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南妃妤感覺身體也沒有那麼差， 就想著出院回家住。

　　南傅也是心疼她總在醫院，所以檢查了一番後，也就應允了。

　　不過他臉上愁雲密佈， 似乎心有鬱結。

　　南妃妤猜想可能是昨天來醫院交流的那個天才醫生拒絕留院了。

　　原劇情裡也提到過這麼一回事，那個淩醫生是個大忙人，交流會後第二天就離開了。

　　南妃妤換回了便服， 夏天已經幫她收拾了， 她背了個書包就可以走了。

　　南傅讓南深來接送她，她本來已經拒絕了， 但是沒想到出了醫院門口， 還是看到了南深的車。

　　黑色奧迪的車燈閃爍了幾下， 她當做沒看到， 直接走了過去。

　　車慢慢開在她身旁，車窗也按了下去， 南深皺著眉看出來， 「南子語， 上車。」

　　南妃妤視而不見， 加快了腳步。

　　南深以前是很寵原主的，但是在喜歡上王昕昕後，可沒少因為她的事來教訓原主， 不管原主做什麼， 好像在他眼裡都是無理取鬧，都是耍性子，都是錯的！

　　在停車場出口的時候， 一輛車忽然開出來，南妃妤嚇了一跳。

　　幸好車子停得及時，她摔在了車前，只是碰了一下膝蓋，擦破了點皮。

　　「子語，沒事吧？」南深也嚇了一跳，連忙下來把她扶了起來。

　　他這個堂妹從小就嬌滴滴的，心臟也不好，當然是被二叔捧在手心上疼著寵著的，以前受了點傷都會紅著眼睛哭唧唧，然後鬧得個人仰馬翻。

　　可是現在，她只是看了眼膝蓋，竟然沒有發脾氣。

　　南妃妤心裡歎了一口氣，鬱悶地把南深推開，又朝著車主頷了頷首，又徑直走開了。

　　本來就是她沒看路，自然怪不得車裡的人。

　　此時車裡，開車的男子看著人遠去，才重新發動了車子，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小美女還挺禮貌的。」

　　這時，後座裡，男人低沉又惡毒的話傳了過來，「是個美人，可惜，快死了。」

　　「不是吧，你這樣都能看得出來？」淩智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後座裡，淩遠已經低下了頭。

　　那仿佛被精心雕琢的深邃五官，在微暗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有魅力，只是那薄削的唇也透出了幾分涼薄之意來，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淩遠翻看著手裡的資料，漫不經心回了一句，「南傅給我看過她的資料。」

　　心臟病，被南傅用天價藥物在吊著而已。

　　淩智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了，剛才那個男的好像是南深，那個女孩兒難道是南家有心臟病的那個南子語？」

　　淩遠翻資料的手頓了一下，薄唇翕張，「是叫這麼個名字。」

　　名字也是好聽的。

　　「南傅剛才找你就是為了讓你給他女兒看病吧？你不肯？」淩智有些好奇。

　　「他們父女兩人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為了自己活命，要取別人的心臟，這種人救來做什麼？」

　　「還有這事？」淩智微楞，他倒是沒聽說過這事，淩遠是怎麼知道的？

　　「無意中聽到的。」淩遠眼眸半眯著，心思也不在資料上了。

　　可是他也只是剛好聽到而已，他知道這場手術後來並沒有進行。

　　想到剛才那跌倒在車前的小仙女一樣的人兒，他還真的有些好奇，她真的狠毒到要拿別人心臟？

　　「淩智，我再待幾天，待會兒回家吧。」淩遠忽然開口。

　　淩智回頭看了一眼他這做事總是高深莫測的大哥，也懶得再問了，「好。」

　　——

　　南妃妤打了出租車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吃飯。

　　原主的母親十幾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現在家裡除了父女兩人，就只有一個保姆阿姨了。

　　此時就□□點鐘，吃飯的人還是挺多的，店家在門口都放了一排的桌子。

　　南妃妤勉強在角落的地方坐下，跟一對小情侶拼桌了。

　　這家店的蛋捲和烏冬面都不錯，原主之前也喜歡來。

　　南妃妤正吸溜著面的時候，忽然對面的年輕女孩兒爆發了，她狠狠一摔筷子，衝著身旁的男朋友喊，「你夠了，劉藝，你喜歡看你就看個夠吧！」

　　筷子上一滴醬汁濺到了南妃妤臉上，她伸手抹去，也抬頭看了一眼小桌對面的小情侶。

　　此時男生抓住了女生的手，慌亂地解釋，「你別鬧了，我看誰了？你別這麼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劉藝，你敢發誓你剛才沒偷看這個女的？！」女生悲憤地指著南妃妤。

　　「……」南妃妤無辜地眨眼，看向了那個男生。

　　誰知道那個男生竟然赤紅著臉不敢看她，還結巴地辯駁，「我沒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更別說是他女朋友了。

　　女生氣得冷笑，拿起了包包轉身要走，男生著急地拉住她，也不管在場那麼多人看熱鬧，「你去哪兒啊？我們好好說，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我鬧？分明就是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我就看一下而已嘛，都坐對面了我能裝作沒看到嗎？！」男生這時說話語氣也衝了。

　　「甩了他吧。」南妃妤頭也不抬，語氣淡淡丟出了一句。

　　原主的性格也是屬多管閒事的那種，不會特意幫誰，只是會就事論事插一下嘴。

　　「你說什麼？」女生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我說，甩了他，他配不上你。」南妃妤掀眸看了她一眼。

　　男生一聽，更著急了，他警告地瞪了一眼南妃妤，「你誰啊，憑什麼管我的事？！信不信我揍你？！」

　　然而女生聽了她這話，卻忽然紅了眼睛，「劉藝我真是受夠了你了！」

　　丟下這一句，她就飛快跑開了！

　　男生見狀，狠狠看著南妃妤，當真要伸手來拖拽她。

　　不過這時候，一隻手掌卻伸過來擋住了他！

　　南妃妤順著那纖細的手腕看過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王昕昕！

　　她竟然罕見地穿了一條及膝碎花裙，那清新的顏色倒是將她襯托得更加清純可人了。

　　王昕昕將那個男生趕走後，眼神複雜看向了她，「你沒事吧？」

　　她身後還站著周黎的身影，只是他此時面容冷漠，明顯在壓抑怒火。

　　「我沒事。」南妃妤面無表情，眼神也冷冷的。

　　「南子語，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跟蹤我們？」周黎來到了桌前，冷聲質問。

　　這樣的事，她以前也沒讓人少做。

　　「周黎，你胡說什麼啊？」王昕昕連忙拉住了他。

　　男人變心後，還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南妃妤心裡冷嗤著，臉上卻不動聲色。

　　她緊緊握著金屬筷子，聲音有些壓抑，「周黎，你高三的時候壓力大，我經常帶你來這裡吃東西……」

　　「你提以前的事情做什麼？都過去了。」周黎握了握王昕昕的手，打斷了她。

　　王昕昕面色有些僵硬，不敢去看南妃妤的臉色，甚至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

　　「是啊，都過去了。」南妃妤宛如低喃，慢慢抬頭看向周黎，「所以我連來這裡吃飯的權利都沒有了麼？我的前男友。」

　　本來旁邊豎起耳朵偷聽的食客就不少，現在聽到竟然是前任相見，便更加八卦了，紛紛轉頭光明正大地瞥著三人。

　　周黎面色微變，心裡篤定南妃妤就是故意來搗亂的，有她在的地方，就沒有安寧可言。

　　他拉著王昕昕的手，面色不愉地離開。

　　南妃妤也不管周圍的人什麼眼神，低頭吃自己的。

　　不過她覺得有兩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她轉頭看了眼，在角落裡有兩個長相格外出色的男人。

　　那模樣，還真是符合她胃口。

　　只是她並不認識，也暫時不打算去泡仔。

　　她收回視線，零九九卻忽然提醒她，【淩遠，享譽國際的天才醫生，他在國外還成功做過一台換心手術。】

　　【就是成功裝了人工心臟的那人淩遠？】

　　南傅為了原主，很想把他請回來，但是一直沒成功。

　　到了後來，他準備將原主送出國去治療，但是原主沒等到那時就把自己作死了。

　　【是他。】零九九給了肯定的答案，【附加任務：讓他給你做手術，100積分，接不接？】

　　【他這樣子，真的能做手術？會不會讓我提前死掉？】南妃妤覺得有些不靠譜。

　　【……那你接不接？】

　　【接。】反正現在她就是早死或者晚死而已。

　　南妃妤看著剩下的半碗面，眼睛乾澀刺痛，然後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湧了出來，掉在了面裡。

　　零九九呵呵。

　　不遠處的桌上，淩智伸胳膊撞了淩遠一下，「小丫頭哭成淚人了，看起來好可憐。」

　　淩遠掀眸看了眼，嘴裡也是冷淡地說了一句，「再哭，就該叫救護車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吃完，離開這個吵雜的地方。

　　如果不是淩智非要拉著他來這裡吃什麼情懷，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店裡，還免費看了兩出戲。

　　不過，小丫頭還挺好玩。

　　淩智：「……」

　　淩智低頭扒了兩口飯，也有些吃不下了。

　　這是以前高中常來的地方，本來想拉著大哥好好回憶一下，但是吃慣了大魚大肉，還真的有些不適應這裡的食物了。

　　正在這時，他旁邊的淩遠忽然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剛才那個小丫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小丫頭似乎很難受，低著頭捂著心臟，大口大口喘息著，旁邊竟沒有人注意到。

　　「淩智，開車！」淩遠一把將南妃妤抱了起來，朝著淩智喊了一聲。

　　淩智反應過來，拿起車鑰匙就跑了。

　　旁邊的食客反應過來，看著淩遠懷裡面色蒼白，唇色卻青黑的女孩兒，紛紛挪著椅子讓開了一條道來。

　　淩遠將南妃妤抱了上車，淩智也馬上將車發動，還不忘問一句，「大哥，她不會要死了吧？」

　　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南妃妤其實只是有些心悸喘不過氣來，然後放大來演了，現在聽到淩智的話，還聲音微弱回了一句，「你才要死了……」

　　淩智沒想到她還這麼清醒，只是訕訕笑了一下，不過卻也放心了一些。

　　說話還這麼利索，看來是死不了。

　　淩遠擰著眉，拿出了隨身聽診器，想要伸入了南妃妤的領口。

　　但是南妃妤卻伸手搭在他手背上，阻止了他。

　　明明很虛弱，卻像個幼崽一樣警惕地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鬆手。」淩遠居高臨下地命令著。

　　「他是很厲害的醫生，你別怕。」淩智也這麼說。

　　南妃妤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也不再擋著他的手了。

　　不過在淩遠伸手進她衣服時，她有些不自在地瞥開了臉，他到底是不是借機在耍流氓啊？手指都碰到她好幾下了！

　　半晌後，淩遠收回了聽診器，又看了一眼她泛紅的的臉頰，開口說了句，「不用去醫院了，找個地方把她放下車。」

　　「啊？」淩智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南妃妤。

　　肯定是她現在情緒穩定了，也不危及生命，所以他大哥就變回冷血無情的那個淩遠了。

　　南妃妤倒是沒覺得什麼，她靠著車門透過氣來，已經沒有剛才心悸的感覺了。

　　淩智還是有點任性的，竟然將她送回了南家所在的小區。

　　從剛才短暫的接觸來看，淩遠這個人性格有些怪，他不會對一條即將凋零的生命坐視不管，但是他又明確拒絕了她爸爸……

　　想到他剛才飛快跑來的身影，竟莫名讓她有些心動了。

　　南妃妤的身影進入小區後，車子也駛遠了。

　　淩遠看著後視鏡裡消失的身影，不自覺摩挲了一下食指。

　　還真軟……

　　——

　　本來原主這個年紀應該是在上學的，但是她身體不允許，所以基本上想學什麼就請老師來。

　　她倒是參加了高考，但是沒考到好的大學，也就沒去了。

　　南家還算富裕，她也不用憂愁吃穿，所以她的生活還挺幸福的。

　　原主會畫畫，還挺厲害，她的願望是能辦自己的畫展，但是生活閱歷限制了她的畫的深度，她的畫總是缺少點什麼。

　　南妃妤在之前的世界也學過畫畫，所以打算把原主這個長處繼續發揚一下。

　　她在家的時候整天待在畫室，南傅每天準時回來陪她，還讓阿姨時不時看著她。

　　一直到了每週定期檢查的時間，南傅才帶著她去了醫院。

　　他今天看起來很激動，說讓她見一個醫生。

　　南妃妤猜測是淩遠，但是並沒說破。

　　她做完檢查在病房裡等待的時候，周黎的身影忽然闖了進來。

　　他短髮有些淩亂，額間布著汗水，眼神卻格外地冰冷。

　　「南子語，昕昕呢？你到底把她藏到哪兒了？！」

　　南妃妤神情微楞，心裡卻想給劇情大神鼓掌了。

　　原劇情裡，王昕昕看到周黎和原主在醫院大鬧一番後，知道了原主的病情，出於各種複雜的心情，她決定暫時冷靜一下，也不再和周黎見面，所以打算一個人去了臨市旅遊。

　　原主這時候再次將她綁架，周黎自然找了過來質問。

　　可是現如今，南妃妤並沒有插手他們兩人的事情，王昕昕此時可能已經到了臨市了。

　　周黎卻以為是她將她綁架了……

　　「周黎，我不懂你說什麼。」南妃妤十指交纏，挺了挺胸膛看著他。

　　「不懂我說什麼？」周黎來到她面前，鷹眸逼視著她，「我讓你把昕昕交出來，否則，把警察驚動過來，你以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這時南深也走了進來，眼神裡也盡是不贊同，「子語，上次鬧得還不夠嗎？快把昕昕交出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對你對二叔都不好。」

　　南妃妤目光從兩人臉上劃過，僵硬地咧了咧嘴，似笑非笑，眼神裡更多的是嘲諷。

　　「所以，你們都覺得是我把她綁架了，覺得我要挖了她的心麼？」

　　「這不就是你的準備麼？」周黎狠狠咬字，「南子語，你的命是命，昕昕的命也是命，你不能那麼自私。」

　　他仿佛救人苦難的菩薩，說話語氣都很高深莫測。

　　南妃妤聽了，卻想笑。

　　「周黎，你以為上次我綁架她，是真的想要她的心臟麼？」她忍住了湧到眼眶裡的淚水，定定看著周黎。

　　周黎愣了一下，凝著她蒼白哀戚的面容，一時竟然沒法開口說些什麼。

　　南妃妤接著張嘴，聲音帶著無邊的苦澀，「周黎，我只是想看看，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能惡化到什麼樣的地步……」

　　「小語……」周黎一時僵住了。

　　她自從住院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樣柔軟而脆弱的姿態來了。

　　他細細想著她的話，覺得心頭堵得厲害，時間真的很可怕啊，他和她曾經一起長大，他們是發誓要白頭的情侶，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對彼此再熟悉不過了。

　　為什麼，此時此刻，卻敵對成這樣？

　　「南子語，我們關係惡化，難道不是因為你麼？我說過，不要動昕昕……」本該強勢的話，但是周黎說出來聲音卻微微顫抖。

　　他對著那張憔悴的臉，說不出狠話了。

　　「是因為我麼？」南妃妤垂下眼睫，似乎在喃喃自語，神情恍惚，「從我出生到現在二十一歲，我們幾乎形影不離，周黎，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也說過，會陪我到永遠的的，你忘了麼？」

　　她說到最後一句時，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周黎，那眼眸霧濛濛的，如同隔了一層紗，卻讓他無形中感到窒息。

　　「那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周黎握了握拳，卻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是啊，南子語，他曾經愛過的女孩兒，他當初為了讓她活下去，殺人的念頭也起過了。

　　曾經在他眼裡，只有一個南子語。

　　可是，那只是曾經了。

　　他不想承認，在她無理取鬧提出分手的瞬間，他竟覺得鬆了一口氣。

　　因為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王昕昕。

　　「是啊，分手了。」南妃妤輕輕掀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個蒼白失色的笑容，苦澀又辛酸，「半年前，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跟我說，要找人治好我，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半年後，你也是在這裡呵斥我自私自利，我知道，人心是會變的……所以周黎，我已經不怪你了。」

　　她停頓了一下，捂著胸口低低喘了幾下，才接著說完，「我這身體，根本就沒有永遠可言……你理應，找更好的人，代替我，愛你。」

　　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但是每一個字眼，又好像是一把把的利刃，在眾人心上劃過。

　　這一刻，周黎和南深都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看著她，眼瞳卷起了巨大的風暴。

　　周黎驀地想起很多事情，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過往，他曾在這裡對她說過，她是他的生命之重，別人的千百條性命，都不及她一個人，他說他會給她找來心臟源，讓她恢復健康。

　　那時候她還滿臉惶恐拉著他，就怕他做傻事。

　　可是後來，他喜歡上了王昕昕。

　　他就覺得他的世界中心變了，小語成了那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麼一想，他就覺得可怕。

　　小語說得沒錯，他自己，先變心了。

　　病房裡寂靜得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南深看著沉默下來的女孩兒，覺得心頭壓抑不已。

　　他之前一昧偏袒著王昕昕和周黎，也站在了他們的角度，覺得子語變得蠻橫不講理，還自私殘忍。

　　可是如今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只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些罷了。

　　在她那麼困難和絕望的時候，說好要陪著她的周黎卻變心了。

　　周黎陪在了別的女人身邊，甚至還來譴責她自私，殘忍，不管換做是誰，都會崩潰，都會失去理智吧？

　　「小語……」周黎緊繃著臉，顫著手握住了南妃妤的手，「你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南傅的聲音給打斷了，「小語當然不會有事！周黎，我讓你別再來的，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麼？」

　　南傅陰著臉走了進來，顯然兩人是把剛才的一幕都看到了。

　　他身後還跟著穿了一身白大褂的淩遠。

　　淩遠掃過面前三人，最後深幽的目光落在了床邊的女孩兒那蒼白得仿佛馬上會死去的臉上。

　　下意識的，他又摩挲了一下食指。

　　「我……」周黎還沒從複雜的情緒中緩過來。

　　南傅又冷嗤道，「小語這幾天都在家，大門都沒出，更沒有找過你的女朋友！你要找人也換別的地方找去！」

　　想到王昕昕，周黎剛要說什麼，南深卻將周黎拉過，沉聲道，「周黎，出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