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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穿梭》第149章
第 25 章

  不費一兵一卒把大哥帶出來——這件事太具誘惑力以至於少爺覺得金主爸爸在吹牛:「怎麽做?」

  「你的證件都帶齊了嗎?」

  「帶了,真的和假的, 都隨身携帶的。」

  三個月前, 少爺經過父親書房門口時,無意中聽說自家大哥在美國遇害, 於是半夜偷偷摸進他爸的書房, 翻閱了所有資料,分析出大哥的遇害地點可能是Southern Cross。之後,私底下找人做了假.證件, 翹家來了美國。

  少爺是大四學生, 跟學校老師說家裡安排他去山區支教, 老師沒有懷疑, 以爲少爺家打算讓少爺從政, 要做漂亮履歷。

  結果,少爺轉頭對家裡說, 他跟學校申請去山區支教了,家裡也沒人懷疑。因爲老大管他管的嚴, 所以老二從小就是大院裡出了名的乖寶寶, 比大院裡的女娃娃都要乖。

  沒人能想到乖寶寶有朝一日會瞞著所有人辦假.證件混到美帝去做陪酒小哥。

  少爺幷不是來給他大哥報仇的,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超級英雄,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搗毀犯罪集團。

  只是那沓資料最後寫著「判定遇害,屍體下落不明」, 十個大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臟。從那時起, 他的胸腔裡憋著一股憤懣之火, 幾欲把一切焚燒殆盡,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叫囂著要找到大哥,要把大哥帶回家。

  可是等飛機落地,少爺獨自一人游蕩在華盛頓的街頭巷尾時,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麽幼稚,多麽可笑。要不是他小有身手,也許沒兩天就要被一群混混弄死了。

  再後來,他想盡辦法混進Southern Cross,每天見到的領導只有領班和經理。那時,他已經不再有來時的奢望,頂多趁著上下班人員混雜的時間,四處看看,亂找一氣。

  原計劃進行的不順利,少爺只能用「大哥生前來過這裡」這種軟弱無力的說辭安慰自己。直到今天遇上方立安,簡直是天降神兵。

  方立安才不管這個瓜娃子心裡如何激動,她只知道,老實人平時不作死,因爲一作就死。

  「淩晨五點有華盛頓飛北京的航班,一會兒離開酒店,你直接打車去機場,坐那班飛機回國。」

  「這怎麽行,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少爺抗議道。

  「說實話,你在旁邊只會拖累我。到時候,還得顧及你的安全,我可能會死得更快。」方立安無情道破事實。

  「……」拖後腿的少爺爭取道,「那我等你一起走。」

  「不行。」方立安一口拒絕,「我不確定到時候具體是個什麽情况,萬一敵人去機場攔截,我脫身了,你却被扣下來了,我還得去救你。所以,在我行動前,你先離開,只要你安全離開,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被冠以「拖累」、「拖後腿」、「後顧之憂」的少爺沒有理由再拒絕,但方立安一個人去真的能平安歸來嗎?

  少爺:「我可以先走,但是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否則,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做這件事的。那畢竟是我哥,不是你哥。」

  「等我把他送回國,他就是我哥了。」方立安戲謔道。

  「……」少爺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臉頰緋紅,不自然道,「說正事呢,你正經點。」

  「我會很多法術,你要看?」

  「不看了吧……你的眼睛……」少爺不敢再讓她使勁。

  「沒事,這個跟那個不是一回事。看清楚了!」方立安從褲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紙,貼到自己身上。

  少爺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道:「人……人呢?」

  「在這兒呢~」方立安挪了挪身體。

  在少爺看來,就是地毯上的毛自己動了動。

  「你好厲害!」他驚嘆道。

  方立安揭下符紙,顯出身形,得意洋洋道:「當然厲害,不然怎麽做你的金主爸爸~明天我隱身過去,誰也發現不了,放心吧!」

  「那我哥……你怎麽……」

  「我有一個乾坤袋,到時候把你哥放進去就可以了。等回到國內再……只是可能委屈你哥了……」方立安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會,我代我哥謝謝你。」少爺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立安雖然看不見,但感受到一股氣流通過,大致猜到他的動作,微笑道:「不用謝,能把英雄送回家,我感到無比榮幸。」

  聽到這句話,躬著身的少爺鼻頭微酸,眼眶發熱,胸中積累多日的怫鬱與激憤仿佛終於找到了出口。泪水像斷了綫的珍珠項煉,飽滿沉重,一顆接一顆地砸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從知道哥哥的死訊起,他就一直憋著一口氣,不哭不鬧,裝作若無其事,沒人知道他的心痛得發顫。

  此時此刻,少女的話讓他再也按捺不住泪意,毫無形象可言地蹲坐在地,捂臉痛哭,哭英年早逝的哥哥,哭失去哥哥的自己,哭少女口中的英雄……

  方立安嘆了口氣,异國他鄉,孤獨的尋親之旅必定充滿了各種難以想像的艱辛與苦楚。她忍著疼痛探出神識,移步上前,擁抱少爺,予以溫暖。

  被人抱在懷裡,少爺哭得更凶了,他張開雙手,回抱方立安,泪水像開了閘一般,奔涌不息。

  等他哭到打嗝,收了聲,才發現某人的前襟沾滿了他的鼻涕眼泪,白襯衫因爲被浸濕變得透明起來,暴露出裡面的白色內衣和姣好的弧綫……

  少爺懊惱,一邊擤鼻涕,一邊道歉:「對不起,我失控了。」

  「沒關係,都是小事。」方立安大方地轉移話題,「一點半了,我給你訂機票,你洗把臉就趕緊走吧。」

  少爺把自己的假.證件給她,起身去衛生間,等他出來,又恢復了英俊瀟灑的超高顔值。

  方立安叮囑道:「畢竟關係到你哥哥的身後事,回國後,要第一時間跟你父母坦白,有些關節需要他們打通。我明天同一時間的飛機回北京,你可以帶著你爸媽來接他。明白嗎?」

  「嗯。」

  「去吧。」方立安遞給他一叠錢,有紅有綠,祝福道,「一路平安。」

  「謝謝!」少爺突然想起,「我叫許喬鬆,山有喬鬆,隰有游龍。你呢?」

  「保密。你可以叫我小仙女。」

  「……」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後,許喬鬆連夜離開了酒店。

  方立安則是到外面晃悠一圈,揭掉易容符打車回到原來的酒店,換上乾淨柔軟的睡衣,呼呼大睡。

  床頭的便利貼從「我出去玩了,不要擔心。」變成了「我睡的很晚,不要叫我起床,請讓我睡到自然醒,謝謝!另外,訂十九號上午五點的機票回國。」

  一覺睡醒已是中午十二點,昨晚果然勞累過度,方立安可從來沒起這麽晚過。

  「起來了?想吃點什麽?我叫客房服務。」倪雨陽幷不敢把老闆一個人丟在酒店,在她眼中,老闆還是個孩子。

  方立安按揉空曠的胃,覺得自己此刻能吃下一頭牛:「來一份菠蘿蝦仁肉鬆炒飯、奶油培根蘑菇意面、培根蔬菜卷、提拉米蘇香蕉薄脆披薩、土豆培根濃湯、青桔檸檬茶。」抬頭看向倪雨陽,「你吃飯了沒?這些都是我的啊,你要吃,自己加。」

  倪雨陽:……

  方立安:「吃完飯你有什麽安排?」

  「聽老闆的。」

  「自由活動吧,你玩你的去,不用管我。」

  「好。但是……」

  「放心,我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就在酒店周圍轉轉,飯後消食。」

  下午,方立安換上一身運動裝出門。和昨天一樣的綫路,下地鐵後,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偏僻小巷,借助遮雨棚,給自己貼上隱身符、輕羽符。

  酒吧一條街的建築大多是三四層高的西式別墅,Southern Cross就是其中之一。白天,各個酒吧大門緊閉,方立安脚上用力,一躍而起,直接落在Southern Cross的屋頂。屋頂是個露臺,上面擺放著幾張桌椅和太陽傘。

  方立安找到樓梯,輕手輕脚下樓。到三樓時,樓梯被一道栅欄式鐵門隔開。

  她掏出縮小符貼在身上,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縮小至螞蟻大小,周圍的景觀擴大幾百上千倍。

  方立安撒腿狂奔,穿過一個栅欄門硬是花了半分鐘。三樓走廊靜悄悄的一片,丁點聲音也無,想來人都還沒起。

  從栅欄門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大約有一百來米,以她現在的幾毫米腿長計算,正常步行可能天黑也摸不著房門。

  她揭掉身上的縮小符,短短一分鐘內,經歷了頭暈目眩、肝痛胃脹、皮膚撕裂。。。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堪比滿清十大酷刑。

  她悄聲來到走廊盡頭,站在最後一扇門前,神識探入。裡面的情况和之前一樣,空無一人,且各個擺設的位置絲毫沒變,可能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人過來。

  方立安告訴自己,一旦破門而入,就要展開生死時速,爭分奪秒。

  因爲整棟樓的人都會在門打開的一瞬間醒來,蜂窩至此。

  而她必須在他們趕到這裡之前,拿到箱子,安全離開。

  所以,

  第一步,神識化形,關閉屋內的防禦設備。

  第二步,放置爆破工具。她選的是做科學家那一世自製的近距離大威力炸.彈,應付一個實木門,綽綽有餘。

  第三步,在炸.彈引爆的瞬間進入空間,由於空間裡的時間流速比外面慢得多,所以進去的瞬間同時出來。

  第四步,直奔黑箱子,收入空間帶走。

  第五步,奔至栅欄門處,再用一次縮小符,原路返回。

  這幾個步驟必須在十幾秒內搞定,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有什麽後手。

  整理好思緒,方立安便不再遲疑,快速行動起來。十幾秒的時間控制地極好,可以說是緊迫中的井然有序。

  等她安全回到酒店,這才想起來,當時一時緊張,她把黑箱子旁邊的辦公桌也收起來了……

  反正此次「特工行動」獲得了圓滿成功,那些細枝末節就不要計較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事做起來真是太驚險太刺激了!方立安一顆心到現在都還咚咚咚地撞個不停,仿佛要蹦出胸腔一樣。

  回到房間剛坐下沒多久,方立安對倪雨陽道:「陽陽姐,打電話叫客房服務。點一份奶酪鶏翅、肉醬義大利面、肉扒大拼盤、澳洲牛肉炒飯、香草粟米茸湯、鮮榨橙汁。」

  倪雨陽詫异道:「有客人要上門嗎?」

  「沒有。」

  「那點這些……?」

  「我吃的。」

  倪雨陽麻溜從沙發上爬起來,鞋也不穿,光著脚丫子,踩著地毯跑到老闆旁邊,緊張道:「安安,你沒事吧?」

  方立安安撫她:「沒事沒事,我剛剛在外面劇烈運動了一番,餓的快。」

  倪雨陽不放心:「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真的沒事,你別胡思亂想。要實在不放心,等明天回了北京再去看吧,這裡的醫院怪不方便的。」

  倪雨陽見她神色正常不似作假,依言給她叫了飯菜,然後親眼看著她把盤盤碟碟清了個精光。

  所以,自家小老闆在三個小時內幹掉了兩份飯、兩份面、兩塊大餅、兩盤肉、兩碗湯、兩杯果汁……回國後一定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全面檢查!

  自己的身體什麽情况,方立安心裡一肚子數。

  整整一下午,不僅精神高度集中,身體也超負荷運轉。尤其是兩次使用縮小符,簡直要了她的老命。

  滿清十大酷刑,連續來上兩次,擱誰誰不要好好補補?

  好在事情辦妥,哪兒也不用去了,只等著夜幕降臨,晚上打車去機場。

  至於酒吧一條街那邊如何鬧騰,方立安就不再去管了,在酒店裡安安心心吃吃喝喝。

  晚上七點左右,方立安的臨時手機卡收到許喬鬆報平安的短信。

  許喬鬆:我已安全到達北京,你的眼睛還好嗎?

  方立安:我很好,事情已經辦妥了,明天見。

  許喬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信息,內心激動不已,手上一個不穩,打翻了手機,撿起來一看,屏幕左下角盡碎,好在不影響使用。

  他顫抖著手,撥了他爸的私人電話,電話接通,血脉相連的親人就在另一端,他哽咽道:「爸……」

  而電話另一端的怒氣幾乎要化爲實質,從手機聽筒中噴薄而出:「小.逼崽子,有種你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給老子滾!」

  一向以儒雅著稱的許思遠竟然出口成髒,可見他有多生氣。也不怪他反應如此激烈,任誰在幾個月前失去長子,三個月後聽說次子早已隱瞞行迹去了美國不知所踪,都要一夜白頭。

  試問,誰能受得了在幾個月內連續失去兩個孩子?

  「是喬鬆對不對?是喬鬆對不對?你駡他做什麽?你把電話給我,讓我跟他說。」電話那頭隱隱傳來許喬鬆他媽苗玉蘭的聲音。

  許是從丈夫手裡奪到了電話的控制權,苗玉蘭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喬鬆?喬鬆,你在哪兒?快告訴媽,你在哪兒?」

  感受到苗玉蘭的急切與擔憂,許喬鬆連忙安慰道:「媽,我沒事,我在首都機場。」

  「你在首都機場?你待在那兒哪兒都別去,我和你爸這就過去接你。」

  「嗯,我在機場大廳,哪兒都不去,等你們來,你們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

  「好,你電話不要挂,跟媽媽說說話。」就這樣,許喬鬆一邊聽著他媽在電話裡絮絮叨叨,一邊等來了神色匆忙、滿面滄桑的父母。

  許思遠讓勤務員回家,自己帶著老婆兒子回到大院。

  大門關上的一瞬間,許思遠的軍靴就挨到了許喬鬆的身上,許喬鬆一時不察,被許思遠踹倒在地。

  「啊!你幹什麽!」苗玉蘭睚眦欲裂,撲上去推搡丈夫。

  「你別護著他!」許思遠指著許喬鬆吼道,「孽子!誰教的你欺瞞家人?誰教的你欺騙老師?你偷偷跑去美國,你還回來做什麽!你怎麽不死在那兒!」

  「啊!」苗玉蘭高聲尖叫,瘋了般捶打許思遠,「不許你這麽說我兒子,不許你這麽說我兒子!他也是你兒子,你怎麽能這樣咒他!」老大的死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客死异鄉,連屍體都找不回來。許思遠這時候還這般說老二,簡直是在戳她的心呐!

  許是想到了真的死在美國的大兒子,許思遠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徹底冷靜下來。

  許喬鬆這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好:「爸,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們,不該騙老師,不該偷偷摸摸跑去美國。」

  許思遠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一眼。苗玉蘭雖然護著他,但也知道他犯了大錯,在丈夫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語。

  「大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去美國,是去找他的。」許喬鬆解釋道。

  「哼!」許思遠終於有了反應,耻笑道,「知道了又怎樣?去美國找他又怎樣?想用這個來說明你們兄弟情深嗎?還是說明你自己愚蠢至極?」

  「是我太衝動了,考慮不周。」

  「你是考慮不周嗎?你壓根兒就沒有考慮。」

  「是,我承認錯誤,以後再也不這麽做了。」

  許思遠見老二面色誠懇,知道他是真心知道錯了,便不再多言,這幾日他們夫妻兩個心都快熬幹了。

  一時間,屋裡只剩下苗玉蘭的抽泣聲。

  「爸,我找到我哥了。」

  「你說什麽?」苗玉蘭和許思遠同時開口。

  「我找到我哥了。」許喬鬆重複道,「明天就能回到國內。」

  「真的嗎?」苗玉蘭沒有懷疑老二的話,天知道她這一百多個日日夜夜是怎麽過來的,一閉眼,滿腦子都是老大的音容笑貌,她的大兒子死了,死不見屍……

  「明天上午八點,到首都機場。我們一起去接他吧!」許喬鬆微笑道,眼中泛起泪花。

  「好!好!好!明天我們三個一起去接他回家。」苗玉蘭跟著柔柔地笑了。

  「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許思遠當然希望大兒子回來,只是公安部那邊的特別行動部門都沒有找到,他這個還在上學的小兒子可能嗎?

  「我遇上一個玄門高人,她說能把大哥帶回來,讓我先回國,她搭乘下一個航班。」

  「什麽高人?怎麽帶回來?爲什麽不跟你一起?說清楚些。」許思遠不可能被他一句含糊不清的話打發掉,句句都問到點子上。

  許喬鬆無法,只得把自己在美國的經歷一一道來。

  他去Southern Cross做臥底(陪酒),遇到大隱於市(尋歡作樂、尋花問柳)的高人,高人帶他去酒店(開房、出臺),跟他過招,施法定住他,然後高人好心答應幫他找哥哥,最後說明天就送他哥回來。

  許思遠越聽臉越黑,什麽高人?老二這是被人騙了吧?九成九是在酒店裡被人下了致幻劑,人家嫖完了就跑了,他還把夢當成真的。

  唉……不知道是什麽致幻劑,會不會成癮……

  不過話說回來,人能全全乎乎地回來就好。上癮了大不了就去戒,至於清白不清白,也沒那麽重要了。明天還是帶他去查身體吧……

  許喬鬆一看許思遠的表情就知道他爸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們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大多自負,對於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

  於是他也不想著勸他,只問苗玉蘭:「媽,你相信我嗎?相信她能把大哥帶回來嗎?」

  「信,媽當然信,媽信你,媽也信那位高人,媽相信你哥那麽好的孩子,老天一定會讓他回到我們身邊的。」苗玉蘭不願意去懷疑高人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因爲這位高人可能她是目前唯一的指望了,她此刻就像一名癌症晚期患者,只要聽說哪裡有抗癌神藥,都願意去相信,都想去試一試。

  「爸,明天陪我和媽一起去吧。」

  許思遠如何能不懂妻子的心態,心下嘆息,對自己說就信這一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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