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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76章
076種馬文原配

  康伯懷揣著典當端硯得來的幾十兩銀子, 來到了府衙的牢房前, 請求見司馬衝天一面。

  獄卒自是不答應:「見什麼?走走走,當這是菜市口呢?誰都能進來。」

  「差爺, 行個方便, 行個方便,我就說幾句話就走……」康伯說話間, 偷偷往獄卒的手裡塞了兩吊錢。

  獄卒飛快地將錢藏進了袖袋裡,瞥了一眼康伯:「咳咳,看你老頭子可憐, 老子今天大發善心, 進去吧,長話短說,別待太久!」

  「誒, 差爺放心, 老頭子很快就出來。」康伯又朝獄卒拱了拱手,這才飛快地跑進了牢房裡。

  獄卒把康伯領到了司馬衝天關押的牢房外面,一點下顎:「那,這就是了,有什麼話快說。」

  「謝謝差爺。」康伯躬了躬身, 心疼地看著牢房裡躺在乾草中, 渾身上下都髒兮兮,臉上還有印子的司馬衝天。他家莊主,以前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氣的少俠,意氣風發的好男兒, 怎的到了京城卻成了這樣。

  康伯歎了口氣,輕輕地喚道:「莊主……」

  他的聲音在空寂的牢房裡回蕩。

  發燒使司馬衝天的腦子暈乎乎的,聽到康伯的聲音,還以為是錯覺,直到睜開眼,真的看到康伯抓住牢房的兩根鐵欄杆,臉擠在兩根鐵柵欄之間,都快變形了,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康伯,你來了,啊!」司馬衝天趕緊爬了起來,一動,就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看得康伯恨不得幫他疼:「莊主,你慢點,慢點,不著急!」

  司馬衝天一瘸一拐地,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欄杆面前,喘著粗氣看著康伯。

  離得近了康伯這才看清楚,司馬衝天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血凝結在破損的衣服上,跟皮膚粘在一塊兒,一扯傷口就撕裂,血跟著流了出來,再看他的臉,憔悴不說,臉上還有一道紅痕從眉骨劃過,有兩寸長,快拉到太陽穴了。這不是破相了嗎?

  「他們就沒幫你處理處理傷口嗎?」康伯痛心疾首地抓住了司馬衝天的手,這一觸碰,他就發現就不對勁兒,「莊主,你發燒了!」

  司馬衝天張開已經幹得開裂的嘴唇,虛弱地說:「好像有點!」

  康伯看得直皺眉,他只知道司馬衝天被抓進了府衙的牢房,但沒想到,是這個樣子被抓進來的。這麼重的傷竟放任不管,這衙役是想拖死他家莊主嗎?得虧他聽了沈容的勸,想法子來見了莊主,不然再晚幾日來,只怕就要給他家莊主收屍了。

  武林中人打打殺殺慣了,隨時都可能受傷,因而身上大多都帶著金瘡藥。康伯雖然做了管家,可前半生三十幾年形成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他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塞到司馬衝天手裡:「莊主,待會兒你給比較嚴重的地方上點藥。我再想辦法給你送點吃的、藥進來。時間有限,咱們長話短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就被當成賊給抓進了府衙?」

  司馬衝天靠在冰涼的鐵欄上,吐了口氣,恨恨地說:「我沒有偷東西。是我跟小郡主的事被甯王給發現了,這是他設的計,故意誣陷我!」可恨的是,他還真的毫無防備,就這麼中了甯王的圈套。

  聽到是這個情況,康伯心都涼了半截,這還不如是偷竊呢!偷點東西和勾搭小郡主,哪個更招甯王恨,傻子都知道。

  把位高權重的甯王往死裡得罪了,康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慮地拍著手:「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咱去求甯王?」

  司馬衝天聞言就笑了:「去求他,只會死得更快!他就怕這事暴露了,所以才會栽贓我盜竊。想活命,就得把這事給捂得死死的。」

  「誒,我知道了。」康伯應了一聲,焦慮地說,「那現在怎麼辦?」

  司馬衝天晦暗的眼底閃過一抹深切的恨意:「我在書房書架倒數第二排最高那一格藏了個東西。康伯,你去把這東西取出來,交給甯王。甯王若是放我一馬便算了,不放,那就讓小郡主跟著我陪葬吧!」

  康伯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試探地詢問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司馬衝天閉目不語:「康伯你權且去拿就是!」

  「好。」康伯答應了他,「可是,我怎麼見到甯王?」

  想當初,司馬衝天想進寧王府還使出了百般計謀才成功,更逞論他一個下人。這京城裡的天潢貴胄哪是那麼好見的。

  司馬衝天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思慮片刻問道:「我出事後,你去找過沈容嗎?」

  「找過了,夫人可著急了,急得都差點暈倒了,還是她指點我先來牢房裡看你,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康伯忍不住替沈容說好話,「莊主,夫人對你一片真心,你出來以後好好跟她過日子吧,別折騰了!」

  司馬衝天這會兒也想起了沈容的好:「康伯所言極是,經此一事,我也知道,究竟誰對我最好。那東西你讓沈容交給張衡,再讓張衡轉交給甯王。」

  康伯激動得一拍手:「這主意甚好。幸虧夫人跟張家熟,否則還真沒有門路。」

  「快去吧。」司馬衝天疲憊地閉上了眼,受了這麼重的傷,又一天沒吃東西,沒喝一口水,他實在是沒什麼精神。

  康伯站了起來,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莊主你歇會兒,我讓獄卒給你送點吃食和熱水過來!」

  他匆匆出去,將獄卒拉到一邊,肉痛地掏出一塊碎銀子,塞到了獄卒的手裡:「差爺,幫幫忙,我家莊主身體不好,麻煩差爺照應照應,給他弄點吃的和熱水,我去給他買點藥,一會兒再回來!」

  獄卒掂著手裡分量十足的銀子,嘴角笑成了一朵花:「好說好說,馬上就給他送吃的和熱水去!」

  離開了監獄,康伯匆匆跑去藥房,買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米分和口服的藥丸,急急送到牢房,親自看著司馬衝天服下,這才放心地離開了監獄。

  出來時,外面已經天黑了,街上空蕩蕩的,行人都回家去了。這時候再去找沈容顯然不合適。康伯回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匆匆去書房,找到了司馬衝天所說的東西。

  那是一隻巴掌大的描金盒子,盒子上有精緻的紋路,上面還掛著一把非常小巧的黃金做的鎖。

  康伯又踮起腳找了一遍,沒找到鑰匙,只好將盒子收攏起來,藏在了懷裡,趕去找沈容。

  沈容聽說他又來了,支著下顎對雪雪說:「讓他進來吧!」

  「好吧。」雪雪不大樂意,磨磨蹭蹭地出去,凶巴巴地將康伯給領了進來。

  康伯一進門就不停地抹眼淚,訴苦:「夫人,莊主真是太慘了,你沒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

  沈容用力咳了一聲,捂住嘴,傷心地問:「怎麼會?他們對天哥用刑了?」

  「這……」康伯訕訕一笑,忙錯開了話題,「夫人,老朽今天來是想求你幫個忙。」

  沈容抬起頭,用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傷心地說:「康伯,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法子啊?對了,天哥怎麼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可不能說。康伯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就是莊主在府裡得罪了人,被人陷害了。」

  這個理由似乎很充分,沈容不疑有他,長長地哦了一聲:「這樣啊,能設圈套陷害天哥的人在王府的地位肯定不低,天哥說了這個人是誰吧?咱們想法子跟對方和解,先把天哥撈出來再說吧!」

  這可難住了康伯,總不能說是王爺吧,真說出來,沈容肯定又會刨根究底,問司馬衝天究竟怎麼得罪了甯王,讓甯王要這麼拐著彎的對付司馬衝天。他感覺今天運氣格外不好,沈容的問題一個個都讓他非常難以招架。

  實在是答不出這個人,康伯將盒子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雙手呈給沈容,硬生生地轉開了話題:「夫人,麻煩你將此物交給張衡,讓他轉交給王爺,莊主很可能就有救了!」

  沈容接過精緻貴重的盒子,低頭端詳了一陣,問道:「莫非這是莊主送給王爺的厚禮?這倒可以,王府裡還有誰比王爺大呢?王爺一旦開口,天哥就有救了,康伯,還是你想得周道。」

  康伯被沈容誇得很心虛,又鬆了口氣,心想,誤會就誤會吧,總比她繼續追根問底的強,反正只要目的達到了,送到了王爺面前就行。

  「嗯,有勞夫人了,夫人為莊主所做的一切,老朽和莊主都銘記於心!」康伯不勝感激地說。

  沈容把盒子遞給了旁邊的雪雪,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喘著大氣說:「都是一家人,康伯未免太客氣了。只要能救天哥,便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這話說得康伯心頭那個動容,抹了把眼淚感動地說:「夫人,這事就拜託你了。」

  「嗯,我換身衣服就去張家,等張大人!」沈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康伯聞言,識趣地站了起來告辭:「那就有勞夫人了,我再給莊主帶點東西過去,回頭有了消息再來告訴夫人!」

  沈容笑笑,對思思說:「送送康伯。」

  轉頭,她跟雪雪進了內室,換了一件明豔的外衫,然後坐在梳粧檯前,一邊讓雪雪給她梳頭一邊把玩著康伯送來的那隻盒子。這盒子是用極為貴重的金絲楠木所制,花紋美麗漂亮,再看那隻金鎖,小巧精緻,鎖面上還刻了一朵富貴牡丹花。

  這東西一看就是閨中女子之物,而且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姑娘所有。結合這段時間,司馬衝天接觸得比較多的女子,沈容心裡隱隱有譜了。這個盒子,怕是小郡主送給司馬衝天的吧?

  那他讓自己想著方地將這盒子送到甯王的手上是為什麼?總不可能是求情吧?甯王看到這個,氣上加氣,怕是恨不得撕了司馬衝天。既不是求情,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他是想用此物要挾甯王,跟甯王談條件。但光憑這盒子,想拿捏住甯王,恐怕不易,關鍵之物還是藏在這盒子裡吧!

  嘖嘖,司馬衝天不愧是小說中的男主角,跟郡主來往時就存了心眼,留了這麼個東西。看來,他早就做好了事發後被甯王針對的應對措施。那自己更不能如他的意,將這個盒子送到甯王手上了。

  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沈容在駝背守門人打量的目光中出了門,坐上了馬車去張家。

  ***

  康伯離開了沈容家,又不放心地去了牢房裡看司馬衝天。應該是他那幾兩銀子起了作用的原因,監獄的人給司馬衝天換了一身白色的囚衣,又給了他一些水和食物,司馬衝天用溫水清理了傷口,撒上了治療外傷的藥,精神稍微好了一點。

  見面,他就問康伯:「怎麼樣?東西給沈容了嗎?」

  「給了。夫人答應,馬上就去張家。」康伯安慰他,「莊主,你就耐心等消息吧!」

  司馬衝天頷首:「好,你回去吧,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收攏收攏,算一算,儘量換成銀子。我在書房的右下角的那個矮櫃後面放了兩百兩銀子,你也一併取出來吧!」這是司馬衝天的老底了。

  「誒。」康伯明白他的意思。現在司馬衝天身陷囹圄,以後需要打點的地方多著呢,少不得要用錢,不早早準備好,臨時要用上哪兒找去?

  現在司馬家就是個空殼子,現銀是沒了,家具什物,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不值錢。司馬衝天藏的這筆銀子,很可能是家裡最大的一筆財富了。

  因而一回去,康伯就直奔書房,走進去關上門,跑到角落裡挪開了矮櫃,後面果然有一塊磚比較鬆。康伯取下磚頭,發現裡面有一個小洞,他擦燃了火摺子,照了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這可是兩百兩銀子,怎麼可能不見了?他正在狐疑,忽然外面傳來了焦躁不規律的敲門聲。

  康伯很不耐煩,隔著門大吼了一聲:「誰啊?」

  外面的人帶著哭腔大聲喊道:「康伯,康伯,不好了,琯姨娘、雪姨娘,魚姨娘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康伯迅速將磚頭塞了回去,又將矮櫃拖過去,放回原處,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快速地走過去,拉開了門,問道:「怎麼回事?什麼不見了?」

  小丫鬟見了他就跟見了主心骨一樣,眼淚刷刷地流:「今天琯姨娘、雪姨娘和魚姨娘都說要出去逛街,奴婢和圓圓跟著。她們去了一家銀樓,在那裡挑首飾,後來,雪姨娘想吃三花街的麻花,差了圓圓去買,然後琯姨娘就在一邊嘲笑雪姨娘,說雪姨娘沒品位,出門吃什麼麻花,俗氣,命奴婢去買香玉齋的梅花糕。奴婢就……」

  見她半天都沒說到重點,康伯沒了耐心,打斷了她這長篇大論:「直接說怎麼回事!」

  丫鬟吸了吸鼻子:「等奴婢買完梅花糕回來就發現三位姨娘不見了,圓圓還在街上找她們,奴婢特意回來告訴康伯你!」

  「淨找麻煩!」康伯很不高興,沒看家裡現在都亂了套嗎?這三個女人不但不分擔,還非要去逛什麼街。他如今哪有精力和時間去找這三個女人!

  康伯很窩火,沒好氣地對丫鬟說:「行了,別管她們,愛回來就回來,不回來就算了,兩條腿的大人,還能走丟了不成!」

  不過是三個妾室而已,丟了便丟了,有甚大不了的!

  丫鬟被他吼得一個哆嗦,再也不敢多言,怯怯地退了下去。

  康伯也不管她,關上了門,繼續找銀子,可他幾乎都把書房給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那兩百兩銀子。不止如此,書房博古架上那一隻前朝的青花瓷也不見了,還有書架上兩本比較值錢的古籍也不翼而飛了,而他明明記得,前兩日打掃的時候,這些東西都還在。

  書房裡值錢的東西一夜之間忽然就不見了,康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丕變,飛快地奔出了書房,跑進司馬衝天的房間。司馬衝天房間裡比較值錢又小巧易攜帶的東西也全不見了。

  這是遭了內賊啊!康伯馬上找來門房問道:「昨兒和今兒都什麼人出過門?」

  「就你和三位姨娘兩個丫鬟!」門房如實回道。

  康伯一聽,腦子裡劈過一道光,一個荒謬而又恐懼的可能竄了出來,他疾步往後院跑去,直接穿過了前後院連接的那扇門,一腳踹開了琯琯的房間。裡面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的,仿佛沒什麼變化,康伯大步走到她的梳粧檯前,拉開了抽屜,四處找了一周,琯琯的細軟和首飾一件都沒了。再去小魚和雪蓮的房間裡,也莫不是如此,衣服什麼的都還在,唯獨最值錢的金銀珠寶不見了蹤影!

  再一想,雪蓮一向跟琯琯不和,琯琯也瞧不上小魚,這樣的三個人,往日都不曾一起去逛街,現在府裡出了事,她們卻有心情一起出去。

  康伯氣得渾身直發顫:「找,找,所有的人都去找那三個女人,一定要全給我找回來!」

  「呵呵,找?就這幾個三腳貓還想找到人?」旁邊忽地斜插、入一道涼涼的嘲諷聲。

  康伯扭過頭去,看見香兒抱胸靠在石桌上,臉上掛著刺眼的笑。

  康伯沒好氣地說:「大家都走了,你怎麼還沒走?」

  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感。若非因為她,莊主也不會被神醫谷記恨針對,繼而無法在武林中立足,只能北上,前往京城謀生,後面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了。

  香兒輕翕眼簾,慢悠悠地說:「走?我走了,誰救司馬衝天?」

  「呵呵……」康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嘲諷地說,「就憑你?」

  撂下這三個字,他話都懶得跟香兒說,扭頭就走。

  香兒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自信滿滿地說:「你遲早會求我!」

  ***

  張老太太一看見沈容就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一個勁兒地感歎:「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幾日不見,瘦了這麼多!」

  沈容淺笑著說:「前幾日得了風寒,現在已經無恙了,這才又來叨擾老太太。」

  「你來得正好,我給你做了幾雙鞋子,你試試。」張老太太是個樸實的勞動人民,雖然兒子有出息了,但她因為沒文化,年紀大了,沒辦法融入京城貴婦圈,索性窩在家裡給兒子打點衣食住行。

  沈容謝過張老太太,陪著她繡花。別看張老太太是個沒文化的老太太,但那手繡活,真是絕了。

  沈容陪她坐到中午,等張衡回來,打了個照面才告辭。

  出了張家,沈容沒有坐馬車,讓雪雪跟著她走回去。路過一間鐵匠鋪時,沈容讓雪雪在門口等著,她走了進去,掏出藏在懷裡的盒子,問鐵匠:「師傅,你能幫我把這個打開嗎?」

  打鐵的師傅經常幫忙打鎖和鑰匙,瞅了一眼,他點頭道:「倒是可以打開,不過沒有鑰匙,只能用蠻力把這個鎖給破壞了。夫人,你這鎖蠻貴重的,找找鑰匙吧,就這麼打開太可惜了。」

  沈容含笑點頭:「師傅所言極是,我再回去找找,打擾了。」

  她收起了盒子,走出了鐵匠鋪,對雪雪說:「上次我讓你租的那處宅子呢?帶我去看看!」

  「是,夫人。」雪雪領著沈容去了新宅子,這也是一處只有一進的宅子,若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這處宅子的左鄰右捨有好幾個都是府衙的差爺,這片住的大多是在京城各處當差的低級衙役、兵馬司士兵等,治安比其他平民區好多了。

  沈容進了臥室,找了塊隱秘的地方將盒子藏了起來。然後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滿意地對雪雪說:「不錯,冬天來了,菜價什麼的都在漲,你下次去多囤一點回來,還有柴米油鹽,這些都備著。」

  「可是這裡又不住人……」雪雪的聲音在沈容似笑非笑的視線中消了聲,「奴婢明白了。」

  沈容含笑,走出了房子,等雪雪鎖上門,跟上來,她又低低地囑咐了一句:「房子的事,誰都不許透露,連思思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雪雪點頭應是。

  在外面轉了一圈,沈容回去時已是下午,快走到家門口時,遠遠的,她就看見康伯背著手焦慮地在門口踱來踱去。瞧見她,康伯連忙走了過來,都等不及回去,站在路邊就說:「夫人,你可回來了!怎麼樣,見到張大人了嗎?把東西交給他了吧?」

  沈容眼也不眨地撒謊道:「見到了,也交給他了。為了見他,我們硬是在張家坐到了中午。」

  「辛苦夫人了。」康伯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不過這笑容轉眼間就消失了。

  沈容見他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關切地問:「康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家醜不外揚,小妾攜款逃了這事說出去都丟人,不過沈容不是外人,康伯也沒瞞她,苦著臉說:「就是琯琯、雪蓮還有小魚這三個女人,竟然把府裡的錢全卷走了。莊主平時是怎麼對她們的,你說她們還有沒有良心?」

  沈容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訝異地挑了挑眉,心裡直呼痛快,在種馬文裡男主把女人當成他的戰利品和勳章,似乎能多睡個女人就能展現他們與眾不同的魅力似的。凡是種馬男所過之處,漂亮的女人都是他的,能力出眾的男人,要嘛是他的小弟,要嘛是他的腳踏石。

  可小說是虛構的,裡面的人物卻是活生生的。司馬衝天把收集女人的多少,當成了自己炫耀的資本,但在這些女人心中他又何嘗不是過上好日子的跳板。而如今,他落難了,不能讓她們過上更好的生活,還可能拖累她們,他們便毫不留情地棄他而去!

  因果報應,一報還一報,還真是痛快啊!

  沈容垂眸掩住眼睛裡的幸災樂禍,低聲詢問:「那康伯打算怎麼辦?」

  「我已經派府上的家丁和婢女出去找了。」康伯咬牙切齒地說,「一定要把她們找回來!」

  是把她們帶走的財物找回來吧?司馬衝天有多少家底沈容還不知道嗎?她附和康伯點頭:「嗯,是應該把人找回來。」

  康伯氣得直搖頭,又細數她們都把府裡的什麼什麼東西給帶走了,連書房裡的一尊黃石雕異獸鎮紙都沒放過,簡直是雁過拔毛雲雲。

  司馬衝天進了牢房,三個小妾攜家產逃跑了,康伯卻在這裡絮絮叨叨,跟她講這些有的沒的,沈容琢磨出了點味道,他該不會是盯上自己了吧?

  果不其然,訴了苦,賣了一陣窮之後,康伯終於進入了正題:「夫人,家裡的錢都被她們給卷走了,你看……你這邊能不能勻點過來,幫助府裡度過這一關,莊主出來一定很感激你!」

  得,沈容算是見識到了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了,一句感激,就想讓她把真金白銀掏出來,咋想得那麼美呢?

  她和和氣氣地說:「一家人不說兩句話,按理來說,如今天哥遭了難,康伯便是不提,我也應該有多少錢拿多少,先將天哥救出來再說的。可不巧的是,前幾日我一個族叔過來看我,知道我跟莊主和離了,他怕我一個女流之輩帶著嫁妝不安全,被有心人盯上,便把財產都給我帶回了老家,交給我的爹娘。如今怕是走出了好幾百里,追也追不上了!」

  「這……這樣啊,那就不勞夫人煩心了。夫人為了莊主的事奔波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不必招待我,我也要去衙門報個案。」康伯訕訕地說。

  沈容含笑跟他點了點頭,進了房子裡。

  她一走出視線,康伯的臉馬上拉了下來,招手把站在門口的駝背給叫了過來,低斥道:「有外人來把夫人的嫁妝帶走,你怎麼不通知我和莊主?」

  駝背委屈地說:「那個老頭就抱了個小匣子走,我哪知道裡面藏了幾百上千兩啊!」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

  康伯扭頭就走。

  他焦灼地等了兩天,沒等到甯王放了司馬衝天,反倒等來了,府衙的大人要開審司馬衝天的盜竊案了。

  接到這個消息,康伯再也坐不住了,一旦司馬衝天被審,判了刑,若只是流刑或者打板子這樣的刑罰倒還可以,若是死刑,那就沒回旋的餘地了。

  康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來找沈容,沈容答應他去張家問問張衡,結果一去,大半天都沒回來,料想是不大順利。眼看第二天就要開審,康伯忽然想起上次香兒所說的那句話。

  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跑回去找到了香兒,問她:「你說有法子救莊主,可是真的?」

  香兒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當然,我聽說甯王妃得了癆病,時日無多。甯王與王妃感情甚篤,找了許多名醫都無法根治,我這裡有一祖傳的藥丸,可根治此病。我本想以此物換司馬哥哥一條性命的,可你偏不信我!」

  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康伯大喜:「都是老朽的錯,還請香兒姑娘不計前嫌,救救莊主。」

  香兒站了起來:「不用你說,我都要救司馬哥哥。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今天酉時整,甯王會從北大街路過。我去那裡等他,你就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吧!」

  「還是老朽送你去吧!」康伯提議道。

  香兒扭頭看了他一眼:「不用,司馬哥哥受了傷,回來還要細心調養,你先把家裡弄清楚吧!」

  康伯一拍腦門:「也是,老朽這就去,把用不著的丫頭家丁都賣了、辭了,換點錢回來給莊主養傷!」

  司馬家本來就十來個下人,還有些只是雇的,只有三四個有賣身契,根本賣不了多少錢。但這也如今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

  香兒來到北大街,靜靜地在那裡守著,酉時整,甯王的儀仗果然來了。她走到路邊,雙膝一跪,高聲喊道:「甯王殿下,小女子出自神醫谷,有一藥,可治王妃之症!」

  甯王本是不欲搭理她這麼個小丫頭的,但聽說她出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谷,猶豫了片刻,還是讓人將她帶回了王府。

  等回了王府,他把香兒叫到跟前:「你說可治王妃之症,可有證據?」

  香兒從袖袋裡掏出一隻小巧的白瓷瓶,將瓶子奉給甯王:「王爺,這是我們神醫谷祖師爺所煉製的一味藥丸,名叫白玉丹,專治肺癆。我祖師爺耗費數年,用了上千味藥材,方煉製出此藥!王爺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太醫查看此藥。」

  她不說,甯王也會將這藥先給太醫過了目,才會給王妃服用。他將藥瓶遞給了旁邊的下人,看著香兒:「你想要什麼?」

  香兒跪下磕了個響頭:「王爺,民女想以此藥換司馬衝天一命,求王爺成全!」

  甯王周身的氣息一凜,一股龐大的壓力朝香兒撲面而來,百戰沙城那種殺氣讓香兒渾身一顫,死死咬住了下唇,手撐在地上,才避免自己失態。

  須臾,甯王終鬆了口:「可以,只要王妃無恙,我就留司馬衝天一命!」

  服了藥,當天夜裡,甯王妃便不咳嗽了,早上起來,也不咯血了,渾身舒暢了許多。太醫來看過之後,都嘖嘖稱奇,恨不得時光流轉,回到前一天傍晚,把那藥先好好研究研究。

  甯王非常信守承諾,見王妃無事了,便派了人去府衙把司馬衝天給提了出來,丟給了香兒。

  等沈容發現出了變故,已是次日的中午。

  她本來是派了守門的駝背去打聽打聽,司馬衝天究竟判了什麼刑,結果卻聽說沒提審他。而康伯也沒再來找她。

  沈容心裡咯噔了一下,對思思說:「去司馬家府上問問康伯,莊主怎麼樣了。」

  沒多久,思思就給她帶回來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小姐,莊主得救了,已經回府上了。康伯說,是香兒姑娘獻了一味神藥,治好了甯王妃的癆病,甯王特許,饒了莊主。」香兒說完,臉上露出了困惑之色。自家小姐這幾天不是一直在為莊主的事奔走嗎?怎麼聽到這個消息反倒一點都不開心呢!

  沈容支著下顎:「我明白了,你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香兒竟然會救司馬衝天!這可真是大大地出乎沈容的預料,她不是重生,恨死了司馬衝天嗎?不對,她是騙自己的。沈容瞳孔驟然一縮,冷冷地系統說:香兒根本沒重生,對不對?

  系統裝死不做聲。

  從它的這反應,沈容就明白自己猜對了。再仔細回憶那天的話,是自己從香兒的話中推測她已經重生了,而系統說的是「宿主,除了你,沒有其他非土著」。

  沈容磨牙:你故意誤導我!

  裝死的系統終於冒出個頭,弱弱地說:宿主,這是對你的考驗,我不能提醒你。不過我家宿主英明神武,這麼快就識穿了香兒,宿主,你真是棒棒噠!

  沈容冷笑:你以為拍兩記馬屁,這筆賬就算了?

  系統哭戚戚地說:宿主,真不是我不想提醒你,而這是你的考驗。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助手,只是你行動的忠實記錄者,我不能違規的,宿主你努力吧,爭取早一點成為我的主人,這樣我就能什麼都跟你說了!

  沈容不買帳:別,我可不想少活幾年!

  系統沒轍,小聲說:宿主,我給你開個小後門吧,加油,只要順利度過這個世界,你就又有一次抽獎的機會了!

  沈容瞳孔驟然一縮,明白了系統的暗示,原來香兒也被系統砸中了,她跟自己一樣,同是任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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