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等南妃妤一覺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而且還是在一個寬敞的臥室裡。

　　她從床上起身，就發現寬大的床邊， 容昱高大的身軀蜷縮著， 顯然還在睡著。

　　聽到了她的動靜，他的緩緩睜開了眼眸。

　　他目光聚焦在南妃妤臉上，嗓音帶著初醒後的沙啞和性感， 「尹一言，當我女朋友。」

　　南妃妤沒有驚也沒有喜， 歪了歪頭，問道， 「你就這麼喜歡我？」

　　容昱湊了過來， 低聲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

　　說著，目光還在她身上掃了一下， 暗示意味明顯。

　　他曾經吻遍了她的全身， 她所有敏感的地方， 他都知道，她的小性子，他也清楚。

　　「……閉嘴。」南妃妤不其然也想起了上次的意亂神迷，臉頰上也染上了緋色。

　　容昱嘴角抿著邪肆的弧度，隔著被子一把將她摟緊，「尹一言，你逃不了的。」

　　他這輩子最確定的一件事就是， 尹一言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南妃妤被抱了個滿懷，整張臉都被埋在他身上，密密實實的荷爾蒙纏繞心頭，讓她四肢發軟。

　　這該死的容昱，不知道她經不起挑逗麼？

　　南妃妤回了宿舍後，免不了被捨友八卦了一番，她默認了容昱是她男朋友，畢竟這樣可以讓她未來幾年得以清淨。

　　「寓言cp成真，尹一言容昱浪漫跨年！」

　　一大早學校論壇裡就傳開了南妃妤和容昱的事情，兩人昨晚在宿舍樓下的照片也因為拍攝角度的原因而顯得格外唯美，還因此上了一回兒熱搜。

　　容昱是容氏集團年輕的繼承人，雖然經驗少，但是他手段卻驚人，收服元老，更換心腹，將容氏集團徹底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本身就是一個熱門話題，如今帶上了南妃妤，話題就染上了桃色了。

　　兩人從高中開始的故事就被編排了出來，又斬獲了一批腦殘cp粉。

　　對此，南妃妤感到無可奈何，看到網上那些以她和容昱為原型寫的帶肉的同人文，她感到老臉都紅了。

　　原來還沒到二十的容昱就已經身經百戰，一夜奮戰都不成問題……

　　也不知道容昱無聊時會不會看這些，看到了會不會覺得丟人。

　　畢竟，他還是童子雞啊。

　　——

　　「三點一飯天臺見，李言。」

　　下午時分，南妃妤看到手機裡的陌生號碼，還有這個陌生的名字，選擇先打一下這個號碼。

　　但是電話並沒有人接。

　　三點的時候，南妃妤準時出現在了一飯的天臺。

　　此時已經是過了午飯時間，所以天臺上並沒有人，她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個高大俊美的男生走了過來。

　　南妃妤眯著眼眸打量了一下，很快認出了他就是昨天晚上再校門口見過的那個勾引了程天晴的男生。

　　她不動聲色打量著他，讓她心驚的是，她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危險的氣息。

　　可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在昨天晚上之前，她並沒有見過這個男生。

　　「李言？」她開口問。

　　因為他名字裡有個字跟她一樣，所以覺得更加詭異了。

　　「李言……好聽麼？」他逼近了過來，黑黝黝的瞳眸裡映出了她嬌小的身影。

　　南妃妤不動聲色睨著他的臉，那張過分俊美的面容，如果她之前見過的話，不至於會忘記才對。

　　而且，他跟她說話的語氣，也挺怪的，就好像她跟他很熟一樣。

　　她後退了一步，皺眉問，「你和我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天禦和程天晴都曾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半年前兩人交往，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面前這個李言，怎麼還會和程天晴走到一塊兒？

　　「你姐姐？」李言嘲諷地勾著嘴角，「叫得還真順口。」

　　南妃妤也不是第一次從別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了，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只是程家收養的女兒。

　　但是像李言這麼直接嘲諷她的，還是第一次。

　　南妃妤目光也沒有絲毫感情，警告般盯著他，「我不管你是怎麼回事，不要接近她，你配不上她。」

　　第一眼看見李言，她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現在只是簡單談了幾句，她對他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他靠近程天晴絕對是有預謀的。

　　「那可由不得你了，程天晴現在可離不開我。」

　　李言剛說完，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接通後，還按了外放。

　　「李言，你在哪兒？我在圖書館等你好久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程天晴關切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傳來。

　　南妃妤微微變色，抿著唇沒開口。

　　「我馬上過來。」李言對著手機說了一聲，那邊女生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南妃妤才冷冷開口，「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你識相地話，就趕緊和她分了。」

　　顯然，她威脅的話，李言並未放在眼裡。

　　又或者，他像是故意在激她，「那你大可已勸你……姐姐，讓她離開我。」

　　南妃妤靜靜看著他，等他轉身走遠，才皺了皺眉。

　　她當然不會傻得直接跟程天晴說這件事，以免造成兩人之間的隔閡。

　　她只能用更加迂回的辦法，讓程天晴主動放棄李言。

　　——

　　傍晚，程父程母旅遊歸來，程天禦特地請了假，到學校接程天晴和南妃妤回家。

　　程天禦許久沒見程天晴，抱著她親吻了她的額頭，甚是親昵。

　　但是程天晴身子一僵，將他推開了，低聲說了句，「哥，言言還在呢……」

　　後座的南妃妤捂著嘴笑了笑，耍寶道，「我沒看見。」

　　程天禦被她逗笑，也沒多想，發動了車子離開。

　　南妃妤卻注意到程天晴低下了頭，緊緊抿住了唇，似乎在糾結什麼。

　　「言言，容昱和你交往了？」程天禦開始端上了兄長的架勢來逼問。

　　網上都在討論兩人的戀情問題，恐怕連程母他們都知道了。

　　程天晴也興致勃勃地看了回頭，「論壇上都說了呢，不過言言和容昱也挺配的哈哈哈！」

　　南妃妤眸光閃爍，猶豫一下道，「其實我喜歡的不是容昱……」

　　「那是誰？」程天晴快速接了話，似乎極為感興趣。

　　「說了你們也不認識。」

　　南妃妤拿出了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給兩人看，嘴裡說了句，「我喜歡他。」

　　程天晴在看到屏幕上李言的身影時，明顯地笑容都僵硬了。

　　南妃妤繼續道，「他跟我同一屆，跟我還是同專業，他人很低調，你們肯定不認識的。」

　　她特地查了一下李言的資料，的確是很低調的一個人，沉默寡言，沒有參加任何的學校社團，但是因為那張俊朗的臉，也收穫了不少迷妹。

　　程天晴幾乎一直是生活在蜜罐子裡，和程天禦的愛情也是風平浪靜的，如今李言冒了出來，不比程天禦差的顏值，還有一股讓女孩子癡迷地邪魅，自然會讓她也陷了進去。

　　「那他呢，喜歡你嗎？」程天晴聲音晦澀地問。

　　「我還不清楚……」南妃妤羞澀地低下頭，心裡感慨了一聲，她不覺得李言是真的喜歡程天晴，她要讓她看清楚李言的真面目，也只能這麼做了。

　　程天禦明顯有些不滿，但是見南妃妤這模樣，也只能道，「你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但是這個男生還得讓我考察考察，你別一頭栽了進去。」

　　南妃妤心下溫暖，點了點頭，重重加了一句，「嗯，哥哥不喜歡的男生，我絕對不要。」

　　「呵，小丫頭片子。」程天禦明顯被取悅了，心情似乎也變得格外輕鬆起來。

　　倒是程天晴僵著一張臉，嘴唇有些泛白，一直魂不守舍。

　　今天是元旦，是個開心的日子，她本來想過了今天，明天就跟哥哥坦白，說她喜歡上了李言，但是如今，她卻莫名地慌了。

　　李言比她小兩歲，她本就有些不確定他的心思，言言的魅力她清楚，如果李言喜歡上了言言，那她要怎麼辦？

　　還有哥哥，他那麼喜歡自己，而她卻背叛了他……

　　怎麼辦……

　　她好慌。

　　回到程家，程母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了。

　　溫馨的晚飯後，在程母的攛掇下，程天禦帶著程天晴出去約會了。

　　程天晴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非要帶上南妃妤。

　　程天禦本來是計劃兩人世界的，但是她這麼要求，他也不會拒絕。

　　三人到了冰雪世界後，南妃妤就朝著程天禦眨了眨眼，投了一個曖昧的眼神後，就迅速溜走了。

　　天氣本來就冷，他們還非要為了浪漫來看雪雕，她才懶得當這個電燈泡呢。

　　不過她才溜到了門口，就被容昱給堵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南妃妤微眯著眼眸問。

　　「因為我想知道。」容昱回了句，拽過了她的手重新走進了冰雪世界。

　　最後見她冷得縮成一團，容昱也不管什麼浪漫不浪漫，直接將她熊抱住，離開了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到了有暖氣的室內，南妃妤才緩過來。

　　容昱低頭睨著她，柔著聲音道，「尹一言，陪我吃飯。」

　　南妃妤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快九點了，他竟然還沒吃？

　　「去哪兒吃？」她問。

　　容昱抿了抿唇，須臾回了兩個字，「回家。」

　　「不行，我等下就要回去了，陪不了你。」南妃妤搖頭。

　　容昱擰了擰眉，遂轉頭看向了路邊的小攤，「去那兒。」

　　最後南妃妤還是陪著大少爺容昱在路邊攤吃了一份炒粉，還有一碗糖水。

　　等程天禦和程天晴攜手出來時，她就飛快丟下他，應上了兩人。

　　容昱手裡端著沒吃完的半碗紅豆湯，目光追隨著女孩兒的身影，直到她上了車後，他才將一次性碗放下，起身離開。

　　是夜，容昱因為腸胃炎被送進了醫院急診室。

　　南妃妤是第二天才重新聞上知道消息的。

　　她想到了昨晚的路邊攤，心裡有些自責，所以聯繫了容昱，跑去醫院看他。

　　媒體一直緊盯著容昱，她一出現，就讓媒體更為激動。

　　容昱出院後，閒著沒事就高調來學校看南妃妤，鬧得兩人的關係幾乎人盡皆知了。

　　儘管南妃妤並沒有答應當他的女朋友。

　　期末考試結束後，南妃妤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東西。

　　程天禦說要來學校接她，這個時候來接人的車特別多，她為了避免麻煩，就讓他在學校門口等，她拉著箱子過去。

　　走到校道上時，李言冒了出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尹一言，我很好奇，你跟程天晴說了什麼？」李言徑直開口。

　　程天晴最近對他冷淡了很多，甚至還拒絕和他親近了。

　　「你管得著麼？」南妃妤冷冷回了句。

　　「尹一言！」李言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南妃妤手生疼，只能鬆開了行李箱。

　　「李言，別動手動腳的，這裡還是學校呢。」

　　李言手掌用了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好像和她扛上了一般，「我還偏喜歡動手動腳。」

　　南妃妤看到了不遠處的程天晴，忽然停下了掙扎。

　　「李言，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故意扯著話題。

　　但是李言身軀卻忽然僵住了，黑眸死死盯著她，「你……知道了什麼？」

　　南妃妤微怔，倒是開始懷疑了起來。

　　難道她和他之前真的見過了？

　　不過李言身上總是給她一直熟悉的氣息，說不定還真的是她忘記了而已。

　　「李言……」程天晴的聲音幽幽地傳來過來。

　　李言驀地撐大了眼眸，卻對上了南妃妤含笑的眼睛。

　　「姐姐？」南妃妤用力咬了一下下唇，嘗到了血腥味，才從李言懷裡探頭出來看向程天晴，眼眸裡充滿了疑惑。

　　程天晴緊緊盯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心如刀割，他吻了言言？

　　「李言，你不要臉！你怎麼可以這樣？！」一邊和她交往，一邊又欺騙了言言！

　　程天晴拽著南妃妤的手，將她從李言懷裡拉了出來。

　　「李言，我對你太失望了。」她瞪著李言，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眼睛已經氣得通紅。

　　「怎麼回事？」程天禦的聲音讓三人安靜了一瞬。

　　他目光掃過李言，眼底閃爍著幽暗的光。

　　程天晴呆呆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渾身發冷。

　　「哥哥，這是李言……」南妃妤低聲介紹。

　　「我是天晴的男朋友。」李言看著南妃妤，補充了一句。

　　他的聲音落下，又是一片死寂。

　　「男朋友？」程天禦重複著這三個字，目光幽幽看向了面色煞白的程天晴。

　　「對，他是我男朋友。」程天晴僵硬的開口。

　　「為什麼？」程天禦緊緊握著拳頭，克制著胸口洶湧的怒意和失望。

　　她明明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結果卻又和別的男生牽扯不清……

　　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程天晴咬著沒有血色的唇瓣，輕笑了一聲，「哥，我以前把你當成唯一，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卻不是你的唯一，在你眼裡，我跟言言似乎是一樣的地位……你疼我，也疼她，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差別，有時候我在想，你真的是把我當成異性來喜歡嗎？你真的把我當成女朋友嗎？」

　　李言追她的時候，她感覺到很新鮮。

　　所以，她才會答應了他。

　　是她對不起了程天禦。

　　程天晴的話，讓程天禦無力反駁，他是個內斂的人，很少去主動表達自己。

　　「言言是妹妹，你是我愛的人。」他嗓音低啞，語氣卻無比確定。

　　他沒想到自己的態度會讓天晴誤會。

　　這是他的錯。

　　「哥……」程天晴望著他通紅的眼睛，不斷掉著眼淚，這是程天禦第一次這麼確定地告訴她，他愛她。

　　半年前，她生日的時候，他只是讓她當他女朋友。

　　她順理成章地當了，那時候的他們，不曾提起過愛字。

　　只是彼此之間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天晴。」李言低聲喚了一聲，「那我算什麼？」

　　程天晴看過去，卻只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他明明那麼親密地將言言摟在懷裡，他們甚至親吻了……

　　她目光落在南妃妤發紅的眼眶上，更是覺得無地自容，面前的一切都亂糟糟的，讓她無所適從。

　　她覺得自己很渣，害了所有人。

　　正在這時，南妃妤忽然爆發了，她狠狠一推李言， 「李言，你這個大豬蹄子，你不喜歡我還對我這樣，我恨死你了！你才沒有資格喜歡姐姐！」

　　南妃妤說完，轉身就飛快地跑開了！

　　程天禦擔心她，又不放心程天晴，所以只能拉著她追了上去，只留下李言在原地。

　　「呵……」李言冷笑了一聲，看來他的演技，還遠沒有她那麼純熟，竟然被她坑了。

　　南妃妤跑得飛快，一會兒就沒影了。

　　「哥，對不起……」程天晴停下腳步，似乎想通了什麼，低著頭死死咬著下唇。

　　程天禦僵硬地轉過身，用力握著她微涼的手，「不要說對不起，天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永遠，這三個字，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

　　程天晴聽著他低低柔柔地嗓音，再一次淚崩，用力將他抱住，「對不起……」

　　這是她此時唯一的感受。

　　她怎麼能喜歡上別人……

　　怎麼能背叛面前這個對她只有無盡溫柔的男人……

　　程天禦眼底幽暗，手臂也用力將她箍緊。

　　他也會傷心。

　　剛才那一刻，心好像碎了一樣。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能讓她離開他。

　　他喜歡了她很多年了，也習慣了她的存在，她的心裡除了他，不能再有其他人。

　　不遠處，南妃妤探著頭看著兩人相擁的身影，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她轉身回到了剛才爭吵的地方，李言還傻傻地站在那裡。

　　她剛要過去，卻忽然看到一個小女生來到了他身前，笑眯著眼跟他說，「哥哥，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剛才都找了你好久了，我們趕緊出去，爸爸在等著了。」

　　李言伸手摸了摸她腦袋，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僵硬，他嘴裡冒出了兩個字，「走。」

　　南妃妤腳步僵在了那裡，看著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目光一滯，她記得這個女生，是當初參與《觀察志》拍攝的城市家庭的女兒李佳。

　　她記得李家只有她一個女孩兒，霍雨進去後就當了她的哥哥，現在她怎麼冒出了個叫李言的哥哥？

　　李言，霍雨……

　　兩道身影重合，南妃妤恍然大悟。

　　霍雨……他沒死，還變成了李言嗎？

　　「霍雨！」南妃妤忽然大聲喊了一聲。

　　李言的背影瞬間僵硬下來。

　　就連他身邊的小女生也驚訝地回過頭，看向了南妃妤。

　　半晌，李言低頭跟小女生說了句什麼，小女生看了一眼南妃妤，迅速轉身跑開了。

　　李言來到了南妃妤面前，黑幽幽的眸光，儼然跟當初霍雨的一模一樣。

　　「你果然是霍雨……」南妃妤聲音帶著一絲感慨，目光在那張陌生的臉上逡巡。

　　沒有一絲相似，這張臉大概是經過全部的調整。

　　李言面無表情，似乎根本不訝異，也不擔心她發現了他的身份。

　　他緩緩開口。

　　「尹一言，我以前嫉妒你，想要毀了程家，想看著你跟我一樣最終被拋棄，可是漸漸地，我發現我想要得到你，尹一言，我們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只有我和你才是一樣的人，最應該在一起的，也是我們。」

　　南妃妤簡直覺得在聽天書，霍雨改頭換面之後，想法卻依舊這麼偏激。

　　「可笑。」一道聲音卻冷冷傳了出來。

　　南妃妤和霍雨一同看過去，容昱靜靜靠著一棵樹，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他走了過來，嘴裡還冷冷吐字，「霍雨，你不過一個小丑，卻還想拉著言言成為別人的笑話，你心裡應該很自卑，所以才會覺得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覺得自己被排斥了，你就是見不得言言好罷了。」

　　霍雨面色變得鐵青，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容昱冷哼一聲，拽過了南妃妤，拉著她離開。

　　離開沒多久，容昱就皺眉道，「笨蛋，一個小丑也值得讓你這麼費心？」

　　南妃妤抽回手，站定下來。

　　他長指摁在了她咬破了的下唇，眉間的褶皺更甚了，語氣陰森地問，「誰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