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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親弟弟強制愛了》第30章
第30章

  夜晚的陳家別墅一如既往的死寂,遠遠望去,死氣沈沈的屋子落在樹蔭里,月光照下來,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陳秋透過窗外看著香山別墅的景色,當年他就是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又怎麼能預料到他人生的軌跡會在那天就全然逆轉了呢?

  如今再回到此處,驚懼之中夾雜的是深深的無力感,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都逃脫不了的準備,怪不得他悲觀,實在是他太瞭解陳遇珩——不擇手段,自私冷漠,枉顧倫常,陳單曾經說過,這一走就別再回頭,是他沒有聽從陳單的話,擅自的又回來了。

  他怎麼會相信張婷與他還有母子情分呢?陳秋想著,覺得實在太諷刺,兀自無聲的笑了下。

  車子停下來,陳遇珩想去拉陳秋,陳秋已經先他一步打開車門,不用陳遇珩逼迫,他便下了車,甚至自顧自往陳家別墅走去,他不像是回家,反而像是去赴死,只留給陳遇珩一個挺得很直的背影。

  陳秋變了,這是陳遇珩一路過來得出的結論,他眼神在月色里變得寒冷,看著推門進去的纖瘦身影,分明只比五年前多了成人感,但卻不再是五年前那麼怯懦,他頓生一種陳秋變得很難掌控的感覺。

  再也不是他想什麼陳秋就能按照他所想的走下去了。

  這種認知讓陳遇珩變得異常煩躁。

  陳秋走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發病,瘋起來的時候拿刀划自己,現在手上都有很多愈合留下來的疤痕,有整整一個月,陳遇珩都是在癲狂的狀態里度過的,陳步世請了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守著他,才免於他做出自殘的行為。

  一個月後,陳單來看他。

  對於這個老人,陳遇珩心裡沒有愛也沒有恨,就像陌生人一樣的看待他,陳單坐到他面前,原本精神抖擻的老人變得十分滄桑,連腰都佝僂了下去,他的聲音很沙啞,「小珩,是步世對不起你母親,你恨他是應當的,但錯不在小秋,當年小秋媽媽帶著小秋的照片和親子鑒定來找我,我才讓小秋認祖歸宗。我沒想到,你會把恨發洩在小秋身上,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這些年都做錯了,把步世培養得自私又冷漠,才讓他做出傷害你母親的事情......」老人重重的無奈的嘆了口氣,「小珩,放手吧。」

  陳遇珩沒有說話,默然的看著眼圈通紅的老人。

  不久後便是陳遇珩十八歲生日,母親留給他的股份起效了,從那時開始,他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他暗中派人找過陳秋,但一無所獲,陳單顯然是用了大力氣在保護陳秋,這讓陳遇珩內心極度不安,飛出去的鳥兒要怎麼回籠,他深深感到無力感。

  事情是在兩年前發生轉機的,陳單查出來肝臟有問題,身子每況日下,到最後幾乎是下不了床,老爺子一生病,底下就人就蠢蠢欲動了,陳遇珩鑽了空子,終於順藤摸瓜找到了陳秋的蹤跡。

  陳秋正在讀大三,學的是計算機,照片里的陳秋看起來很正常,看不出一絲精神有問題的樣子,但陳遇珩知道,陳秋每個月都會去看心理醫生,直到第五年才停止。

  當年是他親手給陳秋戴上了精神枷鎖,他不相信陳秋這麼快就能走出來。

  跟蹤陳秋的人和他彙報,陳秋的生活很有規律,但他不太喜歡和人接觸,大學期間的聚會一次都沒有去過,和他親近的同學也幾乎沒有,唯一走得比較近的是陳秋的心理醫生嚴尋,陳遇珩看過照片,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總是西裝革履。

  有幾次的照片拍到陳秋和嚴尋外出,兩人坐在咖啡廳里聊天,平時沒什麼笑容的陳秋在面對嚴尋會微微笑著,很放鬆的樣子。

  他查過嚴尋的背景,家裡是經商的,嚴尋排行老二,頂頭上有個哥哥,哥哥接管了公司,他跑出來當了醫生,陳單對他挺信賴,才會把陳秋交給他治療,從陳秋離開陳家的那天起,陪伴陳秋最多的就是嚴尋。

  每當想到陳秋空缺的五年里身邊存在了這麼大一個隱患,陳遇珩就恨不得不顧一切把陳秋綁回來。

  他回神的時候,陳秋已經走進別墅了,陳遇珩臉色沈了沈,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不會再讓陳秋離開自己的視線。

  別墅很安靜,但燈卻是敞亮著,陳秋走了五年,屋子里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回到故地,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又升騰起來,在這棟屋子里,他曾經遭受過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被親弟弟強/暴囚禁,被父母當做安撫弟弟的棄子。

  他眉心突突的痛,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個牢籠。

  從踏進這個屋子開始,就已經大錯特錯。

  陳遇珩也隨之進屋來了,陳秋聽見大門關閉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背一僵,儘管努力的說服自己,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十指發抖。

  「哥哥,」在夢魘里出現過很多次的聲音又響起了,「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家裡我沒有動過,你房間的每一件東西我也都保留著,想上去看看嗎?」

  好似久別重逢親密無間的兄弟,五年間,自然不僅僅是陳秋變了,陳遇珩也變得越發危險了,陳秋甚至在空氣里嗅不到一絲詭異的氣氛。

  他不會忘記,陳遇珩是多麼善於偽裝的人。

  用最明媚的笑容看著自己,趁自己放下防備的時候再狠狠的捅他一刀,那痛太刻骨銘心,陳秋永生難忘。

  陳秋回過身,拉開和陳遇珩之間的距離,清秀的臉刻意顯得冷靜而疏遠,「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陳遇珩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半晌,答應了。

  他們都在偽裝自己,看誰先撕開傷痕累累的表皮。

  陳秋往樓上走的時候,背後是無法忽略的灼熱得像要把他燒焦的目光,彷彿下一秒這目光就會化作野獸衝上來把他撕咬得骨血都不剩,他裝出來的平靜在陳遇珩看不見的地方一點點瓦解,直到顫抖著開了門才猛地跌坐在地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

  他的手抖得厲害,費勁的找出手機,撥通了最常用的電話號碼。

  嘟嘟聲響了一會兒,電話被接通,傳來一道低緩的聲音,「小秋?」

  陳秋聽到嚴尋的聲音才稍顯得平靜一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嚴醫生,我回xx市了。」

  嚴尋沈默一秒,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許久不曾出現的極度不安,於是很快猜到,「陳遇珩發現你了?」

  除了陳家人之外,嚴尋是唯一一個知道陳秋和陳遇珩之間的事的存在,當時陳單把陳秋交給他,陳秋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已經有自殺的傾向,他費了很長一段時間讓陳秋的情緒穩定下來,又用各種方法治療,陳秋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原本再過幾年,陳秋很有可能恢復正常人的精神狀態,但嚴尋知道,如果陳遇珩在陳秋面前出現,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功虧一簣了。

  陳秋艱澀的吐出一個是字。

  嚴尋嘆了口氣,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見過很多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但陳遇珩這樣具有極度危險性的卻很是少見,這些年他一邊治療著陳秋,也嘗試著去剖析陳遇珩的人格,將陳遇珩可能有的弱點都告訴了陳秋,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陳秋真的會再與陳遇珩相遇。

  「陳秋,記得我說過的,越是極端的人,精神世界也就越脆弱,找准他的弱點拿捏住,保護好自己。」嚴尋頓了一會,「我很快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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