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殷渡出遠門了。

　　在陸涼涼還什麼都沒問的時候，他發來一條短信。

　　殷渡：[我要回一趟龍族，暫時可能接不到電話和短信，有什麼事情直接讓殷虞聯繫我。]

　　陸涼涼回覆過去要去多久，已經沒有回信了。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也是暫時無法接聽。

　　狐狸精收起手機，抿了抿唇，又拿出手來，發了短信個楚鐸。

　　[你之前要和我說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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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風破浪》劇組，全員已經全部到達拍攝地點，幽靈船再又走過一次魔鬼海域之後，關閉了報名系統，讓出來給劇組拍攝。

　　當然，這租借費用不便宜，讓買了房子的某狐腰包又鼓起來。

　　他客串自然開開心心穿上海盜狐的服裝，拍了兩個背影，和一個特寫。

　　特寫中，本來狐狸閉著眼，猛然在鏡頭中睜開眼，露出一絲絲得意的笑容，然後鏡頭一轉，到他的背影，而背景是星辰大海，十分夢幻。

　　他這個角色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亦正亦邪，但是沒有太多的鏡頭，台詞也只有兩三句。

　　不過足以給人神秘的感覺，讓整個電影層次更豐富。

　　這次拍攝乘風破浪的又是年輕的新演員，或許是導演自己本身就是新導演，所以懂得年輕新演員的不易，多給他們機會。

　　陸涼涼一開始對拍攝電影還有些興趣，但是拍完之後，完全沒有了興趣，太累了，太枯燥。

　　之前綜藝節目也只是偶爾會拍失敗了的畫面，電影則是一幀一幀都要完美，所以這是一個無線循環的過程。

　　看了幾天，他就興趣缺缺，繞到空中足球場看他們踢球。

　　本來前些日子只有一個隊伍要來這個場地練習，後來在妖中轉播開來，喜歡足球的妖都會來這裡練習。

　　今天更是專業隊伍前來聯繫。

　　他的開放完全是免費的，只要不給他的足球場搞破壞，都是完全不收費，當然，吃吃喝喝是要收費的。

　　足球場地非常大，觀眾席也是特別寬敞，足足能容納近十萬觀眾。

　　可以想像，有觀眾的時候，這個歡呼聲會是多麼響亮。

　　圍觀了一會，專業隊伍的隊長突然朝陸涼涼走了過來。

　　「你好，你是這個球場的擁有者？」對方看起來不算太高，但是長得十分解釋，汗流浹背，顯得熱氣騰騰。

　　「是我，怎麼？」陸涼涼嘴裡咬著冰棒，上下嘬，深怕冰棒融化滴下來。

　　滿頭大汗的妖怪，臉上出現莫名的紅暈，輕咳一聲：「咳，那個什麼，我們教練讓我來你，我們學院要開足球比賽，能不能在這裡舉辦。」

　　「你們學院？」

　　「嗯，鰲圖學院，目前妖族排行第四的學。」

　　「可是這裡這麼寬敞，學院應該沒多少人，應該會比較冷清。」

　　不是陸涼涼不肯，而是人少了，根本不需要這麼大的場地，如果只是學校自己的比賽，直接找個小運動館就可以。

　　「不是的，是院校聯賽！一共六個學院，所以人數不少。」

　　「聯賽啊，那可以的，你直接讓負責人來找黃數，然後和黃數敲定一下時間。」黃數管理足球場，但是幾天他休假，回家找黃淑蘭。

　　現在在整個妖界，不認識陸涼涼的都是少數，上次他結婚，算是轟動了整個妖界，驚情山莊也第一次被廣大妖族涉足。

　　雖然陸涼涼蓋著蓋頭，可是照片卻依舊傳遍，他的視頻也增加了很多妖族的點擊量，最近到山莊來玩耍的妖族也越來越多，但是不少項目擱置，導致最近收入和支出扯平。

　　他的存款一直被公益事業所消耗，但是最近的修復點已經開始累計。

　　和足球隊教練聊了一會，他告別，回到自家院子，坐在石凳上發呆。

　　最忌你的事情有點多，讓他應接不暇，殷虞的項鏈，殷渡又不在家，楚鐸還告訴他，關於邪陣的事。

　　本來想著想著快睡著了。

　　宅靈發來提醒，「有拜訪人員。」

　　居然來的是上次的調查員，然而這次他們卻帶來了厚厚的資料，其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不臉熟。

　　「你是陸涼涼。」

　　陸涼涼點點頭：「怎麼了？上次你們不是來過了嗎？」

　　對方將厚厚的資料放在他的面前，掃了一眼四周，「你老公沒有在？」

　　狐狸精「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做什麼？」

　　對方鬆了一口氣似得，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是這樣的，我們經過調查，發現狐族的妖力流失十分蹊蹺，原來我們以為是正常的靈氣匱乏，但是經過觀察，你們的靈力流失過速。」

　　他看了一眼狐狸精的尾巴，「而即使是結婚，妖力上漲也不可能波動過於大，所以……」

　　陸涼涼點頭，把自己的八條尾巴揪到前面來，「怎麼？」

　　「所以我們懷疑，妖力的問題，與龍族有關，你看看這個資料。」

　　翻開資料，最上面就是陸涼涼的個人資料，然後是陸嫣的，是狐爸的狐媽的，等等，為什麼他看到了老參的。

　　「為什麼會有老參精的？」

　　「根據我們調查，他有參與此事，前幾日我們和這裡的妖警核實，他渡劫失敗，導致身隕。一般人參渡劫的年齡在一千歲左右，但是他提早了兩百，再經過證物調查，他嫌疑很大。」

　　陸涼低頭沉吟了一下，「是有關於某個陣的嗎？」

　　對方立刻點頭：「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一些。」

　　身邊一個小伙子接著他的話說：「這裡都是相關人員的資料，這件事發生在五百年前，那時候也是咱們妖族靈氣開始發生變化的時候，事關重大，我希望你不要想任何其他人透露我們來找你的消息。」

　　狐狸精點點頭，他想了想，直接把想法說出來：「你們的意思，懷疑龍族吸取了妖族的靈氣，以至於讓妖族的靈氣開始匱乏。」

　　幾人沉默了片刻，說：「要這麼說也可以。」

　　想了想，陸涼涼起身，「你們跟我來。」

　　目的地，荒島。

　　剛好劇組拍戲到了一個段落，現在正在休息，陸涼涼就用幽靈船帶著他們上到荒島。

　　搜索了好一會，才找到那個陣法。

　　他很確定，殷渡就是故意瞞著他，因為他記得他當時說這個只是普通的陣法，而那天在海景別墅，他看到殷渡的資料第一頁是狐爸資料。

　　加上殷虞的項鏈……

　　他肯定很確定殷虞不知道這個項鏈的效用，但是很有可能就是龍族利用這些陣法來吸取妖力。

　　雖然他不想這麼想。

　　可是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殷渡這個時候又玩消失，讓狐狸精特別沒有安全感。難以判斷這件事是不是和殷渡有關。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殷渡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畢竟他也在著手調查。

　　可當初……

　　他要和自己結婚，是不是帶有目的性的，就值得商榷。

　　不過狐狸本來自己就帶著長尾巴的目的，他也不好意思怪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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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上次發現的。」

　　陣法還是被黃線圍住，看樣子和上次似乎差不多，但是陸涼涼卻覺得隱隱有點不太一樣。

　　等等，是不是線條有些不一樣了。

　　同樣的，調查員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並不是吸取妖力的陣法，已經被修改過，成了一個完全沒有用的陣法。

　　誰改的，不言而喻。

　　調查員將這裡拍了照片，又在附近搜索，沒有再發現什麼，就離開了荒島。

　　他們神色有點複雜。

　　龍族已經強大到無可撼動的地步，偏偏他們嫌疑最大，這讓他們無法著手，畢竟這個項目的最高管理人就是一個龍族。

　　沒錯，便是眼前狐狸精配偶。

　　「殷先生有說去哪裡嗎？」

　　狐狸搖搖頭：「不知道。」

　　「我還以為他會告訴你，畢竟你是他的配偶。」

　　送走調查員，調查員給他留下了聯繫方式，以及讓狐狸有線索立刻聯繫他們，然而在他們留下來的資料中，陸涼涼看見了意外的資料。

　　嵐籐。

　　嵐籐是兕狼，也是一個悠久歷史的家族，然而資料上卻寫著，嵐籐的太祖是巫族繼承人之一。

　　巫族當時毀滅，剩下巫族後代裡，僅剩一妖活到現在，那就是兕狼。嵐籐的太祖。

　　這個資料裡，曾經懷疑這件事是兕狼做的，可沒有證據，後來又因為龍族嫌疑太大，將兕狼就擱置在一邊。

　　資料裡還有一些曾經兕狼的資料。

　　細細看下來，關係有些複雜。

　　兕狼的太祖曾經和龍族的某位姑娘有過婚約，卻因為某些糾葛，沒有在一起，甚至反目成仇，可惜兕狼比如龍族，天賦上不如，所以也沒有纏鬥的事件。

　　後來兩族的關係隨著時間，慢慢淡化，現在很少有人記得。

　　兩族的秘辛也就變得無人知曉。

　　這些資料收集得很齊全，因為陸涼涼是被害者，才可以能拿到第一手資料。

　　拿出手機，編輯了十幾次，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後他僅僅發出去一句話。

　　[殷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想你了。]

　　想殷渡了？

　　陸涼涼看著星空，在思考這種想念是那種興致的，是因為好奇殷渡到底做了什麼？

　　不，他其實不太想知道。

　　或許是因為想長尾巴？

　　也不是。

　　這種想法或許摻雜在裡面，但不全是。

　　所以最後一個答案就是，他真的是想殷渡了。

　　很難說為什麼，殷渡和他說話不多，聊的不多，但是意外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說太多就能很舒服的相處。

　　回憶從剛結婚到現在，殷渡很寵他，他想長尾巴就長尾巴，想犯懶就犯懶。偶爾耍耍小脾氣，對方也不生氣。

　　即使是生氣，也只是寵的另外一方面。

　　陸涼涼想完，震驚於自己的思想覺悟竟然變得如此高，以前他從來不想這些事的。

　　看了一眼手機，沒有回信，陸涼涼洗洗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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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兩點半，陸涼涼猛然醒來，突然察覺到很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身體愚鈍的地方，突然豁然變得活份起來，全身充滿了力量，往屋外走，頓時驚呆了。

　　因為他察覺自己的妖力突然變得異常的靈便，轉頭一看，自己居然多了一條尾巴。

　　驚悚。

　　與此同時，陸涼涼的手機裡，妖族群裡，所有妖都在議論這件事，他們也感覺到了。

　　但是他們沒有陸涼涼這種妖力復甦感，只覺得天地妖氣突然變得多了些。

　　可不知道為什麼，陸涼涼開始坐立不安。

　　這時，手機接到了電話，他手一抖，差點按錯，因為這是殷渡打來的。

　　「喂，殷叔叔？」

　　「嗯，我半小時後到家，等我。」他聲音一貫冰涼沉穩，可是陸涼涼在其中聽到了他不可能從對方口裡聽到的一絲絲虛弱感。

　　「好。」

　　這個好字之後，半晌，陸涼涼以為他掛了，剛要掛電話，殷渡突然說：「你還相信我嗎？」

　　狐狸輕「嗯」了一聲。

　　「我想長尾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狐狸：無fuck說。

龍：給你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