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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111章
111被家暴的原配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驀地在寂靜的夏夜中響起, 驚得靠在副駕駛座上用外套蓋住臉在假寐的馬副隊長蹭地坐了起來, 因為動作弧度太大,腦門一不小心磕到了車頂, 撞得他本來有點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

  「副隊, 是你的手機響了,好像放在衣服口袋裡。」坐在駕駛座上的小馮提醒他。

  馬副隊長甩了甩頭, 拿著衣服推開了車門,對小馮說:「你睡一會兒,下半夜我來守。」

  關上車門, 他一邊往人行道上走去, 一邊掏出了手機,接通電話,裡面馬上傳來了老於興奮的大嗓門:「老馬, 劉大海那小子招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 馬副隊長打哈欠的姿勢一頓,維持了這個姿勢幾秒,問道:「都說了些什麼?」

  「他把他的同夥,還有走私回來的毒、品流通渠道也全招了。這小子為了立功減刑,招得很徹底啊。」老於高興地說, 「徐平安的下落他也供了出來。事發當天, 徐平安老家有個長輩去世了,徐平安帶了個小弟回去參加葬禮了,後來可能是察覺到這邊出了意外,他就一直躲著, 沒有再出現過。巧的是,我在地圖上查了徐安平的老家,正好是在滇省北部,估計你們明天就能到他老家那片區域了。」

  馬副隊長殘留的睡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原本漫不經心踢著路邊石子的腳蹭地一下立直,身板也不自覺地打得直直的:「把他老家的地址發給我,再在系統裡查一查他有沒有犯罪記錄,親屬有沒有犯罪記錄。」

  「查過了,沒有犯罪記錄,也沒有親屬。」老於的笑聲在黑夜中格外瘮人。

  如果是外行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但馬副隊長是一名經驗老道的刑警,馬上反應過來:「他有兩個以上的身份證,那徐安平應該不是他的本名!」

  以前國內的戶籍政策管得並不是很嚴,而且都是紙質檔案記載,小地方找點關係,走走人情,很容易就能弄到一個新的身份證。這跟假證不同的是在系統內也能查到,而且這個身份證也一樣能上學、買房置業、結婚,相當於人在社會上額外多了一個身份。曾經公安部還清理過這個歷史遺留問題,注銷了一批重複戶口,但總有漏網之魚。

  而徐安平顯然就是這條漏網之魚。那他身份證上的信息很可能就不是真實的了,不過也沒關係,他估計就在他老家那一片,到時候麗娟和陳律師會帶領他們找到徐安平的。

  「好,我知道了。你那邊把其他涉案人員先監控起來,未免打草驚蛇,讓徐安平跑了,先暫時別實施抓捕行為或者你們把人抓起來,也關嚴實了,別把信息給洩露了出去。」馬副隊長說道。

  老於很乾脆地說:「據劉東海交代,毒、品的來源是徐安平搞定的,怎麼流通,怎麼避開警方的視線,也都是徐安平教他們的。可以說,他進、入這一行的領路人就是徐安平,我有預感,這個徐安平是一條大魚,抓住一個他頂十個劉東海。放心吧,我這邊會配合你,暫時隻派人暗中盯梢,等你那邊把徐安平給抓住了,我這邊再動手。」

  「行,我知道了,天亮我就跟當地警方聯繫,請求他們配合我們行動,你等我這邊的消息吧。」說罷,馬副隊長掛斷了電話,掏出一支煙,點燃站在空無一人的人行道上抽起了煙。

  過了一會兒,他把煙掐滅了,丟進了垃圾桶,吐了口氣,轉過身,看著斜對面一兩百米遠小旅館那紅色的不停閃爍的招牌。

  今天晚上,沈容三人就住在那個幾十塊錢一晚上的小旅館中。這種旅館衛生什麼的肯定不達標,髒亂差,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登記身份證。這也是麗娟和陳律師為何會選擇這個小旅館落腳的原因。

  這附近就這一家小旅館,未免跟他們撞上,馬副隊長他們也沒去住賓館,一行六個大漢就蜷縮在車裡將就睡了。前半夜是小馮守夜,後半夜是馬副隊長守夜。車子就停在小旅館斜對邊的馬路邊上,這邊規劃不是很合理,路邊車子停得到處都是,他們的車藏在其中絲毫不起眼。

  等到早上五點多,天濛濛亮的時候,沈容三人打著哈欠從小旅館裡出來了,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坐在小餐館外面的桌子上吃早飯的馬副隊長見了,拿起碗,咕嚕咕嚕一口把裡面的粥給喝完了,然後站了起來說:「老闆,要帶走的都打包好了嗎?」

  老闆說:「好了,一共36塊。」

  馬副隊長把錢掏給了老闆,然後拿著早餐跑回了車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大聲說:「醒醒,都醒醒,目標出發了!」

  小馮他們馬上從睡夢中醒來,坐直了身,往前一瞅,正好看到陳律師的車子拐到街角,消失在視線中。小馮的雙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方向盤,忽然一團熱乎乎的東西塞到了他的懷裡,旁邊馬副隊長已經下了車,拉開了駕駛座的門。

  「換個位置,我來開,你跟他們一起吃早餐。」馬副隊長把小馮拉了出來。

  小馮抱著早餐袋嬉皮笑臉地說:「謝謝副隊。」

  馬副隊長髮動了車子,小馮三下五除二把早餐解決了,打開了儀器,盯著定位器移動的方向,遠遠地跟著。因為沈容身上,美鈔中間都有定位器,他們並沒有跟太緊,隔了個幾百米,遠遠地吊在陳律師他們的後面,也不用擔心會把人給跟丟了。

  車子一路向南,開了六七個小時,在中午的時候陳律師的車子終於停在了一個小鎮上。

  沈容的視線穿過車窗,打量著小鎮。這個鎮子非常小,就南北兩條街相交貫穿而過,街道並不算長,大約就三四百米,路面有兩個車道那麼寬,街道兩旁矗立著兩三層的樓房,一樓是鋪子,二樓、三樓是住宅。店鋪都是小飯館、服裝店、小賣部、水果攤之類的,還有幾個茶館。

  小鎮上的茶館跟城裡完全不同,就幾十平方米大的地方,地面是水泥地面,擺著幾張麻將桌子或者木桌,男女老少就圍著桌子一坐就是半天。這裡的茶館本質不是喝茶,而是為了打牌,地方小,桌子之間也離得極近,兩桌客人相背對的椅子間也就夠一個人通過。劈裡啪啦的麻將碰撞聲,還有說話聲從裡面飄來,連街道上都能聽到,充滿了煙火氣。

  但陳律師顯然欣賞不了這個,他坐在車子裡掃了外面簡陋的街道一眼,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隻蚊子。

  他和麗娟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因為他們能到這兒全賴無所不能的導航帶路,期間陳律師還抱怨過好幾次這邊的路太難走了,坑坑窪窪,非常顛簸,最難走的那一段山路,差點把他們早上吃的東西都給顛出來了。

  沈容收回了目光,咬住下唇,怯怯地拉了一下麗娟的袖子,小聲說:「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先下去吧。」麗娟推開了門,視線卻一直黏在沈容身上。

  這一天一夜,沈容幾乎就沒離開過她的視線。

  沈容裝作沒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推開另一邊的車門,下了車。

  路上灰塵滿天,剛站到地上,一陣熱風吹過,揚起大片的灰塵,麗娟白色的涼鞋上就蒙了一層灰。她抬起手背擋在鼻端,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徐哥怎麼會挑這地啊!」

  陳律師靠在車上,打開手機後蓋,換了一張手機,然後重新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沈容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想,難怪馬副隊長他們一直在監聽陳律師他們的手機,也一無所獲呢,原來他一直用另外一張沒人知道的手機號跟徐平安聯繫。

  她垂下眼簾,柔順地站在那兒不吭聲,盡責地扮演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背景布。

  過了幾秒,電話通了,陳律師對電話那端的人說:「我們到了,就在回龍鎮的大街上,一個叫阿來茶館的外面。對的,車子就停在那兒,你快點,這地方好熱。行,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嗯,就對面的夢姐飯店。」

  利索地掛斷了電話,他對沈容和麗娟說:「走吧,先去吃點飯,待會兒有人來接我們!」

  說著,他把車鎖上,大步走進夢姐飯店,衝店裡的老闆娘喊道:「來兩個你們這邊拿手的菜,少放點辣椒。」

  麗娟和沈容坐到他對面。小飯館的桌子油膩膩的,沈容拿出一張衛生紙,默默地擦了起來。

  等了幾分鐘,他們的菜還沒上來,外面忽然走進來兩個高個男人,進門口,往左手邊的凳子上一坐,大聲嚷道:「老闆,來兩個比較快的葷菜,餓死了。」

  這人的嗓門很大,非常粗狂,不過跟沈容他們一樣說的是普通話,而不是本地方言。惹得陳律師和麗娟偷偷看了他們好幾眼,這兩個男人似乎毫無所覺,坐在那兒,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猛灌了好幾杯粗糙的茶水,似乎這才把心頭的火氣消了一些,怒駡道:「這群娘希匹的,欺負老子不懂啊,沒人要的茶梗還當上等的好茶賣給老子,當老子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欺人大甚,真想弄死他丫的!」

  另一人說:「消消氣,這不沒上當嗎?算了,咱們倆勢單力薄的,當地人都抱團,咱們跟他們起衝突實屬不智,反正也沒什麼實際的損失,就當長長經驗,忍忍吧!」

  先前那人沒說話,只是又倒了幾杯水悶悶地喝了起來。

  聽到兩人的議論,再看他們粗魯的說話行事風格,陳律師觀察了一會兒放鬆了警惕。不過是兩個外地來的茶商罷了,成不了氣候。

  等了一會兒,很快老闆娘就把菜端上來了。他們三個快吃完飯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轟的一聲,然後一輛摩托車飆了過來,猛地一踩刹車,拉風地停在了飯館門口,接著一個穿著短袖花襯衣,理著公雞頭的年輕男子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大步走進飯館,視線直接落到沈容他們這一桌,高興地說:「老陳,麗娟姐,你們來了!」

  見到他,陳律師馬上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握起拳頭捶了一下來人的胸,哼道:「還是你小子運氣好,跟著徐哥避開了這一劫,我和你麗娟姐可是整日都提心吊膽的,覺都睡不好。」

  「這不苦盡甘來了嗎?」礙於旁人在場,這個男人沒說得太明白。

  不過麗娟和陳律師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他們已經離開幾百公里了,等見到徐哥,他就會安排他們出境,再弄個假身份,從東南亞轉道去歐美國家,改頭換面,以後誰還認得出他們?過幾年若是在國外待膩了,想回來,用華僑的身份再回來就是。只要不去d市,沒幾個人能認識他們。

  男子掃了三人一眼,問道:「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跟我走,徐哥還等著呢,晚上給你們接風洗塵,讓你們嘗嘗咱們本地的特產。」

  麗娟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跟著站了起來:「走吧,黑子你帶路,挑好走一點的路,顛得我難受。」

  「好嘞。」等出了門,站在空曠的大街上,黑子瞥了沈容一眼,問道,「這是?」

  麗娟挽著沈容的手,朝他眨了眨眼,親昵地說:「這是邱哥的老婆,咱們自己人。」

  黑子頓時明白了,衝沈容爽朗一笑,很是熱情地喊道:「邱嫂好,初次見面,我是黑子。」

  沈容兩隻手不安地放在小腹處扭成了麻花,怯生生地瞥了黑子一眼,小聲說:「黑子,你好。」

  「行了,都認識了,走吧,黑子,你在前面帶路。」陳律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黑子也拿起鑰匙,發動了自己的摩托車,先將車子騎了出去,在前面帶路。

  飯店裡兩個便衣看著車子從街道上開走,揚起大片的灰塵,兩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對老闆娘說:「結帳。」

  付了錢,兩人走出去,街上已經看不到摩托車和汽車的影子。兩人往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往那邊開出去兩三百米遠就是農田了,也就是說那個黑子把沈容他們三人帶去了鄉下。

  他們這種外鄉人,不識路,也不會方言,走在路上,都會惹得這些本地人多看幾眼,要是追上去,很容易被發現。

  兩人對視了一眼,低聲說:「走吧,回去把這情況告訴副隊。」

  因為車子的牌照是d市的,跟陳律師的牌照開頭是一樣的,這樣兩輛車在小鎮上遇到的幾率太大了,陳律師和麗娟一看恐怕就會懷疑。所以馬副隊長沒有把車子開到鎮上,而是停了鎮外的一條小路上,隻派了面生的他們倆進鎮上打聽消息。

  兩個便衣回來後,把鎮上的情況說了一遍:「副隊,他們現在應該是去找徐安平了,可惜去的是鄉下,咱們都是外鄉人,太打眼了,不方便跟過去。」

  小馮聽了這情況,捏著下巴說:「副隊,徐安平已經出現了,是不是可以實施抓捕計劃了?」

  馬副隊長盯著電子屏幕上不停移動的兩個小點,頭也不抬:「慌什麼,耐心地等著,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徐安平這邊人不少,就咱們幾個,很容易有漏網之魚,我已經跟霖縣公安局溝通好了,他們答應派人過來協助我們,天黑之前,人應該就會到了。今天晚上有任務,大家分兩組,輪流休息一會兒,晚上不一定有睡覺得時間,到時候誰精神不好給我掉鏈子,回頭就給我滾出支隊!」

  「是。」餘下五人有條不紊地分工起來,三人睡覺,另外兩人分別戴著耳機監聽沈容他們那邊的動靜,一邊盯著屏幕上的兩個點。

  過了一會兒小馮驚喜地說:「副隊,他們停下來了,不走了,這應該就是徐安平的老巢了。」

  馬副隊長精神一振,剛掏出來的煙丟到了一邊,伸過頭,盯著屏幕看了幾秒,飛快地說:「跟地圖比對一下,確定這個地方的具體地名,我跟霖縣公安局那邊聯繫,查一下,上周這個村子有誰過世,辦了葬禮,跟著這條線索,就能查到徐安平的另一個身份了。」

  小馮眼睛一亮,十指翻飛,興奮地說:「是。」

  把村子的名稱發過去後,過了一個多小時,霖縣公安局那邊就查到了徐安平的真實身份。

  徐安平,在霖縣公安局的戶籍上,還有一個名字,叫徐東平。他家家學淵源,其父就是販、毒的,經常溜到東南亞那邊去,走私毒、品回來牟取暴利。八年前事情敗露,被警方追緝,因其持有槍械,拒不逮捕,在交火的過程中,被警方擊斃,當場身亡。

  三十歲,本來已經訂了親,準備兩個月後就結婚的徐東平也跟著消失了。

  霖縣警方查到,這次徐東平之所以回來,是為了參加他外公的葬禮。他十幾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後來父親死得也不光彩,叔叔伯伯之類的親眷也不大願意提起。他跟這些長輩也漸漸疏遠,就跟母家那邊的直系長輩還有聯絡。

  馬副隊長看著資料上,徐東平的年齡。他父親死的時候,他已經三十歲了,一個三十歲的男人,長期與父親相依為命,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真的不知道徐父做過什麼嗎?

  不可能!從劉大海的供詞中就可以發現,他對走私販賣毒、品,尋找下游銷售渠道,避開警方的盤查都非常有經驗。這可不是光耳聞目染就能成的。

  馬副隊長懷疑,徐東平很可能是徐父這個案子的漏網之魚。霖縣那邊的警局也想到了這一點,決定再查一遍當時徐父案的資料,並派了熟悉當地地形的警察過來協助他們。

  ***

  陳律師跟著黑子的摩托車,從鎮上出發,開出去約莫四五公里遠後,車子停在了一個花紅柳綠的村子前,村子外面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過。幾個男孩光著膀子,在水裡摸魚。

  跳下車,陳律師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小山村背後是一座幾百米高的大山,山上很多亂石頭和雜草,抬頭望去綠油油的一大片。有山有水,說是山清水秀也不為過,就是窮了一點,村子裡很多都是低矮的黑瓦房,幾十戶人家,只有兩戶是刷得白白的兩層樓房。

  從小在城裡長大的陳律師有點不習慣,拎著黑色的包,下了車,開口就問:「徐哥呢?」

  「那兒,走吧!」黑子指了指西邊那一棟白色的樓房,帶著他們過去。

  這座村子裡唯二的好房子還有一扇能將車子開進去的大門,門口矗立著兩隻石獅子,威風得很。

  黑子推開門,帶著兩人進去,大聲喊道:「旺嬸,來客人了,你給我兩個嫂子切點冰西瓜吃,我帶客人去見徐哥。」

  「好嘞。」一個滿臉笑容,腰上系著泛白圍裙的樸實婦人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呼沈容和麗娟,「外邊熱,進堂屋坐,堂屋裡涼快。」

  農村因為不缺地,房間都建得比較大,穿堂風一過,非常涼爽,比吹空調還舒服。

  沈容和麗娟挨著坐在了堂屋裡,這個熱情的旺嬸給她們切了一大盤冰西瓜,一個勁兒地勸她們多吃點。

  直到沈容和麗娟拿起了西瓜,旺嬸才高興地走了:「桌上有茶水,西瓜,炒花生,你們坐一會兒,吃點東西,我去做飯,知道有客人來,東平讓我燉了土雞,這是咱們鄉下人自己用糧食養出來的,不像城裡吃的那種飼料餵養出來的雞,很補的,你們倆待會兒要多吃點。」

  謝過這位熱情樸實的大嬸,沈容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打量著周遭這陌生的一切,語氣帶著幾分怯意:「麗娟,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麗娟扭頭看沈容,把她的惶恐不安,膽怯全看入了眼底,不由在心底嗤笑,邱鈺平該不會故意挑這麼一個沒腦子、膽小、乖順的女人做老婆,以便讓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可以把所有的不順心不如意都發洩到這個女人身上吧。不過別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完美的出氣筒。

  她輕輕拍了拍沈容的手,假惺惺地說:「不用擔心,很快就出發,徐哥會安排的。」

  沈容盯著她看了幾秒,輕輕地應了一聲:「哦!」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陳律師和黑子擁著一個四十歲出頭的胖子下來。這個胖子見人就三分笑,非常和善的樣子,看到沈容還客客氣氣地說:「你就是小邱的老婆吧?以前黑子他們說了好幾次,讓小邱帶你出來一起玩,可小邱把你護得緊,一直都不肯答應。」

  說得可真動聽,還護得緊呢,邱鈺平三天兩頭打原主,是怕他的秘密被原主知道了,原主會去告發他吧,所以連家裡偷偷藏了保險箱的事都不讓原主知道,哪還會帶她來見黑子他們。

  沈容故作羞澀地笑了笑,垂下頭,不敢看徐安平,兩隻手扭捏地握在一塊兒,一副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面的樣子。

  麗娟見了,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沈容,小聲提醒她:「這是徐哥,咱們的老大,你也叫徐哥。」

  「徐哥。」沈容聲若蚊蚋地喊了一聲。

  徐安平擺擺手,好脾氣地說:「遠來是客,都當是自己家,你們坐一會兒,馬上就要開飯了。」

  這個馬上真的很快,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旺嬸就陸續把菜端了上來,有燉的土雞,煎的魚,紅燒的豬蹄,還有噴香的臘肉,再加上幾道小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徐安平先落座,其他人也跟著坐了下來。沈容默默地觀察,旺嬸走了,這個房子裡總共有六個人,徐安平、黑子、陳律師、麗娟、她,另外還有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聽徐安平叫他大勇,麗娟和陳律師似乎也認識這個人,還跟他打了聲招呼。

  這五個人,除了麗娟,全都是牛高馬大的男人,她一個都打不過。希望馬副隊長那邊不要掉鏈子,不然她恐怕只有跟著他們出國去東南亞那邊了。

  沈容低頭安靜地吃飯,因為低頭的緣故,她的長髮掉了下來,她趕緊把頭髮撥到耳朵後面,順手抹了抹耳垂上的珍珠耳環。

  正巧,徐安平問了一句大勇:「都準備好了嗎?」

  大勇抬頭說道:「準備好了,借了兩輛越野車,吃過飯差不多。」

  「嗯。」徐安平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吃飯。

  飯吃到一半,徐安平放在桌上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他坐在沈容的斜對面,沈容掃了一眼,打過來的好像是一串數字,也就是說,徐安平很可能沒有存對方的手機號碼。

  「我接你個電話,你們慢慢吃。」徐安平站了起來,拿著電話走到院子裡,接了起來。

  因為隔得比較遠,沈容沒聽清楚具體內容,只聽到徐安平偶爾應了兩聲,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沉,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其他幾人也察覺到了,夾菜的動作慢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徐安平掛斷了電話,大步走了進來,掃了一眼五人,冷著臉說:「我希望你們把身上的通訊方式都交出來,放在桌子上。」

  聽到這話,陳律師和麗娟眼底齊齊閃過一抹異色。現代人沒手機太不方便了,因為手機不止是通訊工具,還是社交工具,娛樂工具,支付工具,現代人連婚都可以不結,但不能沒有手機。

  兩人沒動,也沒說話。

  倒是黑子和大勇非常乾脆,徐安平一說,他們倆連原因都沒問,齊刷刷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放到桌子上。

  徐安平看向陳律師和麗娟、沈容。

  沈容沒動,只是往麗娟的身邊靠了靠,似乎以她為依靠似的,她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沉默了幾秒,陳律師也把手機摸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是麗娟,最後是沈容,五個手機挨個放在桌子上。

  徐安平銳利的眼睛掃了五人一眼,忽地伸手,用食指、中指和拇指夾起手機,然後手指一鬆,手機撲通一聲掉進了桌上旺嬸燉了一下午的雞湯裡。

  幾人都驚呆了,詫異地望著他。

  徐安平沒有說話,繼續拾起手機,挨個將餘下的四個手機都丟進了雞湯裡。被油乎乎的雞湯一泡,五個手機全不能用了。

  堂屋裡的氣氛沉悶得可怕。沈容咬住下唇,一臉害怕,身體不自覺地往麗娟身後縮。實際上,她心底也很忐忑,徐安平出去接了這一通電話,回來就二話不說,把所有人的手機都給毀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兩分鐘,陳律師第一個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氣氛,忍不住問道:「徐哥,好好的,你這是為什麼?」

  徐安平陰鷙的眼睛瞥了他一記,拋出一枚重磅炸、彈:「d市警方已經追過來了,就在鎮上。」

  「不可能,我們一路上都很小心,後面沒車子跟著我們。」陳律師下意識地否認。

  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沈容。同一時間,麗娟也別過頭,眯起眼,打量著沈容。

  堂屋裡十隻眼睛齊刷刷地落到沈容的身上。

  沈容嚇得渾身發抖,眨了眨眼,咬住下唇,緊張地說:「不……不關我的事,我一直跟麗娟在一起。麗娟,你可以作證的對不對,咱們一直在一起!」

  麗娟悶悶地點頭。她也不相信是沈容動的手腳,因為她們倆一直在一起,昨晚還是住的同一個房間,未免沈容趁著她睡著了,起來用手機,麗娟以自己的手機沒電了為由,把沈容的手機給借走玩光了電,並偷偷拿走了她的充電器。所以從昨晚到現在沈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徐安平掃了三人一眼,板著的臉忽然往兩邊拉開,又恢復成初見時那副彌勒佛的模樣,笑眯眯地說:「不關你們的事,是劉大海把我給供了出來。」

  聞言,麗娟蹭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說:「不可能,他……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一旦劉大海招了,她也跑不掉。

  徐安平冷哼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現在警方已經發現我們了,為了萬無一失,我才讓你們把手機拿出來的。因為你們,包括我自己的手機通訊,肯定都被監控了,警方甚至可以通過基站傳出去的信號,對我們進行定位,所以接下來,我們所有人都不要用手機了。」

  他乾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手機一樣丟進了那鍋雞湯裡。

  沈容看到這一幕,有些明白這些人為何甘願做徐安平的手下了。這個人不管內心多黑心肝,但表面功夫做得是真好,說話也非常好聽,而且做事有魄力,讓人很容易臣服於他。

  就像今天沒收手機這事,他先兵後禮,二話不說,先把大家的手機都給報廢了,然後再一通解釋,最後以身作則,把自己的手機也一樣扔了。這樣誰還會有怨言?

  先前還有點不滿的陳律師,這會兒也什麼意見都沒有了,還積極地問:「徐哥,既然警察已經來了鎮上,那咱們怎麼辦?現在就走嗎?」

  「走,拿上各自的貴重物品,現在就走。」徐安平鏗鏘有力地說道。

  聞聲,黑子馬上跑上樓,將陳律師提過來的那個包拎了下來。

  徐安平將包一打開,然後數了五疊美鈔出來,扔給五人,一人一萬:「自從有了手機支付,你們都不愛帶錢了,估計身上沒多少現金。這筆錢,各自收好,路上花。」

  陳律師和麗娟連忙把錢放進了包裡,沈容見了,也把錢放進了包包裡。

  黑子和大勇去收拾了幾件衣服,沈容沒東西可收拾,她站在旁邊看了幾秒,拿了一瓶礦泉水塞進包裡。

  幾分鐘大家就收拾好了,齊刷刷地出門,坐上了車子。

  大勇弄了兩輛越野車回來,一個車能坐五個人,這樣就要多出一個人,山路顛簸,後座擠四個人非常難受。

  徐安平見大家似乎都很為難,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分輛車,兩男一女,你們看怎麼樣?」

  這似乎是個很合理的分配方式。

  麗娟瞥了一眼黑黑壯壯一臉凶相的大勇,想了想,說:「那我跟陳律師一起走吧,我們以前在d市就是老熟人了,彼此默契更佳。」

  徐安平沒意見:「行,黑子,你跟沈容調換一下,走吧。」

  雙方分兩隊上了車。

  ***

  另一邊,suv裡,監聽到這段對話,自從徐安平反常地說出「警察已經追過來了,就在鎮上」時,小馮就取下了耳機,開了外放。

  車子裡的六個人,都聽見了徐安平的話。

  「問題就出在那通電話上。徐安平接到電話後,回來態度就變了,對沈容他們產生了懷疑。」小馮憤怒地說,「這個敗類!」

  很明顯,徐安平是接到了通風報信。

  但這條信息,顯然不是從他們這兒洩露出去的,因為他們六個人都沒離開過彼此的視線,徐安平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他們六個人都在車裡。況且就算他們要洩露信息,那肯定也會洩露個更有價值的給徐安平,比如監聽器裝在身上的耳環裡。

  也不可能是從d市警方那裡洩露的,因為d市的同事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行動,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徐安平老家的鎮上。

  這麼一通排除,最有嫌疑的就只剩霖縣警方了。只有他們知道馬副隊長他們已經到了鎮上,但他們並不知道馬副隊長是如何監控追蹤到徐安平的行蹤的。

  越想越氣,小馮氣得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盤,問馬副隊長:「副隊,怎麼辦?再過十分鐘,霖縣警方就要來了,他們裡面有內鬼,我信不過他們,跟他們一起聯合行動,咱們的一切行動就都暴露在徐東平的眼皮子底下了。」說什麼報廢手機,像徐安平這種人身上會只有一個手機嗎?

  馬副隊長也信不過,他瞥了一眼電子顯示屏上不斷移動的小點,思忖幾秒,很快就有了決斷:「小馮、大白、廖軍你們三個跟我走,張彥、羅全,你們倆留下,就在這裡,於霖縣警方匯合,跟他們去徐安平的老家,想辦法拖住他們。沈容的事,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否則她會有性命危險。至於我們,如果霖縣警方問起,就說我們臨時接到一個緊急公務,開車返回去了。」

  「是,副隊。」張彥和羅全馬上拿著自己的東西下了車。

  馬副隊長朝他們揮了揮手:「電話聯繫,走吧。」

  等車子開出去五六十米遠,馬副隊長跟小馮說:「把剛才那段音頻發給我,我會秘密發給霖縣公安局的上級,開展秘密調查,將這個蛀蟲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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