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現在都高二下學期了， 還有人轉學過來， 的確有些不合理。

　　高二1班的同學期待之餘還有些好奇，而且剛才班上已經有人偷偷去辦公室打探情况了， 說是個小美女，所以大家都特別興奮， 特別是男同學， 一個個地也不鬧騰了， 課鈴一響， 就乖乖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森，你剛才不是去過了辦公室？你見到新同學了嗎？」費琳琳手肘輕輕碰了身旁的男生一下， 臉上帶著一絲八卦的笑容。

　　「沒留意。」林森眼底一閃，想起了剛才見到的那道纖細身影， 還有那仿佛鑲在光暈中的完美側臉輪廓。

　　「啊，那真可惜， 真的有些好奇呢。」費琳琳笑道，她似乎有些緊張，不斷翻轉著手中的筆帽。

　　林森心思也不在試卷上了，心裡莫名也跟著班上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這時， 南妃妤跟著房老師走進高二一班。

　　因爲還沒有領到校服， 她身上穿的是一套白色的運動服，粉色運動鞋，書包沒有背著，而是提在手上。

　　儘管如此， 她那愈發精緻白晰的五官，還是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一起。

　　尖子班的學生畢竟還是挺含蓄的，雖然神情看起來十分激動，但是却沒有造出多餘的動靜來。

　　南妃妤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就被安排到了教室最後一排剩下的那個單獨的位置裡。

　　她一個人坐那兒，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好幾個同學轉頭回頭看了。

　　坐在前排的有個男生忽然舉手說，「老師，我個兒高，我坐後面。」

　　「喲……」半晌齊刷刷響起了起哄的聲音，害得那個男生青澀的臉都變得通紅了。

　　南妃妤被大家看著，耳根也微紅，朝那個同學說了聲謝謝，隨後又軟軟地開口，「我就坐這裡好了，我能看得見黑板。」

　　關鍵是，坐後面比較自由。

　　男同學在哄笑聲中坐了下來。

　　原主以前讀初中的地方是個私立學校，班上的同學除了俞子謙，好像就沒有考到一中來的了。

　　之前俞子謙還特地跟她提了這件事。

　　南妃妤倒是不擔心這些，如果有心人好好留意一下，總會知道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的。

　　下課後，南妃妤朝前桌兩位女生問了一下各科複習進度的問題。

　　女生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熱心給她解答了。

　　之後她們就自然地跟南妃妤搭起話來。

　　她們本來以爲這是個高冷的女生，但是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而且雖然聲音軟軟糯糯的，但却沒有那種矯揉造作的感覺。

　　費琳琳是副班長，看到這一幕，也主動來到了南妃妤面前。

　　「小喬，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你是不是最近經常來我們學校視察啊？我好像在學校門口見過你幾次。」

　　南妃妤掀眸看向她，回了句，「不是視察，我哥哥在高三，我來找過他。」

　　「哦，這樣啊，那你以前是什麽學校的，爲什麽這個時候轉學過來？」費琳琳又問。

　　「我之前一直休學。」南妃妤看著她開口，而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

　　聽到她在休學，旁邊的人都一楞，感覺不好再繼續問，所以紛紛轉移了話題。

　　這時候，南妃妤看向教室門口，忽然眼眸一亮，起身跑了出去。

　　費琳琳和幾個女生視綫跟了過去，只看到她被一個身形頎長的男生拉走了。

　　「啊，那是周良奇，高三的學長啊，他不會就是周小喬的哥哥，天啦擼！」

　　「果然不虧是兄妹啊，這顔值真高！」

　　費琳琳聽著女生的討論，禁不住皺了皺眉，她總感覺這個周小喬哪裡怪怪的。

　　而且，隱隱有種危機感在她心底滋生。

　　————

　　課間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南妃妤沒有想到周良奇會忽然跑過來。

　　她凝著他額頭上的細汗，伸手幫他擦了一下。

　　周良奇面容一僵，却沒有躲開，他抿了抿乾澀的唇，「還習慣嗎？」

　　他雖然還不知道要怎麽和她相處。

　　可是剛才的一整節課，他的心都無法安靜下來，所以一下課，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跑了過來。

　　「哥哥，你不用擔心我，班上的同學對我都挺好的。」南妃妤回道。

　　「嗯。」周良奇本來話就不多，所以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南妃妤看了眼過道裡的時鐘，推了推他手臂，「哥哥，快上課了，你快回去。」

　　「嗯。」周良奇又應了一聲，沉靜的黑眸望了她一眼，才離開。

　　南妃妤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正想回教室，却發現俞子謙抱著手臂靠在樓梯邊兒，一臉哀怨地看著她。

　　「周小喬，你爲什麽不來找我？」他陰沉沉地開口質問，「我在教室裡等了你很久。」

　　「找你做什麽？」南妃妤疑惑，說來也奇怪，他不在1班，却給她搞到了1班。

　　「你就不奇怪爲什麽你到了一班嗎？」

　　「爲什麽呢？」南妃妤順著他的話問。

　　「我也不知道，明明就答應我讓你到15班來的……」說起這個俞子謙就惱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啊！

　　他明明就打算跟她同一個班的，但是他問了他老爸，才知道是有其他人插手了她的事，給調到了一班去了。

　　1班是尖子班，在六樓，他在三樓15班，相差了好幾層樓呢！

　　課鈴打響，南妃妤看著他眼巴巴的樣子，踮脚拍了拍他肩膀，然後果斷回了教室。

　　俞子謙站在原地瞪著她的背影，耳根微紅，好半晌才摸著滾燙的耳朵離開。

　　之後每節課的課間，南妃妤都看到俞子謙在她教室門口晃蕩。

　　不過他也沒叫她，只是偶爾對上她視綫，就目露凶光，仿佛在說他在生氣。

　　南妃妤也不知道他在鬧什麽彆扭，但是爲了不讓其他同學誤會，她也沒出去見他。

　　上午放學後，林森來到了南妃妤面前，高冷的聲音傳來。

　　「周小喬。」

　　南妃妤正在算一道數學大題，雖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是却不想停下思路，所以沒管他。

　　林森皺了皺眉，聲音又提高了一些。

　　家世，學習成績，還有這張臉，讓他一直都像衆星捧月般，從來沒有人這麽忽略過他。

　　「周小喬。」他聲音又重了一些，連旁邊的其他同學都驚動了，詫异地看了過來。

　　這時南妃妤也迷茫地抬頭，額間微微蹙著，顯然有些不悅。

　　林森看了眼她試卷上被黑色簽字筆劃出來的長長的一道，依舊緊皺著眉，一張臉也格外嚴肅，「老師讓我帶你去領校服。」

　　南妃妤低頭看向自己的試卷，「哦」了一聲。

　　她有些糾結地將試卷收了起來，塞進書包裡。

　　林森已經快一步走了出去。

　　她跟著他出了門口，俞子謙迎面走過來。

　　「周小喬，去哪兒啊？」

　　林森有些訝异兩人認識，只是停下脚步看了回來。

　　「班長帶我去領校服。」南妃妤示意了一下林森的方向，語氣有些冷淡。

　　俞子謙是見過林森的，不過一向看他不順眼，所以直接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帶你去拿，順便跟我出去吃飯。」

　　南妃妤聞言，看向了林森，「班長，可以嗎？」

　　林森一言不發，沉著臉點了點頭就走回了課室，也不知道在跟誰發脾氣。

　　南妃妤領了校服之後，也沒跟俞子謙出去吃，而是跑去食堂了。

　　俞子謙逼不得已也跟著她過去，結果却看到了周良奇，心惱之下，不免又暗暗懟了幾句。

　　周良奇直接把他的餐盤移開，眼不見爲淨。

　　南妃妤不管兩人的明爭暗鬥，埋著頭吃飯，好久沒有這麽用腦，餓得慌了。

　　見她一直沒開口，兩個男生也懶得計較了。

　　周良奇看著她腮幫鼓鼓賣力地吃飯，一股酸楚又漫上心頭，便食不下咽了。

　　她之前一個人在外面，有好好吃過飯嗎？

　　俞子謙本就沒有什麽食欲，現在也只是撑著下巴，默默看著對面的女孩兒。

　　越看越停不下來。

　　他發現，周小喬好像比之前又好看了很多。

　　而且這樣低頭垂著眼睫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溫順，好想摸一下她的頭。

　　俞子謙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連忙低頭去，快速扒飯。

　　「小喬~」費琳琳托著餐盤走了過來，在同一張桌子坐下來。

　　南妃妤瞥了眼過去，朝她笑了笑，繼續低頭吃。

　　林森走過來看到桌上其他人時，停頓了一下，還是在費琳琳對面坐下了。

　　「你是15班的俞子謙對不對，真沒想到你和小喬還是認識的呢，你們是初中同學嗎？」費琳琳對俞子謙開口。

　　「嗯。」俞子謙懶懶應了一聲，似乎不太想搭話。

　　沒一會兒，又有幾個男生在林森那邊坐下了。

　　雖然都是在不同的班級，但是因爲同在籃球隊，所以幾個男生平時關係也很好。

　　南妃妤時不時就感覺到有視綫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她只當做沒發現，而費琳琳和林森也沒有說要介紹的意思。

　　於是一桌子人就安靜下來了，略顯尷尬。

　　不過最自然大概是南妃妤和周良奇了。

　　一個只顧著吃，一個心有所想，而且又是習慣了沉默的人。

　　南妃妤打了個飽嗝，掃了一眼桌面上各個都出類拔萃的男生女生，眼底暗藏波瀾。

　　「回去了？」周良奇停下筷子，低聲問。

　　「嗯。」南妃妤點頭。

　　他伸手拿過她的餐盤，站了起來。

　　南妃妤朝著其他人說了句，「我和哥哥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嗯，小喬再見~」費琳琳朝她搖了搖手。

　　「等我！」俞子謙連忙端著餐盤跟上。

　　三人離開後，幾個蠢蠢欲動的男生才問，「阿森，剛才那女生就是你們班上新來的小喬美女？可以啊……」

　　「周良奇是她哥哥嗎？哇塞，太牛逼了……高三的學霸加級草！」

　　「不過15班的俞子謙跟她什麽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啊。」

　　林森聽著幾人的話，冷冷出聲，「你們管那麽多幹嘛。」

　　坐在他旁邊的男生曖昧地看了眼費琳琳，開口道，「阿森，你有了女朋友就不懂我們單身狗的痛了，這麽個小美女我們就不能眼紅一下？」

　　費琳琳臉色一紅，低嗔了一句，「胡說什麽呢？」

　　「閉嘴。」林森也朝男生說了句，明顯有些不耐了。

　　費琳琳看了眼他的神色，咬了咬唇，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麽氣。

　　她也是高二下學期開學的時候轉來的，因爲競選了副班長，所以和林森多有接觸。

　　但是真正和他關係變好，是因爲前段時間在小巷裡遇到了女流氓，他出來幫她。

　　她以爲，他對她是有好感的……

　　可是，他有時候又對她很疏遠。

　　——

　　高二年級很快傳開了，1班轉來了個小美女。

　　本來以爲只是花瓶，沒想到她却是個書呆子，除了去吃飯的時間，她幾乎都在看書或者做題，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俞子謙因此又是心塞，又是欣慰。

　　雖然她沒有理他，但是也沒理其他人。

　　每天下午放學後，南妃妤就直接去了一九酒。

　　她雖然答應了周良奇要搬回家了，但是目前還是貪方便住在酒裡，而且，她還有其他事情要辦。

　　她到酒的時候，已經人聲鼎沸了。

　　最近她身子拔高了兩公分，容貌也更加出衆了，在沒化妝之前，她在酒裡都是帶著口罩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她進了小房間，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差點尖叫了出來。

　　來人迅速捂住她的嘴，高大的身軀也將她壓在了門上。

　　「這麽不經嚇？」洛擎鬆開她，將燈按亮。

　　南妃妤抬頭看到洛擎那張俊臉，伸手掰開了他捂在她嘴上的手掌，「警察叔叔，我覺得你更適合混黑社會。」

　　三天兩頭出現在這酒裡，閒著無聊還進她房間。

　　洛擎輕笑，在她的小床上躺了下來，「你怎麽知道我沒混過？」

　　南妃妤不搭話，將書包放到了一邊，開始化妝。

　　洛擎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她那熟練的架勢，微微蹙了眉，却什麽也沒說。

　　南妃妤從鏡子裡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不用經常來，我答應幫你的事，我會幫你留意的。」

　　她改變主意也不是爲了幫他，而是不想力哥出事罷了。

　　「我不看著你，到時候又該說警察叔叔欺負你了。」洛擎好整以暇開口。

　　這裡除了她沒人知道他是警察。

　　他本來已經打算親自行動了，誰知道她又改變主意了。

　　南妃妤化好妝後，抱著衣服去衛生間。

　　她回來時，洛擎已經不在了。

　　駐唱臺上，南妃妤一眼掃向台下，竟然看到好幾個熟面孔。

　　看來這酒她是不能再待了，俞子謙每天過來就算了，周良奇還在這裡當起了兼職。

　　這樣下去，他們兩人的學習成績肯定要耽誤了。

　　洛擎點燃一支烟，凑到薄唇邊，目光凉凉地放在女孩兒身上。

　　白天是青春無敵的高中生，夜裡是勾魂攝魄的小妖精。

　　南妃妤從臺上下來，就被一個中年男人擋住了去路。

　　他掏出了名片，臉上挂著慈善的笑容，說是某某經紀公司的星探。

　　南妃妤接過了名片，點了點頭，禮貌地聽他吹噓自己的公司，注意力却飄遠了。

　　等她看到對面的星探大驚失色看向她身後，同時周圍響起了尖叫聲時，她才後知後覺得轉過身。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手裡拿著閃著寒光的刀，朝著她的方向刺來！

　　她反應不及，以爲自己會挨刀時，一道身影却剛好擋在了她面前。

　　撲哧一聲，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那麽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朵。

　　她呆呆看著周良奇倒在她面前，胸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刀。

　　「快送醫院。」洛擎已經制服了那個行凶的少女，快速來到了周良奇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此時周良奇已經昏迷了過去，胸口正汩汩留著鮮血。

　　南妃妤雙腿發軟，跪在了他面前，眼泪不斷滾落，「哥哥……」

　　【零九九……】

　　【妃妃，刀尖偏離了心臟，插入也不深，不會有事的。】

　　零九九的話讓南妃妤稍稍安定下來。

　　【九九，能不能幫他治好傷？】

　　【不行，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南妃妤沉默了，的確，太多人看著周良奇的傷勢，如果突然好了，的確會讓人懷疑，特別是洛擎。

　　周良奇被送進急診室，南妃妤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下，雙手還沾著鮮紅的血液，慘白的小臉木然呆滯。

　　每次遇見周良奇或者林森，她似乎更能感覺到原主的情緒。

　　比如現在，她被原主的痛楚和恐懼包裹著，害怕失去周良奇，所以控制不住地顫抖。

　　洛擎走到她面前，濕紙巾包裹著她的手，幫她一點點拭去上面的血迹。

　　「放心，不會有事的。」他低聲安慰了句。

　　他是見慣了鮮血和死亡的人，可是，看到女孩兒纖細白嫩的手指沾上那紅得鮮艶的顔色，却覺得格外刺眼。

　　南妃妤思緒漸漸收回，感覺到他掌心的溫暖，又聽到他安慰的話，一時之間竟産生了一絲依賴。

　　她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小臉貼在他身上，眼泪再次失控了。

　　「哥哥不會出事的……」她聲音嘶啞顫抖。

　　洛擎身軀僵硬，低頭看著貼在他腹部上的小腦袋，還是僵著手輕撫了一下，順著她的話，「嗯，不會有事的。」

　　小丫頭，還以爲有多堅强呢，沒想到還是哭成了泪人了。

　　俞子謙趕到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大步走了過來，瞪向洛擎，「你是誰？」

　　洛擎瞥了小年輕一眼，淡淡反問了一句，「你是誰？」

　　南妃妤聽到俞子謙的聲音，雙手鬆開了洛擎，又看向手術室的方向，開始發呆。

　　俞子謙沒有心思管洛擎，在她旁邊坐下，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周小喬，別擔心，周良奇命大得很。」

　　洛擎掃了眼兩人，轉身離開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後，又回到了南妃妤面前。

　　南妃妤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抬頭問了句，「那女孩是怎麽回事？」

　　洛擎黑眸微閃，薄唇開合，「是黃毛的妹妹，黃毛坐牢後，她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你，沒想到她這麽衝動，現在已經被送到少管所。」

　　南妃妤點了點頭，低下頭去沒再說話。

　　俞子謙在一邊沒插話，死死皺著眉。

　　——

　　周良奇是命大，手術後就平安脫險了。

　　南妃妤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了。

　　去繳費的時候，却發現已經有人交過了。

　　問了俞子謙，他搖頭，南妃妤想了想，也只有洛擎了。

　　想到那個男人，她剛才好像注意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他掌心有痣！

　　她本來已經放弃了的任務，好像又有點可以完成的苗頭了！

　　南妃妤心情複雜，把俞子謙趕回家後，就回了周良奇的病房，趴在床邊睡了一宿。

　　第二天聽到鬧鐘的響聲，她才睜眼。

　　她打了熱開水回來後，周良奇也醒了過來。

　　「哥哥，你別動，小心傷口。」她連忙走回了床邊。

　　周良奇唇色蒼白，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下，確認她沒事後，才鬆了口氣。

　　南妃妤給他倒了杯溫水，他潤了一下喉嚨後，才艱難地說了兩個字，「學校……」

　　「哥哥，我幫你請假了。」南妃妤接話。

　　周良奇歇了一會兒，又開口，「你……回學校。」

　　「哥哥，我要照顧你。」她堅定地開口。

　　「不用……」周良奇蒼白的唇裡又吐出兩個字。

　　南妃妤伸手拍了拍他手背，又叫來了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

　　周良奇精神不大好，幾乎都是在昏睡。

　　兩天後，他傷口好了些，就開始固執地要出院。

　　南妃妤頭一次强勢了一回兒，「哥哥不准出院！」

　　彼時周良奇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要下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小喬……」

　　他的聲音一出，南妃妤眼裡的泪泡就掉下來了。

　　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叫原主。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喊她。

　　周良奇見到她哭，更急了，最後地連忙躺回了病床上。

　　南妃妤這才破涕爲笑，抹了抹眼泪，又道，「哥哥，不用擔心費用，身體要緊。」

　　周良奇眼底酸澀，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