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人指尖的雪茄亮著火,嘴裡吐出白霧。小警察不喜歡煙味,他在家基本不抽煙,奈何做了五六年老煙槍,這習慣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他走路帶風,身上的戾氣從離開廖白第一步起就濃郁起來,慢慢將之前那個三好男友的皮囊換下來,重新變回黑崖太子爺真正的模樣。
林穆緊緊跟在身後,「李自語攻破證人保護計劃成功了,但陽老闆跑了,只帶回了陽夫人。」
「陽老闆自私自利慣了,對他這個老婆寵得天上有地上無,怎麼會丟下自己老婆孩子走了?」袁姚撇過來一眼,眼神意味深長,這讓林穆有些心驚,他低了聲音回復,「自語……稍微有些失手了。」
「我又不打算怪他,你緊張什麼。」袁姚笑了笑,「我知道你和李自語要好,過段日子華北的生意穩定下來,讓他也回來一趟。我這回國也兩月了,都沒見他來看看我。」
林穆沈默一下,點點頭。袁姚想起什麼,眉心皺了皺,「廖警官對這塊兒不熟,我擔心他走到不該去的地方了,你去帶他轉轉吧。」
林穆不敢猶豫,應了聲。要走時,還是覺得疑惑問了一句,「廖警官是……」
「我男朋友。」男人咬著煙露出一點笑意,隨後轉身離開。
走廊盡頭的屋子門口有人守著,見袁姚走近,伸手打開了門。屋子環境不錯,至少比起一般的監下囚來說好不少。陽夫人妝容稍稍有點狼狽,從北方一路趕回來也有些著急了,她穿著海棠紅的大衣,衣領的刺繡精緻復古,襯得陽夫人臉色蒼白了些。袁姚看著女人,輕笑一聲帶點嘲諷的意味,動作卻很客氣,「陽夫人還懷孕著,怎麼連杯熱水都沒有?」
手下很識趣地倒了兩杯熱開水進來,將門掩上。陽夫人腳上還穿著細高跟,交疊著雙腿坐在椅子上,面上很是沈靜。「太子爺怎麼還親自過來?」
「黑崖被你們狠狠坑了一筆,有今天應該也是陽夫人能想到的吧。」室內稍微有些熱,袁姚也沒把風衣脫下來。他總是帶著這些細微之處的禮儀,嘴裡的話卻不怎麼留情。「本來陽老闆完全可以和黑崖做交易的,你們選了最笨的一條路。」
「是我糊塗了。想著黑崖低調這麼多年,結果太子爺一回來,國內風向全變了。」陽夫人語氣里並沒有自怨自艾的意思。「我們輸了,大概要殺要剮隨太子爺的喜好吧。」
「我不著急對你們動手的。兩條賤命,費我的心思。」他的話說得直接,就算是陽夫人面上也帶著怒氣。「我要的至始至終都是麒麟玉。現在東西落到了中央手裡,再拿回來難比登天。」袁姚盯著陽夫人的眼睛,彷彿一隻手勒住了女人的脖頸,讓她呼吸困難。
「不過依照陽老闆那種精明的性格,麒麟玉里的東西他肯定還有備份的。我不著急,等他送上門來。」袁姚起了身,將杯中涼水倒了,語氣淡漠。「然後再將他千刀萬剮。」
——
今天有風,難得初秋以來一直燥熱的清江市有這樣好的天氣。廖白稍微有些遺憾沒能去釣魚,但又很快清醒過來。
能來一趟永夜是求之不得的事,他看著別墅群高高低低的建築,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廖警官!」他沒回頭,聽出來是那個長髮的少年。
那人走得快,幾步趕上他,很懂禮地留出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哥擔心你迷路,讓我帶你走走。」
廖白點點頭,伸出手來,「我叫廖白。」
少年伸出手,與他握了握,「我叫林穆。」廖白握槍五年,輕易就分辨出了眼前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手上的繭子。能在袁姚身邊說上話,大概也是沾過不少血的。
這樣想著,廖白眸子里的情緒冷下來,林穆大概也察覺出什麼,並不給大哥的男朋友留面子。「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廖警官這個態度很傷人啊。」
「誤會了。」廖白心下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禮貌,至少比起只比自己大四歲的袁姚來說,待人處事還差得遠了。兩個年輕男人相互試探打量,隱秘交鋒,不敢多說一句話。
「沒想到大哥居然找了一個警察。」林穆歪著頭笑笑,語氣里帶著不屑,「既然是警察,口風可得把緊點,我不想大哥在你身上栽跟頭。」
廖白對著這樣的諷刺也沒多少表情變化。「這是我和袁姚的私事,還輪不上你說話。」
「廖警官好好珍惜吧,不管是你的警察生涯,還是小兩口的時光,應該都不會太長久。」
「我們現在很好,」廖白後退一點,避開林穆身上的戾氣,「應該說,是你大哥離不開我。」他無意間露出脖子上一點紅痕,被林穆瞧見了,低低嗤笑,「也不過就是被大哥包養的小情人而已。」
廖白不說話,摸著紅痕想起每次和袁姚親近時,他總忍不住要人重一點,最好是弄疼他,痛起來才有足夠的快感。
男人之間的性事,似乎總是帶著血帶著痛覺。
兩人語氣里都帶刺,明面上卻是笑著。林穆做出請的手勢,「永夜有塊花圃,是大哥專門吩咐人開闢的,現在開了不少花,廖警官賞個臉?」
廖白點點頭,客氣說話,「麻煩了。」
——
袁姚站在窗前,摘下耳機,遞給一旁的徐遠風。「有些話就不必同林穆說了,你知道吧。」
徐遠風有些訕訕地點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哥就有意無意試探林穆,這次直接裝上竊聽器。他雖然和林穆並不親近,但老爺子這麼多年一直很喜歡林穆,畢竟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徐遠風想了想,又開口問,「大哥,廖警官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我不是說了嗎?」袁姚揚起一個笑,「我是他男朋友。」
——
林穆並沒有隨同廖白走多久,很快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急匆匆就告辭離開,只是叮囑了廖白一句,「永夜太大,廖警官還是不要隨便亂跑。」
這話算得上是威脅了,廖白也不在意。他當然不會自不量力借著如今袁姚給他的一點點溫情就敢在永夜隨意走動。白天的永夜顯得過於安靜了些,泳池的水大概是換了新的,透出一點蔚藍色,正是那天晚上他被徐遠風壓制住的地方。
他站在牆角躲著稍微有些曬人的陽光,注意到身後有人走來,不等他轉過身,那人已經環住了他的身體,低下頭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外頭風有些大,白天的永夜是不是不好玩?」
廖白感受著身後人傳來的體溫,男人體溫偏高,風衣沒能遮擋住胸膛的位置,只隔著兩層薄襯衫將滾熱的感覺傳到廖白身上。他動了動,沒能掙脫開男人的束縛,「事情辦完了?」
「差不多吧,也沒多少事。」男人的話說得隱晦,閉著眼,吐出來的熱氣擦過廖白的耳朵,有些燙人,在秋風裡旖旎纏綿。廖白輕聲問他,「那天晚上,是你安排好的?」
「不是。」袁姚察覺出少年語氣里帶著怪罪了,忙連聲告饒,「徐遠風不懂分寸,玩笑過分了。那筆錢我花的心甘情願。」他輕輕將少年的臉偏過來些,湊上去吻他,在唇邊磨蹭,溫柔眷戀,「你別怪我。」
這話說得實在是卑微了。廖白閉著眼睛承受著男人的親吻,不一會兒就有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他腰上。廖白用了點力氣去推他沒能推動,反而讓男人的手直直從廖白的休閒褲伸了進去,一把捏住了少年半硬的性器。
「嘶。」致命弱點被人握在手裡,廖白的聲音很快就軟了下去,嗓音里還帶著彆扭和不情願。「袁姚,這是外面……」
「外面怎麼了?」男人看著皺著眉的少年,在他雪白脖頸上吸吮,留下幾個紅印,隨後去扯開少年的褲子。「放鬆點,在永夜不會有人有膽子聽我的牆角。」他一隻手作弄著廖白的性器,很是有技巧地挑動著廖白敏感的神經,手上濡濕一片,聽著少年一聲高一聲低的喘息,覺得身下的凶物硬的快爆炸。
廖白給人桎梏住,咬著牙承受著他並不喜歡的挑逗。他太年輕了,警局和警校的生活多年來千篇一律,二十四歲的年紀,面對性愛都全然是陌生的,哪裡承得住袁姚粗糙的手法。他疼得哆嗦,抿著唇也不敢出聲。同膚白的性器很快被摩擦得生出紅色,水聲黏黏糊糊。光天化日之下的性愛讓他無措而心生羞恥,難堪到無所遁形。
帶著老繭的指腹從頂端狠狠磨蹭過去,又疼又興奮。他低低叫了一聲,東西跳著在男人手裡洩了出來,白濁全被男人握在手心裡。袁姚低笑,將手掌攤開給廖白看。「疼不疼?」
袁姚其實是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他不管不顧將少年的褲子徹底脫了下來,膝蓋將少年的兩腿分開,指尖上沾著白沫就往廖白的後穴探去,察覺到被他桎梏在懷裡的人身子一緊,咬住了他的手指。他終於像施捨一般親吻少年的後頸,慢慢撫慰。「放鬆點,小白。」
廖白還浸在高潮後的余溫里,身體敏感得不行。他咬著下唇,感受著男人的手指在他體內慢慢進出,偶爾划到他的內壁,激得他吐出幾句嗚咽。他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覺得這種完全被人掌控的姿勢實在是危險。身後的動作愈來愈快了,他只求這種折磨能快點結束,「你……你進來吧。」
男人抽回手指,扶著自己硬挺的性器就侵入少年緊實的幽道。那東西又燙又粗大,青筋遍布磨蹭著敏感的腸肉。廖白努力深呼吸適應異物,還是覺得疼痛,右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彷彿攀著浮木,幾乎掐出了紅印。袁姚一邊吻著少年的發絲,輕聲哄他,「別怕,一會兒就好。」
男人粗長的性器帶著進攻的姿態,一點埋進廖白的身體,將後穴撐大到極致,準確地壓迫著那根痛覺神經。廖白卻在疼痛里嘗出滅頂的歡愉來。這姿勢進得太深了,本來男人的東西他吃下去就有些勉強,如今還要直著身子站著,承受他凶猛的衝撞。廖白壓著嗓子,連求饒都似乎不情不願,「你快一點……我受不了了……」
他還是不能去享受男人之間的性愛,那顯得背德而沒有理智。但身體機能很容易就背叛了主人的本心,喉嚨里沙啞滿是欲念的呻吟壓抑不住。他被含住了舌尖,被人瘋狂用力地親吻。薄而鋒利的男人嘴唇如同尖刀一樣將他剖析開來,把骯臟的不理智的快感統統釋放。
牆角的空氣濃稠甜膩,廖白被刺激得洩了不久的性器又顫顫立起來。袁姚換了個姿勢,將廖白轉過身,讓他靠著牆,抬起他一條腿又重新撞進去。少年淡色的分身一下一下擦在袁姚灰色的襯衫上,滴著水泛著粉色。他往後仰,啞著呻吟,被欺負得狠了那雙眼睛里才泛上來紅色。多漂亮,袁姚心想。在特警隊永遠體力上乘的少年隊長,被毒販撞斷了手臂都不曾哭過的警官,輕而易舉就能被自己弄得崩潰。只能像喪家之犬一般攀附著自己的肩膀,低聲告饒。
少年眼睛里全是水色,硬挺的秀氣分身吐著清液,連著脖頸全是一片緋紅。袁姚下身用力作弄幾下,少年驚叫一聲,後穴湧上來奇異的快感。他被插射了,白濁的精液就射在男人的襯衫上,濡濕一片,讓少年徹底軟了身子,由著男人翻來覆去搗弄。
今天的永夜閉門謝客,不受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