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姑娘真是厲害，竟然真的布置了陣術。」

莘嶽看著眼前這與往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的河水，心頭充滿了期待。

他也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不過他已經待定了注意，即便沒有效果，他也不會多言，免得傷了百裡姑娘的心。

夜間的凌雲峰顯得分外寂靜，菱薇和鬱塵行走在夜色中，二人都十分沉默。

這些年來，二人的關係一向都不好，幾乎每一次見面都是想看兩相厭，今日能同行本就是破天荒了。

二人沉默著，氣氛變得尤為尷尬，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鬱塵一路前行，似是並不覺得這樣尷尬的氣氛有什麼不正常，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治病一事上，根本沒想過其他。

半晌，還是菱薇先開了口。

「你真的做好決定了？」

這件事情聽起來，鬱塵的選擇便是最正確的選擇，實則還是有著不小的壓力的。

小師妹表現得極為自信，可他們其實並不清楚小師妹的醫術究竟如何。

這麼多年來，想過了很多的辦法都沒有任何收穫，又冒著修為會下降的風險，著實壓力不小。

鬱塵轉過了視線，俊美的臉龐在月光之下染上了淡淡的清輝，本就清冷陰鬱的氣質此刻顯得更為出眾，清清冷冷間透著幾分寂寥。

只是，那雙素來平靜無波的眸子此刻卻像是布滿了星辰一般，帶著幾分期待。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鬱塵道。

他盼望了太多年，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徹底將這問題給解決。

如今，這個機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即便充滿了不確定性，仍舊對他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所以，他沒有別的選擇。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或許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菱薇倒是也明白鬱塵的想法，她沉吟了片刻，道：「你想明白了就好，小師妹既然表現得如此自信，應當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鬱塵唇角緩緩揚起了一抹清冽的笑，「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從你的嘴裡聽到關心的話，真是讓人吃驚。」

聽言，菱薇撇了撇嘴，道：「不過是看在同門的份上提醒你兩句罷了。」

鬱塵輕笑一聲，沒有多言，那深邃的眸子卻有著看穿一切的通透。

菱薇莫名因為這目光而惱了，這個傢夥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

……

百裡紅妝在將陣法布置好之後便見到菱薇和鬱塵從外邊走了進來。

「去畫舫二樓吧，那裡比較適合針灸。」莘嶽提醒道。

這一樓主要是用於用膳小聚，二樓才是休息之處，較為安靜。

聽言，眾人便走上了二樓。

眼見著大家對鬱塵都十分關心，百裡紅妝在聽聞大家詢問能否一同上去的時候便沒有拒絕。

本身也並不是需要一個極其安靜的環境，以她的醫術，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並不困難，只是需要多費一些功夫罷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說自己有十成的把握。

鬱塵在將上身的衣服解開之後，百裡紅妝手握銀針，神色也染上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