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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穿梭》第137章
第 13 章

  被全世界表白的黑客大神回到國內後,和方老太太、付少爺一起過了自己的十二周歲生日。

  生日第二天中午, 她一個電話把付少爺叫來, 丟給他一個一寸大的小香囊,紅綉金底, 精緻漂亮的很, 裡面裝著她熬了幾天才製成的渡厄符。

  渡厄符,顧名思義,助人度過灾厄。它與普通符籙不同, 光有靈力是遠遠不够的, 還需要制符者提供功德之力。若是靈力足够, 功德尚缺, 强行制符很有可能會導致制符者五感閉塞。

  機場事件之後, 方立安感受到自己功德之力加深,足够支撑一枚渡厄符, 便趕緊趕慢地做了出來。付少爺的灾厄之花就要開了,得讓他隨身携帶。

  付少爺拿到方小囡囡的禮物, 高興的不行, 剛要打開來看看裡面裝的什麽就被方立安嚴聲喝止了:「這個不能打開,一輩子都不能打開!」

  看著眼前近乎陌生的小姑娘,付少爺咽了咽口水,澀聲問道:「爲什麽?」

  想到渡厄符對付少爺的重要性,方立安覺得還是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脉跟他說清楚。

  她睜開雙眼, 「盯」著付少爺的眼睛, 面無表情道:「我今天跟你說的話, 你一字一句都要記住了。」

  付少爺被她嚇了一跳:「囡囡,你……你能看見了?!」

  那雙眼睛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不僅亮,而且有神的很。他幻想過很多次,假若有一天囡囡能看見了,囡囡會有多高興,他會有多高興。可是爲什麽這時候他竟然感到些許害怕?這一定是個假囡囡,囡囡才不會對他這麽凶!

  方立安想解釋:「你聽我說。」

  付少爺把頭搖成一隻撥浪鼓:「我不聽我不聽,囡囡呢?你把囡囡藏哪兒了?你難道是囡囡的第二人格?」

  方立安笑:「我佩服你的腦洞,但是我就是囡囡。」

  付少爺想哭:「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個騙子。」

  方立安……方立安什麽都沒說,直接給他貼了張禁言符、禁錮符。

  付少爺這回真的哭了:媽媽,有妖怪!妖怪把我的囡囡吃了!

  方立安「看著」面前安靜流泪的付少爺,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欺負你,但是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

  付少爺:你說!我倒要看看你這妖怪還有什麽好說的!

  方立安:「此事說來話長,你要不要換個舒服的姿勢?」

  付少爺白眼一翻:妖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殺人不過頭點地,小爺才不怕你!

  方立安:路都是自己選的……

  「我三歲那年拜過一個師父,師父跟我一樣,生來就是個瞎子。只是我師父運氣好,遇到了我師祖。我師祖是個高人,奇門遁甲、玄門法術樣樣精通。他教我師父練了一門功法,練到一定程度就能『看見』外面的世界。」

  「修仙小說看過嗎?神識懂不懂?」想到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方立安繼續道,「我師父教會我之後,我就能『看見』了。這件事暫且不談,我們來說說你,你的問題比較嚴重。」

  付少爺:妖怪!你別想著騙我,我信你個鬼!

  「雖然我沒見過令尊令堂,但我猜……他們應該都長得挺好,至少男俊女俏吧?」方立安用眼神詢問付少爺。

  付少爺:哼!網上有照片,你肯定去搜了。

  方立安解釋道:「我是從你的面相上『看』到的。你是不是從小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麽你跟你爸你媽長得都不像?就算挑著他們的缺點長,也不該這麽醜,對不對?」

  付少爺:妖怪!說誰醜呢!不帶人身攻擊的!你的本體肯定更醜!

  「不信是吧?來,我讓你看看你本身的樣子。」方立安把錦囊挂到他的脖子上,手指翻飛作印,口中念訣,掌心運靈,啪地一下拍到他的天庭上。

  付少爺只覺得自己好像有一層外殼碎了,心中大駭:媽媽!我也是妖怪嗎?鶏蛋妖嗎?

  方立安到老太太房間拿出一面鏡子,舉到付少爺面前:「喏,自己看。」

  付少爺雙目緊閉:不敢看,不能看,看了就是鶏蛋妖了,再也做不回人了,嚶嚶嚶~

  方立安引誘道:「不想看看自己有多帥嗎?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哦!」

  付少爺:很帥的鶏蛋妖嗎?有多帥?看一眼吧,反正已經是鶏蛋妖了……

  他悄悄掀起眼皮,露出一個眼縫,瞧見鏡子裡的陌生面孔,陡然一驚:謔!那個大帥比是他?帥到天怒人怨的鶏蛋妖?哼!鶏蛋妖就鶏蛋妖!喂!那個妖怪,鏡子舉近點,讓我好生觀摩一下大帥比!

  方立安見他高興,把鏡子放到一邊,清了清嗓子:「咳!言歸正傳,咱們說正事。你也看到了,那才是你本身的樣子。所以你想沒想過你之前爲什麽頂了一張普普通通的面孔過了二十幾年?」

  付少爺腦洞大開:莫非我以前是個未破殼的小鶏崽兒?現在被這妖怪提前孵化了?那我爸我媽是什麽?公鶏精和母鶏精嗎?!

  方立安打斷他的胡思亂想:「這事你爸你媽肯定是知道的,你小的時候,他們請了高人給你看過,不過,這位高人道行一般,比不上如此優秀的我,所以只能犧牲你的樣貌,暫緩灾厄之花的花期。這法子別說治標不治本了,連治標都算不上,只是拖延時間讓你苟延殘喘多活二三十年罷了。我這個錦囊倒是真的治標,雖然不能一勞永逸、徹底解决你的問題,但是只要你時時刻刻把它戴在身上,不摘下來,就不會有問題。明白?」

  付少爺:說的跟真的一樣,摘下來會怎樣?

  「會死哦。」方立安陰惻惻道,「不會立刻死,但也絕對活不過兩個小時。」她竪起兩根手指,在付少爺眼前輕輕晃了晃。

  「!!!」付少爺:還是讓我做鶏蛋崽兒吧,安全!

  方立安:「你以爲我爲什麽要把錦囊給你?當然是因爲再不給你,你的灾厄之花就要開了,到時候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嗎?」

  付少爺:灾厄之花到底是什麽花?說的這麽恐怖……

  方立安:「灾厄之花是我們師門的叫法,說白了,其實就是短命鬼的意思。這種命格破解起來非常麻煩,不像一般人的死劫,破了也就破了。灾厄之花的死劫是破不掉的,破了這個死劫,還有下一個死劫,源源不斷,沒完沒了,直到你應劫身亡。」

  付少爺:我爲什麽這麽倒黴?是這種命格?

  「這我怎麽回答,我也想知道爲什麽我生來是個瞎子。」方立安最後又强調一遍,「好了,事情就是這樣,千萬千萬記住了,錦囊不能打開,更不能掉了。洗澡時候不用摘,防水的。」

  說完,大門處傳來指紋鎖被打開的聲音,方老太太拎著一個菜籃子走了進來。看到方立安跟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客廳,立馬警惕道:「囡囡,這是誰?怎麽放陌生人進來了?」

  方立安手往付少爺身上一拍:「奶,你說什麽呢?這是長生哥哥,你不認識他了? 」長生是付少爺的名字,以前他還總是跟爹媽抱怨這個名字起得太土,吵著要換個好聽的,現在想來,「長生」十有八九是爹媽一直以來的期盼……

  付長生的身體終於得到了解放,只是他之前的姿勢擺的不太好,正要起身的時候被方小囡囡貼了符,人看似是坐在沙發上的,其實屁股和大腿已經和沙發沒有接觸了,相當於扎了二十幾分鐘的馬步。

  他哎喲一聲跌倒在沙發上,嘴裡嚷嚷道:「奶奶,是我啊,長生,我去整容啦。」

  聲音沒錯,語氣也沒錯,方老太太將信將疑:「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麽厲害?一晚上就能大變活人了?你說,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什麽地方?我是幹什麽去的?」他們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老樣子呢!

  付長生一邊揉屁股揉腿,一邊回答:「在房産中介,奶奶是去應聘的,被我勸回去了。」

  方老太太拍手歡喜道:「哎呀!真的是長生啊,這小臉整的真俊!這下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了!」

  付長生:「我照著我爸我媽整的,外頭老有人說我不是親生的,煩死了。」

  方老太太:「嗨!你別在意,那些人都是沒腦子的,誰家撿孩子按醜的撿,醜的肯定都是親生的,只有親爹親媽才不嫌。」

  醜了二十九年的付長生: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方立安背對著他,給他打了個手勢:可以滾了。

  付少爺心領神會,跟方老太太告辭:「奶奶,我走啦,我就是來讓你們看看,混個臉熟的。」

  「走吧走吧,別去禍害小姑娘啊!」

  「……」付少爺,「哎,好……」

  「帶個口罩,防止花粉過敏。」方立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翻出一個口罩。

  付少爺小心翼翼接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然後……然後他就「陷」在電梯裡出不來了,因爲……因爲電梯裡有面好大好大的鏡子。

  付少爺膽戰心驚地照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型眉鳳眼,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一會兒嘟著嘴,一會兒咧嘴笑。心路歷程從心驚肉跳到心滿意足,想著不管是鶏蛋崽兒破殼而出還是被「樓上的妖怪」失了妖法,他都認了。誰叫他現在是個超級無敵大帥比呢!

  付少爺被電梯「困」了半個小時,直到有人來了,他才帶上口罩施施然離開。

  離開後的第一件事——小蝌蚪找爸爸。

  他驅車來到自家公司,停好車,口罩不摘,經過大堂,直奔高層專用電梯。

  前臺小妹看他的身型,是總經理無疑,衣服也是總經理上午穿的,但是臉……好好的戴口罩做什麽?眼睛眉毛完全不對好嗎?真的好像董事長……

  嚇!

  難道是董事長在外面生的兒子!前臺小妹覺得自己真相了,董事長一定是嫌總經理太醜了,子不肖父,所以才生了個小的。現在小的長大了,翅膀硬了,不滿意公司大權旁落,逼宮來了!十幾秒的時間裡硬是讓她腦補出一部長達八十集的大陸升級版《溏心風暴》。

  看「老二」使用高層專用電梯的熟練架勢,董事長私底下肯定給他開過不少小灶,自己還是老實點,別攔了,就當沒看見好了,不然捲進這種級別的爭鬥中,分分鐘化成炮灰……

  大樓頂層,董事長辦公室外,好歹有個辦事靠譜的把他攔下了。

  「先生您有預約嗎?」董事長秘書丘成期公事公辦道。

  「我啊,成期哥,我來找我爸。」

  「您是……總經理?」丘成期不確定道。

  「對啊,我爸在裡面忙嗎,我找他有點事。」說著就旁若無人地往裡走。

  「哎……等……等等……」丘成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時,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年逾五十却風采依舊、英俊帥氣不减當年的董事長眼尾一挑:「怎麽回事?」

  「爸,我找你有事,進去說。」付長生搶答,兩步上前抓著付爸爸的胳膊往裡拽。

  付爸爸沒有拒絕,回頭吩咐丘成期把門關上,這才問道:「你帶個口罩做什麽?感冒了?破相了?」

  「應該不算破相吧……」付長生不確定道,正對著他爸摘下口罩。

  「你!你……這是怎麽回事!」付爸爸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嚇停了,兒子這是動刀子了還是……不敢想……

  「爸,這才是我天生的長相是不是?」付長生兩眼一錯不錯地盯著付爸爸,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誰跟你說什麽了?你這不是整容整的嗎?」付爸爸眼神微閃,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還是被付長生捕捉到了。

  「爸,有人告訴我,我是天生的短命鬼,改不了的那種。」付長生兩手撑著辦公桌,一字一句道,「是你跟媽找人幫我改的長相,改的命,想讓我活的久一點,是不是?」

  兒子都知道了!

  付爸爸從老闆椅上一躍而起,因爲動作太大把椅子掀翻在地,然而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別的,只一個勁的晃著兒子的肩膀:「跟你說這話的人有沒有說別的?」

  付長生嚇了一跳,他爸從來都是儒雅和藹的形象,什麽時候這麽面目猙獰過。他楞了楞,點頭道:「她說,我的灾厄之花花期要到了……之前的封印已經沒有用了……」

  付爸爸只覺得自己兩腿軟綿無力,再也支撑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往下滑去。

  付長生借力托著他,急忙道:「她給了我一個錦囊,說只要不摘下來就可以一直平安無事。」

  付爸爸如在雲端,一顆心飄忽不定,面露乞色:「真的嗎?」

  付長生:「真的!真的!我發誓!絕對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嗎?」說著,騰出一隻手從領口掏出錦囊,「爸,你看,就是這個,她說只要帶著這個,灾厄之花就永遠不會開。要隨身携帶,不能摘下來,不然我活不過兩小時。」

  兒子有救了?!付爸爸:「那你的臉……也是大師給你弄的?」

  付長生:「嗯啊,她說,我剛出生的時候,你和媽找了高人,犧牲了我的相貌封印的灾厄之花。不過這種法子只能延緩花期的到來,讓我多活二三十年。等花期到了,我還是要死的。她還說,她的錦囊比封印更管用,算是治標了,只要帶著就不會有事。」

  「沒錯沒錯,當初嚴大師就是這麽說的,封印只能讓你多活一些年頭,時辰到了,灾禍還是要來的,躲不過的!」付爸爸忙不迭點頭道,「只是這在當時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我和你媽別無他法,爲了你的小命只能答應放弃你的外貌。眼看著你就要三十了,這兩年都沒法睡個安穩覺,生怕一覺醒來,你就沒了。嗚~~」

  許是這些年壓力實在太大,如今跟兒子全盤托出,付爸爸終於暴露出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撲在兒子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付長生何曾見過掉金豆子的父親,記憶裡的父親從來都是高大威嚴、不動如山的樣子。他心疼不已,安靜地陪付爸爸哭完。

  心中的鬱結得以抒發,付爸爸終於想起某個重要人物:「兒子,你認識的大師可靠嗎?他真的能幫你解了灾厄嗎?嚴大師可是全國上下首屈一指的大師,他都做不到,你可不要被人騙了。」

  付長生:可靠嗎?剛滿十二歲,你覺得可靠嗎?但是……囡囡不會騙我的,她說的都是真的,就像她說的,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的。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把方立安供出來。反正他已經沒事了,沒必要再給付爸付媽平添煩惱,這些年他們爲了自己已經够辛苦了,以後還是安安心心享福的好。

  「靠譜,絕對靠譜,我跟你講,這個大師可厲害了,我一開始不相信她,不想聽她胡言亂語,結果她一氣之下在我身上『啪』地一拍,你猜後來怎麽著?」說書人付長生上綫,「我就不能動了!四肢動彈不得,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子能轉,我當時差點就給嚇尿了!」

  付爸爸揚手揍他:「你個死孩子!對待大師要尊重懂不懂,那都是高人,一個不高興,能讓你祖祖輩輩子孫後代都跟著倒黴!」

  付長生抱頭逃竄:「知道了,知道了,爸,別打了。」

  付爸爸收手:「我不打,我問你,你怎麽報答大師的?給了什麽報酬?做他們這行的,只要出手,都是要收報酬的,不然事情可不算完。這是規矩。」

  「……」付長生,「我……我什麽都沒給,就來找你了。」

  「孽障!」付爸爸暴怒,食指點著他的腦門,「你就不怕大師轉手把你的命收回去嗎?走,立刻帶我去找大師,我們去給大師磕頭認錯,賠禮道歉。」

  「……」付長生:磕頭……認錯……賠禮……道歉……

  「爸,你是認真的嗎?」付長生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

  付爸爸肅穆相對:「當然是認真的,對待大師,必須放下身段,恭謹有禮。你這小子不懂規矩,我這個當爸的可不能也不懂事。走,別囉嗦,趕緊的。」

  路上,付長生問:「爸,你打算給大師什麽報酬?」

  付爸爸:「我帶了十張十億的支票,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當年嚴大師給你做封印術,咱們給了一個億。三十年下來,通貨膨脹的厲害,再加上你這小命算是撈回來了,肯定比當年要費事得多。哎,也不知道一百億大師能不能看得上眼。」

  付長生:……

  到了江灣城,付少爺磨磨蹭蹭地帶路,付爸爸看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一脚踹他屁股上,駡道:「瞧你那點出息!不就一百億嗎?老子辛辛苦苦掙來的都沒說捨不得,你小氣個什麽勁兒!能救回我兒子,別說一百億了,傾家蕩産我也認了!」

  「……」付長生心下感動,「爸,不是錢的事,咱們真要磕頭認錯賠禮道歉嗎?」

  「廢話!你這事兒做的忒不講究了,咱們得拿出誠意!」付爸爸理所當然道。

  「……」付長生心虛道,「大師她……說不定……不介意呢?」

  「我跟你講,你少在這兒給我蹬鼻子上臉,一會兒叫你幹嘛你就幹嘛,利索點!不然老子親手了結了你!」

  叮咚,叮咚。

  方老太太趴在門上瞄了瞄猫眼,兩個俊俏的後生,打開門:「長生啊,怎麽又來了。這是……?跟你一起整容的?」

  付長生硬著頭皮介紹道:「奶奶,這是我爸。」

  方老太太熱情道:「啊……是付先生,您好,您好,進來坐,進來坐,我去給你們泡茶。」

  付爸爸厚著臉皮跟著兒子叫:「阿姨,您別忙,您坐,一起坐。」心中陡然升起一絲疑惑,整容?莫非他被這臭小子給涮了?這兒哪裡像玄學大師住的地方?

  付長生舔著臉道:「奶奶,我是來找囡囡的。」

  方老太太剛坐下,又要起身:「她在屋裡,我去叫她。」

  付長生立馬按住她:「別,別,我去叫,您在這兒坐著。」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刷的沒了人影,留下方老太太跟付爸爸相對無言,大眼瞪小眼。

  付少爺衝進方立安的房間:「囡囡,大事不好了,我爸找上門了!」

  方立安:「我打你了?」

  付少爺意識到她在開玩笑——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可是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只好飛速解釋道:「我回去問我爸了,他都承認了,可是聽說我拿了你的錦囊沒給你報酬,就把我拎回來了,說要帶我給你磕頭認錯,賠禮道歉。囡囡,咱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了,你不會真的要我和我爸給你磕頭認錯吧?」

  方立安看到他跟二哈闖禍之後別無二致的眼神,頗爲無奈:「你把你爸丟在客廳,也不怕他套我奶的話,回頭咱倆再說什麽他只怕都不會相信了。」

  「啊!我怎麽沒想到這茬!」付長生痛拍腦門,拉著方立安就往客廳跑。

  來到客廳的時候,付爸爸和方老太太相談正歡,在方老太太看不到的角度,眼睛對著混小子一眯一挑。

  付長生心裡咯噔,完了!他爸鐵定以爲自己是騙他的了,他求救似的看向方立安,無聲道:囡囡,救命……

  方立安嘆了口氣,真是欠了他的。她沒有和付爸爸打招呼,而是「看」向方老太太:「奶,有件事一直沒能跟你坦白,你聽了不要生氣。」

  方老太太見孫女睜開眼睛,一雙黑亮的眼珠子炯炯有神,激動地站了起來:「囡囡,你能看見了?」

  「差不多吧。奶,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慢慢聽我說。」說著,「看」向付爸爸,聲音清冷道,「付先生也一起聽吧,我就不解釋第二遍了。」

  接下來就是方立安講故事的時間,她把中午糊弄付長生的那套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說完,讓方老太太靜靜消化。

  另一邊,付長生他爸却是沒有那麽容易相信,因爲這中間涉及到他兒子的性命,他必須小心求證,以保千真萬確。再一點就是,方立安和他心目中的大師形象相去甚遠,他真的無法勸說自己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擁有嚴大師都不曾有的能力。

  他斟酌著開口,努力讓自己接下來要問的話顯得不那麽具有攻擊性:「囡囡,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付先生隨意。」

  「長生身上的問題困擾我們夫妻兩很多年了,當年我們請了玉虛門掌教嚴從義嚴大師,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灾厄之花封印住。不過,這也僅僅能讓長生多活二十幾年。所以,我想冒昧問一句,囡囡你是怎麽做到的?」

  「付先生說的不錯,想封印灾厄之花確實很難,想要永久壓制灾厄之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方立安頓了頓,漆黑的雙眼「盯」著他,嘴角微翹,慢慢吐出幾個字,「我付出了你無法想像的代價。」

  此話一出,屋裡其他三人俱有一股心驚肉跳之感。

  付爸爸突然有些後悔,他是不是不該刨根究底,這或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付長生面上沉默不語,心中却翻江倒海,囡囡這話是什麽意思?爲了這個錦囊她到底付出了什麽?

  方老太太却是突的暴起發難,衝過來拍打她的肩膀:「你這個臭丫頭,誰讓你學這些了!誰允許你學這些了!你那個什麽師父呢,你讓他出來!」說著,哭道,「你到底幹什麽了?你不要嚇唬我老婆子,你讓我以後怎麽過啊!」八成是腦補了一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慘故事。

  方立安大囧:這就是傳說中的裝逼不成反被草吧……

  顧不得什麽大師風範、高人逼格,方立安抱著方老太太哄道:「奶奶,我逗他們玩的,你別當真啊!」

  付爸爸&付長生:……

  方老太太:「我不信,你別以爲我人老好忽悠,他們剛剛說的那誰誰誰,老厲害的人物,人家都做不來,你怎麽做到的。我不信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你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我就死給你看!」一哭二鬧三上吊超管用。

  方立安:「我說我說,奶,你別著急,我說給你聽。」大師成功地被人威脅到了,秒慫。

  她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道:「法國機場的事,你還記得嗎?有個黑客阻止了飛機起飛,救了四百多個人的性命,那個人就是我。我救了那麽多人,積累了許多功德,用這些功德製作了錦囊。所以奶奶,你不要擔心,其實我幷沒有失去什麽。」

  付少爺和付爸爸聞言倒吸一口凉氣,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亞於自己的震驚。所以,方立安說的代價就是救了四百多條人命的功德嗎?這確實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人命,永遠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更何况一下子就是四百多……

  方老太太難以置信道:「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怎麽會……?」她當然聽說了這件事情,小倪在她旁邊說了很久。什麽這個黑客大神太厲害了,世界第一。什麽頂禮膜拜,獻上膝蓋。什麽一夜之間多了幾十億粉絲……

  方立安:「我當時不是上了五分鐘厠所嗎?在厠所裡弄的。」那麽大的一件事被她說的輕飄飄的,上厠所……五分鐘……

  付長生充當臨時記者舉手提問道:「你怎麽知道飛機出故障的?」

  「當然是『看』出來的。」方立安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嗎?那個候機區的人,一眼望去,全部活不過二十四小時。」

  付長生被她嚇到了,瑟瑟發抖道:「囡囡,你其實是死神吧?」

  方老太太一巴掌拍到他的腦門上:「瞎胡咧咧什麽!嘴上沒個把門的。」

  付長生捂著腦袋:「最後一個問題,囡囡你爬墻的時候,用的到底是黑客技術還是玄學法術啊?」

  方立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道:「當然是玄學法術,我又不是黑客,哪裡會那些。」

  付長生興衝衝道:「原來玄學這麽厲害,囡囡你能收我爲徒嗎?」

  「最後一個問題已經回答完了,你可以閉嘴了。」方立安掉頭轉向付爸爸,「我知道,付先生這種級別的人物,沒有充分的證據是不會相信的,所以,我準備送您一份大禮,就當做感謝付少爺這些年來對我和我奶奶的照顧了。」

  說完,她解鎖了手機,編輯了一串數據,發送。

  爬墻父子的手機同時響起,是臉書的推送:一張照片配一行文字。照片上是五顔六色、花花綠綠的糖紙,這些糖都是他們家集團旗下的食品廠生産的。文字描述是中文:我的最愛,分享給你們。

  「人贓幷獲」。

  付爸爸徹底服氣了,十二歲的小姑娘,小提琴國際拿獎,精通幾國語言,一身神乎其神的本事……

  他站起身,神情嚴肅,恭恭敬敬對方立安鞠了一躬,感激道:「感謝方大師對我家長生伸以援手!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大師和阿姨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只管開口,我們絕不推辭。」

  付長生對著付爸爸擠眉弄眼道:「爸,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方立安好整以暇道:「你說的是你爸爸西服口袋裡十張十億的支票嗎?」

  相比付爸爸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付長生就不够看了,二十九歲的人,還是那麽不穩重,一臉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這也能算出來?」

  方立安不屑:「說了我有神識,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囡囡剛剛幫我們公司打了廣告,現在轉移一大筆錢很有可能會暴露她,所以還是以後來往的時候,你多照顧著點吧。」付爸爸也很無奈,兒子從小命不好,家裡就沒捨得狠下心來管教,讓他隨心所欲地「瘋長」。現在養成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性子,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不過這個小姑娘也是多智近妖,讓自家兒子跟著她學學也好。

  等送走了這對上門「磕頭認錯、賠禮道歉」的父子兩,方立安蹭蹭蹭跑到方老太太身邊,一把抱住奶奶的手臂,撒嬌道:「奶,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一點都不想瞞著你,可是師父不讓說……這不是眼看著長生哥哥要死了,我才想著幫他一把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看我救了好多人呢!」

  看著孫女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方老太太忍不住心軟道:「奶不怪你,你能『看見』了,奶很高興,咱們囡囡命好,可是奶不想你冒著各種風險去救別人。你說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這些本事,把你抓走了可怎麽是好。奶只要一想到就怕得不行。你說,長生和長生他爸會不會告訴別人?」

  方立安寬慰她:「不會的,長生哥哥和付叔叔從面相上看都是德行端正、知恩圖報的人,你只管放心好了。而且,我也就是個會算命的瞎子而已,沒什麽特別的,像我這樣的全國各地到處都是,付叔叔之前說的那個嚴大師不就是嗎?現在還有官方考試的資格證書的呢,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去考個證,以後做個公職人員,給國家打工,這你總能放心了吧?」

  方老太太:「你別說,公務員就挺好,奶就想你能吃上公家飯,一輩子衣食無憂有保障。」

  方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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