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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小處男”這三字在樂然腦子裡回蕩了一夜,且全是用沈尋的聲音播放。

  清晨,他按點起床,卻沒能準時去障礙場晨練——褲襠濕了,某物十分驕傲地昂著腦袋。

  晨勃和遺精並不是令人羞愧的事,但弄髒內褲之時他偏偏正夢著沈尋,這就有點難為情了。

  他站在水池前搓內褲,耳根泛紅,心跳也比平時快,不敢細想夢裡沈尋的寬肩窄腰曖昧笑容,只好強行轉移注意力,盯著滿手肥皂泡沫憤憤地暗罵:處男怎麼了?是處說明我潔身自好!

  晾好內褲後,他甩掉手上的水,又想:而且說處男就處男吧,加個“小”幹什麼?我哪兒小?明明很大好吧!

  想完他低頭看了看,回到宿舍後又拉開褲腰往裡瞅了瞅,心滿意足地出門鍛煉。

  呂寒的案子偵破後,市局刑偵隊暫時閑了下來。沈尋去了一趟山城,嚴嘯拿出一份調查報告,指著上面的轉帳記錄道:“梁洪的姐夫李輝,就是李司喬他爸,可能與境外毒販有密切往來。”

  “毒販”兩字刺激著沈尋的神經,他拿過調查報告,手指將紙沿捏出凹陷的折痕。

  嚴嘯說,“你先不要激動,這份報告的來源不太正當,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準確。給你看這個報告只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數,後面我還會找人繼續調查。坦率講,當初你說要搞李司喬時,我以為查出梁洪貪污軍需的罪狀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往李家一摸,還摸到了和境外毒販的關聯……這他媽比單純的貪官難對付得多,我們都先準備一下,等拿到切實證據,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沈尋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幾乎將半根都吸進肺裡,半天才點頭道:“行,我有數了。”

  嚴嘯立即收起報告,臉色有些凝重,“老尋,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提。”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婆婆媽媽了?”沈尋勾起一邊嘴角,抖掉蓄起來的煙灰,眉目在煙霧中不太真切,“說吧,什麼?是不是準備和昭凡辦酒了?”

  “辦個屁。他那人煩得……哎不說他了。”嚴嘯語氣嫌棄得不行,嘴角卻盈著掩藏不住的笑意,但那笑意很快隨著話題的轉換而收斂,留下一個冷硬的影子,“上次你托我調查樂然在部隊裡的事,我一時好奇,又查過他入伍之前的事。”

  “這我知道,他無父無母,很小就被送到福利院,16歲入伍時才離開。”沈尋在煙灰缸裡摁滅煙頭,“他跟我說過。”

  “他跟你說過他是怎麼進福利院的?”

  沈尋目光一頓,“這倒沒有,怎麼?”

  嚴嘯歎了口氣,“他也挺可憐的,母親自殺,父親精神出了問題,失蹤前將他打得遍體鱗傷,醫藥費都是鄰居出的。”

  “什麼?”沈尋倒吸一口涼氣。

  樂然的檔案上只寫著他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樂然以前也提到過自己的童年,說福利院條件很差,但對父母的事隻字未提。

  所以沈尋一直以為他的父母在他未記事時就已經因為某種原因離開,從未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任何印記。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收入很低,但小家庭應該還算和睦。”嚴嘯話鋒一轉,“如果他的母親沒有被人強暴。”

  沈尋眉頭猝然收緊,“他母親被人強暴?什麼時候?樂然知道?”

  “當時不知道,他母親被人強暴時他才半歲。”嚴嘯又說,“女人都愛美,我看過他母親的照片,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在那個時代算得上清秀端莊的女人。生下樂然後,她想儘早恢復原來的身材,於是每天晚上都會去工廠附近的運動場跑步。那個運動場和我們現在的不同,沒有物業人員,也沒有什麼安保設施,跑道和中間的球場都是泥地,周圍連圍欄都沒有。一邊是車間的老房子,一邊是一所技校,另外兩邊是工廠的子弟小學和子弟中學。白天運動場歸學生們做操、上體育課,晚上沒人管,任何人都可以去散步、踢球。”

  “他母親就是在那裡被強暴的?”沈尋眼中掠過一絲難以置信,“有人散步踢球,為什麼還會發生那種事?”

  “人性醜陋吧。”嚴嘯冷笑一聲,“那運動場沒有照明設施,天一黑下來,就只有靠遠處的路燈提供一點兒亮光,雖然能看清跑道,但是光線非常暗。靠著技校那一邊的跑道旁有個公共廁所,沒燈。樂然他媽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回家做飯洗衣,每天去運動場跑步時差不多都是8點多了,時間幾乎是固定的。沒過多久,有人就盯上她了。”

  沈尋神情越發難看,嘴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

  嚴嘯繼續道:“那人當著很多人的面將她拖進廁所裡,其間她數次呼救,但是那些跑步的、踢球的、散步的人,沒有一人伸出援手。但凡有一人吼一聲‘幹什麼’,強暴者都會落荒而逃。”

  沈尋指節泛白,低聲罵道:“媽的!”

  “她身體不好,生樂然時是剖腹產,下麵……”嚴嘯頓了頓,像是在斟酌用詞,“下面不像順產女性那樣……你明白吧?”

  沈尋沒說話。

  嚴嘯知道他懂,又道:“強暴者非常粗暴,而且喝過酒,把她折磨得非常厲害。他們家經濟不好,樂然他爸週末和晚上都會加班到很晚,就盼著給樂然攢夠往後念書的錢。出事時,樂然他爸還在工廠裡,半夜回家見妻子不在才出來找。在公廁裡發現她時,她下面……我就不具體形容了,你當這麼多年員警,惡性強暴案子也見過不少了。”

  沈尋僵硬地點點頭,“後來呢?那人被抓住了嗎?”

  “抓住了,判了7年。”嚴嘯聳了聳肩,“但就算判他死刑,樂然的家也已經毀了。他家本來就沒錢,他母親住院幾乎花光了積蓄。樂然2歲的時候,她受不了同事的白眼,從廠房上跳下去自殺了。他父親因為過度自責,本來精神就已經出現輕微不正常,妻子一死,就受不了打擊,徹底瘋了,天天打罵樂然,不給樂然飯吃,可憐呐。你能想像樂然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嗎?母親死了,父親整日念叨‘你媽被人強姦了’……後來他父親發狂跑了,是死是活現在都不知道,他被送去福利院時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因為實在是沒錢治了。”

  沈尋背脊上起了一層薄汗,心痛難言,眼眶因為憤怒而泛紅,眼神陰鷙可怕。

  沉默許久,他才道:“上次為什麼不告訴我?”

  “上次你又沒問。”嚴嘯有些躲閃。

  “那現在為什麼又想告訴我?”

  嚴嘯愣了愣,神色不太自然,沈尋一掌拍在桌沿上,厲聲道:“說!”

  “好吧……”嚴嘯微擰著眉,“你知道我人脈廣,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上次查過樂然後,我就留意著章勇的動向。對了,章勇就是強姦樂然母親的人,當時29歲,現在50了。他被判了7年,出來後哪個工地有活幹就去哪裡。但因為背著強姦犯的罪名,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待太久。你知道‘民工’在一些地方都快成強姦犯的代名詞了,工地老闆很忌諱這點。所以他經常換地方,在各個城市流蕩。上周有人跟我說,他已經在2個月前,到你們北筱市了。”

  沈尋眼皮一張,脫口而出:“樂然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你們市那麼大,又是省會,難道走在路上就能碰見?”嚴嘯說得口幹,喝了一口紅茶,“就算碰見了,樂然也不可能認得他。今天我跟你說這事吧,哎我也說不清是為啥,但心裡老有點不踏實。老尋,我跟你和洲桓不一樣,你倆一個是刑警一個是律師,走的是正兒八經的路。我呢,我中學沒念完就開始走南闖北,吃的虧多了,人吧,就有些疑神疑鬼,對可能出現的危險尤其敏感。今天就是想跟你提個醒,你知道就行,我也說不出危險在哪,總之你多個心眼。”

  沈尋又點起一根煙,吐出一口白霧,“瞭解了。”

  從山城回來後,沈尋看樂然的目光變得比以往更加溫柔,而且時常保護欲爆棚,在“尋爸”的岔路上越拐越離譜。

  他一直知道樂然每天上班之前會去障礙場晨練,於是掙扎著起來,迎著朝陽打著哈欠趕去市局,就為象徵性地陪樂然跑5分鐘,再假裝“順便”送上一瓶冰鎮蜂蜜水。

  樂然仰著脖子喝水的樣子很好看,喉結一滾一滾的,脖頸上的汗珠在晨光下悠悠發亮,雙眼因為陽光而虛起來,睫毛輕微顫抖。

  沈尋看得一陣心悸,暗自發誓今後不能再讓樂然受一星半點的苦。

  樂然喝完水,抹掉額頭的汗珠,沖他笑道:“沈隊,要不你也堅持鍛煉吧。”

  他額角跳了跳——早起只是為了獻殷勤,可不是為了晨練。

  於是找藉口道:“我又不像你就住在這兒,早上時間太寶貴了,耗不起。”

  樂然說:“那晚上再鍛煉也行啊,你家附近不是有個運動場嗎?”

  他想,晚上雖然也能鍛煉,但一個人跑步太無趣了。正想再找理由敷衍,樂然卻突然湊近,笑呵呵地說:“沈隊,我晚上沒事,可以和你一起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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