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南妃妤衝洛擎揚了揚唇， 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警察叔叔， 你家裡是不是很有錢？」

　　洛擎薄唇微啟， 「還行。」

　　說完， 他偏首凝了她一眼， 問了句，「我的手上，有什麼吸引了你？」

　　從剛才在她家開始， 她的目光就好像似有若無落在他手上。

　　可是，他是個連戒指和手錶都不會帶的人。

　　「警察叔叔， 你的手真好看， 要不是因為你在開車， 我都想給你看個手相了。」南妃妤一本正經說道。

　　「你還會看手相？」

　　他才不會信了她的鬼話。

　　「還行。」南妃妤也回了兩個字，隨後就不再主動搭話了。

　　最後車子在一中附近一個小區停下，南妃妤驚訝地看向洛擎， 這邊算是老城區， 但是因為近學校，房價高到沒邊兒了，他竟然在這裡有房子？

　　南妃妤跟著洛擎先上了樓， 9層， 只有三戶人家。

　　洛擎來到901， 拿出鑰匙打開門，嘴裡說著，「三房一廳， 空了一段時間，可能有點灰塵。」

　　南妃妤走了進去，「你不在這兒住？」

　　洛擎挑眉，尾音微微上揚，「你想跟我一塊兒住？」

　　「並不。」南妃妤回頭朝著他丟了兩個字，四處看了一下，隨後又道，「你想收多少房租？別說我隨便給，我不是隨便的人。」

　　洛擎輕笑一聲，身軀輕輕靠在牆邊，眸光落在她臉上，「那就三千。」

　　三千對南妃妤來說很貴，但是這套房如果租出去，絕對不止三千。

　　「警察叔叔，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簽合同？」

　　「不用簽了，我不會坑你的，押金也不用給，我不缺那點錢。」

　　「……」南妃妤低下頭，默默從書包裡掏出了一遝現金。

　　幸好上次從房東那裡拿回了一筆錢。

　　洛擎靜靜望著女孩兒一張張數著手裡的現金，有些心疼，但是這錢他必定是要收的，否則她怕是不敢住了。

　　從她手借過錢，他也不數，只是問了句，「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你哥哥？」

　　「等他高考完。」

　　「嗯。」洛擎點了點頭。

　　南妃妤瞥著他手心，果然沒有痣。

　　她皺了皺眉，上次還真的是她看錯了啊……

　　草莓都白種了！

　　正在這時，俞子謙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才接通那邊就傳來了跳腳的聲音，「周小喬，你在哪兒？家裡怎麼回事？房東說你搬走了？」

　　南妃妤昨晚就給俞子謙發了短信，說今天不能去給他補課，沒想到他一大早就跑去她家找她了。

　　「嗯，我搬家了。」她解釋完，給他報了個地址，免得他繼續吵嚷。

　　掛了電話後，她發現洛擎深邃的眸子正凝著她，嗓音沉沉襲來。

　　「不能早戀，別讓我知道你跟同學亂搞，嗯？」

　　她一天比一天耀眼，她學校裡那些小年輕，怕是抵擋不住她的魅力。

　　一想到她身邊圍繞著的那些花花草草，洛擎就忍不住蹙眉。

　　南妃妤剛要說什麼的時候，白鈺他們就一人拎著一個行李袋走了進來。

　　洛擎也收回了目光，心思有些複雜。

　　他竟然跟一個毛頭小子當了情敵。

　　俞子謙到的時候，洛擎他們已經離開了，南妃妤還在收拾。

　　「周小喬，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能幫你的……」俞子謙在她面前蹲下來，眼神有些哀怨。

　　「有什麼好說的，我這不是都解決了嗎？」南妃妤頭都沒抬。

　　俞子謙定定看著她半晌，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她沒找他幫忙，卻找了那個警察，難道在她心裡，他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下午南妃妤整頓好後，就去找周良奇了，俞子謙蔫蔫地跟著。

　　周良奇好像一整天沒出賓館的門，他們去到的時候，他還專注地坐在桌子前。

　　她有些擔心他壓力太大，會悶壞，所以陪他出來走了一圈。

　　學校正在佈置考場，所以已經封鎖了，不過有不少學生過來踩點。

　　在原主記憶裡，周良奇是考砸了的，但是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

　　南妃妤想了想，問了句，「哥哥，你有信心正常發揮嗎？」

　　周良奇看著校門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了她的聲音，斂了一下眼眸，低低應了一聲，「會正常發揮。」

　　可是在南妃妤看來，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

　　「那哥哥，你要加油哦。」南妃妤柔聲說了句。

　　周良奇偏頭對上她熠熠生輝的眼眸，眼底一暗，又快速移開了目光，嘴裡發出一個單音，「嗯。」

　　「周小喬，你就放心，你哥哥高二分班後就一直是第一名，這個理科狀元肯定都是他的了。」俞子謙在旁邊嘀咕了一句。

　　南妃妤瞪了一眼過去，示意他閉嘴，免得給周良奇增加壓力。

　　——

　　周良奇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南妃妤在門口等著他。

　　他走出門口時，被一個電視臺的記者攔了下來採訪。

　　遠遠地，南妃妤就看到了他的身影，用力朝他揮了揮手。

　　周良奇一邊回答記者的問題，一邊朝著南妃妤回應了一下，一向清冷的面容有了一絲溫暖。

　　女記者見此，還特意讓攝像師給了南妃妤一個鏡頭，問他，「那是你女朋友嗎？好漂亮啊。」

　　周良奇目光落在那道小小的身影上，啞聲道，「那是我妹妹。」

　　「啊，原來是妹妹啊，不過顏值真的好高啊，果然是兄妹呢。」女記者驚訝地說著。

　　周良奇朝她頷了頷首，走到了南妃妤面前，忽然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裡。

　　南妃妤微怔，小手在他背後拍了拍，「哥哥，還好嗎？」

　　看他的神情，好像不是很開心。

　　「嗯。」周良奇鬆開她，「回家。」

　　南妃妤抿了抿唇，「哥哥，有件事要跟你說。」

　　周良奇看了過來，隱隱有些擔心，「怎麼了？」

　　南妃妤把周良奇帶到了洛擎租給他們的那套公寓。

　　周良奇看了眼環境，還有房間的佈置，神情一直淡淡地，半晌才說了句，「那以後就住這兒，也方便你去上學。」

　　南妃妤鬆了一口氣，又看到他面容冷肅看了過來，「不准去打工，給我好好上課。」

　　「……」南妃妤抿唇沒開聲，其實她已經找到了一份兼職了，正打算今天晚上去來著。

　　周良奇一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了。

　　他聲音微緩，「把工作辭了，好好念書，我有時間打暑假工，錢的事你別管了。」

　　南妃妤半晌才憋出了一個字，「好。」

　　當天晚上，周良奇接了個電話後就跟她說，他可能有工作了。

　　南妃妤詳細問了一下。

　　才知道他在考場門口的採訪視頻不知道為什麼被傳開了，接著就有個傳媒公司看中了他，想簽他當平面模特。

　　明天要先去面試一下。

　　本來南妃妤想要陪他去的，但是她要上課，只能作罷了。

　　不過中午的時候，她就接到了周良奇的信息，說是面試通過了。

　　只是他當的是臨時的模特，按天來結算工資。

　　接下來一段時間，南妃妤每天看到他深夜才疲憊不堪地回來，她忽然有些擔心起來。

　　下午放學後，南妃妤在課室自習了一下，等到人都快走光的時候，她才離開。

　　因為貪方便，她回公寓都是直接走小巷的。

　　畢竟她現在武力值高，也不怕遇到小混混之類的。

　　她看了眼周良奇發來的信息，心裡問了一下零九九，【原劇情裡，哥哥沒上大學最後是不是也當模特去了？】

　　【是的，不過因為性格問題，沒能融入大環境，最後也是勉強能混日子罷了，在得知周小喬的死後，就退圈了，再無消息。】零九九回道。

　　【九九，要不你先把他的高考分數跟我說一下？】

　　南妃妤才問完，就看到前路被三個年輕男女擋了下來。

　　「同學，借點錢來用用唄。」為首的是個一米七左右的女生，短髮染成白色，黑色耳釘，看起來凶巴巴的。

　　「我沒錢。」

　　南妃妤不想打女生。

　　但是對方動作卻格外粗魯，伸手在她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同學，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非要我動手是？」

　　南妃妤猝不及防，後退幾步靠在了粗糙的矮牆上。

　　她活動了一下腕關節，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聽到巷口傳來了一聲厲喝。

　　「喂，你們幹什麼？！」

　　本來準備對南妃妤動粗的三個男女嚇了一跳，轉頭看到不遠處幾個高大男生，還是啐了一口連忙跑開了。

　　南妃妤轉頭看向巷口，幾個穿著球衣男生快步走了過來。

　　這個場景，何其熟悉，又何其刺眼。

　　林森也在其中，只是他目光觸及南妃妤的平靜的目光時，好像被電流擊中了一般，猛地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個傍晚。

　　周小喬，是她……嗎？

　　那個小太妹。

　　「周小喬，你沒事？她們有沒有弄傷你？」先開口的，就是上次那個用籃球砸了南妃妤的男生，叫方廷。

　　南妃妤目光掠過他們，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說不上溫暖，「沒事，謝謝你們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兒？要不要我們送你？」方廷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南妃妤依舊是拒絕。

　　方廷不顧夥伴的曖昧眼神，跟上了她，「還是我們送一下你，免得那些人又找你麻煩。」

　　這時林森忽然擋在了南妃妤面前，目光沉沉看著她，「周小喬，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直接拉過她的手，快速離開。

　　他身後的方廷都皺了眉，剛要追上去，卻被其他人拉住了。

　　方廷有些惱怒，「林森TMD的是吃錯藥嗎，喜歡就直說啊，還非等到我要追的時候插進來！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少爺，我什麼都讓著他？」

　　「少說一句，大家都是朋友。」旁邊的人勸道。

　　「他有把我當朋友嗎？整天冷著一張臉，我欠他了嗎？」

　　「人家周小喬還有個俞子謙在護著呢，指不定兩人早交往了，沒有公開而已，你就別和林森計較這些了，改天說開了就好。」

　　……

　　幾個男生相繼勸說，方廷瞪著林森的背影卻一直散不了心中那口氣。

　　這邊，林森將南妃妤帶到了偏僻的角落，才將她的手鬆開。

　　「周小喬，你之前休學，就是在當小流氓？」

　　他仿佛抓住了她什麼把柄似的，神色間多了一抹得意之色。

　　她這段時間，刻意忽略他，他心中的氣無從發洩，此時此刻，好像忽然找到了缺口一般。

　　南妃妤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語氣有些涼，「呀，你終於想起來了。」

　　看著她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神情，林森微惱，又嘲諷地掀了掀嘴角，「怪不得你總是不提以前的學校，原來是想洗白當個好學生，周小喬，你們當我們所有人當做傻瓜了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我以前的事？」南妃妤靠近他一步，明明比他矮了一截，但是卻逼得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那通透黑亮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霧霾，她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冷諷，「林森，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那天晚上，你們不也是當做沒看到，一走了之麼？」

　　她看著林森突變的臉色，又繼續說道，「說到這個，我還奇怪了，剛才還以為你們會視而不見，袖手旁觀呢。」

　　林森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被人摁在地上，就那樣平靜地看著他們離開……

　　明明他可以救她的，但是他卻什麼作為都沒有。

　　因為那時候的她，在他眼裡就是跟他兩個世界的人，她的所有遭遇，都是她自找的。

　　他不會同情她。

　　可是，一想到面前這個少女，就是那天被他們冷漠忽視的人，他心裡就一陣陣地刺痛。

　　他後悔了。

　　他神情僵硬，艱難開口，「你那天……」

　　「托你們的福，那成了我的噩夢之源。」南妃妤冷冷咬字。

　　是原主的噩夢。

　　林森瞳仁微縮，仿佛看到了她眼裡的傷痛，可是他不敢再問了。

　　他怕從她嘴裡聽到更多不好的事情。

　　他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她纖弱的背影離開，微微佝僂了腰，伸手掩住了英挺的五官。

　　這是十七年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卑劣。

　　甚至在剛才，他還拿她的曾經來攻擊她，取笑她。

　　他很想告訴她，他那天晚上報警了。

　　但是現在說這樣的話，卻一點分量都沒有，甚至還很可笑。

　　南妃妤回到小區門口，看到了一輛非常拉風的紅色蘭博基尼。

　　洛擎站在一旁，似乎在打著電話，看到她過來，直接掛了電話。

　　深刻冷雋的五官在夜色中格外迷人，那緋色的薄唇抿著邪魅的弧度，「小丫頭，帶你去兼職，要不要？」

　　南妃妤眼眸亮光微閃，點了點頭，「好！」

　　她倒是要看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就不怕我把你賣了？」洛擎發動了車子，還不忘調侃一句。

　　「警察叔叔，你敢嗎？」南妃妤一臉隨意。

　　洛擎瞥了一眼過來，意味深長，「嗯，我敢買。」

　　南妃妤：「……」

　　南妃妤沒想到，洛擎竟然帶她去參加地下賽車。

　　因為比賽要求要帶一個女生，所以他就把她帶過來了。

　　南妃妤看到熱鬧的人群，理直氣壯地提要求，「我要漲價。」

　　這可是拿生命在兼職啊。

　　洛擎輕笑，「今天是最後一場比賽，贏了有獎金，都給你？「

　　「有多少？」

　　「十萬。」十萬塊對於這些玩跑車的富家子弟，簡直是不值一提。

　　南妃妤一噎，抓緊了安全帶，小嘴裡溢出一句話，「走，上路。」

　　洛擎被她那財迷的樣子逗笑，「好。」

　　「警察叔叔，這應該是非法活動？你這樣參加真的沒問題嗎？」她又問了句。

　　「先打入內部，過幾天再一鍋端了。」洛擎的回答也像那麼一回兒事。

　　南妃妤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畢竟，洛擎在她眼裡就是個非傳統的痞子警察。

　　洛擎車技了得，竟然還真的拿下了第一，十萬塊輕輕鬆鬆就進了口袋。

　　但是南妃妤隻拿了他一萬。

　　「以後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找我。」

　　洛擎見她面不改色將現金放進書包，不自覺又勾了勾嘴角，「就這麼相信我的技術？」

　　昨天肖曉雅坐了他的車，今天直接就請假沒上班了。

　　「還行，我不暈車的。」南妃妤回了句。

　　洛擎低笑，看著她抱緊書包興奮難耐的模樣，心頭微軟。

　　紅色跑車開進了小區，南妃妤下車後，先抬頭看了眼九樓，沒有燈光，便知道周良奇還沒回來。

　　洛擎下車，送她到了公寓樓下，忽然朝旁邊的一棵老樹看了一眼。

　　等看著她上了樓，他才開口，「出來。」

　　下一秒，老樹後走出來一道頎長的身影。

　　正是周良奇。

　　洛擎打量了他一眼，覺得那個清瘦孱弱的男生，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而且因為身上那時尚的穿搭，也成熟了幾分。

　　「洛警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周良奇嚴肅開口。

　　洛擎沒等他問，直接開口回答，「我喜歡周小喬。」

　　周良奇怔住，咬住了牙關。

　　半晌他才道，「小喬才十七歲。」

　　「我可以等。」洛擎對上他視線，眼底透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周良奇畢竟還小，對於那些覬覦自己妹妹的男人，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就是覺得，很討厭。

　　可是，不可否認，洛擎對他們兄妹兩人可以說是有恩。

　　他冷著臉，開口說道，「別打擾我妹妹學習，她可以考很好的大學，她的未來，會很好。」

　　洛擎眯了眯眼眸，覺得這一幕有些可笑，但是又不得不重視。

　　「我知道。」他留了句，轉身朝著跑車走去。

　　——

　　周良奇的高考分數出來後，南妃妤覺得自己之前都白擔心了。

　　710分，省理科狀元。

　　填寫志願的時候，南妃妤是不在周良奇身邊的。

　　但是零九九提醒了她，周良奇並沒有填國內最高學府的b大，而是隔壁城市的一所普通大學。

　　南妃妤有些明白他這樣的選擇，他應該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生活。

　　不過，最後她還是偷偷幫他改了志願。

　　所以，當得知被b大錄取的時候，周良奇就愣住了。

　　南妃妤跟他解釋了一下，他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低低喊了她一聲「笨蛋」。

　　七月中旬，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南妃妤從考場出來，卻被林森拉到了天臺。

　　彼時周圍還有不少人在，都訝異都看了過來。

　　「林森，你這是做什麼？」南妃妤揉了揉腕關節。

　　這一個多月，兩人一直相安無事，他現在又發什麼瘋？

　　「周小喬，我查過了那晚的事，你把他們打進醫院了，你沒事……」林森聲音急切。

　　南妃妤聞言，眼眸瞥向她，「很抱歉，我會打架，讓你失望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小喬！」

　　「我當時是個人人厭惡的女流氓，小太妹，就算被lj也是我活該，你們沒有義務來救我，讓我吃個教訓，再好不過，你確定不是這麼想的嗎？」

　　她越是往下說，林森神情越發壓抑痛苦。

　　「周小喬，對不起，我……」

　　他一向以自我為中心，也從來不低頭，可是，在她面前，他卻一而再再而三低頭。

　　她是個很奇怪的人，一點點勾起他的好奇和探知欲。

　　等他發覺不對時，已經深陷其中了。

　　儘管她對他，不屑一顧。

　　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看她，想要靠近她，甚至想要取代俞子謙，成為那個讓她可以對著自己笑的人。

　　「林森，你不用跟我解釋，其實，我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噁心。」南妃妤神情冷漠下來。

　　林森面色鐵青，翕張著唇，緊緊握住了拳頭。

　　憑什麼……

　　憑什麼她這樣對他？

　　明明她對方廷他們，態度都還算好的，卻唯獨對他沒有好臉色。

　　南妃妤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這時俞子謙從門後走進來，眼裡冒著火焰瞪向了林森，「靠，林森你搞什麼鬼？拉小喬上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會被別人議論嗎？！

　　他就不喜歡周小喬的名字和別的男生扯到一起！

　　南妃妤拉過他，「俞子謙，我們走。」

　　俞子謙看向她，聲音弱了下來，「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回去跟你說。」

　　俞子謙點了點頭，瞥向林森時，卻又瞬間怒容滿面，「林森，我警告你，別總是來騷擾小喬。」

　　兩人離開後，天臺安靜了下來。

　　林森用力握緊了拳頭，胸腔好像被棉花堵了個嚴實，難受得厲害。

　　他為什麼要將那樣的女生放在心上，他喜歡的類型應該是費琳琳那樣的，天真開朗，努力認真……

　　可是這些，他也從周小喬身上看到了。

　　甚至更加耀眼。

　　他始終無法將他所認識的周小喬，跟那個終日厚妝裹面囂張乖戾的女流氓聯繫到一起。

　　在學校裡的周小喬，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也包括他的。

　　為什麼等到他的心淪陷之後，他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可是儘管如此，儘管周小喬對他厭惡至極，他還是覺得不死心。

　　「林森……」費琳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眼眶有些紅。

　　她明白，林森已經喜歡上周小喬了。

　　他這段時間的異樣，她都看在眼裡。

　　「你沒事？」費琳琳低聲問。

　　大家都以為林森喜歡她，但是林森從來沒有這麼說過，對她也只是比普通朋友好一些罷了。

　　所以，她甚至沒有立場來問他關於周小喬的事。

　　「沒事。」林森落下兩個字，錯身從她身旁離開。

　　費琳琳看著他的略顯孤寂和落寞的背影，心中好像梗了一根刺。

　　——

　　沒幾天，南妃妤在班群裡看到了期末考的成績。

　　她還是第一名，但是林森卻直線降到了第六名，所有人震驚之餘，就想起了期末考結束那天的事，私下紛紛來問南妃妤，兩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南妃妤沒說什麼，暑假來了，她本來還想找個暑假工的，但是俞子謙這傢伙忽然變得勤奮起來，愣是要天天補課。

　　周良奇很忙，經常深夜才回家，每次南妃妤都要等他回來才睡覺。

　　後來他要是太晚，就乾脆不回家了，不過還是時刻警告她，別在晚上偷偷出去打工。

　　南妃妤為了不讓他擔心，一直都乖乖聽話，但是每天晚上在家裡玩起了直播。

　　每天唱幾首歌，竟然還有不小的一筆收入。

　　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南妃妤一直沒見周良奇準備去b大報導的事宜，依舊在忙著工作的事，她就有些急了。

　　最重要的是，他三天沒回家，還不接她電話，每天就是回一條信息報平安。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躲她。

　　南妃妤想不出他躲她的理由，氣得胸口疼，於是只能找了洛擎幫忙。

　　他有渠道，想要找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

　　她才打了一通電話，洛擎就出現在了她樓下。

　　他來到她面前，「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找你那牛脾氣的哥哥？」

　　南妃妤點頭，眼眸紅通通的。

　　洛擎本來還想逗一下她，現在看到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裡就軟了。

　　他指腹拂了拂她眼睛，低聲道，「好，我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