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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165章
165身患絕症的原配

  沈容聽說薑俊凱妥協了, 願意跟她和解, 嘴角彎起, 不屑地說:「早這樣不就好了,離婚的時候遵守法律規定, 老老實實,該分多少給對方就分多少,別動這些歪心思,後續哪有這麼多破事!」

  金律師附和地笑道:「可不是, 不過如果人人都能像沈女士這麼想, 遵紀守法,那咱們律師恐怕就要失業了。」

  沈容不由笑了起來:「金律師說笑了。關於薑俊凱提出和解的事, 我答應了。一事不煩二主,這個事還是得麻煩金律師,請你代我轉告薑俊凱,我不要他的股份, 讓他把我應得的那部分股份轉換成錢, 打給我, 咱們再簽一份補充協議, 解除我跟薑瑩瑩的領養關係,就兩不相欠了。」

  金律師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道:「好的, 我明白了,稍後就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薑總那邊。」

  掛斷電話後,他就把沈容的意思跟薑俊凱的秘書溝通了。

  姜俊凱的秘書說:「金律師, 你看這麼大的事,能不能跟沈女士當面談談,光咱們倆在中間傳話,很容易出現失誤,你說是不是?」

  金律師當然不可能答應,他又不傻,沈容明顯不願見薑俊凱。而且她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情緒不宜起伏動怒,萬一見面了跟薑俊凱吵起來氣得加重了病情怎麼辦?

  「沈女士的要求非常簡單直接,見面暫時就不用了吧,你先跟薑總商量商量,有了結果再通知我。」金律師打了個太極,把秘書的要求擋了回去。

  見金律師滑不溜秋的,不肯答應,秘書沒轍,只能硬著頭皮推開了薑俊凱辦公室的門,走到辦公桌前,對薑俊凱說:「姜總,金律師那邊有了反饋,太太的意思是,將她該分的那部分股份換成錢,打給她,再解除瑩瑩跟她的收養關係,此事就到此為止。」

  說完,秘書忐忑不安地偷瞄了薑俊凱一眼。身為姜俊凱的秘書,他無比清楚,薑俊凱名下的那部分股份的價值,哪怕是10%的股票換成錢也是一筆不菲的數字,關鍵是,離婚的時候,薑總將房產、現金都給了沈容,現在就手裡的股份最值錢,他根本拿不出沈容所要的那筆現金。可以預料,薑總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會有多糟糕。

  但出乎他的預料,薑俊凱聽完這番話,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暴怒失態。

  「她要錢,對嗎?」沉吟片刻,薑俊凱轉著手裡的派克鋼筆問道。

  秘書瞅了他一眼,點頭。

  薑俊凱把鋼筆丟到了桌子上,往老闆椅上一靠,抬起頭對秘書說:「我答應,不過我要跟沈容當面談,確認這是她的意思。」

  剛才已經跟金律師提過,但被對方委婉地拒絕了,再提結果恐怕夜好不到哪兒去。

  見秘書杵著不動,薑俊凱掀了掀起眼皮子問道:「怎麼,有問題?」

  秘書面帶難色,說的比較委婉:「聽金律師的意思,太太的身體不大好,可能不是很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有時間跟律師溝通見面,就是沒空接他的電話,一聽這說辭,薑俊凱就明白這不過是沈容的推諉之詞,說到底這個女人恨上了他,因而不願意跟他見面。

  自從薑銳出國後,沈容避而不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薑俊凱不以為意,撐著額頭,揉了揉,說:「你告訴金律師,必須要見了沈容的面,確認是她本人的意願,我才會給這筆錢,否則誰知道這是不是阿容最真實的意願!況且,阿容身為公司的股東之一,公司形象下滑,股價暴跌,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我相信她也會很願意和平協商解決這件事。」

  「是,我這就給金律師回話。」秘書恭敬地說。

  ***

  金律師接到秘書比上次更強硬的說辭之後,猶豫了一下,把這話轉達給了沈容。

  沈容聽後淡淡一笑:「行吧,既然薑俊凱非要跟我見面後才肯給這筆錢,那就見一面。你跟薑俊凱說,明天上午十點,我去他辦公室找他,金律師也一塊兒去吧。」

  「好的,我會把這個意思轉達給薑總那邊。」金律師微笑著說。

  掛了電話之後,沈容拿出手機上了一會兒網,查了一下本地的保全公司,通過網路下單,購買了為期一個月的安保服務。

  她現在可是個玻璃人,身嬌體弱,碰不得,傷不得,為了安全,這點小錢花得值。

  次日上午,還差十幾分鐘,薑俊凱就坐進了小會客室,讓下面的人準備好了咖啡、溫牛奶等飲料,還有一些沈容以前會喜歡的小零食,此外,還放了一束剛開的香水百合在會議桌上。搞得不像是談判,倒像是迎接什麼尊貴的客人一樣。

  伍律師坐他旁邊,秘書下樓去接沈容了。

  秘書先接到了拿著公文包從車上走下來的金律師。

  「歡迎,金律師上午好。」秘書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後往他背後瞧了瞧,不解地問:「誒,太太,不好意思,口誤了,沈女士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金律師也往後看了一眼,笑著說:「沒有,沈女士說她自己過來,應該快了吧,說不定是路上堵了,耽擱了時間,咱們再等一會兒嘛,這不還沒到十點嗎?」

  「也是,是我太著急了,金律師請隨助理去會議室,姜總和伍律師已經等著了,我在這裡接沈女士。」 秘書馬上叫來另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給金律師帶路。

  金律師朝他頷首笑了笑,進去了。

  秘書又等了一會兒,眼看就快到十點了,結果還是沒瞧見沈容的影子,他不禁有些懷疑,沈容該不會又是要放他們的鴿子吧?可今天金律師都來了,她沒必要連自己人也跟著一併忽悠才是。

  搖搖頭,秘書拿出電話,準備跟薑俊凱通個氣,忽地一輛加長型的黑色房車陡然急刹車,停在了他面前,嚇了秘書一跳。他正想指責對方怎麼開車的,就看見駕駛座的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魁梧男人下車,走到後座,拉開了車門,彎腰,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沈女士,請!」

  什麼人在他們公司這麼大的派頭!

  秘書心裡有氣,盯著車門,很快,他就看到一雙鑲嵌著漂亮水晶的細高跟白色涼鞋從車子裡踩了下來,再往上是一件淺紫色的飄逸長裙,裙上繪著如煙似霧的圖案,露出一截皓白的腳踝,雪白和神秘的紫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有種一探究竟的衝動。但最讓他驚訝的是來人的身份。

  秘書迅速收回了神游的思緒,欠身笑道:「太太,你來了,請!」

  「羅秘書,好久不見。」沈容拿著一隻米色的手包,朝羅秘書微微一笑。

  羅秘書也笑了笑,然後瞄了一眼站在她背後像兩尊石像一樣的魁梧男子,有些糾結:「太太,他們是?」

  沈容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大大方方地糾正他:「羅秘書,我已經跟你們薑總離婚了,當不起你這一聲太太,請喚我沈女士吧!」

  「好,沈女士。」羅秘書尷尬地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把沈容領進了公司。

  沈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著、化妝、配飾無一不精,嬌小瘦弱的她,被兩個高大魁梧,面無表情的肌肉男簇擁著,前方又有秘書領路,看起來就非常吸睛。

  果不其然,一路上,從大廳到電梯,公司裡不少職員紛紛對沈容一行投以好奇的目光。

  有老員工盯著看了一會兒,認出了沈容,把這個消息傳到了公司的群裡。

  這個消息宛如炸、彈一樣,在各個私人小群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奇怪,今天公司也沒有股東需要出席的會議,沈太太來做什麼?她有事在家裡跟姜總談不就好了?」這是不解的員工甲。

  另一個親眼看見沈容進入電梯的員工道:「那就不知道了,我更好奇的是,來公司而已,姜太太竟然帶來了兩個看起來身手就很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種精英保鏢,你們說,她來公司還帶保鏢,派頭比薑總還大,這是幹什麼?難道是擔心被人綁架殺害?」

  「不至於吧,薑總也一直沒帶保鏢,不好好的?」

  員工們私底下議論紛紛。

  身為另一個當事人,姜俊凱受到的驚嚇絲毫不比他們小。

  本來秘書推開門,請沈容進去時,他臉上還掛著笑容,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微笑著說:「阿容,你來了,坐下說話!」

  說話的同時,他悄悄打量著沈容。薑俊凱發現,差不多半個月不見,沈容的氣色竟然好了一些,也不知是化妝品的功勞,還是她的身體真的好了許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相比較於他這段時間的焦頭爛額,沈容的狀況顯然要好得多。

  沈容站在門口,含笑看著他,目光掠過小會議室的六張椅子,站在不動:「不急,我讓人加兩張凳子!」

  薑俊凱看了她一眼:「怎麼,還有人嗎?」

  這場會議,不就他們五個人。因為人少,為了減輕距離感,所以他特意讓秘書準備了這一間小會議室,免得弄個幾十人的大會議室,說個話,都要隔著兩米寬的桌子。

  秘書猶豫地看了薑俊凱一眼,硬著頭皮說:「姜總,沈女士還帶了兩個隨行人員。」

  他往旁邊一側身,露出了站在沈容身後的兩個保鏢。

  看著這兩個高大冷肅的男人,姜俊凱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他瞅了沈容一眼,將手裡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杵:「阿容,你這是什麼意思?來見我還帶保鏢?」

  正巧,助理拿凳子來了,沈容朝兩個保鏢點了點頭,施施然地走進了會議室,坐到了金律師旁邊,姜俊凱的正對面,淡淡地反問:「怎麼?我錢多得沒處花,出門帶兩個保鏢,還需要薑總批准?」

  薑俊凱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離婚了,沈容也不是過去那個唯他是從的沈容了,現在他還真沒資格管沈容的事。別說她只是帶兩個保鏢,就是帶十個八個,他也管不著。

  深吸了一口,將滿心的鬱悶憋了回去,薑俊凱說:「行了,咱們不提這個,討論正事,這兩個人聽了沒關係嗎?」

  一左一右端坐在沈容背後的兩個保鏢被質疑,不等沈容開口,他們就異口同聲地說:「姜先生,請你不要質疑我們的職業素養。我們跟沈女士簽訂了保密協議,洩露雇主**要賠巨額違約金。」

  薑俊凱被兩個保鏢這麼一堵,見沈容又沒開口的意思,心塞死了,頗有點下不了臺來。

  秘書見了,忙替他解圍,生硬地轉移開了話題:「那好,咱們直接說正事,沈女士,你的意思,薑總已經明白了,不過薑總的財務狀況,你也清楚,他手裡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你看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沈容挑起左側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問,「怎麼個分期付款法?你們打算分幾期?」

  摸了摸鼻子,秘書說:「用薑總每年的股票分紅來付款,連本帶息,直到付完這筆錢為止,沈女士,你看怎麼樣?」

  要年底薑俊凱才能拿到分紅,她能不能活到年底都是個問號,這人不是故意忽悠她嗎?

  沈容撇嘴搖頭:「我覺得不怎麼樣。我知道你們姜總沒錢,你們薑總也應該知道我快沒命了,等不了這麼久。如果你們的誠意就是這樣,那咱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薑俊凱聽了,積壓在心裡許久的火氣爆發了出來:「那你想怎麼樣?讓我賣公司,分錢給你嗎?沈容,我們不是仇人吧?我承認,我有時候在外面沒管住自己,犯了些男人都會犯的錯,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我對你不好嗎?我哪點苛待了你?」

  好?好到讓老婆給他養私生?這是對他老婆人格的侮辱和情感的踐踏,光這一條就可以抹掉他所謂的好。

  「說完了嗎?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如果你們沒誠意解決這個問題,那就算了!」說著沈容就站了起來,她才不跟薑俊凱扯皮呢,現在是薑俊凱求著她協商,又不是她求薑俊凱,才不受他這鳥氣。

  見狀,薑俊凱吐了口氣,伸手示意她坐下:「好了,我不提過去的事,咱們就討論股份的事,可以了吧 ?沈容,你和小銳也是公司的股東,你們倆名下持有公司15%的股份,不少了,你這樣做,影響了公司的聲譽,造成公司股價下跌,你和小銳的利益也會受損!」

  見曉之以情行不通,他改為了走動之以理的路線。

  可惜沈容不吃他這一套:「沒關係,我已經給小銳留了足夠他正常生活十年的錢。其餘的嘛,無所謂了,股價跌就跌,反正我時日無多了,錢這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如果能讓我最後一段時間過得舒服、開心,甚至是出一口氣,我覺得挺值的。」

  薑俊凱聽得瞠目結舌:「你……你瘋了!」女人都這麼瘋狂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值嗎?還是說沈容是特例,為了出口氣,能完全置利益於不顧!

  沈容譏誚地笑了起來:「你就當我瘋了吧,做個瘋子也挺好的,隨心所欲,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什麼都不用顧忌!」

  薑俊凱這下是聽出來了,沈容如今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不答應她的條件,她鐵定會亂來,這完全沒法談。

  瞧出自家老闆的無奈,秘書打圓場,朝沈容笑著說:「那您看,能不能寬容一段時間,這麼大筆錢,薑總準備也總是要花時間的,你說是不是?」

  「好啊,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準備!」沈容伸出手指,盯著自己指甲上貼的亮晶晶的水鑽,「畢竟嘛,誰都知道,我活不長了,時間有限,浪費不起。」

  本來還想勸她再緩緩,多給幾天時間的秘書也無言以對了。

  真沒見過這樣的癌症患者,心態比誰都好,沒兩句就帶著活不長,時日無多的字眼,但看她這樣子,可不像是要早死的,再這樣下去,他們都被她氣死了,她恐怕都還好好的,真正是應了那句老話「禍害遺千年」。

  薑俊凱不甘心就這麼妥協,他抬頭看著沈容:「阿容,你這是故意為難我。」

  沈容坦坦蕩蕩地眨了眨眼:「好吧,那你就當我是在為難你了!」

  這談判沒法繼續了,薑俊凱也被堵得無言以對,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口才變得這麼好了?

  一直沒出聲的伍律師見沈容以一對二,絲毫不落下風,把自己這邊的兩個人都說得閉上了嘴,只好朝沈容笑了笑說:「沈女士,你跟薑總雖然沒有了夫妻關係,但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兒子。姜總也只有薑銳這一個兒子,以後,他偌大的家業,都是薑銳的,你這樣弄得兩敗俱傷,損害的不止是你和薑總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損害了薑銳的利益。我建議你慎重考慮再做決定,不要被一時的氣憤和仇恨蒙蔽了眼睛,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嘖嘖,不愧是律師,就是會說話!沈容扭頭隔著桌子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伍律師,你知道我這人平生最不贊成的事是什麼嗎?」

  伍律師直覺有陷阱,但又不能不開口,只好笑道:「是什麼?」

  「理所當然地啃老!」沈容輕輕敲著桌子,清脆地吐出這兩個字,「啃老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父母子女雙方你情我願沒問題。但沒老可啃吧,子女也沒權利怪父母,你說是不是?薑銳那裡,我把他留學的錢,結婚買房的錢都準備好了,還給他留了一筆創業基金,他的起點已經比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高了,只要他踏踏實實地幹,日子總差不到哪兒去。如果他有能力,他也遲早能憑著他的學識、能力,闖出一番事業,如果他沒本事,即便繼承了父母的股份,成為了公司的老總,那又怎麼樣?守不住,公司也遲早會破產,消失在市場競爭的洪流中。」

  「可是,姜銳原本是可以坐擁數億身家的天之驕子,沈女士,這不一樣。」伍律師辯駁道。

  沈容點頭:「沒錯,如果他完全繼承了我和薑俊凱的家產,確實能成為億萬富豪。不過你們家薑總願意無條件把股份轉給薑銳嗎?他要願意今天就去辦手續,那我沒意見。」

  當然不可能,薑俊凱才四十歲出頭,一個男人意氣風發的年紀,他怎麼甘願這麼早就把畢生的財富全轉給兒子,哪怕這是他唯一的親兒子也不行。畢竟,按照現代人的壽命,他再幹個二十年退休也不遲。

  見他們不說話,沈容扁扁嘴,無聲地笑了笑,朝金律師眨了眨眼。

  金律師會意,雙手攏在一起說道:「沈女士今天是抱著極大的誠意過來的,希望薑總認真考慮沈女士的提議,你們好好商量,我們先走了。」

  說著拿起公文包站起來,朝對面三人頷首致意,沈容也起身了。

  見他們一言不合就要走人,秘書和伍律師都很無語,紛紛扭頭看薑俊凱是什麼意思,畢竟這個事,只能他拿主意。

  薑俊凱眯起眼盯著沈容看了幾秒。她今天開口懟人,口齒伶俐,思維敏捷,精神飽滿,這可不像是個命不久矣的人。莫非她的病情得到了緩解?

  胃癌晚期是沒法治,但每個病人存活的週期都不一定,有的查出來,沒等兩個月就死了,有的能活一兩年,還有極少數的能活更久,這種差異,連醫生都沒辦法解釋得清清楚楚,因而也沒法預估到病人具體的生存時間。沈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醫生說了,動手術沒用,化療也很難將所有的癌細胞殺死。所以他一直以為沈容可能沒多少日子了,可如今看來,未必。

  不說多的,她要是能再拖個大半年,就能等到法院做出判決,一旦股份落到她名下,自己對公司的掌控就會削弱。誰能保證,她一定活不過今年呢?

  猶豫良久,薑俊凱決定妥協,他不希望自己的醜聞爆出來,公司的股價暴跌,影響公司的聲譽,也妨礙到公司下半年的計劃,最後還得分沈容股份,什麼都撈不著。

  「我給你四千萬!」在沈容快走到門口時,薑俊凱終於開了口,「這是我能出的極限了,多了沒有,你要答應,三天後,我把錢給你。你簽一份保密協議,將那些資料都給我!」四千萬比沈容應分得的股票市值要稍微低一點,但又不會低得太離譜,這是姜俊凱精心算過的比例。

  沈容回頭,盯著他看了兩秒:「可以,不過還要解除我跟薑瑩瑩的收養關係。」

  否則她去世後,姜瑩瑩作為她的養女,也擁有繼承權。哪怕她立了遺囑,把財產都給薑銳,但若是打起官司來,她也有義務要撫養薑瑩瑩這個未成年人,留一筆財產給薑瑩瑩。沈容可不想便宜了馮春麗母女倆。

  大頭都給了,薑俊凱現在也不在乎這點細枝末節,他點頭答應了:「好,我會讓伍律師準備好材料,三天後一起去辦!」

  「好的,你們準備好了,通知金律師就行了。」沈容淡淡地說了一句,扭頭帶著律師和保鏢拉風地出了門,路上碰到公司職員驚喜地跟她打招呼時,沈容還客氣地回應。

  隨著他們的離去,公司裡再度炸開了鍋。見沈容帶著律師和保鏢跟姜俊凱及心腹在會議室密談了半個多小時,公司流言甚囂塵上,不少人大膽地猜測到,薑俊凱已經離了婚。秘書也聽到了流言,他讓人發了一條公告下去,嚴令禁止職員們在上班時間討論與工作無關的事。但這個命令並沒有用,相反,使得流言更加火熱,由公司往外擴散。

  ***

  三天後,薑俊凱準備好了錢,讓伍律師擬定了一份詳細的補充協議,約上沈容見面。

  沈容把他和馮春麗的不雅照、親子鑒定書都帶了過來,甚至連儲存資料的電腦也一併帶來,等他把錢轉到自己的賬戶之後,沈容就示意保鏢把裝有不雅照和親子鑒定書的文件袋遞給了薑俊凱。

  薑俊凱從文件袋裡拿出照片和親子鑒定書比對了一番,確認無誤之後,朝沈容點了一下頭。

  沈容讓另外一個保鏢把電腦推到他面前:「相關的資料都存在這個電腦裡,把電腦也送給你吧!」

  資料可以拷貝很多份,光拿電腦出來,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伍律師把資料推到沈容面前:「沈女士,資料你已經確認過了,請簽字吧!」

  沈容利索地簽了,她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要錢,至於暴露薑俊凱跟馮春麗的姦情什麼的,他們倆又不是明星什麼的,這種醜聞對他們的生活和事業造不成毀滅性的打擊,最初那陣子的熱度過去後,誰還會記得這件事。他們搬個地方,照舊該幹嘛幹嘛,對他們的生活根本造不成什麼嚴重的影響。

  「這下,薑總可以放心了吧?」沈容調侃地說。

  薑俊凱抬頭瞥了她一眼,心底有氣:「不如你,夫妻二十年,是我小瞧了你!」

  「彼此彼此!」沈容毫不客氣地回懟了過去。

  薑俊凱很不適應這樣牙尖嘴利的沈容,眉心一皺,想說什麼,但沈容已經收拾東西站起來了。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地回頭,朝薑俊凱露出一個不懷好意地微笑:「薑總,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敬請期待!」

  薑俊凱直覺不好,站起來想追上去,可那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把她護得嚴嚴實實的,只怕自己還沒近她的身就會被兩個保鏢給摔出去。

  想了想,薑俊凱不放心,特意叮囑秘書:「你盯著點各種自媒體平臺,注意點,沈容這個女人現在就是個瘋子,沒有理智可言!」

  有了那麼一紙協議,他也並不是很放心,他花了大價錢才保住了名下的股份,一旦爆發出醜聞,這些股份的市值將大幅縮水。

  秘書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點頭應是,接下來幾天都一直留意著各種微博、直播、短視頻平臺,就怕有薑俊凱的醜聞流出。除此之外,他還跟相熟的這些媒體從業者打過招呼,如果有人要發佈薑總的醜聞,請對方提前通知他。

  就連週末,秘書的神經也繃得緊緊的,一直留意著這件事。

  但似乎是他們多慮了,到了週末晚上都還風平浪靜,沈容說臨走時拋下的那句話,似乎只是說說而已。

  秘書和姜俊凱終於睡了個放心的安穩覺,第二天精神飽滿地去公司上班。

  上午十點,薑俊凱結束第一個會議,拿著文件走出會議室時,忽地見秘書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他當即加快了腳步,迎了上去,對秘書說:「到我辦公室來說。」

  秘書趕緊跟了上去,關上辦公室的門,焦急地說:「薑總,今天咱們公司的股票不正常,像是有人在惡意拋售我們公司的股票,明明剛上班那會兒,公司的股價還微微長了一些,但現在已經跌了一個多點了!」

  他將手機上的股票軟件展示給薑俊凱。

  薑俊凱接過手機一看,就被自家公司後面那個綠色的-1.65%給刺痛了眼。今天的大盤走勢比較平穩,他們公司上半年的業績還不錯,股票怎麼會突然降這麼多,就在他思考的這一兩分鐘時間內,數字又變成了-1.66%,薑俊凱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去查一查,究竟是誰在拋售股票!」薑俊凱擰緊了眉頭,對秘書吩咐道。

  秘書點頭出去了,薑俊凱打開了電腦,盯著大盤看,到了中午吃午飯時,公司的股票,一天之內已經跌了4.5%,因為跌得太厲害,引起了市場的恐慌,有些沉不住氣的小散民也跟著拋售手裡的股票。這就進一步導致他們公司的股票價格繼續下降。

  股市並不能創造財富,一隻股票之所以增值是因為購買這支股票的人比拋售這支股票的人多,造成市場供不應求,價格進而上揚。而現在拋售的人多,接盤買入的人少,就導致股票的價格進一步跟著降。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薑俊凱捏著下巴,神情凝重。不過他還是沒採取措施,因為他覺得自家公司上半年的業績不錯,即便有人不懷好意,做空他們公司的股票,這也只是暫時的,股價遲早會漲回去。

  週一這一天,到下午三點收盤的時候,薑俊凱公司的股票價格總共跌了8.7%,也就相當於他的身價縮水了8.7%。薑俊凱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按下內線,叫秘書進來,問道:「查到是誰在針對我們了嗎?」

  秘書搖頭:「對方做得很乾淨,暫時沒查出來。」

  薑俊凱沉默了一會,抬頭盯著他:「繼續查,不光花多少時間和代價,一定要將這個人查出來!」

  秘書頷首。

  說查,他們又不是司法機構,國家機關,手段有限,短期內根本查不出名堂。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一開盤,他們公司的股票一上來就暴跌,持續飄綠,一片慘淡,下跌速度比前一天還快,到了下午兩次,直接跌停了。

  連續兩天下跌,而且還是這種慘烈的下跌弧度,這下連公司的不少股東都坐不住了,紛紛打電話給薑俊凱,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姜俊凱應付完股東,揉了揉額頭,覺得諸事不順,他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問秘書:「我名下還有多少可挪用的現金?」

  秘書盤算了一下,說道:「還有一百二十五萬!」

  這麼點錢,夠幹什麼?不過好歹比沒有強,聊勝於無吧!

  姜俊凱吩咐秘書:「明天一開盤,就用這筆錢去收購市面上的散股。」

  他這是要抬價格。秘書應道:「好的。」

  第二天,一開盤,秘書就用這一百多萬開始購買集團的股票,剛開始,股價下跌的勢頭得到了遏制,還有些微的上浮,但沒持續多久,形勢又鬥轉急下,公司的股價繼續下跌。薑俊凱那一百多萬,就像一隻巴掌大的石頭砸進池塘裡,水花都沒起兩個。

  到了中午,這一天又跌了4%,三天下來,公司的股價已經累計跌幅鋼彈20%以上,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正在姜俊凱焦頭爛額時,秘書終於查到了一些信息。

  「薑總,是一家大型證券公司在操作這事。他們手裡面並沒持有咱們公司的股份,我查過了其他持有咱們公司的股東、機構,這幾日,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拋售行為。只有一個人比較可疑,那就是沈女士!」

  薑俊凱心裡早就有所懷疑,秘書的話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他撐著頭,目露凶光:「沈容拿了錢還想搞垮我的公司,沒門。想玩,我陪她玩,這次定要她賠得精光,有去無回!」

  「羅秘書,你去準備一筆錢,週五中午開始,大規模地收購世面上的散股!」

  羅秘書詫異地看著他:「薑總,你名下沒有可流通的現金了!」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不用你管!」薑俊凱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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