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出現在略有點發黃的院子燈光下，剛剛從客房出去的客人頻頻回頭看過來。

　　是殷渡答應要回來，出現得為什麼是九呢？

　　「不歡迎？」九順勢就坐在狐狸身邊，掃了一眼四周，「你這裡環境不錯。」

　　陸涼涼搖頭，「當然歡迎，」可心裡卻開始打起小算盤。

　　他今天特地將樹洞屋都空出來，就為了殷渡回來，可以好好長尾巴。可現在……難道長尾巴大計要失敗。

　　但是狐狸轉念一想，九就是殷渡，殷渡就是九，沒毛病，便開始蠢蠢欲動。

　　「當然歡迎啦！」

　　「九先生吃飯了嗎？」

　　九沒有吃，陸涼涼便拿出自個準備的大餐，討好。

　　葷菜素菜各三盤，清熱下火苦瓜排骨湯一碗，加上冰鎮的啤酒，坐在院子裡，倆人就開動。

　　狐狸隨性慣了，但知道九就是殷渡之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習慣。這個身體是殷渡的，可卻又像是兩個人。

　　這讓他有點混亂，但狐狸正在試著適應。

　　九其實不吃東西的，他們龍族無需飲食也能存活，食物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眼前的小狐狸，扯著一副討好的笑容，甩著尾巴，耳朵一顫一顫，小腰一扭一扭。

　　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你們平常就吃這個」

　　狐狸夾了一隻蝦，放到九的碗裡。

　　陸涼涼搖頭，平常他們哪能吃這麼多，一般都是家常菜，但是今天上的都是硬菜。

　　為了長尾巴，狐狸精是無所不用其極，前天殷渡和他說今天要回來，他就開始讓白熊教自己特色菜，才有了這麼一大桌子菜。

　　「我自己吃不了這麼多。」狐狸精說。

　　九用修長的手指將蝦殼一點點剝掉，動作很慢，極其優雅，眼神直直盯著狐狸，不像是在剝蝦殼。

　　像是在剝乾淨狐狸。

　　「是為我準備的？」

　　陸涼涼舔了舔嘴唇，眼神瞇得彎彎的，「是呀是呀！」

　　狐狸精突然好奇，把嘴裡的肉嚥下去：「平日你都做些什麼？」

　　九說：「看看場子，買賣東西，聊聊天，和『好朋友』吃吃飯。」

　　狐狸精露出驚詫的表情，這麼普通嗎？

　　他哪裡知道，看看場子也就是在妖市鎮場子，以強大的妖力鎮壓，以防那些大妖作亂，雖然妖界妖氣已經減弱不少，可一些上古大妖仍舊能夠散發出巨大能量。

　　而買賣東西，如果不算上昨天賣的千年夜明珠指環，前天出的三千年紅珊瑚擺件，大大前天收的狐狸模樣羊脂白玉吊墜，其實其他也挺便宜的。

　　聊聊天也就是和自己下屬來一場「慈眉善目」工作報告會。

　　和朋友吃吃飯，也就是眼下。

　　「這些我也會做，下次我去幫你的忙吧？」狐狸完全沒有任何覺得不對勁。

　　九喝了一口略有些苦的冬瓜湯，沒想到回味有些甘甜。

　　九說：「好啊。」

　　吃完飯，管家收拾了碗筷，側頭看了一眼九，表情略有迷惑之後，又重新恢復清明。

　　「我帶你看看樹洞屋吧！」吃飽喝足，狐狸精捉住九的手。

　　九的手有些冰涼，陸涼涼不知道為什麼，牽到九的手，心裡就升起一種違和感，可九直接反客為主，將他的手握住，把玩起來。

　　「好。」

　　眼前是迷霧，即使是黑夜，也能看到山上白霧瀰漫，白衣的狐狸精，黑袍龍，簡直像是出沒的黑白無常。

　　陸涼涼這麼一想，一路笑了過去，九就微笑著跟他一起走在林間。

　　「這整座山都是我的！」狐狸精炫耀，一臉求誇獎的樣子。

　　夜晚的樹洞屋，像是一顆明珠點綴在山頭，迷霧像是給明珠蒙塵，多了幾分朦朧美。

　　但是到了狐狸精和龍之間，就是多了幾分曖昧。

　　陸涼涼覺得自己心神不寧，帶著九走到房間之後，便有些被動，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電視裡正在播娛樂新聞，狐狸精洗完澡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但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隱隱有一種做壞事的感覺。

　　九洗澡出來，長髮微微濕潤，靠在床頭，從後面打量著狐狸。

　　狐狸穿著睡衣，鬆鬆垮垮，兩隻耳朵時不時下垂，似乎有點小心事，九身體朝前傾，伸手捉住了一直狐耳。

　　陸涼涼瞬間打了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他剛剛正在想事兒呢，被這麼一碰耳朵，差點就炸毛了。

　　他轉過頭來，甩了甩尾巴，「怎麼了？」

　　等到陸涼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腰肢被圈住，一個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後頸。

　　「等等……」狐狸精尾巴卻老實地捲上了九的胳膊。

　　九的手臂繞過狐狸精的脖子，輕輕將他的臉掰回來，吻了上去，以狐狸精沒有辦法拒絕的方式。

　　這是與昨日不同的吻，強勢並且堅決。

　　然人無法抵擋。

　　冰涼與溫熱攪合在一塊，然而九卻感覺到狐狸有微微的抗拒。

　　無論是殷渡還是九，雖然性格不同，但是他們是同個身體，最關鍵的是，他是龍。

　　那裡有反抗，哪裡就有壓制。

　　狐狸精順勢就被壓在了床上，側頸間微微有些發癢。

　　狐狸精很香很軟，但是卻在用手推拒著，並且說：「等等……那個……呃……」

　　九撐起身子，「怎麼了？不是想長尾巴嗎？」

　　陸涼涼表情呆了一下，隨即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你怎麼知道？」

　　九沒回答，又在陸涼涼的臉頰上留了一個吻，起身，突然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瓶飲料。

　　「要喝嗎？可以長尾巴的。」

　　陸涼涼盯著那瓶伴生果的果汁，問：「你有這麼多果子嗎？」

　　九笑：「這不是我的。」

　　然後他從床頭掏出一條漂亮的掛墜，上面有狐狸的造型，「你把這個收下，貼身放著，我就給你喝。」

　　陸涼涼接過掛墜，打量了一下，心說給他送東西，還有果汁喝，天下哪能有這麼好的事兒？！

　　而好事就在眼前。

　　「好漂亮。」

　　掛墜散發著點點螢光，本來燈光下是羊脂白玉，但是關了等，有一點點紫色的螢光，十分漂亮。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小玩意而已，和你很配。」九循循誘導。

　　狐狸直接將他戴到脖子上，然後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九笑了笑，將狐狸抱起來，單手像是抱幼兒那樣，將瓶口挨到他嘴邊，慢慢傾斜，將伴生果的果汁一點點給狐狸餵了下去。

　　速度適中，陸涼涼成功將一整瓶全都喝光光。

　　「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樣。」他喝下去感覺不到殷渡的妖力的味道。只是沒過多一會，陸涼涼便感覺到了有些飄飄然，還以為這種汁喝多，有些醉，便順勢躺了下來。

　　「好好睡一覺就會長尾巴。」九像是在哄騙小孩似得，輕輕在狐狸耳邊說。

　　狐狸金色的眼瞳眨巴了眨巴，然後慢慢視線渙散，開始感覺到睏倦。

　　「我是誰？」九突然俯身下來問。

　　狐狸精歪了念頭，輕聲說：「殷叔叔……九先生？」他似乎有點不確定了。

　　九的笑意慢慢收斂。

　　狐狸精卻因為酒意和困意完全看不出來，「為什麼……我會這麼困？」陸涼涼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眼皮子直往下耷拉。

　　九說：「因為是高濃度果汁，並且其中加了安神酒。」

　　狐狸有些許不安，「為什麼要加安神酒？」他扭動尾巴，卻被九輕輕按住，整只塞到被子裡，「好好睡一覺，明天肯定長第六根尾巴。」

　　聽到第六條尾巴，陸涼涼立刻沒了不安，眼睛亮亮的，確認道：「如果不長呢？」

　　「不長我賠你兩條。」九失笑。

　　「那說好了！！」狐狸精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抓住九的小拇指，「拉鉤！」

　　九說：「好」

　　伸出小拇指與之纏繞。

　　金色的眸子漸漸合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最後還伸手擼了一把自個的尾巴，看起來可愛極了。

　　九低頭看著陸涼涼，擼了擼毛茸茸的耳朵，手指輕輕摩挲過唇邊，狐狸吧唧了一口咬住，留下了牙印。

　　九今天本來不應該出現，但是他卻提前出現，截胡了殷渡和狐狸。

　　因為他看到了短信。

　　……

　　清晨，陸涼涼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全身精力充沛，連腳趾都繃直著。

　　突然，猛然想到什麼，睜開眼，身邊躺著龍，可已不是長髮，很顯然現在已經變回了殷渡。

　　狐狸精憋了一肚子水，沒顧及太多，直接衝到衛生間噓噓，就在他洗完手抬頭擦手上的水漬時，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身形頓時頓住了。

　　在他的側頸，鎖骨，以及肩上，都有一些粉色的痕跡，甚至有的已經變成了深紅。

　　不疼不癢，圍繞著某種曖昧的氣息，然後在越過身體，他目光停留在————身後的第六條尾巴。

　　狐狸精頓時驚慌了。

　　本來這沒什麼，很正常。

　　夫婦之間，留下一些小草莓很正常！

　　長尾巴也很正常！！！

　　但是……如果殷渡沒有那部分的記憶呢？

　　這個邏輯陸涼涼很難理清楚，為什麼不能讓殷渡知道九的存在？殷渡自己也會注意到的把？

　　但狐狸精可以明確，他昨晚沒和九做壞事，絕對是純潔的一個晚上。

　　就在狐狸精慌亂時，浴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叩————

　　「怎麼了？肚子不舒服？」殷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六條尾巴在身後舞來舞去。

　　不能暴露有九的存在。

　　不能暴露小草莓。

　　不能暴露第六條尾巴。

　　小草莓他還能騙殷渡是殷渡自己留下的，可是尾巴呢？但是陸涼涼也在心裡想，殷渡到底對九的存在有過懷疑？

　　但陸涼涼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就是九的目的！！

　　笑容可掬的九居然有兩幅面孔。

　　狐狸精一向淡定，此刻也開始腦門冒冷汗，驚慌失措。

　　而正站在門外的殷渡，恍如催命死神，又敲了兩下們。

　　「我進來了，」卡擦一聲，門打開了。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浴室裡竟然空無一人。

　　殷渡眼神微妙，目光一掃，便發現了浴缸裡泡澡的狐狸。

　　對，真正意義上的狐狸。

　　通體雪白的狐狸，躺在水裡尾巴糾結成了一團，落水後的狐狸軀幹細瘦細瘦的，有些滑稽。

　　「我媽以前告訴過我，本體也要保持清潔……」

　　沒錯，陸涼涼急中生智，用了這麼一招，變回本體！！

　　但是他還是無法隱藏自己的六條尾巴，被殷渡一眼看出來，伸手揪住他的後頸，提溜起來。

　　被提溜起來的狐狸，兩隻白嫩的前爪子彎曲，摀住臉，粉色的肉墊露出一邊，細長的金色眸子時不時偷偷瞄一眼，想看看殷渡的表情。

　　殷渡面無表情，陸涼涼心裡涼涼。

　　可接下來殷渡的舉動，讓陸涼涼感到不可思議。

　　殷渡將變回狐狸的陸涼涼重新放回到水裡。

　　塗上寵物專用沐浴露，一點點給狐狸洗澡。

　　揉揉搓搓，一點縫隙都沒落下。

　　將狐狸全身上下洗了個遍，似乎毛色都白了一個度呢！

　　拿出大毛巾將小狐狸放進去，裹成一個團。

　　拿出吹風機，最大檔。

　　狐狸毛彭地一下蓬鬆起來。

　　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陸涼涼被放回到床上，然後殷渡穿上制服，回頭看了一眼雪狐。

　　再然後……然後就去上班了！？

　　陸涼涼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粉色的肉墊掀開被子，在屋內跑來跑去。

　　難道殷渡已經知道九的存在？

　　為什麼沒發火？

　　在確定殷渡真的走了之後，陸涼涼想要搖身一變，變回人型。

　　可就在那剎那間，狐狸的小表情凝固住了。

　　身是搖了，可卻沒有變！

　　他竟然無法變回人型！！

　　什麼情況？

　　肉墊之間，狐火可以召喚，臥室內出現冷白色的狐火，倒影出他的影子。

　　可他無論怎麼弄，都沒辦法讓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

　　白狐狸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試了無數方法，都沒成功。

　　慌張過後，狐狸跳上床，用爪子艱難地在枕頭底下摸索，劃拉出來。

　　幸虧他平日沒有用指紋，屏幕也能用肉墊感應！！

　　輸入密碼，點開殷渡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五聲「嘟」之後，就是忙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播。」

　　嚶嚶嚶，雪狐氣得在床上打滾！！

　　————有火發不出，委屈，但是我不能說。

　　好氣。

　　陸涼涼只得撥通陰鬼電話，陰鬼聽了陸涼涼的話，沉默了一下問：「殷渡為什麼要對你生氣？」

　　陸涼涼無語凝噎，他什麼都不能說。

　　「就是……就是生氣，你別管那麼多。」

　　陰鬼無奈，陸涼涼以前小時候的確很調皮，熊孩子，還喜歡惹狐爸生氣，還喜歡捉弄他，現在惹毛一隻龍，實屬常事。

　　但這件事他不該參合。

　　陸涼涼見勢不對，擔心陰鬼不幫他，他若是找黃數，肯定要被取笑很久。

　　於是他立刻開始賣慘。

　　狐狸的原型叫聲近似「嚶嚶嚶」，完全可以比擬「嚶嚶怪」。

　　「阿奪奪，最可靠的就是你啦，嚶嚶嚶……」

　　於是陰鬼揉著自個的腦門，還是答應了。

　　「等我半小時。」

　　等陰鬼來的時候，陸涼涼正趴在床上，用自己的肉爪子劃拉著狐族大院app，刷一刷收益，看看有沒有新出來的抽獎包。

　　於是陰鬼就看到了一隻撅著屁股甩著六條尾巴的雪狐悠閒自在地在玩手機。

　　看著根本沒啥事的狐狸，陰鬼有些無奈，帶著些許寵溺說：「涼涼，你是在遊戲嗎？你這樣我可就不管你了。」

　　狐狸爪子一頓，秒變哭喪臉，回過頭來：「阿奪奪……你聽我說！」

　　陰鬼：……

　　陸涼涼說不出為什麼惹龍生氣，但是殷渡就是生氣，而且還氣到將陸涼涼禁錮成了本體。

　　「他這是家暴！是凌虐！是虐待動物！！」陸涼涼忿忿不平，可說到後面又沒聲了。

　　陰鬼無奈搖搖頭，走上前：「我不能保證有用。「

　　他手上的陰氣一點點聚集，慢慢地凝聚成一個灰黑色的球體。

　　慢慢沒入狐狸身體中。

　　可安靜了兩分鐘，沒有任何作用，只是讓屋子裡的溫度變得更涼爽。

　　「這可怎麼辦，我不想一直都這樣，太不方便了，還不利於我長尾巴。帶我去老參那邊吧。」

　　陰鬼被狐狸精打敗了，「就這樣，你還想著長尾巴？」

　　狐狸跳了起來，直接往陰鬼的肩膀上跳。

　　「尾巴才是狐狸精的靈魂！如果變不回來，阿奪，你就先養我兩天吧……」

　　陰鬼沒把陸涼涼的話當真，畢竟陸涼涼是有夫之夫，而且就算是獸形，也可以很好的生活。

　　不過陰鬼卻伸手擼了擼狐狸精的小腦瓜。

　　狐狸精繼續說氣話：「我要和殷渡一刀兩斷，我我我……」

　　陰鬼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來找我。」

　　陸涼涼前爪叉腰狀，變成狐狸本體後，他小孩心性爆發出來。

　　「你說說，你垂涎我美貌多久了！？」

　　陰鬼抬頭想了想，沒說出來。

　　那自然是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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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參精正泡著茶養生，就見一隻鬼肩膀上站著一隻狐狸，從大門口走了進來。仔細那麼一看。

　　喲，這不是涼崽嗎？

　　「怎麼有興趣變成本體，裝博美，參加寵物評比大賽？」老參打趣。

　　陸涼涼說：「你還記得上次你裝人去報名吉尼斯記錄，想騙獎金的事兒嗎！」

　　老參：「哼，尊老愛幼懂不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拌嘴了很久，終於在陰鬼提醒下進入正題。

　　待老參聽完陸涼涼的話，大笑起來，「你這調皮精，我看你肯定是太頑皮，你家那位才會生氣，將你禁錮在本體，削削你這頑皮勁兒。」

　　話雖如此，可老參暗暗驚心。

　　「來罷，現在這人間，若是用本體太麻煩，我老人家就幫你這個忙。」

　　陸涼涼鬆了一口氣，輕輕一蹦，就從陰鬼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他闔上雙眼，伸出雙手，手掌結印，口中唸唸有詞。

　　突然猛地張開眼，大喝一聲。

　　可就在這時，他身形突然開始晃悠，往後倒去，倒在了自己的躺椅上。

　　「怎麼回事？」陰鬼上前攙扶，「您沒事吧？」

　　「年紀大了……」老參搖搖頭，「我解不開，解鈴還須繫鈴人，涼崽，你給人道歉去吧。」

　　陸涼涼心涼涼。

　　粉色肉墊拖著自個腦袋，雪狐陷入思考。

　　道歉！

　　這是不可能！他什麼壞事都沒幹！吃豆腐的也是那條龍，吃醋的也是那條龍。

　　但是陸涼涼一想到尾巴……就蔫了，等等，他可以去找九，那條壞龍！

　　可等陸涼涼到了妖市，卻被告知，「老闆這幾天都不在，由其他人代為管理。」

　　最後的最後，陸涼涼還是嚥不下這口氣，獨自回到了小院，決定先忍個幾天，看看情況。

　　而另外一邊，殷渡收到小狐狸的未接來電，他剛剛一直在開會，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來電時間的兩三個小時。

　　而此刻，他收到了小狐狸的宣戰宣言。

　　【殷渡，我不和你玩了！！】

　　這話對於朋友之間來說，或許可以是玩笑，看起來有些搞笑，可是在夫夫之間，若是硬要掰扯。

　　可以是離婚宣言。

　　殷渡的臉色下沉，身邊的組員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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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通體雪白的雪狐，正撅著屁股坐在躺椅上，小爪子上下翻飛，忙得手腳並用。

　　App又出新任務了。

　　【新手任務·終：擁有基礎建設2，完成時間：90天。懲罰：掉三條尾巴的毛。】

　　這麼久，陸涼涼差點就把掉毛這事兒給忘了。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現在只擁有一項基建類的建築，那就是海底隧道，除了海底隧道，他有一個樹洞屋，但那只是道具類，達不到基建類的標準。

　　看來又要抽獎了。

　　陸涼涼肉墊劃過屏幕，本來想看看獎池子裡有什麼，一不小心肉墊的邊邊就碰到捕撈的網子。

　　「哎！哎！哎！」

　　沒等狐狸反應過來，已經把剛到五百的樂活點花出去了。

　　狐狸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幸好在這十連抽裡，有一個金光和一個紫光。

　　陸涼涼喜歡好的藏在後頭，先打開了紫色的卡片：【礦場體驗券（7天）】。

　　礦場體驗卷是什麼？

　　礦場體驗券（七天）：使用後開啟七日礦場使用權，七日後消失，採礦進度保留。

　　礦場體驗權，礦場應該是基建類的建築吧？不知道用了會不會完成任務，可是陸涼涼沒立刻就用，安排好了再說。

　　緊跟著肉爪又掀開金色的SSR，【探險隊】。

　　探險隊：由八人組成，擁有最專業的探險設備，可探索多方區域，有幾率開拓未知區域。

　　看完介紹，陸涼涼驚喜，這是可以開啟新區域的卡嗎？仔細看了介紹，是有幾率，但是即使只是有幾率也比攢繁榮點開得快吧？

　　可是陸涼涼仔細一想，他目前的幾個區域開啟之後，管理起來有些吃力，而且也沒有充分挖掘出區域的潛力，如果再開新，肯定更麻煩。

　　於是這章SSR暫時被收起來了。

　　剩下八個R卡，陸涼涼抽到了需要用的員工卡，兩張，但是沒有抽到要用的幫廚的卡。

　　緊跟著他抽到了倆個菜譜，一個是【菲力牛排】和【焦糖布丁】，一個是營養值加一，一個是心情值加一。

　　陸涼涼全都給白熊學習，到時西餐廳開業需要用到。

　　翻了翻剩下的卡，除了【快速製冷機】和【古老的石磨】這兩個看起來沒啥用的東西之外，還有兩個算是比較有用的東西。

　　【狂暴的外賣員】和【叢林浮橋】。

　　狂暴外賣員：狂暴起來一次性能送十分外賣，同城可送，時間最優。

　　叢林浮橋：搭建在各個大樹之間的懸浮木橋，可供遊客慢走遊玩觀賞風景。

　　等西餐廳開了，外賣員肯定用得上，而這個叢林浮橋，他現在就能用上。

　　陸涼涼看了看這次收穫的道具，算是知道這個系統的抽獎機制，每週資源卡以及隨機禮包，還有十連抽卡池，抽到的東西的類別基本上沒有不同。

　　也就是說，基建類和普通的資源類，都能通過三個方式獲取。

　　這樣一來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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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廳的籌備已經接近尾聲，狸貓見到變回本體的狐狸，立刻像是找到了組織，也變回本體。

　　「狐狸哥，一起吧！」

　　狐狸：……

　　白熊開始研究不同的菜色，一道道都要經過陸涼涼的嘴，幾天下來，陸涼涼居然長胖了不少，一隻狐狸圓滾滾。

　　可他還是沒有變回來。

　　不能變回人身，有很多事就很麻煩，不能開車，不能隨意吃甜食，尤其是，不能自個安慰自個。

　　其實距離上次和殷渡進行神秘的夫夫事件，已經有一個多星期。

　　app的資源卡都刷新了，可陸涼涼沒心思去看，因為整只狐燥得慌。

　　狐狸精的骨氣本來就只有50%，然後被這一點點燥意磨得只剩下10%，最後被不能吃甜食把僅剩的10%都全磨光……

　　陸涼涼踏上了去妖警局的路。

　　貓咪巴士鬍鬚一抖一抖，「坐穩扶好，請不要在車上吃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就陸涼涼一個乘客，兩隻爪子扒拉在凳子扶手上，看起來可憐兮兮，不到十分鐘，貓咪巴士就停在了妖警局的門口。

　　「到站，貓咪巴士即刻返航！」

　　狐狸從門口一跳一蹦地下了車，貓咪巴士猶如一陣狂風，直接消失在街角，小狐狸差點就被帶起來的風捲走。

　　狐狸精站在門口，停了兩分鐘，憋足了氣，噠噠噠直接一蹦一跳往裡跑，門衛本來要攔下來，可一看是狐狸精，立刻就收回了手。

　　陸涼涼一路毫無障礙，直接蹦到了某龍辦公室門前，就在其他妖警注意到他，並且要過來打招呼的時候。

　　他牟足了勁兒，對著半閉的辦公室門，大喊了一聲：「警察叔叔欺負人啦！！！！！」

作者有話要說：

某殷叔叔和某九出現在涼涼的夢境裡，「說，你到底要誰！」

狐狸精：成年人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