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遠處模糊的少年,看不清臉,他卻下意識明白那是誰。
少年抬起手,拿著一把精緻的銀白色手槍,是自己格外喜歡還特地改過的那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隨時要取他性命。
他聽見少年在風裡的聲音,帶著喑啞和壓抑的嗓子,於狂風呼嘯里吐出幾個字。
「再見了。」
轉眼間已經是初秋,但初秋的燥熱始終影響著回國不過一個多月的袁姚。他有些煩躁地從床上起了身,看了看表。
自己最近是不是對小警察太上心了。他對著鏡子整理好衣領,看著鏡中人。
關於廖白的手,關於他的職業,甚至關於他的心情,自己是不是都考慮得太多了。
明明從前的袁姚是不必想這麼多的。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接起電話,聽見電話里李不言的聲音,「少爺,夫人的遺體可能找到了。」
這個初秋從一開始,就意味著兵荒馬亂,那些隱藏了許多年的污穢,一點點被人挖掘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無處可藏。
——
「檔案里沒有匹配的DNA嗎?」廖白看著高遠瞻飛速地翻閱卷宗,他搖搖頭,「女屍的死亡時間確定是在二十六年前,死因是顱骨的撞擊傷。因為第一案發現場已經被破壞,所以不能確定是他殺還是自殺。」
二十六年前的案子還沒有那麼詳細的資料,甚至於有些根本就沒有記錄在案。高遠瞻在剛檢驗完成後就將女屍DNA 數據輸進了電腦。「很年輕的女人,根據牙齒來看,才二十二歲,有過分娩史。」
廖白敲著桌子,二十六年前他還沒出生,就更加沒有發言的必要了。突然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看到一周未見的男人帶著從未見過的陰冷神色,身後跟著永夜老闆徐遠風,神色匆匆就走了進來。
「這……」高遠瞻從辦公桌上站起來,大概也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囂張走近公安局辦公樓的人。他記得這個男人是上次接過廖白的,還沒等他問一句,袁姚從口袋掏出一張表來,「省局下來的批准單,我要帶走你們兩周前發現的遺體。」
高遠瞻接過批准單,上頭明晃晃蓋著省局的印章。他猶豫一下,點了頭,「你們跟我來吧。」他探頭看看,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專業醫師,才放了心,帶路走向解剖室。
廖白始終沈默地看著行動雷厲風行的男人,袁姚幾乎沒有看他一眼,黑色的風衣揚起一角,皮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聲音,漸行漸遠。
女屍很快就被帶去了永夜的檢查室。DNA檢測非常快,袁姚站在窗前,嘴裡咬著一支煙,手中拿著報告單,始終沒看一眼。
他出生後一年就失去了的母親,原來在清江市陰冷的鷹嘴崖泥土里埋了二十多年。時間長到消磨了太多的痕跡。長到他的兒子都已經趕上了母親的歲數。
他掐滅了一口未抽的煙,看見父親從檢測室走了出來,人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袁競抬頭看著與妻子長相酷似的兒子,眼睛里竟然閃出淚光來。
袁姚想,他待會兒大概需要聽一個很長的故事,故事要追溯到他的父親還年輕氣盛,那時的黑崖組織還行事張揚,不懂收斂。
躺在檢測室的母親,是那場故事里唯一的犧牲者。
——
新來清江市的同事已經到了一周,今天才正式和大家見面。穿著制服的女孩二十五歲上下,自然卷的長髮扎在腦後,在局長介紹自己的時候和大家點點頭。她眼神略過眾人掃一遍,看到廖白時頓一頓,又很快偏過頭去。
「這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啊。」有警員輕聲說,高遠瞻瞧他一眼,有些驚訝,「這哪叫漂亮,你見漂亮姑娘的眼睛長這樣嗎?」
實話實說,蔣折長著一雙丹鳳眼,江南女子多愁善感的眼睛,像龍門客棧里的老闆娘金鑲玉。但這雙丹鳳眼裡實在沒有多少情愫,帶著野獸一般的銳利和凶意,放在一個精瘦的年輕女孩身上多少有些違和。
女孩的左手在桌子底下,輕輕磨蹭了一下虎口的繭子。
散會後廖白走到自己電腦跟前,打開卷宗。他雖然離開了中央特警,依舊還有一些中央特警的職權。他將卷宗翻到二十年前,找到一個名叫619的特別行動。
「一舉抓捕黑崖組織一百六十四人,擊斃二十一人,繳獲軍火毒品若干……」
二十年前黑崖和金三角一毒梟起了利益衝突,在清江市進行火拼。在線人的指引下,中央警局來了個漁翁得利,不僅當場擊斃了跨國通緝犯毒梟,還讓黑崖組織元氣大傷,不得不行事低調起來。
元氣大傷又有什麼用。廖白關了電腦,想起前幾日隨手就能掏出省局批准單的男人,彷彿不過是來了一趟菜市場而不是公安局。
黑崖組織的勢力,已經不是當年可同日而語。
今日清江市剛下過雨,濕濕沈沈的惹人生氣。外頭還沒徹底天黑,廖白洗過澡,揉了揉左臂。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袁姚發了短訊叫他過去。
能有什麼事。那次在車上,男人已經把話挑的很明白。廖白捂著腦袋,心下一片苦澀。
就算是鴻門宴,就算是要他性命,或是要……他的身體,他也只能往前走,親手把自己的尊嚴撕碎給男人看。
他剛進了門,被空蕩屋子里的寒氣猛地包裹。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頭髮還有些濕潤,指尖點著一支煙,白霧裡那雙眼睛泛著掠食者飢餓的光。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
袁姚已經在屋子里抽了半包煙。二十多年前,母親被對方劫持要挾,本來父親有百分的把握能救下,偏偏因為警方突然襲擊,讓對方狗急跳牆,逼得母親跳下山崖。
警察,警察算什麼。他就是要把一個警察壓在身下,聽著他哭喊求饒,被自己一遍一遍凌虐,徹底弄壞。
廖白靠著門背,躲開男人探究的視線,「我不跟你做。」
「口是心非。」男人嗤笑一聲,大步走近,伸手就要去拽廖白的手。廖白轉身躲過,右手蓄了力氣狠狠砸在男人胸口。男人不躲不閃,硬生生受了這一擊,然後一腳踢在廖白肚子上,著他痛得臉色蒼白依舊直著身子,殺氣迎面撲來。
我沒那麼多心思陪他玩虛假的溫情遊戲了。
袁姚一把擒住廖白的雙手,反壓在他身後,拉著他走到書房,將人推倒在桌上,書桌上一些凌亂的翻開的文件全掃在了地上。
黑色檀木的書桌散髮著冰涼的氣息,廖白只穿著一身薄薄的T恤,胸膛和肚子都緊緊貼在書桌上,涼意順著脖頸往下延伸,連著自己的心臟都覺得一陣寒冷。
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姿勢有多狼狽。好歹在京城警校呆了四年,在外跑任務跑了兩年多的人,如此輕易就被人束縛住雙手,擰成一個只能求饒的姿勢,如同玩偶一般趴在桌上。他用力掙扎,卻只能扯得自己手肘一陣陣針扎般疼痛。男人扯了少年的皮帶,陰沈著臉,將他的雙手綁住。「廖警官,我今天心情不好,連著你也得跟我受點罪。」
廖白上半身附在桌上,彎成九十度,身下一涼,就被袁姚扯了褲子。他咬了咬牙,內心的羞恥感終於還是爆發出來,「你還不如……殺了我。」
「捨不得。」男人的情話張口就來,毫無誠意。他膝蓋頂入少年兩腿中間,用力分開,手上抹了潤滑液就順著廖白大腿往股間探去,廖白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一陣冰涼,有異物直直就捅進了自己的身體。
「嘶。」少年身體一哆嗦,分明是受不住這樣粗劣的挑逗。袁姚卻覺得那緊致的幽道一收,咬著他的手指又深了幾分。他惡劣心思漸起,不管少年還沒來得及適應,就狠狠抽插幾下,力道極大,疼得廖白的喘息終於壓制不住,在書房裡響起來。
「怎麼不肯好好聽話,順著我來。」袁姚停下動作,聽著被自己壓制著的廖白,高一聲低一聲喘氣。見他後穴稍稍放鬆了些,很快又放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感受少年因為疼痛和羞恥不自覺的顫抖。「舒服嗎?」
哪裡談得上舒服,廖白的頭嗡嗡作響,只覺得身下疼痛越來越劇烈,疼得他失了聲說不出話。見少年臉色已經煞白,袁姚才慢條斯理收回手指,將液體擦在少年緊實的臀肉上,解開褲子就著剛才幾下的開拓直直闖了進去。
「啊!」廖白瞳孔一瞬間放大,比起三根手指大了好幾圈的異物凶猛而蠻狠地打開了自己的身體,委屈於人下的恥辱更是將他如同凌遲一般折磨。男人不管不顧,就在少年身體里衝撞起來,撞得廖白嘴裡吐出的呻吟支離破碎,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幽道已經慢慢適應了男人的凶物,開始違背主人的本心熱烈而不捨地歡迎闖入者。腸肉溫柔而眷戀地擁抱男人的分身,每一次抽出都彷彿戀戀不捨,快感一波接一波連著袁姚的尾骨往上延伸,激發了他一直在廖白麵前隱瞞著的所有黑暗暴戾的東西。
腸液和潤滑液順著二人結合處流下,袁姚眯著眼睛,看著有血絲慢慢滑過少年緊繃著的大腿,才察覺自己是不是太粗暴了些。廖白已經啞了嗓子,素日里鋒利的眼睛染上緋紅,將泣欲泣,「醫生,我……手好疼……」
廖白的雙手被皮帶緊縛在背後,手腕處已經勒出了紅痕。男人聽不得這樣軟綿求饒的聲音,疼得他的心都抽起來了。袁姚抽身而出,連忙將皮帶解開,一把將人抱起來,小心放在床上,一隻手撫摸廖白的左臂,在他臉上細細綿綿親吻,「很疼嗎?」
少年已經不著寸縷,眼眶紅了一片,額頭濕淋淋的全是方才疼出來的虛汗。袁姚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里帶了多少心疼,全是因為自己不知節制的懊惱。他一點一點吻過少年的身體,盡量讓他放鬆下來,隨後抬起他一條腿,慢慢進入。
有了方才的幾十下衝撞,少年的後穴已經鬆軟了許多。他緩緩用力,撈過廖白兩只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脖子。「疼得狠了……就跟我說。」
廖白眼神渙散,只能感覺男人的唇在自己臉上輕輕掃蕩。他摟著袁姚的脖頸,有些生澀地張開腿承受男人一下重一下輕的抽插。後穴雖然還覺得摩擦的生疼,但比起剛才已經適應了很多。他無意識地微張著嘴,隨著男人的節奏喘著氣,呻吟已經毫無顧忌地跑了出來。袁姚低頭與他舌尖交纏,嘴中帶著交合的動作,津液順著嘴角淌下來,全是旖旎的味道。
男人用了力氣去掐他的臀肉,他伸手去推開,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現下有多誘惑,「你別……你輕點……」他張開嘴,在受不住的當口咬在男人堅實的肩膀上,犬牙用力摩擦著肌肉,而男人不痛不癢地受著,身下更是用力幾分。
「我輕點,你怎麼快活?」袁姚身下一撞,狠狠擦過一個點,少年便猛地吸氣,抬起了線條分明的脖頸,將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在掠食者的嘴下,只等著男人一口要他的性命。他伸手去撫慰少年已經硬起來的性器,隨著自己的動作上下作弄,「寶貝兒,舒服嗎?」
廖白已經完全被情慾所溺斃,他依著男人的話,斷斷續續回應,迎接男人的攻城略地。穴心被袁姚故意磨蹭,從未感受過的肉慾於身體深處釋放出來。他一緊,穴口狠狠咬住了男人的性器,「舒服……」
「喜不喜歡?」他惡劣地逗弄意識模糊不清的少年,非要看著他徹底淪陷在一波波凶狠的肉慾里,看他卸下防備,無所依靠,最終只能依附於敵人身上。
「喜……喜歡……」少年張著嘴,任由男人的舌尖在他溫熱的口腔里舔舐攻略。身下的撞擊愈來愈快,袁姚隔靴搔癢地在廖白分身上滑過,看著那根淺色的東西已經脹大顫抖,似乎是不堪忍受地往外吐著清液。
凶狠的肉刃反復在少年幽道中摩擦,似乎是要逼著少年記住這抽筋拔骨般的疼痛和折磨。一瞬間腦子空白,他低叫一聲,被男人捏在手心的性器顫巍巍洩了出來。袁姚感受著絞著自己的幽道緊緊收縮,借著這樣的力道狠狠抽插上百下,高潮過後的身子格外緊致,袁姚愛慘了小警察這樣敏感的神經,腸道幾乎緊到他發疼。廖白在意識完全奔潰前,察覺有一股熱流直直衝進了自己的身體,彷彿是雄性掠食者宣告著領地的確認。
袁姚趴在廖白身上,緩著後勁。擔心傷到他的手肘,又慢慢換了姿勢,還未撤出的物什讓廖白皺了皺眉,死咬著下唇顫巍巍將自己蜷縮起來,有淚珠掛在他的睫毛上,透著光亮,全然是袁姚喜歡的色彩。
男人支撐起身體,看著渾身是自己吻痕咬痕的少年,只能毫無防備躺在自己身下。被凶猛打開的身體還在輕輕發顫。他嘆口氣,抓住少年一隻手,放在自己唇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細細綿綿的親吻,如同朝聖一般虔誠。
他實在心心念念這小警察太久了。袁姚低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在特警隊那麼久,皮膚上的疤痕卻並不明顯,有些槍傷淺淺地擦過去一點,透出些不正常的膚色。他慢慢舔舐過去,廖白想躲開,袁姚嘆口氣將人摟在懷裡,細細吻在一月前留在小警察肩頭的齒印上,輕輕磨蹭。
這個身段,該是適合做禁臠的。這個想法只是冒出了頭,很快被男人壓了下去,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廖白努力壓下一點懼意,剛才的袁姚的確有些可怕,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少爺,血氣洩露出來時還是帶著幾分壓制人的氣魄的。二十四歲剛剛開葷的小警察實在是敏感,袁姚從他的尾骨往上撫摸,看著那根青澀的陰莖又慢慢立起來,輕笑出聲,壓著廖白的耳朵說話,「年輕人還挺有精神。」
「袁姚……下次吧。」廖白抿著唇,下身時不時有東西流出來,如同失禁一般的羞恥感。他覺得難堪而情色,男人卻在看著那處被蹂躪得艷紅的穴口時猛地吻住了少年的唇。「這次保證不弄疼你了。」
反抗無效,廖白嗚咽幾聲,很快被袁姚吞進了肚裡,由著他折騰到幾近天明。
「怎麼還哭?」袁姚溫柔地舔舐廖白因為失神而落下的眼淚,將已經全無力氣的人摟在懷裡。「今日都算是放你一馬,反正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