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價值八百塊
小小孩慘哭著喊媽媽, 邊哭邊拍門。
大嬸也拍著大腿哭唱起來。
郵局的人語氣越來越不好,「李惜文, 你開門!」
李惜文决定賭一賭,隔著門說:「我不認識他們, 他們應該也不認識我,我有工作單位, 我負責的工作很重要。不認識我的人却能喊出我名字,我懷疑他們是敵特。」
大嬸的哭聲停頓了一下, 又哭起來:「你在機械廠做臨時工也叫重要工作?你這個表子, 你給我出來!」
mb,連她在機械廠工作都知道,這肯定是機械廠的人想弄死她!
躲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得創造機會跑出去!
李惜文想想, 精神力伸出去找那個大嬸和那個苦瓜臉的女人。苦瓜臉的女人站在門口沒進來, 不過她的孩子就在門外。李惜文估計一會兒把這孩子塞給她就能讓她喪失戰鬥力。
要解决的就只有門外的大嬸。
她的精神力探到大嬸的腰身上, 鈎住大嬸褲腰裡的褲帶用力一扯!褲帶沒有被扯斷, 但是被扯開了。寬鬆的布褲子從大嬸腰上滑下來。李惜文發現大嬸還穿著大褲頭, 一不做二不休,第二次用力把大褲頭拉下來。
尖叫聲音四起。大嬸的哭駡停止了。
李惜文拉開門拴, 那個小孩就撲上來抱住她的腿喊媽媽。
李惜文單手把這小孩提起來。小孩嚇的哇哇哭, 扭頭喊:「媽, 我痛。」
大嬸正手忙脚亂提褲子呢,郵局裡擠著二十幾個人,一半都在看大嬸。只有幾個人喊:「表子出來了。表子長的真不錯!」
李惜文另一隻手去拉大嬸, 「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了,你跟我去公安局。」她力氣大,大嬸又在系褲子,被她拉著拖出去好幾米遠。大家反應過來跟著她擠。那個年輕的苦瓜臉女人哭著撲上來,喊:「弟妹,你不要這樣。」
李惜文冷笑著把大嬸推她懷裡。大嬸的褲子又滑下去了。
李惜文把小孩子把大嬸褲子裡一塞,伸手一陣亂推,誰擋在她前面,她的手就推誰,精神力就纏住誰的脚,很容易就推出一條路。
郵局門外停著一輛大車。趕車的青年男人看著像是看熱鬧的,等李惜文從車邊跑過去的時候突然從大車上跳下來拽住李惜文的胳膊,另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喝駡:「還想跑?看你往哪裡跑?臭表子,你給我老實點!」
這個男人的力氣很大,很輕鬆就把李惜文扔到大車上,還能一手按著她,一手去撿繩子。
這要是被抓走了,明天不能脫身,只要一頂曠工的帽子就能斷送她在打井機上的全部努力,後面她也別想幹工作了,跟工廠扯皮去吧!
李惜文不想被抓走,她選擇擰斷這男人的小弟。她把她的一半精神力都束成絲,探進這男人的褲子裡,纏住,絞!
「啊!」男人慘叫。
李惜文趁機掙脫他跳下大車。她的精神力還在拉車的牲口的菊花裡用力戳了一下。受驚的牲口慘叫聲和男人慘叫交相輝映。
大車顛著衝了出去,撞上對面開過來的一輛卡車。
李惜文用精神力用力推那男人一把,男人滑下大車,滾到了卡車前面。
卡車在市區開的不快,停的也及時,男人的小弟弟恰好就墊在了卡車前車輪下面,他的慘叫聲停了。
大嬸才把小孩從褲子裡□□,看見男人墊在車輪下,發出的慘叫聲非常凄厲。
那個苦瓜臉女人哭著喊:「當家的!」
小孩也哭著喊:「爸!」
就算現在不用嘴說大家也知道這孩子和她沒關係。
不過李惜文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她估計她要是老老實實等在這裡,第二波來的公安肯定能在機械廠派人來之前讓她認識到社會的陰暗面。進了派出所的理由就够工廠開除她了。
現在回機械廠也安全不了多久,想弄死她的人多半還是會把她送到公安局查證她的身份,畢竟「婆婆」和「兒子」都有,扯皮十天半個月的,生産任務受影響她這個李總工也得下臺。
她現在還能去哪兒?
李惜文其實非常想一走了之,但是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寧東,哪一個她都拋不下。
她想到柳縱雲考慮把倆孩子都弄到北鬆市來複讀,那麽方猛肯定同樣也在北鬆的軍分區,她邊跑邊仔細回憶方猛和柳縱雲的對話,總算想起來軍分區在西北方向。她就撒開腿往西北方向跑。
每天早上堅持跑步真是很有用的,公安一直沒有來,幾個好事的人追她都被她都甩開了。
李惜文確定後面沒有人還跑了幾百米,實在沒有力氣了,她喊對面過來的一輛載客馬車,「去軍分區多少錢?」
趕車的指了一個方向,「從那邊走幾步就到了。」馬車都沒有停!
難得遇到一個好人還不願意賺她的錢。李惜文真是無話可說,只有繼續往那邊跑。
看到軍分區大門口的哨兵,李惜文真是想哭,她跑過去,說:「救命,我被壞人追,我是方猛的親戚。」
很漂亮的一個女的,跑的辮子都散了。
哨兵態度很好,「女同志,你不要緊張,你慢慢說。」
李惜文把她的工作證掏出來,「我在友誼機械廠工作。剛才,有不認識的人喊我名字說我是她兒媳婦,還有好幾個人一起要抓我跟他們走。我認識方猛,我是方猛表弟的對象。」
哨兵拿過去看,「機械廠的工程師呀。我先通知你們單位?」
「不能。我跑去郵局給單位保衛科打電話,陳幹事明明聽見婦女拍電話間的門喊我兒媳婦,他說他通知公安,却不問我在哪兒就把電話挂斷了。我懷疑,有敵特想破壞友誼機械廠的工作,我負責的工作很重要。」李惜文現在已經顧不上這樣說話會不會連累無辜,「那個大嬸我從來沒見過,她就能喊出我名字,肯定是我單位出了內鬼。」
哨兵雖然一頭霧水,但是敵特破壞工廠的重點他是抓住了。他立即把李惜文放進傳達室待著,給方猛打電話。
「完全搞不懂你在說什麽,你叫李惜文拿電話給我說!」方猛說。
哨兵現在確定領導真的認識李惜文,態度就好很多,把話筒遞過去。
「大表哥,我是李惜文。」
「呃,李惜文,你說,怎麽回事。」
李惜文把整個過程慢慢複述一遍。
「什麽玩意都敢太歲頭上動土!」方猛聲音突然低下去,可能是駡了一句髒話,「你就在原地等著,老子出去接你!」
方猛是個單身漢,不好留李惜文在他宿舍。他就把李惜文送到衛生所,借了間病房給李惜文休息。
李惜文憋到方猛出去了,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不是害怕,她覺得委屈。
從蟲洞爆炸積蓄起來到現在的不甘心,這大半年强壓下去的負面情緒,努力想做到最好却被命運這樣辜負,她覺得非常委屈。
現在親人都不在身邊,她不需要那麽堅强,她就想軟弱一下,就是想哭一哭。
方猛現在非常惱火。
不管這事有沒有敵特摻和。李惜文是他爺爺認可的外孫媳婦,在他的眼皮底下要是被人用抓離家出走兒媳的名義抓走了,他的臉還要不要?
就算李惜文足够聰明運氣又足够好沒有被抓走,方猛也不介意把這個事情上綱上綫往大裡搞。他立即安排下屬兵分兩路,一路去抓那一家四口和郵局職工,另一路去控制友誼機械廠的保衛科。
安排完工作,他覺得有必要再問問李惜文她離開工廠的時候都遇見過誰。
他走到衛生所的病房門外,聽見抽泣聲感覺和他夢裡的哭聲非常相似,他輕輕推開門,他表弟的對象含著一雙泪眼看他的場景他似乎也在夢裡看見過,他楞住了。
李惜文看見方猛立即不哭了,走到角落的水池洗臉。
「你放心,這個事情能搞多大我就給他搞多大!你還有沒有搞科研的同學或者朋友?我是說比較重要的……」方猛說完又楞住了,他想不明白他爲什麽會用彙報工作的心情和表弟的對象說話。
李惜文聽明白了,方猛這是嫌她的分量不够,想拽個有分量的人把這事按死了算成「敵特破壞」,她想想,說:「我小哥是東軍工的學生,比我早一年上大學。他就寒假回家過一次。但是我家下放之後就沒給他寫過信了,通信地址是郵箱,我們家沒人知道他在哪兒,他學什麽專業他也沒和家裡提過。」
「東軍工……叫什麽?」
「李振强。」
方猛又楞了一下,笑了,「這事不往大裡搞也不行了,你跟我去司令部。」
「我小哥,他出事了嗎?」李惜文緊張的眼泪又流出來了。
「他沒事,他很安全。能不能來看你我就不知道了。」方猛摸出手帕送過去,「你這是到北鬆來第幾次出門?」
「第一次。謝謝,不用。」李惜文搖搖頭,繼續去水池洗臉。
洗完臉她很不講究的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擦乾淨。兩條辮子都跑散了,綁辮子的皮筋也跑沒了,雖然空間裡有皮箸,但是她也不敢拿出來,就把頭髮抓服貼。
方猛又覺表弟的對象這個抓頭髮的動作似曾相識,他退後兩步走到門口,聽見脚步聲就抬步先走,明明他是想走快一點,但是走著走著,他就走到了李惜文身邊。李惜文往東邊高墻看一眼,他張嘴就想說那是東軍工,對面走過來一個士兵向他敬禮,他回禮的行動打斷了脫口而出。
李惜文一直在想她還有什麽事需要跟方猛說清楚,走到半路上她想到了,她說:「我把在梅省找地下水和上課的教案總結成兩本書,另外還寫了一本農村數學實用手册。寧東幫我把書稿送到平京去,給他姥爺和方老師的丈夫審閱,我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交到出版社去。」
「你都寫了什麽?」方猛問。
「一本是看圖找地下水,主要是淺層地下水。用簡單的語言教小學文化的人對照我畫的圖判斷地下水有多深,能不能飲用。這本我拿給寧東之前沒有和別人提過。另一本是講合理利用水資源和水土保持的,是我上課的教案提煉升華版,第一二講給學校的校長要去了,每次我講課都有梅省水利廳的一些幹部去聽。所以,大致內容除了我的學生們,知道的人應該不少。
我離校的時候,校長秘書還有一位沈直老師都問我要過教案,我說寄給平京的出版社了……大表哥,我想起來了,我在第十一講裡吹了一下牛,說根據地質構造可以推測我國不是貧油國,石油儲量豐富。這個我沒有在上課的時候提過。」
方猛一直默默傾聽幷且想獻上膝蓋,聽見「石油」倆字差點摔跤,「你是純粹的吹個牛,還是真的,有科學依據的推測,有!石!油!?」
「有!」李惜文眨巴眼,努力回憶,想起來她的初中高中地理課本和練習册都在,肯定有全國礦産圖的。兩個位面到清朝往前的歷史都是一樣的,地下的礦藏肯定不會長腿跑亂,她肯定的說:「肯定有!」
「那就不提你小哥了,只說石油!」方猛左右看看,剛才他倆說話時最近的人都走出幾十米,李惜文的聲音又不大,他也只是勉强聽清楚,離遠了肯定聽不見。他嘆氣,「去年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在東北找石油,打了多少眼井,結果專家都說咱們東北的石油沒有開採價值。」
李惜文懊惱地捂住臉,覺得這禍事搞不好還是她自己惹出來的。邢蘭州寒假的時候也沒說什麽,她天天在農村找地下水,也沒有機會聽廣播看報紙,她還以爲東北的油田已經找到了呢。她可以跟人家解釋她只是順便爲祖國吹個彩虹屁嗎?
方猛向司令員彙報情况的時候,司令面無表情,那對單眼皮的小眼睛一直盯著李惜文。
李惜文自認她上輩子是個狼人,但是她從來沒有被這種級別的老妖怪正面盯視過,她現在慫的都站不住了。
方猛說完了,司令的面無表情裡楞是透出一言難盡的意味,他語重心長的問:「那麽李惜文同志,如果讓你去找石油,你找得到嗎?」
「我不一定能。」李惜文硬著頭皮說:「我只是根據地質結構推測哪裡可能有含油層,判斷大致位置。感覺大油田都會埋很深,兩千米可能都算淺,具體的勘探工作還需要專業的人去做。」
司令沉吟良久,說:「去找。」
「我廠裡的工作……」李惜文對上司令敏銳的小眼睛,慫了,「需要交代一下。」
那一家四口被熱情的卡車司機和圍觀群衆送到醫院,還沒辦理住院手續就被捉住了。
大嬸身上搜出一張李惜文的一寸證件照,她一口咬定李惜文是她的小兒媳婦,娶進門不守婦道還偷家裡的錢,跑到鬆北市來當臨時工如何如何。
方猛往苦瓜臉的男人□□裡澆了一杯鹽水,那男人痛的不停慘叫,苦瓜臉就什麽都招了:一家四口以前都是在大集上幹活的,這兩年一共拐了二十多個大閨女小媳婦。上個月她婆婆收了人家三百塊錢的定金,她們全家每個禮拜天都來市裡等李惜文。捆到李惜文就叫送到什麽地方去換五百塊錢。至於是什麽人對方沒說,就說誰拿五百塊就交給誰。
八百塊真是很大一筆錢了,四捨五入也算一個億呢。
李惜文以爲她這樣值錢國家肯定捨不得叫她去找油田,她肯定會被送到銀行金庫保護起來。然而別人都認爲拿得出這麽大一筆錢的人更重要。
於是在軍分區吃了兩個窩窩頭又給了十分鐘時間上厠所之後,她就被捆起來,左邊一個黑臉便裝兵哥哥客串竇兒敦負責嚇唬她要聽話,右邊一個便裝的兵哥哥客串紅臉的關雲長負責給她洗腦要聽話。
李惜文鬱悶的想死,又慫的不想死,問這兩位:「萬一人家就是想弄死我,你們把我送去就是送死啊。我死了算烈士嗎?」
關雲長說:「不可能,我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掉一根頭髮!」
竇兒敦說:「你算不算烈士我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在你前面先烈士。」
李惜文楞了半天又問:「那我烈士了,我家和我對象算烈屬嗎?」
前面化妝成大叔趕車的方猛受不了了,回頭說:「那個女同志你矜持一點。沒領證的不算家屬!」
寧東的大表哥的聲音?李惜文想跟大表哥求個情給她鬆綁,嘴還沒有張開來,方猛坐正看路,呵斥:「閉嘴!」
在座的三位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李惜文閉緊嘴,閉上眼睛,精神力在空間裡翻她全家的藏書,居然叫她翻出來一套世界主要礦藏分布圖册。其中光是原油和天然氣分布地圖就有十幾頁,不只中國的油田,世界各國的主要油田都在地圖上標的清清楚楚!
李惜文作爲一個俗人,立即想到,假如她能跑路到外國去,憑她空間裡的黃金,她趁那些大油田還沒有被發現,去把油田上面的土地買下來,不要多,買一兩塊地她就能當阿拉伯女王了吧?抖森彭於晏少年吳彥祖和吳磊弟弟還有吳亦凡她都可以花錢去捧,她過生日就把她捧的男星叫來獻唱,那日子一定特別美滋滋。
發現礦藏地圖和對未來的美好想像很治愈,李惜文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忍受命運對她的擺布,
約定地點是個大車店。幾間土坯房孤零零的臥在路邊,天都黑了都沒點燈。
關雲長下去喊門,半天才有個女人拉開門,探出半個頭,問:「誰呀?」
「住店。」關雲長說。
那女人再探頭看看,看見大車上有個睡倒的女人,居然頭又縮回去,咣當一聲把門拴上了。
竇爾敦扶著李惜文起來,輕聲說:「再有人出來你就喊救命!」
李惜文點點頭。
木門又開了,一個男人提著馬燈出來,把馬燈舉的高高的。李惜文被竇爾敦推了一下,她就朝那個男人面前衝,尖聲喊:「救命。」
竇爾敦抓李惜文的頭髮,把她揪回去,喝駡:「劍人,老實點。」
提著馬燈的男人手很穩,瞅李惜文一眼,說:「新社會呀,怎麽能這樣對待婦女呢?」
「我這個侄媳婦不守婦道,跟野男人跑了。叫我們抓回來了。」方猛說「不守婦道,跟野男人跑了」這幾個字咬牙切齒,活像被戴綠帽的是他本人。
「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面,打一頓就老實了!」男人走近看過李惜文的臉又看竇爾敦的臉,「你大侄子這長相,有點潦草呀!」
竇爾敦的臉更黑了。
出個任務不只被扣綠帽子還要被人嫌弃長得醜,李惜文非常開心,冷笑著說:「誰家男人長這樣,他家媳婦都不會守婦道!」
竇爾敦巴掌揚起來落不下去,舉半天,嚇唬李惜文:「你再瞎說,你再瞎說我真揍你了!」
李惜文翻給他白眼,頑强地挪開兩寸,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行了,大哥,我們在你這歇一宿,明早再走!」方猛說,「一間屋就行。」
「行吧。」男人把院門打開,把馬燈挂在院子裡的一根柱子上。
李惜文被推進一間土坯房裡關起來了,土坯房裡除了一盤土炕什麽也沒有。她爬到炕上,縮在角落裡靠著墻休息,順便看院子裡的情况。
外面竇爾敦駡駡咧咧的,關雲長半是勸慰半是幸灾樂禍的說話,被方猛踹一脚打發去打井水飲牲口。
方猛吼大侄兒:「叫我說,你就應該把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賣了,拿錢再去娶一個老實媳婦!」
隔壁就有男人問:「五百塊賣嗎?」
「賣!」方猛等不及這聲「五百塊」,「錢拿來,人歸你!」
竇爾敦還要演一下掙扎:「老叔,那是我媳婦!」
「有五百塊,够你媳婦再生倆兒子給兒子娶媳婦了!」方猛用力給了竇爾敦一下。
那屋的屋門打開,一個男人兩隻手都舉著手.槍,槍口對準叔侄倆的腦門,「膽敢拐賣婦女,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蹲下,雙手抱頭!」
方猛和竇爾敦都很老實地蹲下來,雙手抱頭。
最開始開院門的那個女人從那屋裡出來,把李惜文這屋的門拉開,輕聲喊:「大妹子,別怕,我們是好人,你趕緊跟我們走。」
李惜文爬下炕跟著女人走。她的手確實是被綁著的,她就老老實實地跟著走,看見手.槍還很有演技的哆嗦了一下。
院子裡是挂著馬燈,不過馬燈的那點光鋪滿整個院子就有點嫌亮度不够,總的來說,光綫是不怎麽好的。李惜文覺得現在的機會很好,她不想繼續演深入虎穴,精神力伸出去,把兩柄手.槍的保險拴拉回去。
然後她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撞那個男人,還喊:「你們都不是好人,你開槍打死我算了!」
那男人嚇了一跳,兩柄槍的槍口都對準李惜文。竇爾敦和方猛一左一右撲過去,只一秒鐘把那男人的槍繳了。然後竇爾敦再撲出去把那個女人控制住。方猛一槍柄砸在那男的太陽穴上,把人砸到在地下,然後他一脚踩著那男的,雙手把繳獲的手.槍就插腰上了。
剛才還拿著槍嚇人的傢伙頭破血流,倒在地下好像人事不知。
李惜文很自覺得遠離這個傢伙,慫唧唧的貼墻站著。
後院傳來打鬥聲,不過沒一會兒關雲長背著幾圈繩子,提著捆成粽子的大車店老闆過來,彙報說:「厨房裡只有三雙筷子,應該只有這三個人。」
方猛和他合作把地下的男人捆起來,最後再把那個女人捆起來,在院子裡找到一團舊衣服撕成三團把三個人的嘴都塞住,才給李惜文鬆綁。
「走吧,回去了。」方猛招呼李惜文。
「我要去上厠所。」李惜文問:「這邊厠所通常在哪兒?」
「你進屋裡,把門拴上。我們把人捆車上去。」方猛拖起一個就往後院走。
李惜文等他們三個把人拖走了,拴緊門解决問題。然後,她發現這間屋裡的地下滲水滲的特別快。她的精神力往下一探。下面是一個空地窖。
她再去之前那一男一女暫時逗留的屋裡往地下「看」,那下面的地窖更大,而且裡面還捆著六.七個女人和女孩子,每個人嘴都被堵住了。
顯然他們剛才敲門沒有馬上開門讓他們進來,是這幾個人的嘴需要被堵上!
李惜文跑去後院,說:「那屋有地窖,好像有什麽東西,活的。」
方猛糾結了一下,過去把地窖門掀起來,提著馬燈下去看,上來他的臉色就不大好了,說:「再套一輛車!」
「隊長,等一下,我小時候聽人家說書的說,有的人拐賣女人和孩子,總要叫人家心甘情願被賣出去,就會把自己人混在裡面。」李惜文笑著說,「帶上她們一起走,不要給他們鬆綁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