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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寵欲動》第53章
第53章

  日式燒酒的館子很好找, 在商場裡面,只要看路標就能輕易找到。

  徐卿寒在餐廳和張總談完合作的事, 讓周深行把人招待走後, 親自打電話給蕭畫問了地址, 找來的時間前前後後不超過十分鐘。

  他來時,蕭畫主動先騰出空間來,門外, 輕聲說:「溫大美人有些喝醉了,你跟她說話耐心點, 對了……我老公呢?」

  「回公司了。」徐卿寒言簡意賅, 視綫盯著眼前那扇門。

  蕭畫:「……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婆在外面?」

  徐卿寒沒和她繼續糾纏的心思, 開腔說:「厲雯還在等你。」

  「……」看吧, 這年頭閨蜜比老公都要情真意切。

  徐卿寒先去結完賬,然後打開了推拉門, 他挺拔的身形站在外面,看到溫酒靠在一張小巧精緻的桌椅上,已經睡著了。

  矮茶几上, 放著一瓶日式燒酒,和兩個酒杯, 還有一束清雅的藍色花朵, 不濃亦不妖, 似有似無散發著陣陣幽香,襯得隔間內仿佛像是一卷美人圖。

  她酒量很淺,在感情低落時喝幾杯很能助眠, 腦袋枕在手低著,黑色的頭髮幾乎快垂在地上了,就連男人邁步走進來,也沒有察覺到什麽。

  徐卿寒眸色濃鬱很深,盯著她那張精雕細刻過般的臉蛋很久,外面也沒人進來打擾,在這封閉的空間裡,只有她細勻溫熱的呼吸聲纏繞在彼此間。

  半個月沒見,這女人倒是整天妝容精緻,口紅艶麗,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徐卿寒眉宇間都沉了幾分,伸出修長的手作勢要將她抱起,怎料還沒觸碰到女人的肩膀,溫酒小眠片刻,緊閉的眼睫先一步顫了兩下。

  她一睜開,眼睛通紅通紅的。

  就像是狠狠的哭過一樣,連帶眼角處布滿血絲。

  猝不及防看到徐卿寒近在咫尺,還伸手快碰到她,溫酒第一反應沒有尖叫,反而是僵著身體,也忘了要找蕭畫,就這樣楞楞地,看著他。

  這一刻無疑是尷尬的,好在徐卿寒在任何場合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開腔說話,語氣冷漠得前所未有:「大白天在這醺酒,本事見長?」

  溫酒本來很想回他一句要你管。

  當下又偏偏醉的四肢無力,以至於垂著眼睫,默不作聲。

  很少見到她這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這讓徐卿寒胸膛內的怒氣熄滅了大半,就當她可憐兮兮的在跟自己認錯了,說道:「跟我出來。」

  明明是他自己找來的,語氣拽得又跟是她倒貼一樣。

  溫酒氣笑幾分,全身軟綿綿的厲害,白晰的手撑著椅子站起來,視綫掃了一圈周圍,早已經不見蕭畫的身影了。

  她揉著自己額頭,依稀隱約記得蕭畫說:男人嘛,給個臺階下就滾過來了。

  離開日式燒酒館之前,溫酒準備去結帳,却被收銀員告知:「你男朋友已經結過了。」

  她指尖拿著卡,微頓幾秒。

  對於收銀員那句你男朋友沒做出解釋,轉身走出去。

  外面徐卿寒點了根烟,挺拔的身形早就候著,等她一出現,視綫沉沉的盯了過來。

  溫酒連走路都輕飄飄的,也不想講話。

  兩人一路離開商場,之間的氣氛還僵持著。

  走下臺階時,溫酒腦子亂想著事,一時沒注意脚下,高跟鞋崴住,連帶脚骨也傳來一陣痛感,她吃疼皺起眉,堪堪不穩地蹲了下去。

  這下,半點酒意都清醒了。

  徐卿寒步伐頓住,轉過身時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哭。

  光天化日之下,盯著一張廣告天後的臉,毫無形象可言,也不怕被路人拍到。

  他思量著自己前後的態度,沒有開口駡她半句,就給他哭是什麽意思?

  徐卿寒深深斂起了眉宇情緒,邁著幾大步走過去:「你怎麽回事?」

  他語氣是凶了點,也是被半個月前的事氣得不輕。

  半夜被她從公寓趕出去,但凡是個男人都有那麽點的尊嚴。

  兩人關係這樣僵在這了,徐卿寒這半個月忙碌得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够,索性就給彼此冷靜的空間,這倒好,她先委屈巴巴上,還蹲在地上哭給他。

  溫酒用手握住自己脚骨,低著腦袋沒看他的臉色,泪水侵染著濃翹的眼睫毛。就算是掉眼泪,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只是一點點,滴露在地上,很明顯了。

  她胸口內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團細綫給纏繞住了,很難受,加上又沾了酒,情緒反復難以捉摸,說白了就是有些崩,剛好脚崴了,給足了她當面哭的理由。

  徐卿寒很快就注意到她异常,深冷的語氣頓時變了:「脚傷了?」

  溫酒一個字都不跟他說,哭得秀氣的鼻尖還隱隱泛紅。

  地上蹲著久了,人來人往都是路人。

  難免會吸引幾道异樣的眼光,她這張臉,連口罩都沒戴。

  徐卿寒看她低著頭,發紅的眼眶隱約還打滾著泪水,一時半刻,只好先妥協强硬的姿態,伸出手臂突然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要掙扎,我就把你丟下去,讓人看笑話。」

  溫酒最要面子,聽到他低低的警告聲,連眼泪都止住了,額頭抵著他,隔著昂貴的西裝布料,她把眼泪鼻涕都往男人胸膛前擦。

  像徐卿寒這樣精貴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比普通男人多些潔癖感。

  看到自己西裝外套被她這樣摧殘,眉目間浮動著隱忍的情緒,又捨不得去駡她。

  早晚要死在這女人手上!

  車子就停在馬路旁,徐卿寒把她放在後座,而不是副駕駛座,緊接著他挺拔的身形也上車,動作談不上粗魯,也絕對跟溫柔不搭邊,手掌握著她的脚骨,面無表情地將一只高跟鞋脫了。

  溫酒的脚很白晰,又纖細。

  他手掌可以整個包裹住,却不能用力。

  她壓抑不住的吃痛,眼看著又要紅眼睛了。

  徐卿寒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隔著西裝褲,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不過淡淡的疼痛感驅散了這一絲曖昧氛圍,他幫她揉了一分鐘,然後壓低著聲問:「好些了?」

  是不太痛了。

  溫酒已經緩過那股勁來,其實崴了下脚而已,用不著大題小做蹲在地上掉眼泪。

  她只是情緒在這了,沒忍住。

  這會兩人獨處在車上,又沒旁人。

  溫酒低著頭不願意去看他的臉,也不願意說話。

  這股鬧情緒的勁兒,就跟當年如出一轍。

  徐卿寒一直都知道她的脾性養成這樣,完全是被溫淵成生前給慣壞了,高興時給你兩顆糖,不高興時說翻臉就翻臉,也不管下次會不會有求於你。

  現在變成溫淵成不在了,慣著她的人,成了他徐卿寒。

  也就是因爲這樣,上次吵架,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那句:被他慣得欠管教的話。

  徐卿寒商量著她現在冷淡的態度,見溫酒倔著脾氣,又過了片刻,車內空間就這點大,他膝蓋微屈,從坐改爲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不過姿勢有些怪异。

  溫酒本來陷入在自己情緒裡,一時半會沒注意到他的舉動。

  直到發現徐卿寒把她腿放下,突然離自己更近了,才反應過來,茫然抬起頭。

  然後見到的,就是他單膝跪在自己面前。

  這幕,讓溫酒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他半個月前的那句:還伺候你,就給你跪下。

  「解氣了?」徐卿寒深眸盯著女人的表情變化,他臉色很陰沉,一個字都沒說是自己錯了,却在行動上先是服軟的那一方。

  溫酒喉嚨哽著,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討厭死了跟你上床。」

  徐卿寒英俊的臉龐神色變得嚴峻,喉嚨口用力滾動著想說的話,又忍住了不想跟她吵。

  而溫酒還有後半句,幸而他沒真先出來:「你這樣讓我感覺……我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像是床伴,你以前不會隨隨便便想跟我上床的,徐卿寒,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你都是仗著我喜歡你,就這樣欺負我。」

  徐卿寒回國後,確實明明白白坦露著自己的心思。

  他想和她舊情複燃,想一而再三跟她發生身體關係,對於溫酒的指責,有一點,他爲自己辯解道:「以前是你還小,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我喜歡你,想跟你親近,只有這麽簡單。」

  而女人往往都會喜歡把事情想得複雜化,特別是在感情上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溫酒抬手,給自己擦拭去眼角的泪。

  也不喊他起來,讓他繼續這樣單膝跪著。

  等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聲音冷靜道:「你不是能消失半個月,現在又這樣做給誰看?」

  半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却讓她恍惚中有種徐卿寒又像當年一樣,一走就是三年。

  也有可能比三年更久……

  徐卿寒見她開口算帳了,就知道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聲音偏低沉道:「大半夜被你趕出公寓,沒面子,先在外面冷靜一段時間再來跟你繼續糾纏。」

  他給的理由,厚顔無耻却又理直氣壯。

  溫酒看著他神色不明,不知在對誰說:「誰知道我這邊度日如年,你倒好沒心沒肺,還比上次見你,更漂亮了。」

  任誰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誇自己漂亮,多大的氣性都會消了一大半。

  不過那句沒心沒肺,溫酒可不承認:「我失眠。」

  在徐卿寒抬起頭,深眸盯著她時,溫酒喉嚨依舊是在發緊,一字一字說的很清楚:「每天失眠到半夜……頭很痛,睡不好。」

  因爲休息不好,她白天爲了掩飾去眼睛下的一抹黑青,都要靠濃妝。

  倘若嘴唇不塗口紅的話,絕對也是透著蒼白的。

  這種鬼樣子,溫酒怎麽可能輕易讓別人見到,她當下委婉地說:「我現在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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