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10

　　（結束和梁朵朵的電話，莫子慕看著座機笑了笑，看來真要好好被虐一番了。將梁朵朵婚典資料仔細看了一遍，世子都的電話來了。）

　　「喂，子都。」

　　世子都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錯，「子慕。」懶

　　「到機場了嗎？」

　　「嗯。」

　　「你在哪兒和我打電話呢？這麼安靜。」

　　「候機廳裡的咖啡廳。」

　　莫子慕細心的提醒世子都，「注意時間，千萬別誤機。」

　　「呵，好。」

　　對話停了兩秒之後，世子都先開口說道，「她會跟來的原因其實在你的辦公室就告訴你了。她是作為姚氏第二大股東參加商務活動，姚贇城確實希望她瞭解公司，然後當個一官半職。」

　　「姚氏的活動不止一個，不一定非得和你同一路。」

　　自從姚恬恬對她表明喜歡子弦之後，莫子慕發現自己骨子裡不喜歡姚恬恬近距離的接觸子都，不是藉故發氣，而是覺得她以前對子都的感情就不純，現在這麼親密的跟著子都所謂哪般？禮貌的提醒她注意身體時竟然說『有子都在，不怕』，她真想說『你已經不是子都的責任了，不要因為他教養好夠紳士就『欺負』他。』

　　「子慕，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世子都聲音不大的問道。蟲

　　莫子慕坦坦****的回答，「是。」

　　他是她的兄長，她有什麼理由不關心麼。

　　「子慕，這個活動很盛大，她來是必然的。」

　　世子都沒有說的真正理由是，只有把姚恬恬帶走，已經升為部門經理的古潛海才好搜查他需要的資料，這是他們的機會，絕好的機會。

　　莫子慕聽到世子都的說法，無奈的輕輕歎了口氣，「子都，你愛過她嗎？」

　　世子都在那邊沉默了幾秒，聲音很肯定的回答，「沒有！」

　　更深層次的問題，莫子慕不敢問，也不想問，問的深了，尷尬的就是她自己了。

　　「在北京好好照顧自己，儘早回來過年。」

　　其實，當莫子慕發資訊給世子都時，他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擔心他和姚恬恬重新和好，之前她和子佩一個勁的想撮他們複合，現在她卻害怕他們重修舊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卻肯定知道有原因。

　　「子慕，你擔心的問題，我保證，不會出現。」

　　莫子慕輕輕一笑，到底是子都，「可她已經表露出回頭的跡象了。」

　　「她是她，我回不了。」

　　世子都停了下，問道，「子慕，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希望我和她複合的理由嗎？」

　　「她不是一個感情純粹的女孩。」

　　世子都苦笑了下，「身居我這個位置，你覺得有多少人能對我掏真心？」

　　「即便少，總是有的。」

　　「你是嗎？」

　　「是，我是。」莫子慕回答的極為堅定，「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對子都，不假。」

　　「子慕，有你這話，足夠了。」

　　這時，一個助理走到世子都的面前，輕聲道，「世總，飛機晚點半小時。」

　　「知道了。」

　　世子都低低的一笑，「莫總要不要賞我半小時，聊聊天。」

　　「半小時不見得有，不過，二十分鐘可以，待會兒有個大客戶要來。」莫子慕頑皮的說了一句，「比當初你和她的婚禮還要捨得砸錢。」

　　「呵，砸的再多，Y市耗資最大的婚禮已經存在了，這些小魚蝦們在外面倒騰有什麼意思。」

　　莫子慕嘴角勾了勾，沒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來，反倒被世子都戳穿了。

　　「小丫頭，想笑就笑吧。」

　　「噗——」

　　笑過之後，莫子慕輕聲道，「也不給我一個含蓄的機會。」

　　「我要是女的，收到那麼多彩禮和一個未知的盛大婚禮，淡定不了。」

　　「這些東西，適量就好。」

　　世子都看著姚恬恬從外面尋了進來，慢慢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問著莫子慕，「你剛才說接了一個大客戶，豈不是要比之前忙很多？」

　　「婚期還不確定，客戶等會過來，如果在上半年，年後肯定會很忙。若是他們定在下半年，時間稍微充裕點。」

　　「Y市？」

　　「嗯。」

　　「不要太拼命。」

　　莫子慕笑笑，「對了，你和百合怎麼樣？」

　　姚恬恬正好坐到了世子都的旁邊，聽到他對著電話那端說，「百合很好啊。」

　　「我知道百合好，我問的是你和百合進展。」

　　世子都笑笑，隱晦的問了莫子慕一個問題，「起點在哪兒？」

　　莫子慕聰明的懂了世子都的意思，沒有起點，哪裡來的進展？從電話裡聽到旁邊服務員問話的聲音，問道，「現在是不是說話不方便了？」

　　「嗯。」

　　「那繼續說『百合』？」

　　世子都輕笑出聲，「好啊，我對她還真有點『好奇』。」

　　莫子慕開始陪著世子都演戲，「百合漂亮，可愛，性格好，仗義，家境好。」

　　「嗯，這麼看，她很多優點。」

　　「所以你......」

　　「考慮考慮。」

　　莫子慕樂笑出聲，「你這話要是給百合親耳聽見，會樂成瘋子。」

　　雖然猜不到世子都和誰在電話，可是，聽到他說『百合很好啊』『她很多優點』『考慮考慮』，姚恬恬的臉色漸漸變了，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不見，忘記給自己的咖啡加糖便喝了下去，濃苦的味道在她的口裡竟沒有嘗出來。

　　聊了差不多半小時後，世子都準備登機了，梁朵朵還沒有到『執子攜老』。

　　「子慕，我要登機了。」

　　「嗯，拜。」

　　最後聽到世子都對著電話裡的喊『子慕』，姚恬恬的心越發悶脹起來。

　　幾人坐到飛機裡後，姚恬恬和世子都旁邊的助理換了下位子，坐到他的旁邊。

　　「子都。」

　　「嗯？」

　　「我好像有點暈機。」

　　「小姐。」世子都叫過正在做機艙起飛前乘客檢查的空姐，「她暈機。」

　　「您好。我們有防暈機的藥，請稍後，馬上給您送來。」

　　姚恬恬看著世子都，態度謙和，「子都，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麼？」

　　「我們是同事。」

　　「可我們以前......幸福過。」

　　世子都伸手拿過一本機內雜志，隨意的翻開，隨口問道，「幸福是什麼感覺？」

　　那般隨性的樣子，讓姚恬恬感覺她的回答其實世子都並不在乎。

　　「我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

　　「你對我這個朋友的定位是什麼？」

　　姚恬恬想了想，「能多陪我說說話，在我需要關心照顧的時候能伸出雙手，遇到事情時能聽進我的建議。」

　　世子都笑了下，轉頭看著姚恬恬，「你這樣的定位不是一般朋友，如果我能對一個女人做到這些，她只可能是一種人。」

　　「哪種？」

　　「我女人。」

　　「子都，我們......」

　　世子都率先攔截了姚恬恬的話，「我們這樣的關係很適合。」

　　「我不喜歡。」姚恬恬不滿的看著世子都，「我不喜歡你對我冷淡的樣子。」

　　「我對任何人似乎都不熱情。」

　　「你對莫子慕就不這樣。」

　　「她，不同！」

　　「有什麼不同？就因為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世子都冷色看著姚恬恬，「姚小姐，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露出對子慕不屑的表情，任何人都不行。」

　　「她又不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想！」

　　姚恬恬被世子都一個單字氣得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好吧，子慕和你一起長大，你把她看成妹妹是應該的，可是，那個白百合，你為什麼也要搭理呢？」

　　「百合有什麼問題嗎？」

　　「她不是好人。」

　　世子都眉梢微微挑了下，語氣不急不緩的問道，「你，是好人嗎？」

　　「我......現在是說白百合，扯到我身上做什麼。」

　　「我不喜歡在人後論人是非。」

　　說完，世子都慢慢閉上眼睛，表明自己不想繼續和她交談的態度。

　　一路上，與姚恬恬再無多話。