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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109章
109被家暴的原配

  因為小馮的到來, 打亂了陳律師和麗娟的計劃, 東西沒能拿到手。陳律師不甘心,警方現在已經盯上邱鈺平了, 這次沒能拿走, 下次恐怕更難。關鍵是這東西一直放在沈容家,夜長夢多, 他怕會出事。

  因而出了沈容家的小區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將車子開到了小區外面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躲在車子裡準備等小馮一走, 他就讓麗娟動手。

  但等了十幾分鐘都沒看到小馮出來,陳律師有點坐不住了,他煩躁地拿了一支煙點燃, 坐在車子裡吞雲吐霧, 朦朧的煙霧中,他看到兩個穿著t恤的男人走了過來,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在小區門口晃來晃去的,扎眼得很。

  凝神看了幾秒, 陳律師發現, 這兩個男人身上的肌肉虯起,身板非常結實,有點像練家子,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而且這兩人的眼神還飄忽不定,明顯是在四處張望。

  這又是哪條道上的傢伙,來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幹什麼?

  他疑惑,小區的保安也疑惑,兩個身份不明的壯年男子在小區門口晃悠,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就完了。

  基於職責,小區保安從值班室裡走了出來,詢問兩人。

  然後隔著幾十米遠,陳律師就看見那兩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小本本攤開,給小區保安檢查。保安一看證件,態度就變了,原本板著的臉笑成了一朵燦爛綻放的菊花,笑著對那兩個男人說了什麼,兩個男人搖頭。

  小區保安退回了值班室。而這兩個男人也合上了證件,塞回了口袋裡。

  隔著幾十米遠,陳律師只看到一個金色的國徽模樣的圖案在陽光下滑過,刺得人眼花。雖然沒看特別清楚,但結合保安看到證件前後的反應,陳律師心裡隱隱有譜了,這兩個男人是便衣警察。

  便衣都來沈容家樓下蹲守了,陳律師的心不住地下沉,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忍不住又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一邊抽煙,一邊盯著小區大門的動靜。

  等了十幾分鐘,兩個便衣都還在門口繞圈圈,不時地還掏出手機,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打電話,也不知是不是給他們的頂頭上司彙報情況。

  跟警察比耐心,陳律師知道自己比不過,對方人多,隨時都能替換,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裡都沒問題,他們可耗不起。這不,才在樓下等了一個小時,他就心浮氣躁了。

  抬頭穿過車窗,陳律師看了一眼天邊逐漸西垂的夕陽,猶豫片刻,陳律師做了決斷,還是先撤。

  不管警方是盯上了沈容還是麗娟,現在讓麗娟把東西拿出來都不合適,萬一警察盯的就是麗娟怎麼辦?作為劉大海的女朋友,她肯定是警方的重點盯梢對象之一,被警方發現那東西就完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不如暫時放棄把東西拿走的念頭,反正沈容也不知道她家裡有這東西,放在她家還安全一些。等風聲過了,或者是警察對這邊的盯梢結束了,再來把東西取走是一樣的。

  於是陳律師給麗娟打了個電話。

  當時麗娟見小馮走了,正在琢磨著找藉口把沈容支走,自己好去拿東西,突然就接到了陳律師的電話。

  麗娟有點不開心,問道:「陳律師,還有事嗎?」

  陳律師握住手機說:「我這邊有點關於代理合同的事想跟你談談,你有空嗎?咱們約個地方見面。」

  他們倆有鬼的合同要談啊,麗娟馬上明白了,陳律師這是叫她走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活的沈容,有點不情願,故意歪曲陳律師的話:「有東西要我去拿啊?我身體不大舒服,我讓沈容去幫我拿,可以嗎?」

  陳律師一聽就明白,她這話是故意說給沈容聽的,並想以此為藉口支走沈容。揉了揉眉心,陳律師語速極快地說道:「小區門口有兩個便衣盯梢,你時間內不會離開,你不怕出來被他們逮個正著你就儘管動手!」

  聽到這句話,麗娟慌了,怔了片刻,馬上改口道:「好,既然很急,那我現在就來,你在哪裡?今天喝茶的茶樓嗎?行,咱們約在那兒見面。」

  說完,她風風火火地掛斷了電話,走的廚房門口,對還在裡面忙活的沈容歉疚地說:「抱歉,本來說今天要陪你吃晚飯的,但陳律師說關於大海的案子,有很著急的事要跟我討論,我得先過去了。今天的事謝謝你,咱們改天再約吧,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沈容放下了鍋鏟,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盈盈地走過來說:「沒關係,大海的事要緊,你去忙吧,回頭咱們再聯繫。有什麼是我能做的,你也別客氣,鈺平吩咐過我了,大海是他的好兄弟,他現在不方便,你有事就找我,能幫的我就幫。」

  聞言,麗娟握住沈容的手,表情那個感激:「沈容,我能叫你阿容嗎?真是太感謝你了,邱哥能娶到你這樣一個賢惠、漂亮的老婆,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先走了,咱們回頭再聯繫,就是沒他們臭男人,咱們也要經常聯繫,一起逛街美容。」

  「好,你不要著急,路上小心點。」沈容微笑著把她送到了門口,目送她進了電梯,這才折回去,關上了大門。

  麗娟沉著臉,快步出了小區,站在小區門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坐上去,報了茶樓的地址。

  出租車一走,站在小區門口的兩個便衣中的一個便匆匆地跑到馬路對面,拉開一輛車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車子,往出租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車子裡看到這一幕的陳律師,把頭磕到了駕駛座上,吐了口氣,果然,警察已經盯上了麗娟,幸虧剛才讓她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消化了一下這個壞消息,陳律師敲打著鍵盤,瞥了一眼還留在小區門口轉悠的便衣,知道這會兒警方還沒消除對沈容的懷疑,只好打消了自己再進去找沈容拿東西的想法。

  他給麗娟打了個電話:「抱歉,我這邊臨時有個客戶要過來,咱們改天再約時間吧。」

  「你……」麗娟有點不爽,想質問他兩句,但電話已經掛掉了。

  盯著掛斷的電話,看了幾秒,麗娟咬住下唇,思考了一會兒,對前面的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改一下地方,把我載到新世紀廣場,謝謝。」

  既然陳律師不跟她見面,還用這種冠冕堂皇的古怪理由,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還是小心謹慎再小心,暫時什麼都不做了,老老實實去上班吧。

  通知了麗娟,陳律師兩手握住方向盤,發動車子,離開了沈容家的小區。

  對面馬路邊,楊花看著陳律師將車子開走了,側頭問馬副隊長:「副隊,要跟他媽?」

  同一時間,守在門口的便衣也給馬副隊長打了電話:「副隊,那小子冒充律師,要不要把他帶會局裡審問一番?」

  剛才他們已經接到局裡同事傳來的資料,陳律師根本不是什麼律師。他確實是法學專業畢業的,但在學校裡不務正業,混日子,成績非常差,差點畢不了業,畢業論文都是花錢請人寫的。司法考試更是屢次不過,進不了律所的大門,也沒資格參與公檢法這一類公務員的考試。最後只能到企業裡混日子,企業是不會強制要求有這個證書,但企業更不會養吃白飯的人。

  陳律師上了兩個月的班,就因為專業知識不過關,自己又懶惰,不肯認真學習,工作中屢屢出紕漏,被老闆給開了。

  接下來他的好幾分工作都這樣,基本上幹不了三個月,不是他自己辭職,就是老闆開了他。幾次下來,他乾脆也不上班了,跟劉大海混在一起,整天不務正業,但日子卻一直越過越滋潤,穿著筆挺的西裝,裝得人五人六的,有需要的時候就被劉大海他們拉出去一溜,說是他們安平貿易有限公司的法律顧問。

  一個一年就做三四單生意的皮包公司,狗屁的法律顧問,也就忽悠不知情的人。

  這陳律師不過是個嘍囉而已,犯不著因為他而打草驚蛇。

  「不用管他,讓周安盯著麗娟,跟到晚上等她下班回去就撤了。」跟麗娟本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沒必要這樣一直浪費警力。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沈容家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讓邱鈺平在拘留所裡都不放心,特意用這種隱晦的方式讓麗娟和陳律師去把東西取走。

  馬副隊長又給小馮去了個電話:「人來了嗎?給我也準備一套物業的衣服。」

  小馮登時明瞭,馬副隊長是要親自去見沈容,隨點頭道:「好的,那我這就去準備。」

  兩人約好了見面地點,馬副隊長掛斷了電話,對楊花說:「你在車裡盯著,發現有可疑的人過來就通知我,我進去一趟。」

  「好的,副隊。」楊花點頭,打起精神盯著小區門口。

  馬副隊長推開門下車,跟著一個買菜回家的業主混進了小區,找到了小馮,跟著他去了9棟的樓梯間,避開監控套上了一件物業的制服在外面,然後跟局裡派來的兩個生面孔一起上去,敲響了沈容家的門。

  沈容在貓眼裡看到馬副隊長這個跟她打過好幾次交道,默契十足,但卻沒正兒八經交流過的警察,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她就知道,這個警察是個聰明人,肯定明白她的意思。這不,麗娟前腳才剛走,他們後腳就來了。

  輕輕拉開門,沈容笑著對三人說:「你們是來拆淨水器的內膽的吧,請進。」

  一進屋,關上門,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察馬上拿出儀器在屋裡檢測起來,沈容詫異地看著他們。

  馬副隊長豎起食指放在唇上,衝沈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沈容默不作聲,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要做什麼。

  很快,靠近餐桌旁時,儀器錚鳴起來,馬副隊長趕緊過去把放置在餐桌下面的那個監控設備取了出來,關掉了。兩人繼續拿著儀器在客廳裡地毯式的搜索,客廳、洗手間、書房、臥室都沒放過。

  等儀器進了書房時,再次發出鏗鏘的錚鳴聲,那個警察馬上根據儀器的指示找到了藏在書架上的監視器,取了下來。

  找了一周,最後就找到了這兩個玩意兒。

  因為藏在書房裡的監控器被找了出來,沈容自然明白了警察手裡拿的那儀器是什麼東西了,應該是反監控的高科技玩意兒。她的目光落到馬副隊長的手裡,眉心微蹙,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裝在家裡的?

  她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邱鈺平和麗娟,尤其是後者,她今天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有好幾次都脫離了自己的視線,偷偷動個手腳再容易不過。

  「這是麗娟放的?」

  馬副隊長怔了一下,沈容這個誤會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他完全可以順水推舟地把這口鍋推到麗娟和陳律師的身上,但這個念頭剛滑過就被他否決了。

  輕輕搖頭,馬副隊長攤著手,把監控器放到了沈容面前:「不是,是我裝的。」

  沈容的瞳孔驟然放大,怒瞪著他,一臉惱怒,任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被人監聽的感覺。

  馬副隊長摸了摸鼻子,解釋道:「警方懷疑邱鈺平參與了一起非常重大,危害性極強的案子中,根據刑偵犯罪的需要,經過上級批准,可以對他家採取一定的技術偵查措施。」

  「那你們去監視邱鈺平啊,他是嫌疑人,我又不是,你們憑什麼監視我?」沈容不爽地說。

  馬副隊長咳了一聲:「其實在今天之前,你也是我們的重點懷疑對象之一。」

  正收起儀器的兩個警察聽到這句話,對視一眼,都相當無語,難怪他們家副隊三十幾了還打光棍呢,在女人面前這麼不會說話,誰都要被他氣死。

  果然,沈容氣得臉色通紅,都不想跟馬副隊長說話了,轉身指著另外一個警察:「你,麻煩你跟我來一趟。」

  馬副隊長見了,苦笑了一下:「沈容同志,這事是我的錯,等這個案子破了,我會如實將此事上報上去,接受應有的處罰。」

  這個人怎麼這麼軸呢,沈容有火沒處發,一把從旁邊民警手裡搶回自己的監控設備,走回書房,安回了書架上。

  瞧見她這動作,馬副隊長馬上明白了:「這是你裝的監控?」

  沈容話都不想跟他說,拿起手機,打開,找到今天陳律師進書房的那段視頻,遞給了馬副隊長。

  馬副隊長看了她一眼,接過手機,盯著視頻看了起來。

  視頻中陳律師進了書房,等沈容一走,他馬上彎下腰,蹲在書桌旁,然後拉開了最後一格抽屜,取出裡面銀色的保險櫃,埋頭蹲在那兒輸入密碼。

  過了一會兒,保險櫃發出清脆的一道聲響,他激動地拉開了櫃門,把手伸了進去。就在這時,視頻裡響起了麗娟刻意拔高的聲音「我去給這位警官倒杯水」。

  聽到這句話,陳律師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公文包,臉上浮現出懊惱的神色。今天為了裝得像那麼回事,他帶了一個扁平的公文包,放點文件資料什麼的還可以,如果是裝其他東西,公文包會鼓得高高的,一眼就能看出裡面藏了東西。而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讓他慢慢弄了。

  猶豫了幾秒,他反手將保險櫃關上,推了進去,然後站起身,這時正好沈容進來了,他拿著公文包夾在腋下微笑著說沒找到有用的線索,提出告辭。

  視頻到這裡就完了。

  馬副隊長頓時明白沈容讓他們上來拿什麼東西了——藏在書桌下的那隻保險櫃。

  「重新認識一下,馬成玉,西城區公安分局刑警支隊副隊長。」他把證件掏了出來,展示在沈容面前,另一隻手伸了出來,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

  這代表著他對沈容的認可。

  沈容雖然不想搭理他,可轉念一想,雙方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站在馬副隊長的角度和職業來看,他這也不算什麼。

  不過輕輕握了一下手,一觸即開之後,沈容還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就不自我介紹了,相信我的生平履歷,你們警方比我本人還清楚。」

  馬副隊長不做聲,他們確實調查過她,甚至現在還在調查她。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沈容是重大嫌疑人邱鈺平的結髮妻子,還三番兩次去見邱鈺平和其他幾個嫌疑很重的人,並且出現在了安平貿易有限公司。他們此前對她有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沈容同志,感謝你的幫助。」馬副隊長誠心誠意地說。

  沈容點頭,側開身,讓他們去拿保險箱。

  兩個警察去把保險箱從書桌下面拿了出來。

  保險箱並不大,就比成人的鞋盒要大一半左右,正方體,四四方方的 ,分量不輕,警察托起來,估量了一下,恐怕有二三十斤。

  檢查了一下保險箱的鎖,一個警察對馬副隊長說:「副隊,這個鎖很精密,我們打不開,必須找專家和相應的工具。」

  「帶回局裡,連夜找專家來開鎖。」馬副隊長果斷地說。

  然後他扭頭對沈容道:「在天明之前,我們會把保險箱復原還回來,你不用擔心。」

  沈容點頭,把他們送到門口,快開門的時候,她問道:「劉大海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

  從馬副隊長亮明身份那一刻,沈容就確定了,劉大海他們犯的罪不小,不是尋常的走私案。因為刑警支隊的副隊長都親自出馬了,剛才這位馬副隊長還說了邱鈺平有可能涉及一起危害性極大的案子。尋常走私還構不成危害性極大這個標準。

  馬副隊長聽到這個問題,有點詫異:「你不知道?」那她這麼極力忙活是為了什麼?他還以為她什麼都清楚了。

  沈容抱胸嗤笑:「我跟邱鈺平結婚才半年,你覺得他會把這種事告訴我?要我什麼都知道,跟他們是一夥兒的,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嗎?」

  這倒是,馬副隊長想了一下,嚴肅地說:「這個案子危害性非常大,現在還處於刑偵保密階段,恕我不方便告訴你。而且你不知道最好,在麗娟和邱鈺平他們面前才不會露出破綻。」

  說到底他就是不肯告訴她嘛!走私嚴重到危害極大,刑警都出馬了,也就那幾種可能,他就是不說,她也能猜到一二。

  沈容拉開了門,話都不想跟馬副隊長說,等他們一出門,她馬上把門啪的一聲關了。

  馬副隊長見了,挑了挑左邊眼皮:「我得罪她了?」

  兩個警察……

  他們家副隊不愧是局裡的鋼鐵直男。

  下了樓,小馮從旁邊走了出來,興奮地問道:「成了嗎?」

  「成了,走吧,回去了。」馬副隊長帶著三人回到了車上。

  一回到局裡,老於就找上了門,大著嗓門吼道:「老馬,我正想跟你打電話呢,就聽說你回來了。」

  馬副隊長給小馮揮手,讓他去找專家開鎖,然後把老於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問道:「有結果了?」

  老於隔著辦公桌,脖子伸得老長,然後把一疊資料拍到了桌子上:「還真被你給猜中了,這是沈容的病例檔案,這是婦聯的調解記錄。她身上的那些傷是邱鈺平打的,最嚴重那一回打得牙都掉了一顆,這王八羔子,打女人,真不是個東西!」

  馬副隊長沒說話,接過資料看了起來,沈容一共報過兩次警,每次邱鈺平的認錯態度都非常好,民警也好好把他批評了一頓,他當面答應得好好的,回去沒多久就會故態萌發,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樣。婦聯的調解批評也一樣。

  這個人要嘛是心理扭曲了,要嘛就是有病。難怪他出了事,沈容就算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要落井下石呢。

  「你不知道,我還發現了什麼。」老於坐到辦公桌上,把玩著馬副隊長桌子上的那支中性筆,神秘兮兮地說。

  把資料放到一邊,馬副隊長喝了一口冷茶,沒耐性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老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這可是個重大新聞,你真的不想知道。」

  故作神秘,吊人胃口,馬副隊長踢了他一腳:「你很閒?沒事,就出去,把門給我帶上,我這幾天每天都隻睡三四個小時,沒時間跟你磨蹭,我眯一會兒。」

  老於跳下車子,敲著桌面:「真不聽,這可是關於沈容的。」

  「沈容,她咋啦?」馬副隊長勉強抬起他,打了個哈欠,「她現在是很重要的人物,快點說。」

  老於低下頭,一雙泛著精光的眸子直視著馬副隊長的眼:「盤查農貿批發市場那一片監控同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劉大海他們的貨車出事那天,沈容也曾在那一片街區出現過,視頻截取到了兩個她的鏡頭。」

  馬副隊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還有呢?」

  老於聳了聳肩:「沒有了,你知道的,馬路上的監控高度不夠,拍不到二樓。那輛遙控飛機也是市面上到處都能買到的玩具遙控飛機,沒辦法根據這個找出背後的人。我看這個案子要成懸案了。」

  馬副隊長頓了一下:「知道了。」

  等老於關上門後,馬副隊長頓時沒了睡意,他拿起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在嘴裡吸了兩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濃霧。

  老於懷疑沈容了。沈容也確實值得懷疑,她家離農貿批發市場有一二十公里,遠遠超過了農貿批發市場的輻射範圍,更何況事前幾天,她還去在安平貿易有限公司所在的工業園區出現過。

  他先前還一直沒弄明白,沈容為何要去安平貿易有限公司,如果老於的猜測屬實,那倒是解釋了這個問題。

  沈容這個女人聰明,有魄力,有手段,如果用到正處,是好事一樁,就怕她劍走偏鋒,走錯了路。

  算了,下次提醒她一下,至於農貿批發市場的事,就像老於所說,他們沒有證據,暫時就到此為止。

  為了等消息,馬副隊長不敢回家,就窩在辦公室的桌子上趴了一會兒。

  忽地,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力撞開了,小馮興奮地跑了進來,大聲嚷道:「隊長,打開了,打開了。」

  馬副隊長馬上坐了起來,一邊揉眼一邊跟著他出去:「都有些什麼?」

  小馮一一數來:「好傢伙,都是值錢的玩意兒啊,裡面藏了五十根一百克的金條,還有十萬美金現鈔,另外你猜不到還有什麼東西,手木倉,兩把手木倉,三十發子、彈。這些玩意兒簡直是跑路的標配啊。」

  全是硬通貨,還有兩把國內禁止擁有的武器。

  馬副隊長停下腳步問道:「就沒其他的了?」

  小馮搖頭:「還有一張花旗銀行的卡。」

  「這些蛀蟲倒是蠻會算計。」馬副隊長嗤笑了一聲,利落地吩咐道,「把卡號記下來,再把卡放回去,在美金中藏一個米粒大的微型追蹤器,將子彈都換成空包彈,扳機破壞。將這些東西復原,放回保險箱裡,將保險箱也恢復原樣。」

  小馮馬上去辦了。

  等忙活完已經是午夜了,照舊是他們三人,拎著東西去找沈容。

  沈容從貓眼裡看到是他們,打開了門。

  馬副隊長讓另外兩個警察把保險箱放回原處,然後站在沈容面前說道:「你既然去過安平貿易有限公司,那應該知道,這家公司的法人叫徐安平。從劉大海被逮捕開始,這個人就人間蒸發了,警方暗中派了不少人出沒在他家和他平時經常出現的場所,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他應該是聽到風聲躲了起來,這個人是案子中的關鍵人物,必須將他引出來。」

  警察不是不方便向她這個外人透露案情嗎?這會兒他又主動提起,沈容頓時明白了:「你想讓我做什麼?」

  馬副隊長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微型定位芯片,遞給沈容:「此事有一定的危險性,這是一枚植入性定位芯片,只要不取下芯片,我們就能隨時查到你的位置。如果你遇到了危險,警方可以儘快趕到。」

  沈容沒有意見:「可以,你們安排吧。」

  「你明天上午去你們小區隔壁街的那個老苗診所,會有人幫你把芯片植入體內。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等麗娟他們聯繫你就行了。」馬副隊長有條不紊地說。金條、美金、手木倉還有銀行卡都在這邊,估計他們的大半家當都留在邱鈺平家,跑路需要錢,他們不可能放棄這麼一大筆錢。

  沈容瞥了一眼書房門口,勾唇淺笑:「釣魚行動玩得很溜啊!」難怪連夜就把保險箱給還回來了。

  沈容也不問保險箱裡什麼,就如馬副隊長所說,不知道她能表現得更自然,更逼真。不清楚未必是一件壞事。

  馬副隊長默認了沈容的猜測。他就是要用這一保險箱的錢來引徐安平這條蛇出洞。

  結果第二天沒引來徐安平和麗娟他們,倒是先等來了邱鈺平的電話。

  從沈容口中知道劉大海失蹤出事後,邱鈺平就一直很不安,寢食難眠,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他實在按捺不住,向拘留所的警察申請給家屬打電話。

  拘留所這邊得了上邊的吩咐,邱鈺平要見誰,給誰打電話都開綠燈。所以他一申請,警察就答應了,按照正規的流程走了一遍,就讓他打電話了。

  不過拘留所打出去的電話也是有監控的,而且旁邊還有警察盯著,邱鈺平並不敢亂說話。

  沈容看到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本市座機,猶豫了一秒,接起了電話。手機裡馬上傳來邱鈺平有些艱澀的聲音:「阿容,你還好嗎?」

  沈容:大哥,昨天才見過好嗎?

  深吸了口氣,她故作歡喜地喊道:「鈺平,是你啊,這是拘留所的電話嗎?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很好,你怎麼樣了?一日三餐要好好吃,不然等你出來瘦了一大圈,我會心疼的。」

  誰想聽這個!邱鈺平有點厭煩沈容這種沒完沒了的討好,如果是平時,他可能還覺得這蠻有情趣的,把一個不馴的女人馴服,匍匐在他腳下,惟他的命是從,任打任罵,想想就蠻有意思的。

  可現在他心裡裝了一肚子事,又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誰都不能見,誰也不能聯繫,焦慮得整晚都睡不著,哪還有閒工夫聽這個。

  「知道了,你在家也好好照顧自己。」隨口敷衍了沈容一句,邱鈺平迫不及待地把話題轉向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你去找麗娟了嗎?怎麼樣,有大海的消息了嗎?」

  他這是又想套路自己,從自己這兒打聽消息吧。

  沈容彎彎的睫毛翹了起來,臉上滿是笑意,語氣卻很焦慮:「找到麗娟了,聽說大海好像犯了什麼事,被抓了。」

  如遭雷擊,邱鈺平那一刻失聲了,耳朵裡嗡嗡作響,腦子一片空白。明面上他跟劉大海來往不是特別密切,但安平貿易有限公司通關的所有貨物,都是他辦理的手續,如果劉大海招了,他也跑不了。這可要命的大罪!

  冷汗爬上了邱鈺平的後背,他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著急,既然警方現在好沒提審他,那就說明大海還沒把他供出來。大海應該知道,只有什麼都不承認,還可能有一線生機,要是承認了,憑他們做的事,大海也死定了。

  所以他得冷靜,對,冷靜。

  過了好幾十秒,邱鈺平才平靜下來,驚訝地說:「被抓了?大海做了什麼?怎麼會被抓?」

  沈容搖頭,苦惱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這批貨物的問題吧。麗娟請了個律師,姓陳,聽說是國外回來的,很有經驗。麗娟是想讓律師幫忙,查找一些線索,看能不能把大海取保候審,先把人弄出來。為了這個,麗娟和陳律師還來我們家找一找有沒有線索,可惜沒找到,正好警察來了,他們就先走了。對了,鈺平,你都沒告訴過我,原來你跟劉大海是中學同學啊……」

  沈容說的一切,邱鈺平都聽不見了,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警察找上他家,懷疑上他了。他死死攥著手心,才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句「警察來幹嘛」。

  千萬不能讓警察從他家搜出東西,否則,他就完了。書房裡那玩意兒必須儘快送走,一來能避免讓他被警方抓住把柄,二來,他出去後,如果事情敗露了,要跑路,手裡也得有錢。

  求生欲極強的邱鈺平努力冷靜下來,強擠出一抹笑,用平生最溫和的語氣說:「中學畢業後就沒怎麼聯繫了,有什麼好提的。不過好歹同學一場,能幫的就幫,我當時接了他的單子,如今他遇到了事,就當還他這個人情。你回頭打電話給麗娟,多安慰安慰她,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主動點,就當是為了我,老婆謝謝你。」

  最後一句,他說得那個情深款款。

  沈容聽得惡寒,嘴上卻乖巧地應道:「好,我會把這番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麗娟,也好讓他們知道,你為了大海操了多少心,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整天惦記著這個老同學。」

  似假還真的抱怨了一通之後,沈容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很及時,現在不用像馬副隊長說的那麼麻煩,被動地等魚兒上鉤了,她現在有充分的理由主動打進麗娟他們內部,成為他們的自己人。當然這一切都得感謝邱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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