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梟霸》第125章
一二五

  第五十六章 淫近殺 不辯是非

  就在一片鼓喊叫聲裡,那瘦長得有如一根竹竿,生了一張狹窄白臉,還在白臉上點綴著幾顆淡麻子的人物——“白財官”趙發魁,慢條斯理的排眾上前,他上下打量了燕鐵衣一會,才啞聲啞氣的開了口:“這位,呃,朋友,看你的模樣,似是從外地來的過路客吧?”

  燕鐵衣靜靜的道:“不錯。”

  趙發魁先轉頭朝寒著臉的章寶亭使了個眼色,然後再道:“朋友,出門在外,求的是個順遂,圖的也只是個平安,如果惹事生非,逞強爭勝,恐怕不見得會是一樁合宜的事呢!”

  燕鐵衣道:“不錯。”

  乾咳一聲,趙發魁接著道:“方才你頂撞的這一位,乃是我們‘拗子口’‘坐地’的大爺,南北有名的‘雲裡蒼龍’章寶亭章老爺子,你知道?”

  燕鐵衣生硬的道:“我知道?”

  皮笑肉不動的,趙發魁又道:“而朋友你伸手攔下的這樁事,更已犯了我們‘拗子口’居民的大忌;門板上的那一位,姓鄧名長,有個匪號,叫做‘鴛鴦腳’,他的出身,是江湖黑道中的盜賊之流,平時殺人越貨,燒劫擄掠,可謂無所不包,簡直是個十足的懷胚惡徒,這,倒也罷了,前兩天,他來到咱們這窮山僻野的小地方,表面上,是來拜望他的老朋友,我們的‘鐵中玉’孟季平孟老弟,孟老弟對他慇勤招待,無微不至,服侍得就像是自家的老祖宗一樣,可是,你猜他後來怎麼著?”

  燕鐵衣漠然道:“要聽你說了。”

  點點頭,趙發魁提高了腔調:“孟老弟府上的一牆之隔,住著的是他守寡多年的二姑姑,以及一位年方及笄的小表妹,他那小表妹,今年才十八歲,正是一朵花的年齡,唉……”

  燕鐵衣道:“你已表示你的意見了。”

  趙發魁猛一挫牙,變得有些激動的往下說:“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鄧長人面獸心,天良喪盡!就在昨天晚上,一頓烈酒燒起了他的凶淫本性,趁著孟老弟一家人入睡的當口,翻過牆去強姦了那位可憐的姑娘,事後更活活勒死了她——卻幸是天惘恢恢,疏而不漏,他幹完了這檔子罪大惡極的醜事後竟因為酒力發作,疲憊過甚,就躺在那遭害的裸屍之旁呼呼大睡過去,到了天亮,終被這位姑娘的寡母查覺,哭號著奔告了孟老弟,姓鄧的罪證確鑿,不容狡賴,而這種令人髮指的暴行,在我們‘拗子口’早有懲罰的傳統——遊街示眾,活活打死,朋友你現在看見的就是這麼回事,而你逞強攔阻的,也是這麼回事!”

  燕鐵衣緩緩的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微微一怔之後,趙發魁勃然大怒:“當然都是事實,字字不虛,句句不假,你莫非以為我們‘拗子口’的人會誣賴他,陷害他?”

  燕鐵衣削銳的道:“有什麼憑據?”

  趙發魁大聲道:“姓鄧的便在犯罪現場——孟老弟的表妹赤身露體,跨襠之下一片血污的被勒死在床上,他則只著一條短褲,光著脊樑躺在地下呼呼大睡,短褲上更玷著穢血斑斑!這就是如山的鐵證,事實的憑據,難道說還不夠?”

  燕鐵衣道:“恐怕是不夠!”

  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趙發魁道:“朋友,如果由你來斷這件案子,你認為還得要什麼憑據?”

  燕鐵衣道:“首先,嫌疑者必須要認罪,他認了麼?”

  冷笑連連,趙發魁道:“他會認罪?這才叫新鮮,天牢大獄裡不知關著多少罪犯,任是據足證實,再三招供,臨到了刑場上,還個個呼冤呢,朋友,你在開什麼玩笑?”

  燕鐵衣沉聲道:“第二,可有親眼目睹的人,或者其它足以辨明他犯罪的證物?”

  趙發魁不由咆哮起來:“你這是什麼熊話?人死了,他就躺在死人旁邊,打著赤膊,只著短褲,褲上又玷著污血,這不是明擺明顯著是他幹的好事?猶要找什麼證人證物?這一切的一切,業已點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了!”

  唇角微撇,燕鐵衣道:“只怕內情不會有你們判斷的這麼簡單!”

  踏上一步,章寶亭厲聲道:“你倒是說說看,還有那些‘不簡單’的地方?”

  燕鐵衣夷然不懼的道:“我問你們,一個犯了姦殺重罪的人犯罪的對象及場所又是自己朋友的關係所繫——他會在強暴殺人之後留在原處呼呼大睡?”

  章寶亭忍耐著問:“還有麼?”

  燕鐵衣冷清的道:“此外,他才到孟家兩天,見過孟季平的表妹幾面?可知道她居住何處?而他又如何那般正確的摸進那位姑娘的閨房尚不驚動他人?”

  章寶亭咬著牙道:“你說完了?”

  燕鐵衣蕭煞的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可曾給嫌疑者申辯的機會?至少,他可曾俯首招認了?”

  重重“呸”了一聲,章寶亭暴烈的道:“我便說與你這乳臭小子知道,也好叫你得點教訓,長些見識——鄧長那廝闖禍之後未曾逃走,不是他不想逃,而是酒力發作,混身虛軟,尤其在神智昏沉下難以逃脫;他到孟家雖只兩天,卻因孟季平與他熟不拘禮之故,為他引見過孟季平的表妹小玉姑娘,間中亦數次碰面,小玉姑娘家住孟季平隔壁,一牆之分,且有便門可通,由於小玉姑娘家中只有寡婦弱女,生活貧苦,孟老弟素極照應,雙方來往甚勤,話風口頭,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鄧長何難探悉小玉姑娘之住處及居室?”

  頓了幁,他又語聲鏗鏘的道:“鄧長這廝狡猾無比,雖在這等如山鐵證之下,他竟抵死不肯招認,但事實俱在,如何容他推賴得了?為了替死者申冤,為地方樹立風紀——保一股善良民俗之長存,我們自該對他加以懲治,責無旁貸,而只要問心無愧,俯仰不怍,便上干天和,老夫我亦當一力承擔!”

  一片熱烈的叫好聲,喝彩聲,鼓掌聲,又一次響在人群之中!

  章寶亭向群眾微微頷首,卻面如嚴霜,是一副“肩挑重擔,任勞任怨”的神氣。

  燕鐵衣一看這光景,知道有理也說不清了,人家的地方,人家的勢力圈,一張嘴對千百張嘴,再加上這些愚民先入為主的成見,他既便有抗山的能耐,也辯不過對方認定的事實,但他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所知道的鄧長,是一個生活嚴肅,守正不阿的人,鄧長的個性內向,頭腦清楚,平素沉默寡言,但卻判明是非,嫉惡如仇,有正義感,責任心。從不苟且,也未聞及他有女色的嗜好,所以,他才有資格在再三審定中擔任“青龍社”執律掌刑的司事首領之職,像這樣的一個人,竟會姦殺好友的親戚?就算在他喝多了酒之後!

  此際,“白財官”趙發魁嘿嘿冷笑道:“朋友,是非自有公論,卻不是單憑你一個人可以抹殺混淆的,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目光是澄澈得冰寒的,燕鐵衣堅定的道:“你們眾口一詞,咬定不放,成見深植之外,更處心積慮要殺害此人,在這種情況下言詞並不是適宜證明真相的方式。”

  趙發魁一聽對方的口氣,是“大畫框套著小畫框——畫(話)中有畫(話)”,他不由心中發火,更興起一股仇恨的怨氣:“朋友,你好像還是認為你是對的?”

  燕鐵衣凜然道:“至少,在這個時候還不能表示你們就一定不會錯?”

  章寶亭大喝道:“你想怎麼樣?”

  燕鐵衣冷森的道:“我要插手管這件事!”

  狂笑一聲,章寶亭道:“告訴我,你待如何‘管’法?”

  燕鐵衣陰沉的道:“這個人,我要帶走他,並且由我來澄清事實的真相,他如做過,我自會加以懲治——決不會輕過列位現在所待施為的份量,他如被冤屈,則你們便得償付如此糟蹋他的代價!”

  章寶亭極其輕藐的笑了,斜著眼道:“你似乎說得很有把握——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插手管這檔子事?”

  “白財官”趙發魁也眯著眼道:“年輕人,煩惱皆因強出頭,這個姓鄧的淫棍,可是和你有什麼牽連?竟使你為了他這般豁命出力?抑或你只乃逞一時之勝?”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