又瞧他一身利落的胡服打扮,有些明白過來,「可是聖上讓你們這些公子哥在比試射獵?你一個人沒射到?」
少年震驚的看著她拼命點頭,「你、你、你好聰明,都猜到了!」
九陰看了一眼,他背後就是一片林子,很遠很遠的地方才有燈火在亮,「你們在哪裡射獵?」
他朝背後指了指,又小聲說:「我……迷路了,一隻兔子,在洞裡。」
「你想要?」九陰朝他走了過去,「在哪裡,我替你獵來。」
他驚喜的抬頭看著九陰,九陰對他抬了抬手,「弓箭給我。」
他猶猶豫豫的說:「你、你是姑娘……你……」
九陰一把拿過了他的弓箭,嘆了口氣喃喃道:「若是我恢復了修爲別說射獵,射日都不在話下。」她又問在哪裡。
少年忙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樹洞指了指,九陰朝樹洞走過來,立刻驚的裡面竄出一隻白影,九陰搭箭開弓「噌」的一聲就放了出去。
那羽箭驚鴻一般劃過夜空,只聽兔子一聲慘叫,摔在了林子裡。
「!」系統和少年齊齊驚呆,這還是系統第一次見識到它宿主的技能點,除了泡男人之外。
「你好厲害!」少年激動的兩眼瞪的溜圓,「你、你好厲害呀。」
九陰歪頭衝他挑了挑眉道:「我幫你贏個第一如何?」
少年忙擺手,「不要第一、不要第一,我、我不行,我只想……不是最後……」
「那我替你獵個保底數目。」九陰對他眨眨眼,「作爲報答,你親我,或是我親你,我說够了才能停。」
「……」系統驚了,太直接了吧!這不算是偷情??
少年看著她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像是不懂一樣,九陰又問他,「快决定要不要,一會兒皇后娘娘來了,我還得趕回去應酬呢。」
「要、要。」少年忙說,竪起兩根手指,「兩隻,兩隻够了。」
簡單,九陰拎著弓箭又往裡面走了兩步,驚出另一隻灰兔子開弓「嗖」的一聲,兔子應聲而落。
她笑眯眯走回來對那少年說:「够了,你可以開始報答我了。」
她剛剛走到少年跟前,就聽見背後一陣脚步聲而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一句,「二皇子,您在裡面嗎?」
靠?
她猛地回頭,只見一道黑影快步掠過來,居然是天殺的止水!
「我在這兒!」她面前的傻子還朝止水揮揮手。
靠……
她再次回頭盯著那少年,這傻子居然還是個皇子?裘家這是什麽血脉啊,裘皇帝的兒子是個傻子,裘皇帝的侄子裘衣輕是個殘疾。
眼看著止水要進林子來,她忙低聲對傻子道:「別告訴別人你見過我!」
她立刻丟下弓箭往外跑,只恨自己體虛是很,跑不快,不能飛天遁地。
系統還在吵吵:「完了完了,止水在這裡,那反派肯定也在!您這是勾引反派的堂弟被抓個現行??」
「閉上你的臭嘴。」九陰快步出了林子,拉著外面等候的春桃頭也不回的就快步走,她跑不動,只能快步走。
春桃還沒反應過來她是怎麽了,就被她捂住嘴,「別說話別回頭。」
她險險的躲過了止水,拉著春桃回了水榭,屁股還沒坐下喘口氣,就有公公報導:皇后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