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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襲手冊[快穿]》第58章
058新媒體文原配

  付靜萱躺在豪華氣派堪比五星級酒店的病房裡, 精緻的眉頭這會兒擰得好似能擠出水來。

  病床前站著一臉肅穆的徐主任。

  忽地, 付靜萱抬起手,一個用力, 將病床右側櫃子上放置的東西一股腦地掃到了地上, 水杯、水果滾了一地。

  「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付靜萱從嗓子裡擠出這一句。

  徐主任冷眼看著她,等她發完了脾氣, 才將插在白大褂裡的手伸出來,取下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就事論事:「她怎麼知道的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讓她開了這個口, 而只有死人才永遠開不了口,計劃得變。」

  付靜萱聽懂了他的意思,貝齒咬住下唇, 氣哼哼地說:「那也太便宜她了!」這個女人不要臉地爬上陸昊遠的床, 仗著肚子上位,不好好折磨她,難消她心頭之恨。

  徐主任不接話,淡然地看著付靜萱,像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任性孩子。

  過了幾秒, 付靜萱果然安靜下來, 恨恨地說:「那就聽你的。不過沈容一死,我的手術怎麼辦?」

  她沒有問得太直白,不過徐主任明白她的意思,輕輕頷首道:「當然是繼續, 做戲做全套,否則很容易被人拆穿!」

  反正又不是割她的肝,她只要裝模作樣地去手術室走一圈,回來就能贏得陸昊遠的心疼。付靜萱淡定下來,揮了揮手說:「那你快點選好人,搞定這個事。我是再也不想躺在醫院了,再躺下去,我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

  為了折騰沈容,她都大半個月沒去逛過街了,天天憋在這一間屋子裡,時間長了,就是沒病也得憋出病來。

  徐主任斯文的臉上一片淡然:「好,就這兩天,你忍著,不要節外生枝。」

  「知道了。」付靜萱不耐煩地抓起被子罩住自己的頭,嘀咕道,「你去忙吧,待會兒昊遠就要來了,趕緊讓人來把病房收拾乾淨,不要讓他看見了。」

  徐主任點了點頭,轉身出了病房。

  沒過幾秒,就有一個護工進來,輕手輕腳地收拾掉到地上的東西。她先將掉落的杯子拾起來,洗乾淨,重新放到櫃子上,再把滾到地上的水果扔進垃圾桶裡,然後拿起拖把拖地。

  地還沒拖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胡馨月捧著一束漂亮的康乃馨進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靜萱姐,我來看你了,你的病好點了嗎?」

  付靜萱靠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說:「還好,謝謝馨月你來看我。」

  「客氣什麼,咱們是好朋友嘛。」胡馨月轉過身,想尋個花瓶把花插起來,結果沒找到,她低頭看了一眼垃圾桶,花瓶缺了個口躺在裡面,頓時瞪大眼,驚訝地說道,「靜萱姐,花瓶怎麼會壞了?」

  付靜萱這會兒心情很不好,本來就沒心思搭理她,偏偏她還在一旁嘰嘰喳喳,吵得頭痛,付靜萱厭惡得很,又不好撕破臉,抬起頭做撐額頭的動作,掩飾住心裡的不耐,低聲說:「不小心掉地上,摔壞了!」

  胡馨月沒有懷疑,隨手把康乃馨給了護工,吩咐道:「你再去找個花瓶來,要找漂亮點的哦!」

  「好的。」護工收拾好,拿著康乃馨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胡馨月和付靜萱。

  胡馨月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在病床邊,打量了付靜萱幾秒,誇張地叫道:「靜萱姐,你都生病了,怎麼還化妝呢?這對身體多不好啊!」

  付靜萱隻化了個淡妝,掩蓋自己紅潤的氣色,裝出一副生病的樣子。這種不是很明顯的妝容,大直男陸昊遠是看不出來的。

  被胡馨月這麼一嘴道破,付靜萱心裡越發不悅,嘴角卻勾起一抹苦笑說:「我現在的氣色太差了,未免昊遠哥擔心,我化個妝掩飾一下。」

  一牽涉到陸昊遠,胡馨月就沒那麼好的度量了。她不滿地嘀咕道:「你也知道昊遠哥會擔心啊,那你怎麼不治好了病再回來,這樣昊遠哥就不會難過擔憂了。」

  媽蛋,有這麼說話的嗎?付靜萱氣得想拍桌子,若非胡馨月一直是我行我素,張揚肆意,嘴巴沒把門這種人,她還會以為胡馨月是故意淘汰她的。但就是這種無意之中的態度才更讓人難以接受。

  深吸了一口氣,付靜萱實在不想應付胡馨月,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委婉地下了逐客令:「馨月,你下午沒事嗎?」

  可惜胡馨月這種直腸子聽不懂,她搖頭:「沒有啊,我最近閒得很,可以天天來陪靜萱姐哦。」

  沈容說得對,現在昊遠哥哥滿腦子都是付靜萱,她經常到這邊來就可以看到昊遠哥哥了,還能在他面前刷一波善良、熱心的好感。

  沒見過這麼沒眼力勁兒的!當初,胡馨月對沈容沒眼力勁的時候,付靜萱看戲看得很樂呵,如今換成了她自己,她就覺得不舒服了。

  沒辦法,她實在不想跟胡馨月處在一塊兒,只好把話挑明:「馨月,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特意過來探望我。等我病好了,出院陪你吃飯!」

  都還沒見到昊遠哥哥,還沒完成沈容交代的任務,她才不回去呢!

  胡馨月嘟囔著嘴,從包裡拿出一本時尚雜志,晃了晃:「沒事,靜萱姐,你睡吧,我看雜志不出聲,不會打擾到你的!」

  你在這裡就已經打擾到我了!

  這一刻,付靜萱對胡馨月的厭惡達到了頂點,甚至超過沈容,怎麼會有這麼不會看臉色,聽不懂人話的女人!

  這麼蠢的女人,還想跟她搶陸昊遠,做夢吧!

  見她的臉有點扭曲,胡馨月放下雜志,擔憂地站了起來:「靜萱姐,你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叫醫生?」

  「沒有,不用叫醫生,我沒事,只是有點困,眯一會兒,你自便吧!」見實在趕不走胡馨月,付靜萱乾脆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但有個人,還是自己討厭的人坐在床邊,就離她三尺遠,她怎麼睡得著?睡不著,又不想睜開眼面對胡馨月,付靜萱心裡煩躁透了,覺得這時間過得是真的慢。

  明天一定要讓徐主任出面說她身體不好,需要好好靜養,不宜長時間見客,免得這個不會看眼色的女人又來。

  付靜萱覺得過了好久,實際上,還不到半個小時,病房的門終於又被推開了,陸昊遠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他的手裡還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看著他面帶溫柔迷人的微笑,捧著美麗的紅玫瑰朝自己走來,胡馨月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好溫柔,好浪漫,這簡直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胡馨月的眼睛裡紅心直冒,含情脈脈地望著陸昊遠,臉上飄起羞澀激動的紅霞。

  可惜,陸昊遠拿著紅玫瑰直接越過了她,走到病床前,彎腰輕輕勾起付靜萱垂落到臉上的髮絲,將它撩到耳後,帶有磁性的聲音,溫柔關切地問道:「靜萱,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我今天買了你最喜歡的紅玫瑰,開心嗎?」

  付靜萱漂亮的櫻唇微微一抿,羞澀地說:「開心,我已經好多了,你今天怎麼這時候才來,是公司裡的事太忙了嗎?」

  陸昊遠深邃的眸子中滑過一抹不悅,就是因為沈容的逃跑,導致他沒時間一直守在付靜萱身邊。這個女人,真是可惡,哼,她以為她能跑得掉嗎?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揪出來。

  怕嚇得自己的心上人,陸昊遠很快收起這種戾氣,寬厚有力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付靜萱的頭:「有點小事,耽擱了一會兒。等忙完,我就能天天守著你了,想我了,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是每天都在等著靜萱的電話。」

  付靜萱被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更加嬌羞,耳朵都紅了,欲語還休地看了他一眼,又羞澀地垂下了頭,嬌滴滴地說:「人家怕打擾到你工作嘛。」

  「靜萱你怎麼這麼可愛!」陸昊遠再也忍不住,低頭啄了一下她的額頭,眼底滿是笑意,「你的電話對我來說,永遠都不是打擾。」

  兩人當著她的面旁若無人的膩歪,粉紅泡泡直冒,讓胡馨月嫉妒得眼眶都紅了。她抓住雜志的手一鬆,雜志啪地一聲掉到地上,驚醒了那兩人。

  陸昊遠站直,劍眉緊蹙,像是才看到胡馨月一樣:「她怎麼在這兒?」

  她這麼大個人就坐在病床旁邊,他眼瞎了看不到啊?胡馨月氣得眼淚刷地一下滾了出來,翹起小嘴,抱怨道:「昊遠哥哥,人家比你先來好久!」

  看到她這幅傷心難過的樣子,付靜萱嘴角滑過一抹不屑,心裡解氣得很。這個胡馨月,就她這小孩子的模樣,還想跟她搶昊遠,昊遠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她的存在感甚至都比不上沈容,面對沈容,陸昊遠好歹還有點情緒。

  陸昊遠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來看靜萱啊,謝謝你。現在我來了,不用你在這兒了,你回去吧!」

  被心上人明晃晃地下逐客令,胡馨月再也憋不住,委屈地哭了出來。她捂住嘴,又是哭又是埋怨:「昊遠哥哥,你不講理,人家本來是想來試試能不能給靜萱姐配對的,要是可以,就把肝割半邊給靜萱姐。可是來了,諮詢醫生,醫生說,首先要血型相同才能可能匹配,血型不同是一定匹配不上的。我是a型血,靜萱姐是b型血,我才沒說,結果你竟然這麼對我!枉費我一片好心。」

  付靜萱這會兒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只聽到一個b型血,胡馨月怎麼會知道她是b型血?

  她眼底掠過一抹深深的厭惡,轉眼間又換上了一副好姐妹的嘴臉,滿是感激地說:「多謝馨月,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不過你從哪兒聽來的,你搞錯了,我不是b型血,我是rh陰性血。」

  胡馨月見她說得篤定,不禁有些懷疑沈容的判斷。可一想到剛才兩人的親密,還有陸昊遠對她的護士,火氣湧了上來,胡馨月按照沈容的吩咐,大聲嚷道:「我怎麼會記錯,咱們小的時候有一次體檢,我正好排在你後面,親耳聽到你是b型血。靜萱姐,血型弄錯了可是大事,術後會出現排異情況,要不你再好好檢查一下吧,免得出了岔子,這可是關係著你的生命。」

  「不用,徐主任醫術很好,他不會弄錯的。」付靜萱下意識地要否認這個事情。

  她不擔心,可陸昊遠擔心啊。

  陸昊遠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溫柔但卻堅定地說:「靜萱,馨月說得對,這事關係著你的健康,不可馬虎。再檢查一遍也沒有壞處。」

  付靜萱還想說什麼。

  但陸昊遠已經伸出熱乎乎的大手貼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這個事聽我的,不許任性!」

  付靜萱沒轍,心裡湧起一股甜蜜。她知道,一旦陸昊遠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涉到她的健康,現在陸昊遠可是把她當心肝寶貝,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絲一毫會影響她健康的事。都怪胡馨月多事,付靜萱忍不住狠狠地剜了胡馨月一眼。

  不巧的是,胡馨月正好抬頭,逮了個正著,馬上咋咋呼呼地喊道:「靜萱姐,你瞪我做什麼?」

  付靜萱一口氣憋在心裡,那個堵,這個胡馨月就不能有點城府,有點心眼嗎?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有她這樣子的嗎?

  深吸了一口氣,付靜萱憋出個笑容,溫溫柔柔地說:「馨月,你看錯了,我剛才是眼睛抽筋了。你這麼關心我,我怎麼會瞪你呢!」

  胡馨月不信,撇嘴說:「不對,我明明看著你在瞪我,我不會連抽筋和瞪我都分不清楚!」

  付靜萱被她纏得沒法子,眼一垂,濃密的長睫毛扇了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馨月,你特意來看,還想換肝給我,我怎麼會瞪你,你誤會了!」

  看到心上人傷心落淚,護短的陸昊遠濃眉一撇,不悅地盯著胡馨月:「靜萱都說了沒瞪你,你這麼冤枉靜萱很有意思嗎?」

  什麼嘛,她明明說的是實話。胡馨月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了,她氣惱地瞪了陸昊遠一眼,捂著臉傷心地衝了出去:「陸昊遠你個笨蛋!」

  門被她用力帶過去,啪地一聲撞得砰砰砰響。

  付靜萱看到這一幕,嫵媚的杏眸裡全是得色,就胡馨月這種驕縱任性大小姐,跟她鬥,下輩子重新投胎吧!

  但等陸昊遠低頭看她時,她馬上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馨月這麼跑出去沒問題吧,你去看看她吧,她一直挺喜歡你的,就想你不能回報給她同樣的感情,也對她溫柔點,別傷害她。」

  陸昊遠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你啊,就是太好心太善良了。她喜歡我,我不喜歡她,早都跟她說清楚了,去看她做什麼?她那麼大的人了,自己知道回去,你就別操心她了,先操心你自己吧,我讓醫生來給你抽血再驗一次!」

  付靜萱連忙阻止他:「不用了吧,我進醫院的時候檢查過的,出不了錯,可能是馨月記錯了。」

  陸昊遠點了點她的鼻尖:「就算是她記錯了,我也要再測一次,事關你的健康,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就算為了我,咱們再測一次好不好?」

  陸昊遠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而且就他這獨斷專橫的性格,自己要真不答應,他恐怕也會在私底下再檢測一次自己的血型。與其這樣,不如現在就測,明明白白的測,反正有徐主任在,她的血型檢測出來一定會是rh性血。

  付靜萱揚起笑臉,答應了他:「好吧,那就再測一次。」

  「嗯,這才乖嘛。」陸昊遠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叫來護士抽血,再測一次付靜萱的血型。

  ***

  胡馨月氣衝衝地跑出了病房,一個人在醫院門口站了許久,結果陸昊遠既沒派人出來找她,也沒給她打個電話,完全不在意她的傷心和難過,與對付靜萱的那種關切和愛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心情更不好了。

  氣憤的胡馨月拿起電話就給沈容打了過去。

  沈容看到來電顯示上那個「二傻子」的備注時,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點了綠色的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邊,笑盈盈地說:「不是要去見你的心上人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都怪你,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害我被昊遠哥哥給罵了。」電話一接通,胡馨月就是一通抱怨,「還有你,怎麼一點本事都沒有,當人老婆的,一點都管不了自己的老公,讓自己的老公天天去看照顧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真是丟死咱們女人的臉了,你長進點,給咱們女人爭氣點啊!」

  沈容被她逗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希望得到我老公照顧呵護的女人之一?我要不是這麼不中用,你還會有機會嗎?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鬥嘴皮子,胡馨月哪會是沈容的對手,被她問得說不出話來,乾脆耍賴:「那不一樣,總之,你先管好自己的老公,別讓外面那些裝腔作勢的女人給勾走了啊!」

  然後管好了,等著你來拿?

  這是什麼神邏輯!

  沈容真是服死胡馨月了。

  遙遙的,看到徐主任過來了,沈容沒功夫再跟胡馨月扯了:「好,我都聽你的,你先回去吧,別在外面哭,醜死了,被人拍下來,多丟臉。」

  這話果然戳中了胡馨月,她馬上掛電話:「我照照鏡子!」

  逗得沈容又忍不住笑了,直到徐主任過來,她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消下去。

  「看來陸太太的心情很好嘛!」徐主任坐到沈容對面,一張嘴就沒什麼好話,他故意在「陸太太」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刺激沈容。

  要是原主聽了這話,又看到了付靜萱的主治醫生,還不得氣死。正室夫人被個前女友給逼成這樣,不但守不住老公的心,還要把自己的肝賠上,誰不憤怒,有幾個人能不氣得跳腳?

  不過這話可刺激不了沈容,她笑眯眯地看著徐主任,反諷了回去:「這是當然,不用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心情能不好嗎?」

  牙尖嘴利!徐主任陰鷙的視線在沈容姣好的臉蛋上轉了一圈,離開醫院幾天,她的氣色倒是越發的好了,皮膚紅潤有彈性,一看就是吃好睡好休息好,心情好,相反,他跟付靜萱的計劃卻因為她的逃走弄得一團糟。

  不過一切都到此為止了,今天之後,這女人再也別想掀起任何的風浪!

  垂下視線,徐主任朝服務員招了招手:「來杯拿鐵,再給陸太太續一杯。」

  「謝謝。」沈容笑看著他,問道,「徐主任在電話裡說有重要的事要約我談談,不知道是什麼事?」

  徐主任盯著沈容:「多少錢,買你閉嘴?」

  「原來徐主任是為了這個啊,」沈容拖長了調子,「錢固然重要,可那也得有命花呀,徐主任你說是不是?」

  徐主任舉起了食指:「一千萬,我再送你到一個誰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夠了嗎?」

  沈容貪婪地望著他:「付靜萱可是要做陸太太,千億媳婦的人,就出這麼點嗎?打發叫花子啊。」

  徐主任盯著她看了幾秒,忽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身份證、護照和機票,還有一張銀行卡,推到沈容面前:「這張卡裡有兩千萬,還有這個在系統裡也能查到的身份證件,你今天就出國,以後再也不要回來!」

  沈容接過證件和機票,詳細地比對了一番,沒找到任何問題,揚了揚身份證說:「徐主任就是有門道,這身份證做得可真逼真,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了。」

  見她還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徐主任冷漠地警告她:「沈容,做人不要太貪心,否則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小心小命都保不住!」

  沈容笑著把證件、機票,還有銀行卡收了起來:「徐主任言之有理,好,我答應你,現在就走。」

  徐主任舉起了咖啡:「以咖啡代酒,敬你一杯,沈容,後會無期!」

  沈容也舉起剛續滿的咖啡,跟徐主任的杯子輕輕碰了碰,抿了兩口,微笑道:「再見!」

  說完,她將咖啡杯放下,拎著包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一花,困得眼皮子直打架,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一瞬間抽走了似的,身體軟綿綿地往旁邊倒了下去。

  在昏迷過去的最後一瞬,沈容看到的是徐主任得意猖狂的笑容。

  沈容一暈倒,僅有的坐在咖啡館裡的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馬上站了起來。徐主任朝他們一點頭,兩人一言不發地走過來,抬起她就往咖啡館的後門走去。

  徐主任跟在後面,從黑色的提包裡拿出幾捆鈔票,放在吧臺上,衝驚呆的兩個店員說:「管好你們的嘴,監控抹掉!」

  店員忙不迭地點頭,眼底藏著濃濃的恐懼。

  徐主任嗤笑了一聲,把西裝的紐扣扣上,跟著從後門離開了咖啡店。

  咖啡館的後門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兩個男人把沈容抬著丟進了尾箱,然後迅速地爬上了車,徐主任也緊跟著拉開車座,坐進了後面,低低地說了一聲:「開車!」

  這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迅速開離市區,往郊區的方向開去。過了約莫大半個鐘頭,汽車開到了西邊城外一處偏僻的地方,這地方沒有居民區,只有幾座工廠,很是荒涼偏僻。

  因為今天下著濛濛細雨,附近更是到處都找不到一個人。

  最後汽車停在一條有幾十米寬的大河邊。這條河叫開河,水深好幾米,最近漲水,河水湍急,站在岸邊都能聽到嘩嘩嘩的水流聲。

  徐主任幾個下了車,警惕地環顧了四周兩眼,沒看到任何人,放下心來,對兩個男人說:「把她丟進去!」

  一個昏迷不醒的成年人丟進漲水的大河裡,死定了。

  兩個男人點頭,一個去開後備箱,一個問徐主任:「要把她綁起來嗎?」

  徐主任扭頭瞥了一眼昏迷不醒蜷縮在後備箱裡的沈容,搖頭自信滿滿的一笑:「不用,下的藥不輕,一時半會她還醒不來,就這麼丟進去,造成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假像,就算日後發現了她的屍體,大家也只會以為她是想不開或者不小心,而不會懷疑其他。」

  「還是徐哥想得周道。」男人諂媚地說道。兩個大男人抬起沈容,爬上河堤,將她往翻湧著水花的河裡一拋。

  撲通一聲,沈容沉沉地落進了寬闊地河水中,濺起一片幾尺高的水花,但很快就平靜下來,河面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

  雖然親眼看到沈容落的水,但徐主任並不放心,他想站在岸邊等幾分鐘,直到確定沈容不會突然醒來,從水面竄出來才回去的。

  但突兀的是,前方忽然有一艘貨船從橋墩下來駛了過來,因為是空船的緣故,這艘船的速度非常快,看樣子要不了兩分鐘就會開到他們這邊。

  不想被人看到,徐主任迅速跳下河堤,對兩個男人說:「走吧,回去了,咖啡館那邊再去確認一下,一定要將監控閃了,還有今天在咖啡館上班的兩個人,通通讓他們離開這裡。」

  「好的,徐哥。」兩個男人點頭。

  三人一起上車,照舊是兩人坐在前面,徐主任一個人坐在後排。

  他們將車子開回了城裡。

  到了繁華好打車又沒監控的地段,車子停靠在了路邊,徐主任從後座下來,黑色的小汽車馬上開走,徐主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醫院。

  因為沈容的事,他出來半天了,付靜萱那裡可離不得人。

  剛坐上出租車,徐主任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而且信息提醒聲不絕於耳,滴滴滴的,一下子蜂擁進好幾十條信息。

  莫非是誰給他買了「呼死你」?

  徐主任擦了擦手,掏出手機解鎖,發現這些消息竟然都是付靜萱給她發來的,而且內容都是同一句話「你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一共有三四十條,幾乎是隔個一兩分鐘就發一條。

  不光微信是這樣,電信運營商還發來一條短信提示,付靜萱給他打了四五十個電話。也就是說,過去的一兩個小時,她幾乎不停地在給他打電話,發短信。

  但是他卻沒有收到,這是怎麼回事?

  徐主任心頭一凜,飛快地給付靜萱撥了過去,但打過去,那邊卻是在通話中。他掛斷了電話,越想越不對勁兒,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忍不住又給付靜萱打了過去,可付靜萱還在打電話。

  若沒事,她不至於一口氣給他打這麼多電話。

  徐主任心裡有點不安,又想起剛才在出城回城往返途中,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三人的手機從頭到尾都沒響過,而直到他下了車,坐上了出租車,手機才收到這些信息。

  徐主任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給先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打了電話過去,但卻沒打通,信息提示是「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他又給開車的男子打過去,同樣如此,還是沒法接通。他們都已經進入了市區,信號再差也不可能差到電話都打不通。

  這只有一個解釋,車上應該有信號干擾器。對沈容動手,他是臨時起意的,叫他們倆過來也是上午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坐這一輛車,對方就更沒辦法確定了,這說明,信號干擾器應該是沈容帶上車的,甚至還掉到了車裡。

  為了求證這個問題,只需要打開後備箱看看有沒有信號干擾器就知道了。

  沈容特意帶著信號干擾器跟他見面,目的是什麼?

  想到付靜萱的五十多個奪命call,徐主任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又迅速給付靜萱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終於打通了,付靜萱開口就是責備:「你跑哪兒去了?電話也打不通,信息也沒人回。」

  「我處理那個意外去了,發生了什麼事?」電話裡,徐主任沒提信號干擾器這事。

  一聽說他去處理沈容了,付靜萱哪還有心思談其他的,忙問:「都處理好了嗎?」

  徐主任應道:「已經處理好了,你那邊呢?」

  「那就好,總算有個好消息。」付靜萱歎了口氣,快速地把自己這邊發生的意外跟她說了,「我這裡剛才出了點岔子。上午你來查過房後,胡馨月過來探病,說小時候跟我一起體檢過,記得我是b型血。陸昊遠不放心,怕檢測有誤,非要讓我重新驗一次血。」

  聽到這裡,徐主任就明白,付靜萱剛才為何會不停地給他打電話了。這件事,只有他們兩,還有一個徐主任的心腹護士知道,其他的人都不清楚,萬一讓其他的醫生驗,鐵定會出岔子。

  付靜萱是讓他回去打掩護,但他卻因為跟沈容見面,把這件事給耽擱了。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了點,徐主任此刻忍不住懷疑,他是中了沈容的調虎離山之計,不過現在沈容已經死了,這一切也無法查證了。

  因為出租車上還有司機,有些話也不大方便說得太直白,徐主任只好問付靜萱:「那你重新做了檢測嗎?是誰做的?」

  提起這個,付靜萱就一肚子的火:「龐醫生做的,是你先前弄錯了,我不是rh陰性血,我是b型血。」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透了的消息。他堂堂一個主任醫生,能把血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弄錯,不管是質疑他的私德還是質疑他的水平,對他而言都是一件極其不利的事。

  徐主任閉上眼:「這是我的失誤,我馬上就到醫院,我會好好向陸總坦承認錯誤的。」

  付靜萱聽到這裡,就明白,他是聽懂了自己的暗示,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那你快回來,出了這種紕漏,陸總很生氣。」

  說完這句話,付靜萱就掛斷了電話。

  徐主任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心情惡劣到了極點。陸昊遠雖然被付靜萱的「病情」搞得暈頭轉向的,但他還沒完全糊塗,血型這麼簡單的事都能弄錯,怎麼都說不過去。

  迎接他的勢必是一場狂風暴雨,但他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出租車開到醫院門口,徐主任付了錢下車。

  他剛要邁上那個只有三步的臺階,跨進醫院的大門,忽地一條短信進來。短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有一份大禮送徐主任,發到了徐主任的郵箱裡!

  徐主任眉一擰,迅速地打開了郵箱,裡面果然躺著一份郵件,郵件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只帶了一個附件。

  徐主任把附近下載下來,點進去一看,這是一段清晰的視頻,只有短短三十秒,卻讓徐主任背脊發寒。因為視頻的內容正是他們將沈容丟進河裡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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