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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61章
061新媒體文原配

  徐主任板著一張包公臉, 一言不發地推開了病房門, 走進去後,又快速地關上了門, 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聽到動靜, 付靜萱抬頭,見是他, 馬上將手上的雜志放到了一邊,緊張地問:「你怎麼這時候過來,再等一會兒昊遠就要來看我了。」現在陸昊遠可是很不待見徐主任。

  徐主任掏出放在白大褂口袋裡的聽診器, 揚了揚:「我查房。」

  說是查房, 但聽診器只是在他手裡轉悠著,他一點給付靜萱檢查的意思都沒有。

  付靜萱也知道這只是托詞,忙道:「有事你就快說, 別墨蹟了!」

  徐主任抬頭看了門的方向一眼, 彎腰湊到付靜萱的耳畔,壓低聲音焦慮地說:「薛明查到沈容落水的事,現在正在安排人打撈屍體,查監控,新聞都報出來了。」

  付靜萱再也不能保持先前那種從容的姿態, 她蹭地坐直了身體, 仰起頭,焦急地問道:「你沒留下什麼痕跡吧?」

  「都過去好幾天了,就算找到屍體,屍體也已經泡發, 胃裡的很多東西應該都已經腐爛了,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擔心的是監控,雖然開車的時候我讓吳三很注意,儘量避開監控走,但現在大街上到處都是攝像頭,總有漏網之魚。」徐主任歎了口氣。

  如今這社會,監控無處不在,凡事只要做過,都會留下痕跡。雖然他自認為做得比較隱秘,但誰知道有沒有紕漏,萬一被薛明發現,陸昊遠順藤摸瓜,一個弄不好就會把他們的秘密都給掀出來。

  付靜萱也一樣擔憂,一旦揪出徐主任,她也逃不了。

  她抿了抿唇,不安地說:「薛明怎麼會跑到開河去呢?還這麼巧地查出了沈容在那邊落水了,會不會是那個人透露給他的?」

  「不會。」這一點徐主任倒是很肯定,「我剛打聽過了。陸昊遠給了薛明三天時間,讓他務必要找到沈容,以給你換子宮。薛明都快把本市給掀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人,進而懷疑沈容可能出了意外,於是拿著她的照片,離開醫院時穿的衣服、鞋子找人。後來在開河邊發現了沈容掉落在河邊的鞋子!如果是那個人,他手裡有視頻,要針對咱們,完全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地提醒薛明。」

  付靜萱直覺不對,她擰著眉問:「這麼巧?你們當時把沈容的鞋子掉在了堤壩上了嗎?」

  她這一問,還真問住了徐主任,當時太緊張,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留意周圍有沒有人,也沒怎麼注意這種小事,因而怎麼都想不起這個小細節。打電話給吳三他們,他們也完全沒印象,一個說好像有,一個說好像沒有。

  徐主任沒心思聽他們倆扯皮,把電話一掛,對付靜萱說:「可能吧,當時吳三他們抬著沈容,她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的平底單鞋,鬆鬆垮垮的,掉在地上也不意外。」

  聽他這麼說,付靜萱也明白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仰起頭,她看著徐主任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徐主任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來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先前說這麼多,也只是鋪墊而已,不然付靜萱未必會同意他接下來的這個主意。

  他指了指付靜萱的小腹處:「現在必須儘快動手術。動了手術,陸昊遠躺在病床上,身為左膀右臂,薛明肯定要分很多精力在醫院和公事上,他就沒那麼多時間花在尋找沈容落水的原因上了。而我也做到了對方的開出的條件,再想辦法拿回視頻,時間一長,這也就成了無頭公案。」

  聽他這麼說,付靜萱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動了動唇:「真的要動手術,把昊遠的肝割一半給我嗎?有沒有其他辦法?」

  徐主任聽了就嗤笑,這個女人,事到臨頭了卻退縮,心疼起心上人了,裝病的時候幹嘛去了?

  他淡淡地提醒付靜萱:「如果當初不是你生病了,需要換肝換子宮,又只有沈容能與你配型成功,陸昊遠就是再不喜歡沈容,他也不會強逼沈容墮胎,畢竟那也是他的親骨肉。如果陸昊遠知道了真相,哪天對你的迷戀轉淡,他會不會怨恨你?」

  付靜萱不說話,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床單,徐主任說的她都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然騙了陸昊遠,那就只能一騙到底,一輩子都瞞著他,絕不能把這事給抖落出去。否則,就是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更何況,陸昊遠喜歡的就是她的單純、美好、善良,一旦她不善良了,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模樣,誰知道他會不會變臉!

  她賭不起,也不敢賭!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付靜萱問道:「那姓鄧的那裡呢?昊遠現在不怎麼信得過你,讓他跟你一起動手術,他會不會發現?」

  聽她這麼說,徐主任就明白,她是同意了。這也不意外,這個女人固然是對陸昊遠有幾分真心,但說到底,她最愛的還是她自己,只要危及到她自己,陸昊遠也一樣能被她捨棄。

  不過她能這麼快鬆口,讓他少費口舌,徐主任還是鬆了口氣,胸有成竹地說:「這個不用你擔心,我都安排好了。你的病歷、檢查報告等所有的資料都放在我這裡,主刀醫生也由我來擔任,而老鄧則負責給陸昊遠動手術。就算以後有什麼,也是老鄧割的陸昊遠的肝,牽連不到你我!」

  「你早就準備抓那個姓鄧的當替死鬼了吧!」付靜萱贊許地看著徐主任,以後但凡出了點什麼事,徐主任肯定都會推到姓鄧的身上,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她太瞭解這個看起來無害,實在一肚子壞水的男人了。

  徐主任輕輕抬起袖子,將袖口上的那個扣子系上,文雅的臉上全是斯文敗類的笑:「好了,已經給你檢查過了,你今天的狀況不錯。我要出去給那邊回話了!」

  以檢查開始,以檢查結束,徐主任拿著他的聽診器,拉開了病房的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給沈容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明天就辦好事,視頻什麼時候給我?

  這條信息進來的時候,沈容正窩在沙發上看新聞。新聞的內容也很有意思,西郊開河附近發現一落水女子,警方發動漁民貨船幫忙進行打撈,凡是打撈上屍體者,獎勵二十萬塊,就是沒打撈到屍體的人,每天也有一千塊的補貼。

  這可是旱澇保收的好買賣,有船的都紛紛加入到了這個行列,掙點零花錢,萬一撈到了屍體,那就當中了大獎。

  因而開河下游,空前的熱鬧,河面上到處都是船隻,花花綠綠的,各種顏色都有,搞得堪比龍舟賽的時候,只是沒龍舟賽好看,有序。

  這番奇觀自然不會逃脫媒體的法眼,有媒體還大手筆地搞了航拍,發佈到了客戶端,惹得大家都去圍觀,紛紛猜測,落水的究竟是誰,讓警方這麼重視,搞出這麼大手筆的獎勵和補貼。

  沈容一看就知道,這筆錢肯定是陸昊遠出的,不愧是霸霸總,視金錢如草紙,想抽多少有多少。

  景緯一進來,就看見沈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他伸長脖子瞅了一眼,嘖嘖出聲:「看見大夥兒為了找你,這麼忙碌,你很開心啊!」

  沈容笑著跟他開玩笑:「那是,活著的時候沒花陸昊遠的錢,『死』了的時候,能享受一把,風光風光,也不錯啊,我心裡稍微平衡一點了。」

  「你這是什麼惡趣味,難怪陸昊遠不喜歡你呢,人家喜歡人美心美的天仙姑娘!」景緯吐槽,他最近經常跟沈容接觸,兩人很熟了,因而說話也很隨便。

  沈容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啊,我也喜歡人美心美的天仙姑娘,善良的人誰不喜歡?」前提是真善良,而不是裝模作樣的偽善。

  「你倒是看得開。」景緯笑了笑,又問,「身體沒事了吧?」

  接觸多了,比較瞭解沈容後,他其實有點同情沈容,怎麼就跟陸昊遠扯上關係了,把自己搞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沈容感激地看著他:「已經好多了,多謝景助關心,也謝謝你給我請醫生,那天晚上麻煩你了。」

  她高燒那天,芳嬸通知他後,景緯還特意過來,守到半夜,等她燒稍微退下去一些後才走的。大家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的,每一絲善意都很珍貴,沈容由衷地感激他。

  「不麻煩,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這句話剛說完,沈容的手機就響了。

  沈容低頭滑開了短信,看到徐主任的信息,不由笑出了聲,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景緯:「我也有個好消息,你看看!」

  景緯握住手機一瞧,也跟著樂了:「咱們說的是同一件事,我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徐主任估計是被開河的事給嚇到了,怕咱們把他供出來,準備動手了,你有什麼打算?」

  沈容擺擺手:「我現在是個『死人』了,我能有什麼打算。」

  她也懶得回徐主任的電話,索性點了點手機說:「你敷衍他兩句吧,讓他安心幹活!」

  那天是景緯接的電話,今天也讓景緯給他回過去。

  「行。」景緯當著沈容的面撥通了徐主任的電話。

  徐主任萬萬沒料到,自己先前做了充分的準備,對方怎麼都不肯接他的電話,今天卻又突然打了過來,他今天沒準備啊。

  但沒辦法,對方都已經打電話過來了,他不接也不行。

  徐主任心情複雜地接通了電話,話筒裡馬上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年輕男聲:「徐主任怎麼突然想通了?我以為你還要過一段時間才想通的呢?」

  他怎麼想通的他不知道嗎?

  徐主任憋著氣說:「總之,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也請你做到答應我的事。」

  可景緯偏偏不如他的願,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說:「徐主任是看到開河的那條新聞了吧,現在的警方還真是大手筆,讓我都眼紅!」

  徐主任閉上眼睛,從牙關裡擠出一句咆哮:「你究竟想怎麼樣?我都按照你說的辦了!」

  逗了他一句,景緯見好就收:「徐主任很講信用,我也非常守信,事成之後的次日上午九點,秋山茶樓見!」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地,電話被掛斷了。

  雖然只得了這麼一句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保證,可徐主任心裡還是稍稍鬆了口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走到這一步,哪怕對方不給他視頻,他也必須給陸昊遠動手術,就像他自己對付靜萱所說的那樣,他承擔不起欺騙陸昊遠的後果,只能弄假成真。如今對方還願意跟他見面,已經比預料的情況要好很多了,那天他一定要準備好,提前送對方一份大禮。

  掛斷電話,景緯把手機丟給了沈容,調侃道:「陸太太,你老公要把自己的肝移植給他的小情人,你難過嗎?」

  沈容白了他一眼:「不割他的就要割我的,你覺得我難過嗎?」

  景緯笑了起來:「這倒是,陸太太好好休養吧,韓總吩咐過了,生活上你有什麼需求儘管跟芳嬸說,其他的事找我!」

  沈容朝他頷首:「謝謝,我不會客氣的。」

  「好,那我得去佈置了。」景緯搖了搖手,離開了沈容的臥室。

  沈容收回目光,視線再次落到那條短信上,嘴角勾起一抹彎彎的弧度。沒想到裝死還有這個效果,連徐主任都坐不住了,不用她催都想辦法推進這個事。如今都已經布好局了,她只需要等陸昊遠移植一半的肝臟給付靜萱就行了。

  她倒是要看看,陸昊遠這所謂的愛情,在失去了肝臟之後還能走多遠!

  ***

  下了班,陸昊遠直接去了醫院。

  他這段時間都是這種作息,每天下班都去醫院陪付靜萱吃飯,聊天,到晚上十點等付靜萱睡著了才回去。

  今天一瞧他來,護工馬上將準備好的飯菜送進了病房,並將桌子擺好。兩葷一素一湯,做得很清淡,很精緻,既考慮到了營養均衡,又增加了口感,非常適合病人吃。

  可付靜萱卻沒什麼胃口,她是真沒胃口,任誰吃了半個多月的病號餐,再美味都會覺得膩,更何況她是個重口味的人。

  見她沒動筷子,陸昊遠關切地問:「怎麼啦?不喜歡?你想吃什麼,我讓人重新做。」

  付靜萱搖了搖頭,夾起一塊雞肉,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艱難的咽下,像是在受什麼酷刑一樣。

  陸昊遠見了,抓住她的手,目光深情地看著她:「怎麼,今天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付靜萱懨懨地放下了筷子,拍了拍腹部:「我……我沒什麼胃口,不想吃,昊遠,你吃吧。」

  「這怎麼行,不吃會沒有營養的,不想吃雞,就吃點魚吧。」陸昊遠夾了一塊魚肉,挑了刺,再將肉夾到她的碗裡。

  這細心的舉動,讓付靜萱感動得眼睛都亮了,她問:「昊遠,你還沒給人挑過刺吧?」

  「除了你這個小祖宗,誰還敢讓我伺候?」陸昊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反問。

  這話讓付靜萱很受用,她夾起魚肉放進嘴裡:「堂堂陸總給我挑的魚肉,我一定要好好……嘔……」

  才嚼了一口,付靜萱忽地臉色一變,趴在桌子邊上,頭朝下,大吐特吐了起來。她吐得非常嚴重,不但把剛吃的那口青菜給吐了出來,還把中午吃的東西也全給吐了,直到胃裡空落落的,才停了下來。

  「靜萱,靜萱,你怎麼啦?」陸昊遠嚇壞了,忙起身,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朝門的方向大喊道,「醫生,醫生……」

  聽到聲音,護士馬上推開門跑了進來,一進來就瞧見付靜萱吐了一地,臉白得像張紙,虛弱無力地靠在陸昊遠身上,她旁邊的地上,全是污穢物,還有些弄到了衣服上,狼狽極了。

  護士嚇了一跳,一邊叫醫生,一邊小跑進了病房,扶起付靜萱,把她扶到床邊:「付小姐先坐下!」

  等付靜萱坐下後,她迅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你漱漱口!」

  付靜萱漱了漱,總算好了一些,她無力地靠在床頭上,握了握陸昊遠的手,抬起頭,用餘下的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昊遠,你別看了,我現在好醜的,病房裡好髒,你先出去,等我收拾完了,你再進來吧!」

  陸昊遠輕輕把她垂落到額前的頭髮撥弄到耳後,胸膛靠過去,把她的頭輕輕按在懷裡,心疼地說:「跟我還這麼見外?」

  就在這時,徐主任走到了病房,看著一團糟的病房,他蹙了蹙眉說:「陸總,先讓護士帶靜萱去洗個澡,也好方便護工把房間清理乾淨,你先到會客室坐一會兒吧!」

  陸昊遠看了一眼付靜萱蒼白的臉,還有身上沾染的污穢。她最是愛乾淨,這些東西弄在身上,肯定很不舒服。

  將付靜萱交給了護士,陸昊遠走到門口,斜睨了徐主任一眼:「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

  徐主任頷首,然後對護士交代:「你扶付小姐去洗個澡,有事叫我。」

  說罷,他跟著出了病房,來到會客室。

  陸昊遠冷著臉,翹著腿,坐在沙發,陰鷙地瞥了徐主任一記。

  徐主任站在他面前,雙手交握,欠了欠身,遞交出一份報告給陸昊遠,語氣沉重地說:「陸總,靜萱的身體不能拖了,這裡,她的肝臟已經開始壞死了!」

  陸昊遠一個門外漢,哪看得懂片子,還是不是徐主任說什麼就什麼。他接過片子,掃了一眼,就丟到了桌子上,擲地有聲地說:「那就動手術!」

  徐主任沉默了幾秒,提醒他:「可是沈容還沒找到,你當初說要把沈容的子宮移植給靜萱。」

  陸昊遠抬起手,揉了一下額頭,對徐主任說:「不用了,再看看其他人有合適的子宮嗎?」

  「沈容那邊不行嗎?」徐主任試探地詢問道。

  陸昊遠抬起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沈容現在生死不明,怎麼,找不到她,你就不做手術了?」

  當然不,他只是故意裝不知道而已。徐主任收回目光,垂眉道:「怎麼可能,靜萱的身體拖不起了,我只是想反正是做手術,不如兩個手術一起,她也能少受一次罪。」

  「這個徐主任不用擔心。」鄧醫生急急走進了會客室,激動地對陸昊遠說,「陸總,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留意有沒有意外過世的年輕女子,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林華路那邊出了一場大型車禍,有兩命女子重傷不治,馬上就要咽氣了,我已經查過了,她們中有一個是b型血,跟付小姐血型一致,配型成功的幾率極高。我已經說服了其父母,他們答應捐獻女兒的子宮,希望女兒的子宮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陸昊遠聞言大喜,贊許地說:「鄧醫生有心了,你的專業和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就由鄧醫生去做配型匹配檢測,無論配型成功與否,都請替我好好答謝他們,具體的事項,你跟薛明聯繫。」

  「好的。」鄧醫生乾脆地答應道,然後目光往右邊一瞥,說,「不過這件事還是讓徐醫生跟我一道去吧,他是付小姐的主治醫生,他最瞭解付小姐的情況。」

  徐主任詫異地瞥了鄧醫生一眼,目光裡帶著探究。付靜萱的所有資料都在他這兒,鄧醫生完全可以借機把資料要到他手裡,以掌握主動權,更好地討好陸昊遠,但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陸昊遠雖然不大待見徐主任,但想著剛才付靜萱吐得那麼嚴重,也沒了跟他計較的心思:「好,那就麻煩徐主任跟鄧醫生一起走一趟了!」

  「是。」徐主任馬上答應,兩人出了會客室,準備好了東西,直奔急救室那邊而去。

  過了快兩個小時,兩人回來了,給了陸昊遠一個好消息,配型成功了,而那個重傷的女子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什麼時候給靜萱動手術?」陸昊遠問道。

  鄧醫生馬上說道:「越快越好,子宮離體,能保存的時間不超過12個小時,否則就不能用了!」

  陸昊遠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乾脆利落地下了決定:「好,那你們去做準備,今晚就動手術。」

  徐主任解釋:「陸總,按照常理,手術前十二個小時內不宜進食,以保證腸道清潔,以免在手術過程中出現嘔吐反應!」

  陸昊遠才吃了飯沒三個小時,等他們準備好,也頂多再過去一兩個小時,做手術顯然不大合適。

  陸昊遠氣笑了,瞥了他一記:「那急診送來的病人,生命危急,要動手術怎麼辦?難道就不動了,生生熬過十二個小時再做?」

  當然不是,情況緊急的話,誰還管得了這麼多。

  見徐主任被噎得無言以對,陸昊遠迅速地下了指令:「現在就去準備,今晚就動手術。」

  「好。」鄧醫生拉了一下徐主任,示意他別跟大金主爭了。

  兩人出去準備手術事宜。

  陸昊遠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給薛明打電話:「馬上到醫院來一趟。」

  不到半小時,薛明就過來了,他還穿著白天的襯衣西裝,一副精英派頭,站到陸昊遠面前:「陸總!」

  陸昊遠站了起來,對薛明說:「我今晚要做一場手術,未來幾天可能需要在醫院裡休養,公司那邊你看著點,這件事不要傳到我媽耳朵裡。」

  薛明早知道陸昊遠打算給付靜萱捐肝,但沒料到這事來得這麼快。他擰著眉,斗膽勸了一句:「陸總,你身體要緊,咱們再找找其他□□吧!」

  陸昊遠瞥了他一眼:「不用,就用我的!」

  他總不能被一個情敵給比了下去!不就是捐半個肝臟嗎?一兩年就長出來了,多大點事。

  薛明見勸不動他,只能悶悶地應道:「好,我明白了,請陸總放心。」

  「你辦事我一向放心。」陸昊遠站了起來,路過薛明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容那裡不用找了,死了就死了吧,有空去辦個死亡證明,把她的戶給銷了!」

  這女人既然都已經死了,那她唯一的用處都沒了,陸昊遠也懶得搭理她。

  薛明對他的薄情已經習慣了:「好的,我會在三天內辦好這些手續!」

  「對了,婚禮的事籌備得怎麼樣了?」陸昊遠又問。

  薛明這個萬能助理馬上一一答道:「婚紗已經由巴黎運了回來,酒店也已經安排好,賓客的禮單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經擬定好了!」

  也就是說,現在就只差發請柬,廣而告之了。

  陸昊遠非常滿意:「等我做完了手續再確定時間!」

  他要給付靜萱一個最美好的出院禮物——他們的盛世婚禮。

  半個多小時過後,護士過來通知陸昊遠,請他去病房換衣服。

  陸昊遠先去了付靜萱的病房。

  付靜萱躺在被窩裡,可能是因為傍晚才吐了個天昏地暗的緣故,她的小臉蒼白,兩眼無神,無精打採的。

  陸昊遠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安撫她:「過了今晚,你就會沒事了。」

  付靜萱顯然從醫生那兒知道了,他要給自己捐肝的事情,眸底水光盈盈,鼻腔帶著哭音:「昊遠,我真的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出國?浪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我這輩子都再也不要跟你分開。」

  「嗯,我們再也不分離!」陸昊遠握住了她的手,將一個冰涼的東西套進了她的左手的無名指上。

  付靜萱怔了怔,垂眸往下望去,只見一枚漂亮的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戒指上鑲著一顆呈愛心的粉鑽,光彩奪目,美得人捨不得挪開目光。

  「這……」她怔怔地望著陸昊遠,似是被這巨大的喜悅給砸暈了。

  陸昊遠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唇,托起她的左手:「還真適合你,喜歡嗎?」

  「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付靜萱喜極而泣,感動地撲進了陸昊遠的懷裡。

  兩人親密地摟在一塊兒,直到護士來提醒,陸昊遠才起身,替付靜萱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對她說:「我送你進去!」

  他們倆的這場手術就安排在隔壁,中間有一道門相連,離得極近。

  陸昊遠親自將付靜萱推進了手術室,然後自己去了隔壁,按照醫生的指示,躺到了手術床上。

  很快,鄧醫生就戴著口罩,領著幾個人進來了,他走到陸昊遠面前,簡單地講了一下手術的一些事宜,然後說道:「陸總,你今天的手術主要涉及下半身,半麻就可以,這樣在手術過程中,你是清醒的。」

  陸昊遠很滿意,他可不想自己神智不清楚被人支配:「半麻就很好。」

  他往後瞥了一眼,又問鄧醫生:「徐主任呢?你們倆已經分好工了?」

  鄧醫生微笑著說:「是的,徐主任說,他更瞭解靜……付小姐的情況,由他給付小姐動手術更好。您這邊,就由我負責,陸總,請把衣服脫掉!」

  陸昊遠指了指鬆鬆垮垮的病號服:「全脫?」

  「當然,這樣更方便做手術!」鄧醫生帶著職業微笑說道。

  陸昊遠聽了臉都黑了,他要全脫,那付靜萱豈不是也要脫得光光的,不著寸縷。雖說,在醫生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可以想到徐主任對付靜萱的那份心思,陸昊遠心裡就不舒服極了。

  同樣是醫生,鄧醫生可能看了付靜萱的裸、體也不會想歪,而徐主任就很難說了,誰也不能保證,他以後不會回味這一幕,私底下意、淫付靜萱的身體。

  「鄧醫生的醫術怎麼樣?」陸昊遠問道。

  鄧醫生一點都沒有被人質疑醫術的不悅,把自己所獲得的榮譽一項又一項地搬了出來。他的資歷比徐主任還要老,之所以職務沒徐主任高是前幾年他得罪了人,被人壓著,影響了他的前途。三個月,他一怒之下,辭掉了公立醫院的工作,應聘進入這家本市最好的私立醫院。

  「陸總是我們醫院最尊貴的客人,醫院當然會安排最好的醫生。」最後鄧醫生又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給誇了一遍。

  陸昊遠想也是,醫院不可能派個蒙古大夫給他。更何況出入這家醫院的都是達官貴人,醫院的對醫務人員的篩選也非常嚴格,沒點真本事,別想進這家醫院,這邊隨便一個醫生拉出來,醫術都很不錯。

  他放心了,對鄧醫生說:「去把徐主任叫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鄧醫生馬上讓護士去請徐主任過來。

  沒過兩分鐘,徐主任就過來了,他朝鄧醫生點了點頭:「老鄧,有事?」

  鄧醫生看向坐了起來的陸昊遠,徐主任瞬間明白了,找他的是陸昊遠,馬上走到他面前,循規蹈矩地喊了一聲:「陸總!」

  陸昊遠掃了兩人一眼,說道:「我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交換一下,由鄧醫生負責給靜萱動手術,徐主任負責我這邊!」

  徐主任簡直懵了,都進手術,就只差剖肚子了,結果這位任性的大爺竟然要讓他們換醫生,這不是逗著玩嗎?

  「陸總,我更瞭解靜萱的情況!」徐主任還試圖挽回。

  可他不說還好,一說靜萱,讓陸昊遠心裡更不舒服了,睨了他一眼,反問:「鄧醫生的醫術比你差嗎?他最近沒有跟著你一起治療靜萱的病嗎?」

  徐主任當然不能說沒有。

  「可是,我在國外的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昊遠乾脆利落地打斷了:「沒有可是,徐主任,這個手術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鄧醫生也一樣可以,就這麼說定了!」

  徐主任拗不過他,頭大地望向鄧醫生,希望他能勸勸陸昊遠。

  哪知,鄧醫生卻拍了拍他的肩,給他保證:「徐主任,我知道付小姐是你的朋友,你關心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這手術給做好。咱們同事這麼久了,你還信不過我嗎?」

  說完,還朝他擠了擠眼,示意他別得罪陸昊遠。

  徐主任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情願,還想掙扎掙扎,旁邊的陸昊遠已經拉下了臉:「徐主任不想做手術就出去,我讓薛明再安排其他醫生!」

  也就是說,不管他願不願意,總之,他都不能做付靜萱的主刀醫生了。徐主任心亂如麻,付靜萱的肝和子宮根本就沒問題,真要動手術,萬一被鄧醫生發現了怎麼辦?

  退一步說,就算鄧醫生沒有發現,難道要真的給付靜萱做這兩個手術?他們原來的計劃只是裝裝樣子,在付靜萱的肚子上劃一刀,再縫個疤,騙過陸昊遠而已。

  但如今被陸昊遠這麼一攪和,全由不得他了。

  見他還杵著不動,陸昊遠瞥了一眼鄧醫生:「你去隔壁做準備吧!」

  「好的!」鄧醫生臨走時,拍了一下徐主任的肩,示意他別跟陸昊遠強了。

  徐主任能怎麼辦?事到如今,他根本左右不了這一切,陸昊遠的保鏢和特助就守在門口,他但凡有點過激的反應,馬上就會被那些人給拖出去。

  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徐主任按捺下心裡的火氣,對麻醉醫生說:「準備好麻醉劑!」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邊,鄧醫生也去了隔壁手術室,這間手術室空了許多,竟然只有一個麻醉師和一個助理。鄧醫生眼神閃了閃,走到門口,對薛明人,說人不夠,讓他再叫幾個人來。

  他的身材跟徐主任差不多,這會兒都戴著手術帽、口罩,全副武裝,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因此他進來時,也沒人發現已經換了個人。

  直到又有幾個醫護人員進來,病房裡的付靜萱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很多話,她又不好說出口,只能著急地用眼神暗示鄧醫生。可是鄧醫生一直背對著她,跟新進來的麻醉醫生點了點頭,示意她把麻藥準備好。

  麻醉醫生把麻醉劑抽進了針筒裡,坐到手術床邊,手按在付靜萱的背脊上,付靜萱感覺有點害怕,接著一根針紮進了她的脊椎。

  很快,她就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覺,眼睛似乎也有一點花,但並沒有失去神智,只是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做做樣子嗎?做做樣子,還要打麻藥啊?

  付靜萱正疑惑,那邊,鄧醫生終於站到了她的面前,拿起泛著白光的手術刀,劃破了她的肚子。

  那一瞬,她看清楚了鄧醫生的眼睛,那是一雙陌生的眼睛,這不是徐主任,他真的要給她換肝換子宮!

  無邊的恐懼湧如付靜萱的腦海,但這次她成了案板上的那條魚,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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