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陶小雅X荀遠（1）

　　「小雅，怎麼了？」媽媽梁琴瞥了眼女兒， 蹙眉道：「今天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

　　陶小雅正要說話， 卻聽她不耐煩地說：「好了， 我上班很累，實在管不過來你，你午飯自己解決吧， 記得把家裡的衣服洗了， 不要總忘了洗你叔叔的衣服，以後他和我們是一家人。」

　　她蹙了蹙眉頭， 似乎很不耐煩，也不怪她心情不好， 當初梁琴跟陶小雅的爸爸陶忠離婚後，誰都不肯要孩子，可陶小雅年紀小， 一心要跟著媽媽，最後無奈， 梁琴只得帶著孩子， 並約定好陶忠每個月按時給生活費， 誰知陶忠再婚後一分錢不肯出， 每個月隻按照法律判決， 給200一個月的撫養費，就這樣他還不按時給錢， 梁琴一個女人帶著孩子， 日子過得艱辛， 對女兒的那點愛早在現實生活中被打磨乾淨。

　　還好去年梁琴認識了一個男人，對方叫周江海，是單位的正式工，有房子有五險一金，工作穩定體面，是這座小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對方早年離婚後一直沒有再娶，遇到梁琴後沒多久就跟梁琴定下關係，要知道梁琴這個歲數，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早已不能跟年輕的小姑娘比，她疏於保養，眼角的細紋十分明顯，哪怕她一直想用化妝品遮擋住，可劣質化妝品的堆疊讓她看起來更顯得不入流。

　　周江海對梁琴一見傾心，知道她帶著一個女兒，卻執意跟她結婚，梁琴自覺找到真愛，沒多久就帶著陶小雅一起跟周江海同居，如今二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周江海對陶小雅不錯，並不強求她改口叫爸爸，只說叫叔叔也很好聽，陶小雅眼下正放暑假，家裡的家務都是她來做，她洗衣服倒是不推辭，只是她也讀了大學，周江海畢竟是陌生男人，有時候周江海的內衣也混在衣服裡，她洗起來總覺得不自然，偏偏梁琴毫無這方面的考慮。

　　陶小雅眼裡閃過很多情緒，她雖然不滿梁琴的態度，卻早已習慣如此對待，她真正驚訝的是，她竟然穿回來了，回到了她大學時期。

　　眼前的梁琴才四十多歲，還正年輕，沒有因為繼父周江海的死而兩鬢斑白，也沒有把陶小雅當成仇人，眼下她和周江海剛結婚不久，對這段婚姻抱有很大的期望，她定然想不到，在幾年後，荀遠會殺了周江海，使得這個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家瞬間四分五裂。

　　陶小雅低著頭，眼裡閃過悔意，荀遠入獄時，不管她怎麼追問，對方都不肯說出殺害周江海的真實原因，一直到陶小雅穿越來之前，她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有一些猜測，可人死了她已經無從探尋真相了，周江海死後她和梁琴關係惡化，對方嫌棄她毀了自己安穩的好生活，毀了自己好不容易經營的家庭，嫌棄她是喪門星，倆人一年也不見一次面，每每見面都像是仇人一般。

　　但這些陶小雅並不在乎，她真正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荀遠要殺周江海。

　　陶小雅曾經無數次後悔，她發誓如果有挽回的機會，她一定要弄清真相，也絕不讓人生走入沒路的死胡同，再也不會有比前世更差的結局了，正因為如此她反倒是坦然，反正這一輩子怎麼過都不會更差，倒不如肆意妄為一點。

　　「媽，叔叔的內衣由我來洗不好吧？我不想洗他的內褲。」陶小雅盯著梁琴說。

　　梁琴略顯訝異，隨即嗤笑一聲：「你的心思倒是不少，老周那個年紀了，難不成還對你有想法？你就把他當爸爸，給自己爸爸洗內褲又怎麼了？再說了，你上學的錢都是老周拿的，我工作這麼辛苦，難不成還得回家給你洗衣服？你要是嫌我這待不下去，那我歡迎你去你爸那，看看他和他那個老婆願不願意要你。」

　　梁琴態度不好，語氣也很衝，根本不給陶小雅反駁的餘地，陶小雅皺了皺眉頭，並未說話，或許是因為前世發生過太多事，她對梁琴的感情在一次次衝突中漸漸淡了，她經常在想，要是沒有這樣的媽媽，她的人生是不是會過得幸福一點？

　　家裡的洗衣機壞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梁琴不買洗衣機，就讓陶小雅用手洗，她沒洗，只是胡亂把衣服泡了，再用水衝一衝掛起來。晚上周江海回來，見了陶小雅，笑著掏出一包糖炒栗子。

　　「我下班正好有空就帶了一包回來，小雅你嘗嘗。」

　　陶小雅再次看到周江海有些恍惚，印象中這個繼父對她很不錯，考慮周到，比梁琴這個當媽的還要上心，就好像現在，梁琴從沒給她買過任何零嘴，可周江海卻記得，偶爾還會給陶小雅一些錢去買衣服穿，算是不錯的繼父了，想到後來他被荀遠殺了，陶小雅莫名不是滋味。

　　梁琴走過來，瞥了眼周江海，「我說你……你怎麼不買給我吃，倒記得給她買？」

　　周江海笑呵呵道：「你這點零嘴也跟孩子爭？再說我買了又不是只給她一個人吃的，大家都可以吃。」

　　梁琴努努嘴沒說話，她瞥了眼陶小雅，不知在想什麼。

　　「小雅，去把衣服收進來。」

　　陶小雅去了露臺上收衣服，疊好後放進主臥室，周江海正好進來，從背面盯著陶小雅，許久才笑笑：「在學校談朋友了嗎？」

　　陶小雅搖頭。

　　「那個荀遠跟你一個學校？你們感情很好？」

　　陶小雅對此很敏感，當即道：「沒有，我們學習很忙，很少見面。」

　　周江海似乎很滿意，笑呵呵道：「那就好，你年紀小還是以學習為重。」

　　陶小雅低著頭點了點頭，周江海走過來，伸出手在她頭頂摸了摸，陶小雅蹙眉，防備地躲開。

　　周江海愣了下，很快回神：「叔叔一直把你當女兒，希望你別嫌我囉嗦。」

　　陶小雅沒做聲，抱著自己的衣服回去了。

　　過了很久，梁琴從外面回來，瞥了陶小雅一眼沒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開學？」

　　「明天。」

　　「這麼快？」梁琴似乎不滿，陶小雅在家可以幫忙洗衣服做飯，陶小雅要是不在，這些事都會落到她的身上，誰不知道偷懶享福？梁琴不快道：「怎麼這麼快？就不能在家多待幾天？」

　　「我要回學校寫報告，這學期比較忙。」

　　「那你訂好票了嗎？」

　　陶小雅搖頭，回校是臨時決定的，她還沒去買票呢。

　　周江海走出來笑笑：「我明天正好去開會，我把小雅帶去吧。」

　　梁琴哼了哼沒說話，次日，陶小雅一起床就接到了荀遠的電話，眼下荀遠比記憶中聲音年輕一些，他話一向不多，就是對著青梅竹馬的她也很少會說一大段的話，倆人相處多年，陶小雅明白對方的性格，倒也沒有不習慣。

　　「什麼時候走？」

　　「明天。」

　　「幾點的票？」

　　「不買票，叔叔說要送我去。」陶小雅說完，荀遠沉默片刻才皺眉道：「我跟你一起去。」

　　「啊？」

　　「就這樣決定了。」

　　次日，荀遠出現在車上時，周江海的表情有片刻驚訝，他推了推眼鏡笑笑，「荀遠也來了？」

　　「嗯。」

　　「叔叔不麻煩你吧？」陶小雅問。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多帶一個人而已，叔叔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再說他也是你的朋友嘛，都是自己人。」

　　三人一路無話，氣氛一度很奇怪，陶小雅打量著荀遠和周江海，很難想像這倆人會有什麼衝突，導致荀遠竟然會殺了對方，陶小雅想來想去，荀遠和周江海唯一的聯繫就是她了，想到周江海的死和荀遠的入獄，她心裡難受的要命，便一路低著頭，等周江海的車走了，她才問：「荀遠，你是不是不喜歡叔叔？」

　　荀遠的長相很特別，不是眼下流行的英俊長相，他的臉略顯陰柔，雙眸細長，乍看像個女孩子，他皮膚白，骨骼纖細，哪裡都是少年模樣，可陶小雅見識過他健身時的樣子，他身上肌肉很多，跟這張臉形成鮮明對比，早些年韓流明星流行陰柔長相時，荀遠的追求者數不勝數，雖然現在很少有人吃這種顏，可不可否認，他的顏值依舊很高。

　　荀遠蹙眉，「看出來？」

　　「嗯，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荀遠看向別處，並不打算回答，他一向倔強又固執，還難以溝通，正因為如此，他即便殺了周江海也不肯告訴陶小雅真相，陶小雅拉了拉他的衣服，從小到大，只要她這樣做，荀遠就會妥協，果然他很不耐地說：「沒有為什麼，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什麼眼神？」陶小雅覺得奇怪，周江海面對她時表現得很自然，「我怎麼沒覺得他哪裡不對。」

　　「那是因為你傻，而且他善於偽裝。」荀遠說完，盯著陶小雅問：「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陶小雅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所以，基本可以肯定，荀遠殺周江海一定是為了她吧？難道是因為周江海做了什麼讓荀遠不能忍受的事？可是什麼事能讓荀遠生氣成這樣？

　　「沒有。」

　　「那就好，」荀遠鬆了口氣，「記住我的話，不要輕信任何人，也別那麼傻傻地相信你媽媽，你媽媽她不是什麼好人。」

　　前世荀遠也說過類似的話，可陶小雅並沒有放在心上，可這一世，她不會這麼傻了。

　　「我知道了。」陶小雅衝他笑，「你說的我都會聽。」

　　荀遠似乎沒想到她這麼聽話，頓了片刻才疑惑：「你今天吃錯藥了？」

　　「沒，就是覺得我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陶小雅以為自己說了句很有水平的話，誰知荀遠聽完後竟然臉色一沉，面無表情走了。

　　那之後幾天荀遠都沒有聯繫她，陶小雅按時上課下課，平常有空就跟方茴和孟心露一起出去玩，陶小雅對方茴的心情很複雜，前世方茴去世了，到死都不知道兇手是誰，陶小雅很想救下好友，可她驚訝地發現，方茴竟然跟前世不一樣了，前世的方茴跟自己一樣是普通的學生，沒什麼主見，可不知哪個環節出錯，如今的方茴竟然想通了去發展事業，卻事業做的很不錯。

　　陶小雅想提醒對方注意安全，卻發現方茴身邊有很多保鏢隱藏在暗處，根本不可能有人傷害她。

　　她只能暗暗留心方茴身邊的人，她一定要保護自己的朋友，讓她在意的人都有好的結局。

　　國慶放假，周江海路過這裡，要來接她，方茴蹙眉問：「你這個繼父是不是太殷勤了點？」

　　「嗯？他說是來出差，順路接我。」

　　「那你就那麼聽話？再說了，誰放假不是跟男朋友一起出去玩？你不如跟荀遠出去旅遊？」

　　陶小雅也有些心動，她沒什麼錢，梁琴一向不給她零花錢，都靠她暑期打工或者親戚給她的零花錢撐著，每次她沒錢時，荀遠都會察覺到，總是偷偷救濟她，荀遠家裡條件好，他媽媽也很溫柔，給零花錢從來不吝嗇，是以陶小雅經常花荀遠的錢，倆人青梅竹馬，她偶爾蹭飯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可旅遊的錢她總不能讓荀遠請吧？

　　再說青梅竹馬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荀遠萬一要是找女朋友了，誰願意男朋友有她這樣一個青梅竹馬在？

　　「沒錢。」

　　方茴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翻了翻，「我給你介紹一個翻譯的兼職，待遇還不錯，你試試？」

　　陶小雅眼冒星星，所以，朋友是大佬的感覺這麼爽？這一世的方茴簡直a爆了。

　　「真的可以？」

　　「當然，」方茴忍不住笑，「你要是願意，寒暑假有空還可以帶團去國外，做導遊的話只要英語好就可以了，待遇還可以，帶一次團能有兩三千的收益，除此外還能免費玩一趟，有的團會去南極北極什麼的，這種不給工資都划算的。」

　　陶小雅狂點頭，方茴很給力，介紹的兼職完成工作後立刻打錢，陶小雅也試了方茴說的導遊兼職，對方讓她放假先跟別的導遊試一試，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有機會就找她。導遊需要口語過得去，而陶小雅口語一直不錯，對方對她還算滿意。

　　她對荀遠說了這事，荀遠皺眉：「你缺錢可以跟我說。」

　　「我哪裡好意思？再說了你總要談戀愛吧？談戀愛很花錢的，到時候你的錢說不定都不夠花。」

　　荀遠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你說說談戀愛怎麼花錢？」

　　陶小雅沉吟：「總要請看電影，請吃飯，開房旅遊什麼的，總之我們班的男生談戀愛後都抱怨錢不夠用。」

　　她瞥了眼荀遠，前世荀遠沒談過女朋友，陶小雅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按理說荀遠自己長得這麼漂亮，如果找的對方比他還漂亮的話，那確實是很難找。

　　荀遠轉過頭，眉宇間顯得陰鬱，「看在我沒女朋友的份上，我請你看電影。」

　　「啊？」

　　「不去？」

　　「去去去！」平常大學放的電影2塊錢一場，就這樣陶小雅都會捨不得，梁琴這學期只給了她以前的零花錢，她還得花好幾個月呢，吃飯都不夠的，可誰知荀遠竟然請她去了電影院，而且是情侶座，一張電影票一百多，對學生來說算是奢侈了。「你腦子秀逗了，跟我買情侶票？」

　　「我不喜歡大的廳，太吵，觀影效果不好。」

　　也是，荀遠從小就是少爺模樣，說起來，他父母真的很寵他，前世荀遠坐牢後，他媽媽拉著她哭了很久，最終一句責怪的話也沒講，陶小雅內疚的要命，每每想起來都忍不住想哭。

　　電影是一部愛情片，不算長，看起來很輕鬆，陶小雅原以為這是一部愛情喜劇片，誰知後來劇情忽然反轉，男主拿到刺傷了傷害女主的歹徒被判刑，最後男主坐牢，女主出國留學，倆人的初戀就此畫上句號。

　　想到自己的前世，陶小雅忍不住落淚，環視四周，卻見所有人都在哢嚓哢嚓吃爆米花，荀遠正盯著她看。

　　「你看我幹什麼？」陶小雅有些不自然。

　　「有什麼可哭的？」

　　陶小雅沉默片刻，忽而道：「荀遠，你會不會也像男主一樣做出那種衝動的事？」

　　荀遠沉默片刻，眉頭緊擰，「可能吧，誰知道？」

　　「那你……怎麼能傷人呢？荀遠你記住，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希望你有更好的未來，你千萬不能像男主角那麼衝動，拿到傷人最後坐牢，他的衝動雖然保護了女主，卻也把事情推向最差的方向，他原本有別的方式可以處理好，比如說把歹徒捆起來等警察來解決，把事情推到這樣的地步，誰都無法逆轉結局。」

　　陶小雅有些激動，說話時眼裡含淚，荀遠下意識伸手擦擦她的眼角。

　　「你到底在緊張什麼？又不是我殺人，再說了，就算是我殺人，我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真有那一天，你也不用為我擔心。」

　　陶小雅一滯，嘴巴張了張半晌沒說出話來，「你要是殺人了，你還認為我能不為你擔心？」

　　「擔心有用？」荀遠細長的雙眸挑著，「我要是殺了人肯定是因為那人該殺，或者是我沒有更好的處理手段，真要有那一天，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就當沒有我這個人。」

　　陶小雅原本就很難受，聽了這話，心裡更不是滋味，齊劉海蓋住了她的眼神，她捂著心口半晌才自嘲地笑笑：「所以，荀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這種人真的不值得的。」

　　風吹在他們身上，荀遠迎風站著，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背著包，他眼眸狹長，看人時微微眯著眼，有一種說不出的妖氣，若是一般人有這種長相，怎麼都該是妖禍眾生的類型，可他的眼神冰冷，毫無情緒，生生讓他的氣質沾了幾分陰鬱。

　　「陶小雅？」

　　「嗯？」

　　「你是真不知道？」

　　陶小雅猛地抬頭，眼裡有明顯的不解，荀遠偏過頭，似乎不想說，最終面無表情地走了。

　　陶小雅的工資下來，國慶跟荀遠一起去旅遊，她拒絕了周江海的好意，之後周江海聯繫過她幾次，問她在做什麼，都被陶小雅給敷衍過去，旅遊那天，梁琴打來電話，陶小雅無奈接起：「怎麼了？」

　　「你跟誰出去旅遊了？」

　　「荀遠。」

　　梁琴一愣，「你們住同一間房？」

　　說到這事，陶小雅有些尷尬，當初訂房間，這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客房了，國慶又不是平時，就這一間客房還是客人退訂空出來的，她和荀遠只能擠在一間雙床房裡，雖然有不便，可他們從小到大的交情了，倒也還好。

　　「沒有。」

　　梁琴似乎在冷笑：「你們該不會是上床了吧？」

　　她直白的字眼讓陶小雅心裡不舒服，「沒有，你到底想問什麼？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梁琴似乎更氣了，「我用那種口氣？什麼口氣？要不是你拖累我，我能淪落到今天？我告訴你，我養你這麼大，還指望你能給我幾分好處，你可別把自己輕易給了男人，到時候出嫁了不值錢了，後果自負。」

　　陶小雅氣得把電話掛了。

　　荀遠正好洗完澡出來，見她這樣，忍不住摸了摸她頭頂，「又怎麼了？」

　　「我媽說話很氣人。」

　　「她不是一直那樣嗎？」

　　陶忠是荀遠爸爸的手下，倆家從前住在一個大院裡，所以才認識，早荀遠印象中，梁琴的脾氣一直不好，說話很衝，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記得小時候陶小雅經常被她罵哭了，後來梁琴離婚再找，荀遠看過周江海的為人，感覺不靠譜，總覺得梁琴和周江海有些不對勁。

　　「最近好像更暴躁了。」

　　梁琴命令陶小雅放假時早點回家，陶小雅好不容易熬到放假，第一時間收拾書包和荀遠一起回去了。

　　她回家就要做家務，陶小雅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偏偏梁琴脾氣不好，陶小雅不敢明目張膽地和她對著幹，這晚她收拾好休息，誰知睡到一半，忽然感覺到床邊有人。

　　陶小雅嚇得坐起來，那人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到懷裡，陶小雅聽到周江海在說：

　　「小雅，噓！是我，我是周叔叔，就是進來看看你睡了沒……」

　　「周叔叔？你……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房間了。」

　　「小雅你別緊張，我就是來看看你，小雅你身上好香哦，你……」

　　他要動手動腳被陶小雅推開。

　　陶小雅被嚇得睡意全無，渾身毛孔瞬間張開，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驚悚的狀態，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明白周江海為什麼總是對她無事獻殷勤，也明白為什麼前世周江海總是愛盤問她的感情狀況。

　　她猛地打開燈，燈光下，周江海面色潮紅，一雙眼貪婪地注視著她胸前的起伏，陶小雅立刻還著胸口，她睡覺時並沒穿內衣，想著沒人看到，可誰知周江海會拿鑰匙開她的房門。

　　她終於明白荀遠為什麼說不喜歡周江海看她的眼神了。

　　這是一種狩獵的眼神，貪婪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