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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的嬌軟美人》第39章
  第39章

  在北風喧囂的那天,高三開學了。

  陸橫作為「優秀好學生」,上臺演講。

  少年穿著鬆鬆垮垮的校服,插著肚兜往上走。身高腿長的邁著兩條大長腿,一路穿過靜謐的人群。

  站在操場上的學生們都盯著他不放。

  作為北中的小霸王,陸橫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

  風很大,少年穿的很單薄。

  但他站的筆直。

  陽光暖融融的照下來,少年頭頂的小揪揪被風揚起,露出他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

  他冷冰冰的站在那裡,漆黑往下一掃,輕啟薄唇,吐出四個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完了?

  相比於那些「好學生」的侃侃而談,這精簡的八個大字砸下來,直砸的大家一陣頭暈腦脹。

  尤其是推薦陸橫上去演講的班主任,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今天是開學典禮,學校教職工都在,連校長也在。

  陸橫這樣大剌剌像混痞頭子的樣子,實在是跟後面的紅色大橫幅格格不入。

  「好!」一片寂靜無聲中,李大鵬立刻開始拍手吹彩虹屁,「陸哥一句話,真是叫我們茅廁頓開啊!」

  「茅什麼開,你冷靜一點說。」張鑫一把扯住李大鵬,並提醒他,「你爸在呢。」

  李大鵬一臉「我陸哥最牛逼」的表情,還在使勁鼓掌。

  教導主任趕緊示意排在陸橫後面的同學上去繼續演講。

  相比起陸橫那簡短慵懶的八個大字,這位同學的演講就像是裹腳布。

  大家神色蔫蔫的被風吹亂了頭髮。

  陸橫慢吞吞的晃回去,踩了一腳剛剛鋪好的草皮。

  嫩油油的。

  像那個小姑娘。

  陸橫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吻,下意識勾起唇。

  他摸了摸嘴角,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笑的像個傻逼。

  「哎,陸哥,小棉花怎麼沒來?」

  陸橫懶洋洋道:「練舞。」

  李大鵬湊到陸橫身邊,擠了擠他,「陸哥,我記得小棉花跳那什麼蝶不蝶的,是有個男主角的吧?我看那小子可不老實,那雙眼睛一直在我們小棉花身上轉。」

  陸橫聽完,狠狠皺眉,下意識要去摸手腕上掛著的小月牙暖玉,卻發現那塊玉已經被他送給蘇綿綿了。

  「操!」

  少年轉身就走。

  「哎,陸哥,去哪啊?」

  眾目睽睽之下,陸橫在那群穿著校服的雞崽子裡跟隻野天鵝似得高出一大截,逆著人流,扭頭奔了出去。

  他一路飆車去舞蹈團。

  舞蹈團裡正在排舞。

  作為《蝶戀》的第二部分。

  蘇綿綿跟男主角肖毅增添了更多的肢體接觸。

  穿著新制漂亮古典舞服的蘇綿綿踮著腳尖,被肖毅如蝶般的托舉至半空。

  她身上薄裙飛揚,纖纖玉手彎出蘭花狀,嬌軟柔美,猶如仙女下凡。

  肖毅呆呆仰頭看著,想起那些網路上對蘇綿綿的誇讚之詞。

  美人如玉,翩若驚鴻。

  「哐當」一聲巨響,舞蹈團的大門被猛地打開。

  穿著校服的少年就這樣大剌剌走進來,漆黑雙眸如炬般盯住舞臺上的兩人。

  肖毅下意識鬆手,將蘇綿綿給放了下來。

  小姑娘跳得氣喘吁吁,身上的舞服沾著汗貼在身上,肌若冰雪,腰線畢露。

  陸橫大踏步走過去,咬住校服領口,然後單手把拉鍊拉開,露出裡面穿著的白色短袖。

  他單手躍上舞臺,把身上的校服裹在蘇綿綿身上。

  然後轉身,面無表情地盯住肖毅。

  雖然肖毅跟蘇綿綿練舞時一直表現的規規矩矩的,但不可否認,每天對著一個這麼好看的小姑娘,他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肖毅對於蘇綿綿,除了純粹的欣賞,還有一種男女間的朦朧好感。

  他也曾試圖示好,只是小姑娘不懂,總是用那雙純真又漂亮的大眼睛瞧他,黑烏烏的像某隻不知名的小動物,看的肖毅直覺自己心底猶如泥淖般污濁不堪。

  「陸橫,你別搗亂!」梁晴虞走過來,「我們正在練舞,閒雜人等是不能進來的。」

  陸橫瞥一眼梁晴虞,單手壓在蘇綿綿的肩膀上,抿著唇,看向肖毅的視線陰鷙如刀。

  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氣,這個肖毅肯定逃不了一頓打。

  不過現在,在蘇綿綿面前的陸橫收斂了脾氣,像頭努力抑制自己情緒的猛獸。

  他粗喘著氣,緩慢鬆開自己搭在蘇綿綿肩膀上的手,然後低頭看她。

  小姑娘披著他的校服,長到腳踝,像穿了一條長裙子。

  寬寬鬆鬆的掛在身上,更襯得整個人纖弱不堪。

  「今天不練了。」

  陸橫一把扯住蘇綿綿的腕子,把她抱下了舞臺。

  蘇綿綿踉踉蹌蹌跟他走了兩步,剛想說話,就被少年扛在肩上弄了出去。

  被放進超跑裡,蘇綿綿身上還穿著陸橫的校服。

  「你,你不能這樣的,我還要去跳舞。」

  陸橫知道這個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傻傻的執著,他也知道自己今天過分了。

  可他就是看不慣肖毅那小子睜著那雙綠豆眼往蘇綿綿身上瞥。

  這種寶貝被人窺覬肆虐的感覺,讓陸橫覺得整個人都抓心撓肝的癢。

  「老子就要這樣。」這種癢彙聚到嘴邊,就變成了這樣不客氣的話。

  少年直直盯著她,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看到小姑娘不贊同的蹙起了秀眉,小臉皺巴巴的,像是在生氣。

  陸橫突然就笑了。

  媽的,生氣了都一股奶味。

  蘇綿綿看到陸橫笑,真是快要被氣哭了。

  她雙眸濕軟,淚呼呼的看過來。

  「蘇綿綿,你總是給別人跳舞,老子嫉妒了,怎麼辦?」少年猛地湊過去,雙手撐在座椅上,纖瘦身體微微拱起,蘊藏著無限力量,像小山似得壓下來。

  短袖下擺被拉扯起來,露出一截公狗腰。

  蘇綿綿仰頭,看到面前跟自己近在咫尺的陸橫,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我回去再跳給你看。」

  「行啊。」少年勾唇,很輕易的就答應了。

  蘇綿綿又道:「那我可以回去跳舞了嗎?」

  「行啊。」少年又是這兩個字。

  蘇綿綿縮著小腦袋,從陸橫的臂彎下面鑽過去,推車門。

  沒推開。

  「陸橫,這個打不開。」

  少年炙熱的身體從後面貼上來,他將她纖弱的小身板壓在車門上,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低的,帶著震顫。

  「說老子是你男朋友,就讓你回去。」

  「男朋友是什麼意思?」

  蘇綿綿不懂。

  「就是一起親嘴的關係。」

  如此直白的話,讓蘇綿綿想起了前幾天少年做的流氓事。

  直羞得她整個人又變成了粉紅色。

  小姑娘絞著一雙白嫩小手,低著小腦袋,露出一截漂亮又白淨的小脖子,低頭不語。

  車窗外北風肆虐喧囂,纖細的小樹幾乎被壓折。

  青綠嬌嫩的感覺就跟他面前的小姑娘一樣。

  嬌軟的不堪一折。

  少年又貼過來幾分,說話的語調依舊慵懶隨性,但那雙眸子又頓時銳利了起來。

  「怎麼,忘了?那老子再親你一次。」

  蘇綿綿立刻捂嘴,她睜著那雙大眼睛,面露驚恐的朝他看去。

  正對上那雙眸子。

  透著熟悉的陰寒。

  蘇綿綿用力攥緊手,咬唇。

  自從確認了陸橫就是那隻暴君的轉世後,蘇綿綿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就覺得渾身發寒。

  相比起面前的少年,那個男人更加肆無忌憚,兇狠殘暴。

  一言不合就殺人。

  蘇綿綿對他是又怕又懼。

  而這種感覺在她遇到陸橫之後,便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可就是在這樣又驚又懼的驚恐下,蘇綿綿依舊下意識對這個上輩子將她一手掌控的男人產生了極其濃厚的依戀感和信任感。

  雖然是轉世,但蘇綿綿總是能從他的身上找到那隻暴君的痕跡。

  不管是隨手摸玉的習慣,還是親她的時候,下意識舔她唇角的習慣。

  都一模一樣。

  看著面前的陸橫,蘇綿綿又開始恍惚。

  她想,真的是太像了。

  「蘇綿綿,那個男人,是不是跟老子很像?」

  蘇綿綿下意識回神,搖頭又點頭。

  「你是不是因為覺得老子跟那個男人像,才跟老子回家的?」

  陸橫猜測,他第一次看到蘇綿綿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六百年前的那個蘇綿綿了。

  小姑娘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

  陸橫發出一陣嗤笑。

  他哪裡會想到,有一天他陸橫居然還會跟一個六百年前的死人吃醋。

  少年重新坐回駕駛座上。

  「啪嗒」一聲,車門開了。

  蘇綿綿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跑遠。

  陸橫閉著眼睛坐在車裡,周圍冷風呼號,他捏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顯。

  他居然,比不過一個死人。

  車裡很安靜,也很暖和,殘留著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陸橫朦朧間,又站在了那座繡樓裡。

  那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正在書案後作畫。

  背對著他,陸橫依舊看不清楚他的臉。

  「這樣的畫怎麼掛在我的屋子裡?」穿著羅裙的小姑娘梳著小髮髻,站在一旁,想說話又害怕,但最終還是用那呢噥軟語小小聲的抱怨了一下。

  「別急。」男人抬手,將畫拎起來,然後放到雕花木窗邊吹幹。

  這是一幅熟悉至極的畫。陸橫每天都會站在自己的房間看上一遍。

  是那幅美人折腰起舞圖。

  不同的是,這幅畫上,多了一個男人。

  然後神奇的是,吹幹墨水以後,那畫上的男人居然不見了。

  「當心點,別沾水。只要沾水,孤就出來了。」

  那個男人自稱為孤。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周朝暴君?

  他為什麼會夢到他?

  陸橫猛地睜眼,他怔愣半刻,突然抬腳踩住油門。

  「轟拉」一下,超跑開了出去。

  氣勢凶野,嚇得路邊好幾輛車的車主發出了謾駡聲。

  但在看到那輛超跑的車牌號時,選擇了閉嘴。

  這種車牌號,惹不起。

  ……

  陸橫氣喘吁吁地跑回家。

  推開門。

  他的床頭掛著那幅古畫。

  月光靜謐,美人纖柔。

  陸橫站在畫前,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水。

  「嘩啦」一聲,畫上被潑了水。

  毫無變化。

  陸橫嗤笑一聲,垂眸放下水杯。

  他真是魔怔了。

  少年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頭。

  那幅畫上,多了一個男人。

  美人並非折腰而舞,而是被這個男人攬在懷中。

  男人垂眸,目光溫柔又肆虐。

  即使是透過這幅畫,也能看到他渾身陰狠強悍的氣勢,那是屬帝王的霸道。

  陸橫抬腳,走到畫前。

  水滴滴答答的落,濕了地板。

  畫上男人的臉,跟他極其相似。

  就像雙生。

  陸橫抬手,擦乾淨畫上的水,然後輕啟薄唇,吐出幾個字,「周朝暴君,陸橫。」

  恍惚間,畫上的男人似乎與他對視。

  兩人之間隔著六百年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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