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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寵欲動》第80章
第80章

  晚上八點半, 經過一番已婚女人之間的探討,溫酒是懷著複雜的心情, 離開了賀梨的住處。

  她打電話讓徐卿寒下班繞路過來接, 走出小區時, 夜色與路邊的燈影交織下,男人英挺的身形站在車前,低頭抽了根烟, 白色的烟霧徐徐的向上升,讓他的英俊臉龐輪廓在深夜裡朦朧幾分。

  待一陣輕微的高跟鞋聲音靠近, 徐卿寒連頭都沒抬, 先拈滅了烟蒂。

  他自然而然的就牽過走到面前來的女人, 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很纖細,肌膚觸感柔軟。

  「你就不怕認錯了人?」溫酒被扯到了男人的懷裡, 她也很配合沒有掙扎開,靠在他的胸膛前,唇角微微翹, 那股熟悉的挑剔傲嬌勁兒又來了。

  「自己老婆認錯了還得了?」

  徐卿寒低頭,薄唇貼在她的發間, 說話時, 手掌在她肩膀碰了下, 發現有些凉,又將西裝外套脫下,把她嚴實的裹起來。

  溫酒乖乖配合, 最後被男人手臂抱住了腰。

  才分開一下午而已,徐卿寒呼吸微燙,灑在她的耳畔低低說:「邵其修家有什麽好待的?」

  溫酒看到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醋意,受不了糾正道:「邵大哥出差沒有回家ok?我是在跟賀梨待了一整天。」

  得知沒有邵其修什麽事,男人臉色好看些,依舊端著穩沉不變,開腔說:「我又沒有說他。」

  「呵。」溫酒給了他一個笑容。

  徐卿寒把她帶上車,這個點溫酒是吃晚飯了,問道:「你吃過了?」

  「跟周深行在食堂,隨便應付了。」

  溫酒似乎聽蕭畫抱怨過,在公司的時候這兩個人男人都是形影不離的,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對啓動車子的男人笑道:「你會不會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真愛不是我,是周深行?」

  「胡說八道什麽?」

  徐卿寒自認爲性取向比誰都正常,他眉頭皺起,拒絕有這種假設。

  溫酒也就是嘴上說說。

  她又想到邵其修和賀梨夫妻間的事,表情有一瞬間充楞。

  「你在想什麽?」徐卿寒眼角的餘光掃來,捕捉到了她的游神,空出修長的手,漫不經心地摸索到了她的無名指。

  指腹,帶著溫度在她的手指輕輕摩擦著。

  溫酒關顧著想事情,沒有細心注意到男人的小動作,她說:「以後我們婚後……我是說結婚了好幾年,之間不再有什麽激情了,你會在夫妻生活這件事上敷衍我嗎?」

  她這句話,引來徐卿寒的側目。

  似乎是無法理解溫酒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他手掌心握緊她指尖,低低開腔,是要蓄著極淡的笑:「你到時候別敷衍我就行。」

  「那如果一個男人敷衍自己妻子,是爲什麽呢?」溫酒忍不住輕聲問他。

  徐卿寒神色淡定,回答:「連妻子都趕敷衍,你說爲什麽?」

  沒有把最真誠的感情注入到這個叫妻子的女人身上,敷衍了事的態度來對待她,還能是爲什麽呢?

  溫酒似乎慢慢回味過來了,輕聲喃喃:「可她那麽美好。」

  「嗯?」

  「我說你將來要敢也敷衍我……」溫酒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嫣紅的唇,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話:「我就把你先結扎了,以免便宜了別的女人。」

  徐卿寒笑了,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板起的認真小臉,意味不深,低低問:「不要小豆芽了?」

  溫酒的無名指被他握著發熱,輕輕動了動。

  提到小豆芽,讓她記起了另一件事,轉頭看向車窗外的繁華景色說:「你找一家藥店,家裡好像沒有準備生計用品。」

  徐卿寒好死不活要提,讓她記起來了。

  不過溫酒身體不方便,就算想親熱也沒辦法。

  「等你身體乾淨了。」徐卿寒開著車朝別墅的地址行駛而去,嗓音淡定無比:「我會準備。」

  ……

  到了別墅,溫酒靠在椅背上已經昏昏欲睡了。

  徐卿寒要抱她下車,却被她迷迷糊糊地拒絕,原因很簡單:「隔壁別墅還住著人,又萬一被保姆看見了,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

  溫酒打著哈欠,執意自己踩著高跟鞋走下車。

  不過她確實是很困倦了,一路回來話很少,也沒提在醫院和自己母親的事,上樓回到主臥後,便去翻出乾淨的睡裙,轉身走進衛生間。

  半小時後。

  她洗完澡,披著烏黑的長髮走出來。

  徐卿寒挺拔的身軀坐在床頭,膝蓋上放著銀色筆記本,英俊的臉龐輪廓被屏幕的光暈淡淡籠罩著,神色從容,正在盯著密密麻麻的數據。

  沒她在的時候,男人的唯一樂趣似乎就是工作了。

  溫酒站定靜靜的看了幾秒,才走過去。

  她本來是想坐到另一邊去的,結果剛靠近,就看到徐卿寒把筆記本合上,伸出手臂,將她輕而易舉就抱了上去。

  溫酒發現自己這點體重,在男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麽。

  徐卿寒借用身軀高大的優勢,將她放在床上同時又幾乎籠罩住了,他長指拂過她的髮絲,完全露出了精緻好看的臉蛋。

  溫酒抬眸,接觸到他深暗的眸光。

  每次徐卿寒這樣看著自己,意圖就很明顯了。

  在他低頭的那一刹那,溫酒選擇閉上雙眼,睫毛微微顫,能感受到男人熟悉又清冽的氣息越發地靠近。

  就在快碰到唇時,徐卿寒的嗓音低低傳來:「我要出差一周,你最近行程有安排嗎,跟我一起走?」

  溫酒將眼睛睜開,定定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兩人距離靠的很近,近到了幾乎能聞見彼此的呼吸聲,她說:「你出差,關我什麽事?」

  「新婚就兩地分居,你忍心?」

  溫酒心裡很想吐槽:才一周而已。

  而徐卿寒就跟能聽得見似的,手掌捧著她的臉頰道:「反正我是一時半刻離不開徐太太了。」

  也只有這時候,男人爲了達到目的……

  是什麽話都能面不改色說出來。

  溫酒心尖隱隱發熱,面對徐卿寒深暗不見底的眼神,嫣紅的唇輕動半響,又覺得自己不能再像當年那樣,依賴他到寸步不離的地步了。

  最終,將話咽了回去,說出口的是:「我也有自己工作。」

  她跟他解釋著:「跟你複合以來,秦眸不止一次說過我戀愛腦,無心投入事業。」

  徐卿寒見她眼中有堅持,半響,都沒有說過話。

  溫酒這時,白晰的手抱住男人的肩膀,指尖似有似無地,在他的脖子處慢慢點著,帶著一絲纏繞在之間的曖昧意味:「你都這麽大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粘人?」

  她心情好時,聲音總是會溫軟幾分。

  徐卿寒很受用,跟她約定:「等我回來,就一起生小豆芽。」

  他的行動力向來是滿分,把結婚生子這一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有時候溫酒會被他影響的很茫然,才剛領證,婚禮都沒舉辦……怎麽又扯到小豆芽身上了。

  漆黑的夜色安靜,徐卿寒專注地親吻著她,從眉眼處,一直沿著下來到鼻尖,在臉頰和唇角處久久流連忘返。

  當一個男人這樣非常虔誠的親吻著一個女人時……

  就仿佛是將身軀裡的靈魂完整地交到了她的手上,任由她來主宰。

  溫酒胸口絲絲的悸動,有一瞬間的恍惚,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當年初嘗愛情的時刻,微微苦澀中有帶著無法忘懷的甜蜜。

  她雙手用力地抱住徐卿寒的脖子,將盤旋在心尖的情愫都傾訴在了今晚這個漫長的親吻當中,指尖撫著男人背脊的體溫,最後喃喃出聲:「你要一個漂亮到不可一世的女人給你生小豆芽,就要對她千倍的好,知道嗎,這樣她才會願意卸去一身光環,從一個被人追捧的女神變成你孩子的母親。」

  徐卿寒强烈地氣息貼著她耳廓,很誠懇地在聽著徐太太的教導。

  溫酒熬不了夜,很快就躺在他懷裡熟睡了過去。

  徐卿寒動作很輕,將她放在大床的中央,輕輕蓋上被子。

  主臥的燈光只留下一盞檯燈照明,他英俊的臉龐神色隱在黑暗裡,伸手拿過被擱放在旁邊的筆記本,半響,邁步離開主臥,才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同樣漆黑的夜色中,另一處,別墅角落的燈光已經暗下。

  賀梨在客廳看到一隻黑色商務行李箱,她沒想到出差了好幾天的人,會在深夜臨近淩晨時分回來,一時間,柔美淡笑的臉蛋有片刻楞怔。

  邵其修換了鞋,抬頭就看到站在樓梯口處一抹纖細的身影。

  他與她的視綫對上,嗓音襯著夜色:「還沒休息?」

  賀梨很快就反應過來,提著裙擺走下樓梯。

  她就像是一個合格的妻子,面對丈夫的突然回來,也不會亂了分寸,溫柔地上前問:「剛下飛機嗎,我去準備點暖胃的飯菜給你。」

  邵其修長指扯了扯領帶,喉嚨滾動,似乎不太舒服:「嗯。」

  賀梨看了他眼,轉身便朝厨房走去,一抹女人淡柔色裙角消失在眼前。

  冰箱都有食材備著,要準備三菜一湯很快,等邵其修上樓換了身衣服,神清氣爽穿著淺白色家居服下來時,賀梨已經將吃食端上桌了,她還倒了杯泡好的茶給他:「你出差的城市這兩天都在下雨,是不是感冒了?」

  邵其修單手端著茶,喝入喉嚨好受不少。

  賀梨話幷不多,把該叮囑的說完,就會變得很安靜。

  她坐在一旁,微微低頭,纖長的睫在臉蛋落下一抹陰影。

  邵其修也就簡單吃幾口,似乎不管是對她整個人……

  還是對她做的飯菜,興趣都不是很大。

  有時候賀梨也會想去揣測他的心思,邵其修活的不似無欲無求,他生活中每一處都是要精緻,也有著男人的野心,可是却從不會對她索求著什麽?

  賀梨不禁游神的想,倘若有一天她不再像個合格完美的妻子這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邵其修會像她提要求嗎?

  還是,依舊是這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你這兩天都在醫院陪床?」

  邵其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下筷子了,跟她說話時,賀梨也沒反應。

  等慢半拍過來,抬頭,正好對視上男人平靜無瀾的目光。

  她楞了半響,才說:「殷伯母這兩天情緒很不穩,護士看不住他,我過去陪她說說話。」

  「你今晚很喜歡游神?」

  要說邵其修對她興趣不大,偏偏又能察覺到她的細微變化,好看修長的手指伸來,只在女人的臉頰處輕輕觸碰,沿著,停留在她的流蘇耳環上。

  溫婉垂在肩膀處的秀髮下,耳朵的形狀很好看,這樣安靜坐在他身邊,姿態有點賢妻良母的意味。。

  賀梨臉頰的肌膚不可避免微微發燙,溫度與平時溫凉不同。

  她口中的話卡在喉嚨裡了,看著眼前的丈夫對自己做一些親近的舉動,呼吸微停,似乎已經從心底就開始準備好他接下來……

  而邵其修指腹只是在她耳環上把玩著,偶爾間,溫度會碰到她的耳垂,却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賀梨眼眸看了他半響,唇角的笑意是用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放慢聲音說:「小九白天來過,她的性情真的很討人喜歡。」

  雖然有一些嬌氣,却讓人不反感。

  邵其修食指終於放過她的流蘇耳環,未了,又捏捏她耳垂,聲音散漫又溫和:「你在家閒來無事,可以多跟她接觸接觸。」

  賀梨的身體微微一顫,耳朵已經紅了。

  邵其修却已經起身,歇了繼續說話的心思,朝樓上走去。

  賀梨親手備的夜宵,他沒吃幾口,就如數倒在了厨房的垃圾桶裡。

  她整理好餐桌後,也上樓。

  主臥的燈光亮著,衛生間的門是緊閉的,隱約傳來水聲。

  賀梨看了眼四周,知道邵其修去洗澡了。

  她將男人出差的行李箱拖到衣帽間放下,微微蹲下,動作很輕打開。

  出差了五天,邵其修換洗的西裝就有五套,襯衫和領帶,包括佩戴在手腕處的名表和袖扣。

  賀梨把這些,都拿出來重新一件件的挂好。

  她彎腰,挂好一件深藍色的西服外套,溫柔地整理,白晰的手觸碰到裡面的口袋,指尖微頓,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塑料的方形小東西。

  凸點螺紋,草莓味的。

  賀梨整個人都怔住一會,這東西拿在手上會割傷人的皮膚。

  她對草莓味的過敏,新婚時邵其修用過一次發現後,就沒有在出現這種味道的了。

  不知爲何,感覺衣帽間的空氣突然有些冷。

  賀梨抬起眼眸,從玻璃鏡前看自己,唇瓣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她靜靜的站著原地半響,沉默不語將手上的東西重新放回了他的西服口袋,而心像是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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